水悟堂 | 无印良品全球召回的罪魁竟然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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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印良品又召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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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顾下无印良品的“召回史”

    第一次召回：  2019.1.18   榛子燕麦饼干

    第二次召回：  2019.2.26   瓶装水

两次召回似乎离得还挺近
第一次的召回暂且不表
我们今天来看看这次召回到底怎么回事

以便您高规格的向朋友们科普

据日本时事通讯社2月26日报道，因位于富山县黑部市的工厂生产的瓶装饮用水“天然水”被检测出了疑似致癌物溴酸盐，日本日用品百货店“无印良品”的运营公司良品计划22日宣布，将召回包括“碳酸水”在内的约58万8000瓶瓶装饮用水。以上产品已经停止销售，公司还呼吁已经购买的顾客不要饮用。

本次召回的对象是500毫升装（保质期到2020年1月25日）和330毫升装（保质期到2020年2月7日）的天然水、以及430毫升装（保质期到2019年7月26日）的碳酸水，共计3种商品。这3种商品除在日本全国约400家无印良品门店和网络销售之外，还出口到了中国的台湾和香港地区。本月13日，公司对天然水进行检测之后，查出溴酸盐含量超过日本《食品卫生法》所规定的标准值。本次召回的范围除日本国内之外，也在海外进行。

—《疑含有致癌物，无印良品瓶装水全球召回》

据报道称，根据良品计划公司自行调查在日本境内贩卖的矿泉水的结果，该“天然水”所含致癌物质是食品卫生法所规定标准值的2至4倍，相当于每公升含0.02至0.04 mg致癌物质溴酸盐。

——中国新闻网

那么核心的知识点来了：溴酸盐到底是怎么回事？

1、溴酸盐是什么？

溴酸盐是由臭氧氧化溴离子得到一种化合物，反应式为：Br+ O3→ BrO3。

溴酸盐不是人体需要的物质。它对人体是否有害的研究，三十多年前才开始得到重视。根据迄今为止的研究，世界卫生组织（WHO）和美国环保局（EPA）都认为“有很多证据证明溴酸盐对动物有危害，但对是否的危害还缺乏充分的数据”。这两个机构都把溴酸盐归类为“可能的致癌物”，而不是“致癌物”。

溴酸盐对人体的可能危害是基于动物实验推测的。基于不同的假设，不同的研究论文所推测出的数据不完全一样。一般结论是：如果每天饮用两升溴酸盐浓度在每升10微克左右的水，几十年下来，得癌症的概率会增加高十万分之几。

目前认为溴酸盐的作用跟总量有关。也就是说，重要的是日积月累吃进了多少溴酸盐，而不是喝的那瓶水中含有多少溴酸盐。但是溴酸盐毕竟对于人体没有什么好处，按照食品管理的通常原则，如果没有好处而“可能有害”，追求的含量就越低越好。最初，WHO推荐的控制含量是0.025毫克/升，坚持喝这个浓度的水，几十年之后增加的癌症几率是万分之一，而美国环保局则要求0.01毫克/升。后来，WHO认为0.01毫克/升在目前的技术下可以做到，检测技术也能够检测出来，于是把“推荐浓度”也降为了0.01毫克/升。中国也采用了这个标准。

特别需要强调的是，2018年10月上海正式发布并执行的《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DB31/T 1091-2018）中，对溴酸盐的限值进一步严格到0.005 mg/L，根据城市水资源开发利用（南方）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对上海各大深度处理水厂的跟踪结果情况显示，上海自来水的工艺控制水平已经完全可以满足更严格的上海地标的标准，我们上海的普通老百姓几乎可以完全不用担心身边自来水中存在的溴酸盐风险。

从上面的解释中看出，溴酸盐虽然是一种“可能的致癌物”，但只要确保控制在合理的浓度范围内，溴酸盐对人体是不会产生危害的（以WHO、美国和中国的标准，只需要浓度控制在0.1 mg/L以下即可）。这和我们之前所科普过的亚硝胺、抗生素，以及烧烤中产生的苯并芘相似（详见文后的“往期回顾”）。

这次无印良品之所以召回瓶装水，并不是因为其中检出了溴酸盐，而是因为其溴酸盐浓度超出了当地标准限值，达到了0.02~0.04 mg/L，当实际浓度超出标准限值，通俗点说是产品质量不合格，严格点说也就是存在溴酸盐的健康风险了，所以必须要进行召回。

其实类似的事件在我国国内也曾有发生。2017年，国家食药监公布了10个批次的不合格食品，其中有一个就是饮用天然矿泉水，其中检出了0.054  mg/L的溴酸盐，所以当时这个批次的产品大大超标，被责令下架、召回。

那么，无印良品的瓶装水中为什么会有溴酸盐？

瓶装水的溴酸盐哪来的？

真正天然的水中几乎是没有溴酸盐的。但是，会有一些以其他状态存在的溴元素。商业销售的矿泉水需要存放很长时间，容易滋生细菌和微生物，所以矿泉水在罐装之前必须进行消毒。

消毒是化学过程，凡事都有两面性。消毒药剂在灭活水中微生物的同时，也容易和水中的其他元素反应生成化合物。

以前食品工业，包括我们的自来水行业常用的消毒方式是氯系消毒剂，但在消毒过程中易产生氯代消毒副产物。近年来，我们已对氯代消毒副产物开展了大量的研究，在工艺上也进行了相应的优化，但为了进一步减少风险，对于消毒方式的优化和探索的步伐从未停息。

水处理行业，包括食品工业一直致力于寻找更好的消毒方式来替代氯系消毒剂。臭氧消毒，就是目前应用得比较多的一种，同时也是自来水行业高级氧化的必要环节。臭氧的杀菌和氧化效果很出色，也不会产生对水口感的影响，但是臭氧也能把水中的溴元素氧化成溴酸盐。这就是无印良品瓶装水中的溴酸盐的来源。

所以，水中的溴酸盐不是添加的，溴酸盐超标的矿泉水也不是“假矿泉水”。它是一种消毒副产物，其浓度跟水质（决定了水中本来的溴离子浓度）和加工过程（臭氧处理流程和用量）有关。

看了上面的解释我们应该能够理解，溴酸盐并不与生俱来，而是我们用臭氧进行消毒过程中所产生的一种消毒副产物，其浓度取决于天然水体中溴化物的浓度，以及消毒过程中臭氧的投加量，显然溴酸盐问题也是可以通过工艺手段进行控制的。

溴酸盐如何控制？

在上文中提到，控制溴酸盐，归根结底是有效降低消毒工艺前水中的溴化物质，并且合理投加适量的臭氧，以确保溴酸盐的含量在尽可能低的水平，以自来水行业，我们目前主要采取的工艺措施包括：

1、加氨措施

研究发现，在一定浓度下，加氨能够减少溴酸盐的生成，加氨控制溴酸盐的工艺可应用于200微克/升的低溴离子体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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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蕴秀,李攀,于水利等发表在《净水技术》2017年6月刊的《东太湖原水臭氧氧化过程中溴酸盐及溴代有机消毒副产物的控制》）

2、紫外/双氧水高级氧化

在水厂传统的臭氧-生物活性炭工艺中，应用紫外/双氧水高级氧化工艺替代臭氧工艺，也被认为是一种应对溴酸盐问题的工艺路线。在一些天然水体溴化物浓度较高的地区，已经有应用紫外/双氧水工艺的案例。但是，紫外/双氧水高级氧化工艺依然还有一定的应用局限性，是否可以作为一种被普遍认可和应用的工艺路线，还有待更深入的研究和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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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东明发表在《净水技术》2019年1月刊的《饮用水多屏障消毒策略及紫外消毒技术的应用》）

对于瓶装水的生产，在天然水源水质相对较优的前提下，不妨可以考虑直接用紫外替代臭氧进行消毒，也可以有效消除溴酸盐的风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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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以溴酸盐为代表的消毒副产物，是我们目前饮用水处理和商品水处理过程中面临的主要关注点，需要我们的高度重视和持续的研究投入。但是随着多年的实践，我国绝大部分的自来水水厂，和绝大部分的商品水生产厂商，都已经有能力将消毒副产物的生成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达到国家标准的限值。

因此，对于溴酸盐，我们应当重视，但也不需要过度恐慌和过分解读，科学、辩证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还是最正确的方法。

往期回顾

【本科普内容受“上海市科协科普项目（项目编号：18dz2306700）”和上海市水务海洋局“水务科普年度活动”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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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入行10年的半吊子专业人士，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爱喝咖啡也嚼得了大蒜，喜好no zuo no die徒步暴走于世界各个角落，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扛着相机满世界找星空但每次都能碰上阴天和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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