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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山之石】回美之路,明斯克的逆行~历时15天,猜猜花了多少钱?

北美票帝 2021-03-27

Editor's Note

从中国回美国需要怎么飞?除了大家熟知的柬埔寨之外,明斯克如何呢?来看看作者的经历。也是跌宕起伏!全文万字,可读性很强,文末,大家猜猜他花了多少钱?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嘻嘻溜溜QXY Author QX


疫情的到来,使得“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定论显得越来越精准。人类步入工业文明后,从未出现过的如此大范围的传染病,无论是1918大流感还是2003的SARS:截至到2020年7月13日,世界确诊COVID-19的人数超过1千2百万,美国将近350万,巴西与印度紧随其后。大多数海外留学工作人员,因为疫情或工作的需要,掀起了回国热潮。欧美国家对疫情的管控不利,也挡住了国内的人各种境外出行:不论城市风光、海岛游轮之旅,还是各种学术会议、沙龙和交流,谁让2020年是线上办公元年呢。尽管主要人流是通向国内,也有人因为家庭或个人原因需要逆行,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个人的命运,在历史的大潮中不停地摇曳,也受到国际政治的影响。2月从美国返回中国时,台湾当局不允许大陆护照入台,而长荣航空甚至额外不允许大陆护照在台湾转机,被迫取消了使用75k 哥伦比亚航空lifemiles兑换的长荣航空IAH-TPE-HKG的单程商务舱行程(长荣商务舱在77W机舱内一排4人,头等舱一般的体验),第一次商务跨洋飞行没有结果。到了5月底,国内工作告一段落,眼看美国依然没有放松旅行禁令(禁止14天内去过中国、伊朗、申根国家与巴西的外国人进入美国),LD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一人在美居家工作,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我却还不能尽人夫与人父之责。于是,我一方面天天盼着美国禁令能够结束,另一方面不停寻找Data Points与攻略,探索如何持签证进入美国(拜LD的H1B签证,我去年12月初申请H4签证成功,要知道根据刚过去的6月新闻,美国禁止了新的H签证申请,一口凉气)。

六月的一则消息(美国对英国和爱尔兰的旅行禁令结束了,尽管英国的的疫情治理远不如欧陆的法德意西)【目前暂未对英国/爱尔兰解禁,票帝注】,使我看清了入境已经成为作为政客操弄选票的工具,中国是绝不可能领先申根国家被移出旅行禁令的,再加上开放边境的对等原则,傲娇的欧美不会单方面结束针对中国的旅行禁令。终于,有一天传来了一丝曙光。6月14日本是一个周日,我在前往大庆出差沈阳转机的途中,被通知大庆可能就地隔离沈阳来的旅客(由于到过北京新发地的两人在沈阳确诊),正在机场感叹个人命运的摇摆,看到了北美票帝新的推送文章:土耳其航空自6月初与6月16日分别复飞白土线和土美航线,使得白俄罗斯飞到美国的选择可以不走申根国家(德国和荷兰),而走伊斯坦布尔。利用现有签证从中国大陆飞美国,不办理额外的签证成为了可能。白俄罗斯是允许中国普通护照免签入境30天,刚好可以用来满足“14天内没有去过中国和申根国家”的条件。而土耳其航空的口号是“没有航司飞比我们飞的国家更多了”,作为一带一路沿线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伊斯坦布尔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土政府一直希望发展IST机场成为类似迪拜、多哈、法兰克福等国际知名中转地,抢夺欧亚间航空的市场份额,转机也是不需要签证的。



本文记录了这一路行程所见,与机票酒店购买心得。原计划行程如下:

1.国航:郑州CGO-北京PEK-明斯克MSQ

2.入境明斯克住够一段时间

3.土航:明斯克MSQ-伊斯坦布尔IST-芝加哥ORD

4.美联航:芝加哥ORD-休斯敦IAH

(完整的飞行轨迹,票帝补图)

然而,实际操作过程中,竟然每一次转机都要过夜并超过16小时(long layover),尽管都是星空联盟或同一家航司的航班,一些航段不能买联程票(土航转美联航这种票是买不到的),只能分段买票,尤其是国航,国内航班是不可能直接链接国际航班(“五个一”航班)的,所以免费行李额度做个交集的结果是:托运1件(国内20 kg,国际23 kg或50 lbs)+随身登机箱(22吋以内)+随身行李。LD要求我每趟转机都订好酒店,养精蓄锐,保证免疫力max。


图 1 购买机票行程



1.郑州CGO-北京PEK,北京PEK-明斯克MSQ

我们已经见识到了“五个一”航班的昂贵以及对黄牛的无力管控,尽管大多数人是回国的,出国的票价同样价格扎心(本次PEK-MSQ经济舱税后23000+ CNY),因为都属于刚需,没有境外航司的竞争。此外,五个一的国际航班不能买联程票,即只能分段买CGO-PEK,和PEK-MSQ。尽管疫情期间,国内机票比正常时间的票价可能便宜,但由于载客量需求减少,郑州到北京竟然只有每天一班,还只能傍晚飞行, 本人只好订提前一晚的酒店。6月的数次国内差旅,多亏了奶爸小舅子的各种快捷酒店白金会员,享受了西安和大庆入住时赠送的早餐。北京一开始订的锦江之星酒店,虽然只有88CNY,却打电话通知被征用作隔离酒店(新发地疫情的突然出现),要求取消订单;好在隔壁的7天酒店机场店,同样的价格一晚,只是自2月疫情以来,取消了接送机和早餐。

今年国内进京的航班,在新发地出现疫情以前,就是单独安检,格外严格,而新发地疫情以后,进京人数减少,在郑州的安检根本不用排队。凭借pp卡(amex白金卡赠送的Priority Pass Select会员),进入CGO休息室短暂休息(图2)。随后,来到登机口,通过了测温,看到登机口没有几个旅客。工作人员通知扫两个码,“北京健康宝”和“京心相助”,进行进京申报。提到健康码,我扫过的还包含广东(粤康码),深圳(深i您),郑州,西安(西安市民一码通),沈阳(盛事通),辽宁(不是小程序,是一个app),大庆与哈尔滨(龙江健康码),还为即将的国际出境行在“海关旅客指尖服务”进行每日健康申报,手动汇报14天内抵达的城市。抛开这么种类繁多的健康码或申报系统,个人觉得最科学的是“通信大数据行程卡”,也可以直接搜索或由“国务院客户端”小程序抵达,通过手机基站数据,自动显示14天内抵达的城市(在一个城市超过4小时算抵达)。检查健康码最认真的是西安,无论公交地铁出租车网约车,都要先给司机显示绿码,才能乘坐交通工具。

登上国航的飞机后,感叹上座率之低(图2),仿佛乘坐的是专机。鉴于是从60天没有新病例发生的郑州出发,旅客数目也少,旅客大多都使用了飞机上提供的一顿正餐。

 
图 2 左:CGO机场的一个休息室;
右:CGO-PEK航班上的旅客很少

抵达首都机场取了行李后,出航站楼时,一路上只有测温,并没有检查那两个健康申报的结果,或许这是属于分配给航空公司的任务。抵达7天酒店时,前台看了健康码以及询问了是否有核酸报告,这和新闻上描述的一致:离京的航班要求有1周内的核酸阴性的结果。

第二天(6月26日),早早来到了机场,计划进个国航头等舱休息室。可是地勤出登机牌的人员10点才上班,不符合起飞前4小时开始值机的传统。值机时,发现大多数旅客是去瑞典斯德哥尔摩,比飞白俄罗斯的航班晚45分钟。行李托运妥当后,坐小火车前往T3E准备过海关。出海时,先查验了“海关旅客指尖服务”生成的旅行记录(网上申报后就不用现场手写申报了),显示到过风险地区(北京),解释了昨晚到了北京,在机场附近入住,就通过了。海关窗口只有一个开放,二代护照的电子通关全部关闭。再问询了去哪里,看了前去美国的行程单以及核实了签证能否进入美国后就放行了。过了海关和安检后,直奔高居LD最爱休息室榜首的国航头等舱休息室,却远远看到门口的步梯不工作,没有开放。向咨询处打听到,疫情期间只有国航商务舱休息室开放。


凭借PP卡来到该休息室后,乘客前前后后最多有5个人,比较冷清。好在依然有热食,先来一顿早午餐再说,如图3。每道菜都放在一系列小容器中,减少接触。咖喱牛肉真心不错,一定用的是以前国航头等舱休息室里牛肉面里的同品质牛肉。

图 3 国航商务舱休息室

登上了飞往明斯克的“五个一”航班CA 721,这一路并没有检查核核酸报告。旅客比想象的多,但感觉大多是在当地留学和生活的。同时,令人吐槽的是,国航安排座位不专业,飞机是空客330-200,经济舱是2-4-2的结构,我这排的中间4个座位都没人坐,却和另一位乘客挨着坐在一起。没人换座位是因为疫情期间,大数据防控要求坐在原位。AI控制人生石锤!《西部世界》第三季中最可拍的事发生了。

图 4 飞往PEK-MSQ的空客330-200机舱内。飞行早期与后期防控力度对比。

飞行全程的当地时间都是下午,阳光明媚,拍下了蒙古高原的戈壁与东欧平原的丛林(图 5)。

图 5 俯瞰蒙古高原的戈壁和东欧平原。

很快空乘人员发了入境填写的文件,和COVID-19相关(图 6),和接触史症状相关。飞机飞行过程早期,鉴于都是从国内出发,人们的防护等级还没有升到最高,快降落时,突然看到多了很多穿防护服的人员,才发觉,空乘人员如临大敌般换好了装备,乘客们也逐渐增加防护装备,就等着吹响冲锋号,准备下机。

下了飞机后,有当地工作人员拿着红外线测温仪,1米开外对旅客测温,不过对于使用红外测量额温,感觉距离有点远。海关人员询问了来访的目的,感觉有点尴尬,毕竟不是来旅行贡献GDP的,回答道“计划在白俄罗斯酒店隔离2周,之后飞美国”,海关官员就让通过了,内心对白俄罗斯友好的政策表示感谢。另外,海关人员并没有询问核酸检测的报告(尽管我按照白当局的建议,两天前在郑州做了核酸和抗体的检测,临行前也特地在网易云上付费汉译英了一把,一页照片100元);海关人员也没有像国航地勤那样说的“到了当地要隔离两周”,这与我了解的卢卡申科政府对新冠的抗疫力度符合,即没有太多限制,不然白俄罗斯也不会成为留学生回国的一个重要驿站。作为国际机场,行李传送带只有三条,走无申报通道,没有人检查,顺利入境。之前在网上,看到马蜂窝没卖当地接机的产品,由于没有当地手机号,也联不上机场wifi从而叫网约车(Y.Taxi或Uber.by)。好在,LD在Tripadvisor订了接机服务,30USD乘坐Lexus到市中心的酒店。1美元约合2白俄卢布。

图 6 填写白俄罗斯入境防疫文件


2 明斯克酒店自我隔离

根据这些年差旅经历,本人喜欢的出国旅行产品包含了(排名不分先后):
1.Charles Schwab投资银行debit卡。全球atm取现免手续费,每次看着账单里退回的数百手续费就像吃了蜜一样甜,在现金支付的国家里,不用做预算,用多少取多少。此外,这张卡作为接收汇款例如,中美之间电汇,手续费也基本是最低的一档。
2. PP卡(Priority Pass Select)。尽管许多高等级美国信用卡都送,例如chase的CSR和运通白金,但美国的休息室体验太一般,一是少,二是大多没有热食。而在其他地区的休息室,分布广,体验也都还不错,我去过的还有台北、丽江、成都、深圳、沈阳等地。
3美国运通白金卡及其类似产品(如我的Morgan Stanley运通白金卡)。除了美国和香港机场拥有的运通拳头产品百夫长休息室以外,还能额外进入北京大兴机场的休息室等。
可惜,对于第一项Charles Schwab卡,今年2月回国时,我把它留在了美国,当时没想到,下次进入美国需要如此大费周折。在白俄罗斯当地酒店,可以使用美金或欧元兑换当地白俄卢布。我在出发前国内的银行兑了少许美元。

路上和司机交流中,他告诉我羡慕他在西欧的朋友,例如比利时尼德兰等欧盟国家。政府发钱,一方面政府政府能通过人们日常消费回收一半,至于另一半人们会存着,等疫情结束后,恢复各种旅行。此外,他骄傲地宣称,白俄战胜了疫情,只有2万左右的总病例,死亡病例只有2百多。但其实,在这个20万平方公里(跟广东相近),人口1千万的国家(比深圳一城人口少的国家),总计感染近65000,死亡人数确实不高,截至7月12日有464人,但还是和中国抗疫取得的成就没法比。大约40分钟,到了预定的酒店,Hamptonby Hilton Minsk City Centre.

Hilton和Marriott酒店使用积分预定时,都有着住四送一的政策,正适合隔离。一口气烧完原本留给马代的16w点数,还是很刺激的。换下来,酒店折合1w5点数一晚,价值接近0.5c/p,属于可接受的Hilton点数兑换价值。另外,建议预定时,每5晚为一个订单,方便修改。

接下来的13天里,我开始了隔离模式。窗户虽然很大,但是封闭式的,只能每日看着窗外,构成了我了解白俄罗斯的一孔之见:白俄罗斯是一个公共交通发达,到处都在搞基建的国家。随手一拍,就有塔吊。其建筑风格,也和中国相似,居民楼虽然没有国内的高,但城市内,比美国大多数的apartment高。维基百科的数据显示,白俄罗斯与中国人均GDP接近。作为欧洲国家为数不多对中国免签的的国家,亲中亲俄的卢卡申科政府在发展上也经常参考中国模式。

 
图 7 白俄罗斯一孔之见。基建与火车。其中,工人们周末也上班基建。
图 8随手一拍的塔吊与忙碌了一天的的公交站。窗户外有太多雨水留下的斑点。
图 9 Hampton酒店健身房(上)与窗外窗外风景(下)。远处的广场是公交中心。公交车外观有两种,黄色和绿色。其中绿色是无轨电车, 90年代郑州有大量的电车。
 
图 10 一孔之见之远眺当地地标——明斯克大门;明斯克大门正面(网图,侵权删)。
 
图 11明斯克公寓风格外貌与国内住宅相近。
上)来酒店时路上抓拍;
下)酒店对面的公寓,阳台结构都那么熟悉。

Hampton这个品牌适合隔离的另一个原因是含早餐。疫情期间,没有了自助堂食,可以在前台领早餐包。于是,连续13天早餐固定的几样——鸡肉或三文鱼三明治,原味酸奶(完全不含糖),果汁。这13天,我每天早上6点多下楼觅食,发现了共2个店员轮流上夜班,每次上2天,休息2天。其中,有个白俄帅哥十分友好,他做卡布奇诺奶沫子细腻,每样食品也都给我两份,助我13天砍下19个三明治、19杯果汁、19个muffin蛋糕、18杯原味酸奶、13个苹果、7杯卡布奇诺的技术统计。尽管有时大早上吃三明治确实感到腻了,但为了营养,训练自己的忍耐力也是额外的收获。

图 12 Hampton提供的早餐,三明治,原味酸奶,果汁,苹果,
还有图片没有显示的卡布奇诺。

除了酒店提供的早餐包,其他餐食靠自带干粮以及一些fooddelivery,menu.by是俄语网络世界巨头Yandex在当地的点餐产品,比饿了么美团甚至ubereat这类能实时追踪订单状态的app体验差,总共有两次送丢,好在能在电脑端向客服申诉,要回退款。除了选择麦当劳,肯德基,汉堡王这样的美式快餐,欧洲快餐一大补充甚至主力,就是来自土耳其的Doner Kebab(图 12)。每次订单要15白俄卢布起订,3-5 BYN的订单费,平均每餐8-10 USD。

 
图 13 左:猪肉与牛肉压制的Doner;右:香菇配卷饼。

明斯克日出日落时间分别是早上4点半和晚上9点半,纬度比“中国北极村”之称的漠河高1°。在白俄每天最晚6点起床,是因为正好和中部时区晚10点的LD视频聊天。在明斯克,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硬是没见过当地完全天黑的样子。直到7月3日晚11时,突然被窗外炮火连天的响声叫醒,打开窗帘,看到窗外大约3个地方同时放焰火(图 14),大约持续了10分钟。第二天,网上查白俄独立日,正是7月3日。看来,晚11点燃放焰火,要么是为了等到完全天黑,拥有最佳视觉效果,要么是当地人饭后散步的时间(可能性应该较小)。

图 14白俄罗斯独立日7月3日晚11点的焰火秀。

明斯克当地电视台以俄语(RU)频道为主,也有少量少量的白俄语(BY)频道和德语(GE)频道。另外, 中文频道有3个:CCTV4和两个凤凰卫视,比英文频道数目略少。NHKWORLD频道没用日语,用了英语。

图 15 Hampton酒店电视节目单。

经过13天的闭关,终于要和白俄罗斯说再见了。向Hampton打招呼后,酒店允许在下午5点退房。总结一下,当地会说英语的不算多,不过基本交流还能完成。关于当地疫情防控究竟如何,可能知道的人不多。在白俄罗斯,大多数行人没戴口罩,学校也没有停课,但家长有选择权。正是他们不戴口罩,才能确认过眼神,确实是一个出产美女的国度,女孩本身就很高挑,高跟鞋更是在10厘米以上。戴口罩的主要是海关人员,送餐人员,以及在街上饭后散步的中国留学生。

 
图 16 MSQ机场到酒店沿途风景。


3.明斯克MSQ-伊斯坦布尔IST-芝加哥ORD

来到MSQ机场,先办理土航登机牌和托运。这里的防疫措施开始严格起来:要求带口罩,保持社交距离。中文是白俄机场的的主要语言之一,在屏幕信息栏上滚动播放(图 17)。这里,取票过程不算太难,检查了签证,提前准备好了旅行历史,顺利取到联程票。出关的时候,又被海关问了次,来这里的旅行目的,就顺利出关了。看到MSQ机场的休息室还开着,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吃点东西,比飞机上吃更安全。MSQ机场的wifi始终需要当地手机号接收验证码来链接,进了休息室,可以请工作人员生成验证码。

图 17 MSQ机场土航值机。
 
图 18 上:明斯克机场(MSQ)休息室一角;
下:MSQ机场内,付费睡眠舱,因疫情关闭。

提到购买本次土航机票MSQ-IST-ORD,还是有坑的。当时在哥伦比亚航空Lifemile或美联航官网上,甚至能搜到土耳其航空头等舱里程票,但这些都是假象,不会真出票的。疫情下,买票一定要在官网买。土航官网6月初的新闻显示,6月16日起,伊斯坦布尔一周三班飞美国,考虑到飞行距离,我重点关注了ORD,IAD和MIA。那时搜6月的这些航线确实是一周三班,而7月的却是一周7班,并且起飞时间也和六月安排的有差异,所以,这就是臭名昭著的“无息贷款票”,即官网买票后,并不真飞,航空公司计划着先卖票吧,到时候不批准飞再退票,反正有了现金流,而旅客却要白白借钱给航司几个月。到了6月24日,土航官网新闻放出了7月的航程安排。IST飞美国的航班7月增加了,入境城市也增加了,例如7月10日通航纽约,7月下旬有IST直飞休斯敦IAH的,但和六月起飞时间变化了,从之前的第二天凌晨到达,提前到了当天到达。尽管明斯克MSQ与伊斯坦布尔IST之间的航班从一周三班增加至一周四班,但明斯克飞伊斯坦布尔的时间却没有调整,不像六月的航班,转机4-5小时就能接驳飞美国的航班,7月的航班安排,转机至少17个小时,并且机场过夜必不可少。本人是在离开中国一天前,买了MSQ-IST-ORD机票,也是为了离境时对边检有交待。

MSQ基本在IST正北方,先后飞越乌克兰,摩尔多瓦,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这些国家,晚上9点多,能看到黑海边的小镇灯火,可惜难以拍摄。

 
图 19 MSQ至IST沿途。

到了伊斯坦布尔机场,已经是当地时间10点半。LD帮我在hotels.com上订了机场内酒店Yotel Air,这是一个英国连锁品牌,除了常规酒店,还在巴黎、阿姆斯特丹等地提供机场内的酒店(Airside hotel)。经过国际航班转机的安检后,按照指示牌来到了Yotel,坐落在一众免税店(LCW)和IGA休息室附近。如图 20,酒店这里的防疫意识要比白俄罗斯更强一些,IST整个机场也都要求人们佩戴口罩。走在Yotel的走廊里,房间非常多,而预定的房间是不带窗户的,大概150 USD一晚。一进房间门,整个房间被紫色的灯光熏陶地颇具风骚,还以为回到了去年造访的伊斯坦布尔的W酒店。尽管可以根据个人喜好,调整房间的灯光,大电视也含有更多的国际频道(CGTN),但房间内,没有浴巾、吹风机、和拖鞋的初始条件还是令人吐槽。

图 20 IST机场内酒店YotelAir。绚丽的灯光,总有中意的一款。

第二天(7月10日),把昨晚短程飞机发的餐食当作早餐,配上一个MSQ的大橙子,元气满满地开始了本次旅途可能会遇到最多困难的一天。由于PPS的app上显示IST机场的休息室IGALounge是关闭的,在酒店待到最后一刻,中午12点退了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磨磨蹭蹭地寻找下IGALounge竟然就在酒店门口,昨晚直奔Yotel,没注意别的标牌,100%钢铁直男就是这样单线程思维的。

来到IGALounge,竟然照常营业,这是LD第二喜欢的休息室,这次能一睹芳容了。如图 21,空间很大,还有台球桌,室外休息空间。热食供应,由工作专员负责分配食品,减少接触。土耳其风格的酸奶(Ayran)是咸口的,鸡肉Doner是正宗的,土耳其甜品令人称赞。

图 21 IST机场 IGA lounge,LD第二喜爱的休息室。

距离登记时间1小时前,离开了休息室,前往登机口。土耳其飞美国的航班,有额外程序查验证件和安检,即使过了机场安检以后,这应该是美国要求的。到了第一关,直接问从哪里来。还没来及回答,旁边有工作人员大喊一声“China”,我还以为是遇见了“懂王”的粉丝。我说来自明斯克,过去的两周在白俄罗斯,之前在中国,并递上我的旅行历史和两本护照,解释道H4签证在老护照里。他们立刻叫来了主管,看看我能否登机。一开始,他们是拒绝的,是拒绝的。。。认为我是第14天,需要再等一天,而不是我宣称的14天前(6月26日离开中国,7月10日起飞抵达美国)。随后,这位经理表示他打电话请示一下。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幻想着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如果要等到下次航班飞,那就是周一了,今天才周五,并且行李应该不能一直在转机区,可能要入关土耳其才能取到,尽管土耳其是电子签(交钱就出),但不知道疫情下政策是否有改变。隐约听到值班经理在电话中说,是14天,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看着周围的人,通过了第一道核验,有的拿着土耳其红皮护照,有的是美国护照,感叹去美国的乘客竟然还有这么多。15分钟后,那位经理把护照还给我,让我继续通过验证,我也连忙道谢,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位西装革履,说话声音很大,与左右不停攀谈的游客向我问好,还撞拳庆祝“We are going to Ameirica!”简单的交流,最终的目的都是休斯敦,进一步拉近了我们的距离。他有向我吐槽了该死的疫情,他花了一周的时间才从瑞典来到土耳其。我安慰了他,说为了能去美国,过去的两周一直在路上。他又说到,新冠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已经得了,每个人都会得,就像感冒一样。这里,他用的是感冒,cold这个词,还不是流感flu。由于我接连过关,以及才从刚才的担惊受怕中恢复过来,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得了新冠,没有在意。双方又谈论了更多,例如他上次在美国的时间是去年圣诞节,一直在瑞典学习,学习企业管理和政治。这次回家,就是为了接班他家公司。他问我,喜欢大麻(weed)吗,他在瑞典没机会,今晚到了芝加哥,快乐就完事了。说话间,来到了防爆测试这一关,他一般向我和土航地勤表达了他对土耳其的喜爱,这里食物便宜,人工便宜,各种美国的一半价位。我也聊了更多,去年我专门来伊斯坦布尔,庆祝感恩节,虽然土耳其人不用吃火鸡的方式来庆祝感恩节(Turkish people do not eat turkeys to celebrate the Thanksgiving),引得他哈哈大笑之余又感到十分好奇。我才解释道,当时我在中国工作,LD在休斯敦工作,就来到欧亚链接处,双方大约距离中点的位置,度了个假。他有一次向我行了撞肘礼,表示他也有老婆,虽然还没结婚等等。过了防爆安检后,还剩最后一次查验,他又对我说道,他不敢告诉人们他来自瑞典,因为瑞典人人都有新冠。这次,我才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纯粹是美国人天生的开朗、自信与神经大条加上瑞典宣传的科学抗疫观。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后悔自己竟然和毒王走得这么近,也为他回去接班66岁的母亲捏了一把汗。好在机场内,旅客们都按要求带着口罩,我的KN95也给我充值了一些信仰。暗自决定,飞机上一定要躲着他;明天保佑,他飞机不是美联航的。

土航的飞机上,购买了额外伸腿空间的逃生口座位,不过这个座位的缺点是,没有地方存放私人物品。此次联程票MSQ-IST-ORD机票总价是599USD,其中选座是79美元,感觉应该有市场经济地位,是一个友好的星空联盟成员。IST-ORD的飞行中,发的安全包,比MSQ-IST这段多了一瓶洗手液,用来洗涤后悔和精神小伙交流的心灵刚好。同时全程带上护目镜,不再进食,路上摄取了两瓶果汁,一瓶水,能量全靠之前在IGA休息室进食囤的。土航飞机值得表扬的一点是,空乘人员大约每半小时,就对着卫生间进行一次消毒,对着扶手和舱内进行一次“喷喷”。这方便了我,坐在离卫生间近的我,总是能第一时间在消毒完后使用。

 
图 22 上:波音777-300机舱内景。土耳其语是一种看到就能读的语言。可能为了摆脱“西亚病夫”之名,国父凯末尔带领土耳其全盘西化,也包含了修改文字为字母。所以,exit的土语发音大概为chikish。下:全程护目镜+KN95防护。


4.芝加哥入关,芝加哥ORD-休斯敦IAH

在超级经济舱全程11多个小时的飞行,身体最痛苦的其实是耳朵,被耳挂式KN95口罩紧绷着。波音777-300ER飞机终于平稳降落在ORD机场,回想起2011年第一次来美国,也是在ORD机场入关,希望这次能够顺利。安检排队很快,疫情下,公民和签证入关人员不再分区,一起排队,两行队伍交错移动时,前面的精神小伙还称赞了我的护目镜。

来到海关人员这里,第一时间,向他递交了旅行历史和LD的I-797表格。他询问了我的旅行目的,我答到,媳妇怀孕,在这里工作,所以来这里照顾陪伴。通过了指纹验证后,他说,跟他走吧,CDC(疾控中心),CBP(边境控制),DHS(国安局),一个都不能少【显然是送去了特别的“小黑屋一条龙”,票帝注】。先来到了CDC,我以为是做个核酸,内心还有高兴,然而那里的工作人员,看了我的旅行历史,问他的同事,Beijing是否属于China(我暗自心想,不能怪她,一定是因为美国旅行禁令使得从Beijing来美国的人太少了,都忘了中国首都是哪里了),为什么要检查呢。他的同事耐心的给她讲解,这个人写的旅行历史写的是6/26离开了Beijing, China,以及Beijing是属于中国的,检查就完事了。没想到这里的检查是填了个表,其中有个问题是是否14天内到过某些国家,检查人员让我选“是”。随后的检查,不是核酸,而是测温枪,那我太熟悉了,不论额温还是腕温,看到98.1°的结果,检查人员告诉我很正常。

下一站来到了CBP,让我坐着等侯,和屋里大约十几个外国旅客一起。并没有想象着,被叫到问一些问题,工作人员只是一边聊天,一边在数据库里检索着资料。大约等了15分钟,最终看到她直接在护照上盖章,我觉得应该不是拒绝入境,都不警告一下的。很快,她叫到了我,说可以走了,我十分感谢她给予的方便,终于可以去取行李了。

找到行李后,准备出关,工作人员看了中国护照后,决定开箱检查所有物品。翻到了我携带的藿香正气水,问我这是什么。而中暑这个词,我却忘了怎么表达,更不能乱翻译,使用发热fever这种词。赶紧从手机里维基百科,找到藿香正气水的词条,请她过目,她在看到了summer-heat,nausea等症状后,也就没有别的疑问了。令人吃惊的是,她在查行李止于,问我打算待多久。个人觉得H签证待多久,都是取决于海关批的有效期的,也就回答至少一年,又补充了我来陪护家人的,她对这个答案虽然吃惊,但也没说什么。随后,她又问我有收入没有,靠什么养活自己。总感觉,这些问题由查行李的人员问即古怪,又显得有点晚。检查行李时,没有针对我随身携带两台华为手机(一台自用,一台P30 Pro带给LD;话外音,19年4月出的P30 Pro是华为荣耀手机中能使用google mobile service的最后一台手机)而发难,暗自庆幸。

查完了所有行李后,被指引到最后一关DHS(国安局)海关人员【其实还是CBP,票帝注】,两位工作人员一人戴了口罩,一人没戴,正在聊着“那个人可能说的是实话”这样的问题。终于,其中一位,检查了所有资料后,允许我进入海关了。全程2小时,确实有感到针对中国护照。

随后,联系了酒店,要求接机,便来到机场边的Super 8速8酒店。作为Wyndham集团钻石会员,在国内入住温德姆旗下酒店,一是比美国的高档,不是motel,二是更容易升级套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订了ORD机场旁边的这家,要求升级之后,前台给了升一级的待遇,但感觉和普通的大床房没有太大的区别。成功入境令我依然充满了喜悦的心情。

第二天,在机场办理登记牌,看到升级头等舱是140USD,比网上的便宜。鉴于,美国运通的一年200刀报销选得就是美联航,对我来说还是值得升级的。可惜的是,刷amex白金卡,试了几次都没有通过。目前的航空报销额度,用了30刀购买行李,以及49刀升级高档经济舱(基本经济舱不允许登机箱,除非有chase美联航联名信用卡)。剩下的120刀额度,很有可能今年用不完了。不过幸运的是,飞往休斯敦的旅客挺少,也没有看到瑞典回来的美国小伙,地勤把每个人的座位都尽可能调整的宽松。头等舱的乘客,一排4个座,一般都坐满了,而高档经济舱以及后面的基础经济舱,每个人其实都占了3个座位。

图 23 一:鸟瞰芝加哥某卫星城;二:鸟瞰美国的大农场,不愧是农业国;三:阿肯色河;四:US-59公路通向远处依稀可见的休斯敦天际线。

经过两个小时的飞行,顺利降落在IAH机场,取了行李,和LD胜利团聚。见到她的肚子和2月分别时明显的变大了,虽然天天视频,还是感到吃惊,更是为她这几个月乐观积极生活,照顾自己,从不抱怨感到骄傲和感动。回到家,为了妻女的健康,在客卧(图 24)中开始了两周新的自我隔离。话说,如果没有遇见,来自瑞典的美国精神小伙,我可能不会如此坚决的自我隔离。

图 24 上:与LD在IAH机场团聚;
下:home,sweethome!



5.总结

经过这次漫长的旅程,在2020年的飞行距离上,轻松超越了99.9%的航旅纵横用户(2019与2018分别超越了99.5%和98.9%的用户)。完成了这次中美之行后,接驳上休斯敦,成功单年度绕地球一周(图 25)。此次赴美旅程,除去酒店点数兑换和航空报销,总花费现金约30000元CNY(按照美元汇率7来算),包含飞机,酒店,出租车网约车和外卖。昂贵的机票,只是为了吓退那些想出国疯狂的人,吓不退咱有刚需的人。尽管吐槽国航机票之昂贵(占了总花费75%)与抗疫的不专业(安排座位),但还是要衷心感叹与感谢中国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感谢国家保护花了巨大的财力人力保障国民的安全。感谢,我的老师和同学们,对我的关心和支持。希望这篇文章,能为疫情下前往美国的人,提供一些信息。

钱嘛,身外之物,和与妻女的团聚相比,不足挂齿。千山万水,我欲披荆斩棘;千难万险,也要放手一搏。经过这次分离与团聚,我们更加珍惜伐木累,希望明天的生活会更好。

图 25 2020年的飞行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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