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嘎山域登山史:那玛峰篇
七、 NOCH-那玛峰
和贡嘎山域许多山峰(如木雅贡嘎、嘉子峰、日乌且峰)一样,那玛峰是一座拥有着“X”形的四条山脊的锥状角峰,其中东北山脊和西南山脊构成了结构的主轴线。根据笔者的整理,此线以东的那玛峰山体上路线密密麻麻,仅仅是统计到的6次有代表性的攀登尝试中,东南坡的每一条小山脊和沟壑就几乎都被攀登路线覆盖了。但这些路线最终都要汇合到那玛峰颇具特色的东南山脊上,借由这条山脊顶部的冰帽完成最后一段冰雪地形的攀登到顶。多数人之所以选择这条路,除了开辟较早、接近性好之外,大概也离不了风景的因素。在晴好的天气,整条攀登路线随处回望即是木雅贡嘎的巨大山体,脚下那玛峰本身的风韵倒成了陪衬。
1930年,中山大学川边调查团报告中曾经提到他们登至5300米处,这远低于他们对那玛峰的测高——5800米;这个攀爬高度还被1957年的登山队员拿出来笑话了一番。早期贡嘎沟探险的一条常用路线并非沿贡巴冰川进沟,而是从贡嘎寺上后山,沿着寺后的山脊上行;沿着这条颇为温柔的山脊走,地形和视野俱佳:著名的约瑟夫·洛克就是在这条山脊上拍摄了他那张同样著名的木雅贡嘎照片。而假如地形、时间和天气都允许,跟随着这条山脊一直向前,它就会转变成那玛峰的西南山脊。我一直怀疑,是否洛克、海姆和伟大摄影师庄学本在1938年川边建设运动时的探险已经涉足了那玛峰顶的近前;但那玛峰西南山脊的最后一段地形如何?遇到永久冰雪地形他们如何通过?这都使我认为,早期探险并没有登顶那玛峰。
1982年的这支美国队的主要成就其实并不在那玛峰,而在于完成了木雅贡嘎的第四次登顶;此举对于他们更要紧的意义在于,美国队在五十年后复刻了他们的贡嘎首登成就(AAJ 1983:40-7)。对那玛峰和北侧5614米峰(国家基本图标高,此队报告中称“贡巴峰”Mt. Gomba)的攀登放在了从主峰下撤之后、最终撤营前夕的10月8号到12号;期间每座山峰都迎来了两批次登顶,其中5614米峰(“贡巴峰”)于10月10号和12号的两批登顶(南山脊路线)是此峰目前所见3条攀登记录中的2条。[注17]巧合的是,第三条记录也来自一支主峰攀登队伍,即2002年完成木雅贡嘎第八次登顶的、登顶者安托万(Antoine)所属的那支法国GMHM(Groupe Militaire de Haute Montagne)队,其中,那玛峰登顶者Laurent Miston从峰顶乘滑翔伞回到大本营(AAJ 2003:406-7),实现了不少人(比如笔者)下撤时内心最大的愿望和幻想。总而言之,撇开后期的商业开发不谈,在攀登史上,这两座小峰的登顶都和主峰攀登密切相关,常成为给远道而来的攀登者的“买一赠一”。
▲在两个云层中间,远处是山峦冰川,康华、苏荣钦、杨波三个人,感觉滑行在云端。图片来源/GVIEW旗云探险
那玛峰在1982-2002年之间的攀登记录仅比5614米峰多出一条,此条即长久以来户外资料上流传的“那玛峰首登”:德国比勒菲尔德夫妇(旧译“比利夫妇”,Hartmut Bielefeldt和Claudia Bäumler)攀登主峰遭遇坏天气周期,便探索了那玛峰附近山域并完成登顶。此报告有小毛驴前辈中译《高云双影》详述,此不再过多复述。不过,这一时期是否还有其他登顶未见诸公开报告?我认为是很可能的。比如2006年5月“八千里户外”公司登顶并较早地开辟商业线路,以及后来2012年5至6月康华、苏荣钦、杨波的登顶和滑雪下撤。我于2015年独自前往考察时首次得知那玛峰开发商业攀登和高校登山的信息(北京中国地质大学大地社),可能是最早来到贡嘎山域的高校登山队伍(最近一次是2021年,北大山鹰社攀登勒多漫因)。
2018年,领攀公司的攀登者华枫、阿楚在带高校登山的间隔,于那玛峰南坡上开辟线路“毕业”;这是整理所见第一条未利用东南山脊的线路。
▲那玛峰、右侧郎格漫因的雪塔与背后被阳光照亮的达多漫因,子梅垭口视角。Radium摄
[注17]登顶者墨菲在美国撰有文学专著:Joseph E. Murphy, Adventure Beyond the Clouds, Minneapolis: Dillon Press, 1986,对此次攀登细节有兴趣者建议阅读。
▼
欢迎关注户外探险OUTDOOR视频号
(进入视频,点击帐号头像,加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