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与探索】什么激励着社会企业家？建立社会企业意向预测的元分析

类别：非营利组织

导言

社会创业被视为一种解决社会问题的价值工具，而社会创业意向则是创建社会企业重要的前提条件，但是对于社会创业意向前因的研究还不够充分。最近，三位德国学者Philipp Kruse, Dominika Wach & Jürgen Wegge使用了一个新的框架，这个框架以个人的、社会的和经济层面的社会创业意向的前因为特征，通过元分析来总结已有关于社会创业意向的研究。结果显示，随着个人、社会和经济对社会创业意向的显著影响，框架在经验上是可行的。此外，国民经济水平、样本构成以及社会意向测量起着调节作用。论文发表在Journal of Small Business Management期刊上。

（文献来源：Philipp Kruse, Dominika Wach & Jürgen Wegge (2021) What motivates social entrepreneurs? A meta-analysis on predictors of the intention to found a social enterprise, Journal of Small Business Management, 59(3):477-508, DOI: 10.1080/00472778.2020.1844493）.

研究背景

正如Smith等人（2012）指出，“这个星球上人类的生活从未更好过，也从未更坏过。”虽然全球的健康和财富都在经历着平均增长(Davies et al.,2017)，但是诸如贫困、社会不平等等问题仍然存在。虽然社会不平等的不利影响——例如更高的犯罪率和死亡率——被人熟知，且极少有政府在国家内部开展专门减少不平等的实施方案(Phan et al.,2017)，不平等水平仍在持续增长。认识到这不仅是对国家的挑战，也是对非营利组织的挑战， Fink (2019) 提出“社会一直在需求公共和私人企业的帮助来解决紧迫的社会和经济问题”。一个可能的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社会创业。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越来越多的学者表现出对社会企业的兴趣，社会企业是建立在所谓的“双重底线”的基础上的——也就是说，社会企业在帮助社会弱势群体的同时赚钱足够的财富来实现财务自由(Tracey &Phillips, 2007).。这导致了关注社会企业的不同学科的出版物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公众关注到这个现象(Sassmannshausen& Volkmann, 2018)。如此以来，有些以增加社会企业数量为目标的项目开始启动，大量研究对社会创业动机产生兴趣(Brock &Steiner, 2009)。理解个别形式的意图如何推动社会创业成为一种重要的研究目标，因而产生了对这种社会创业目的不同前因的识别。然而，越来越多的出版物暴露了这类研究三个主要问题。首先，虽然社会创业导向的前因被大量调查（例如人格结构、意识变化、社会和经济影响），但目前还没有对这些不同的结构进行系统化，尽管该领域不断呼吁更多的结构（Saebi et al., 2019）。其次，虽然社会创业意图的研究被认为是专注于社会创业的科学的、必要的经验驱动因素，但是缺乏对于这种前因影响的一种彻底的和整合的质性总结（元分析）。第三，许多有关不同经济和国家情境的不同方法被用来测量社会创业意图的形成过程，因此，这种关系在何种程度上被这些方法论的区别所影响并不清楚。这篇文章试图通过以下方式来回应上述问题：（ａ）创造一种总结社会创业前因条件的综合性的三维分析框架；（ｂ）构建了一种初始元分析来检验这一模型的效用；（c）通过元回归方法识别社会创业意向前因条件之间的关系的重要调节变量。

社会创业意向前因的新框架与研究假说

与一般创业文献中的基本见解一致，社会创业意图被认为是未来社会创业行为的一种最重要的前提条件之一，因为“在创业之前，必须具备创业的潜力”(Krueger & Brazeal,1994, p. 91)。因此，学者们越来越关注创建社会企业的创业意图的前因，这导致了对大量影响社会创业意图的潜在变量的识别(Hockerts, 2017; Kruse,2019)。然而，一种将这些前因系统整合起来的重要的框架仍然是缺乏的。为此作者们开发了一种在个人、经济和社会层面的前因的框架。

1:个人层面

着手社会创业生涯的个人动机被认为是未来社会创业活动的主要驱动，它同样也被认为是最复杂的驱动因素之一(Hockerts, 2017; Kautonenet al., 2015)。在本研究中，我们以Kanfer (1990)的动机框架为基础提出了一个个人层面的社会创业前因的详细的分类。于是提出了三个不同的次级的个人层面的社会创业意图的前因——性格和个性、认知能力以及人力资本。

H1：主动性人格与自我意向呈正相关

H2a：对变化的开放这一价值维度与社会创业导向呈正相关。

H2b：自我保护的价值维度与社会创业意向呈负相关。

H2c：自我增强价值维度与社会创业意向呈负相关。

H2d：自我超越价值维度与社会创业意向呈正相关

H3：社会创业态度、感知行为控制与创业意向呈正相关。

H4：社会创业的感知可取性和感知可行性与社会创业意向呈正相关。

H5：先前的创业经验和社会部门经验与SE意向正相关

2：缺乏合作是实现社区非营利组织出色绩效的必要条件

尽管作为社会企业家开始职业生涯的决定被认为是高度个人化的，但它是植根于社会背景中的（Welter，2011）。因此，框架的第二个层次考察了主观规范作为社会创业意图形成过程中的社会影响。制度理论认为，规范性制度，即人们成长和生活的社会环境，通过构建和塑造个人的信念和行为对个人决策产生影响(Scott, 1995)。这一观点在很大程度上被经济学家所接受(Hodgson, 2006)，而且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创业行为的社会合法性与创业意向的形成有关。这也与感知行为控制有观，认为重要他人的主观规范在动机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Ajzen, 1991)。基于这一推理，对社会创业意图形成过程的研究表明，主观规范在不同文化和语境中具有积极的作用。因此，得出以下假设:

H6：关于社会企业形成的良好的主观规范与SE意向呈正相关

3：政府合作的效果取决于其与社区非营利组织的CN和PN的相互作用

在制度理论的基础上，围绕一个人的社会、政治和经济体系可以塑造他或她的决策过程(Scott, 1995)。特别是，经济环境可能作为一种调节力量，限制或促成创业意向的形成(Kibler et al.，2014)。因此，框架的第三个层次是经济对社会创业意愿形成过程的影响。由于更好的经济形势有利于机会（即拉动型创业）而不是需求驱动型创业（即推动型创业），它们还使人们能够积极选择社会创业职业。因此认为，在发达经济体中，个体层面的前因与社会创业意向的关系更为密切。得出以下假设：

H7：一个国家的经济阶段调节了个人和社会层面前因与社会创业意向的关系，发达经济体的个人层面前因与社会创业意向的关系更为密切，而发展中经济体的社会层面前因与社会创业意向的关系更为密切。

研究问题

经验类型

假设5提出，先前的创业或社会部门经验与个人的社会创业意向正相关。根据Dokko et al.（2009）和Barnett and Ceci（2002）的推理，当经验与当前或未来活动密切相关时，从经验中学习最为强烈。然而，目前还没有一项调查表明，将这两种形式的经验结合起来是否会特别激励人们创建社会企业。此外，没有经验证据表明，创业经验和社会经验的结合对创建社会企业的个人特别重要。因此，制定了以下研究问题（RQ）。

RQ1：有创业和社会经验的个体是否比只有一种经验的个体具有更高的社会创业意向水平？

方法论对社会创业意向的影响

除了在框架中提出的理论推导变量外，研究者们对先前发表的研究的回顾揭示了样本组成和社会创业意图操作的主要方法差异；这些差异可能会对社会创业意向与其前因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为此，提出了以下研究问题:

RQ2：样本构成(学生与非学生)和自我发展量表(自我发展量表、适应量表、选择题量表)是否影响学生的自我发展意向及其前因变量之间的关系?

研究方法

研究者们获取相关研究并将之纳入到元分析中，在2017年夏天进行了初步的文献检索，使用了两个主要的心理学数据库(PsychInfo, PsychArticles)，一个主要是与商业相关的数据库(business Source Complete)和一个用于不同学术领域的学术研究的通用数据库(academic search Complete)。输入专业词汇“socialentrepreneurship*intention”, “social entrepreneur*intention”, “social enterprise*intention”, and “social venture*-intention”生成了一份包含1,153项潜在相关研究的清单。在排除重复项后，检查了其余899项研究的摘要，以评估它们是否符合我们元分析的纳入标准。只寻求预测“社会创业意向”标准的实证/定量研究。结果，总共剩下10项研究。为了再次检查所选择的研究，请了一位未参与本研究的专家从最初的899项研究中选择那些适合分析的论文。专家收到纳入标准的书面通知，并独立判断每个研究的适用性。这得到了98%的共识。讨论了不一致之处，达成了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在接下来的步骤中，浏览了过去15年对社会企业家最具影响力的综述(Bacq & Janssen, 2011;Dacin et al., 2010;Lee et al.,2014; Wry & York, 2017).。这并没有产生任何额外的相关研究，这表明不太可能忽略一个符合纳入标准的研究。

最后，为了确保在分析中包含了所有相关材料，即使这些材料尚未发表，使用学术网络联系社会创业领域的专家。这产生了另外四项研究，共14项研究。从这些数据中，排除了两个，因为他们的作者不愿分享他们的数据，以便进行分析。2018年夏末重新运行数据库搜索产生了另外8项研究，其中3项研究被排除在外，因为它们提供的数据不足以用于我们的分析。在元分析中，搜索过程以17项研究结束，K=21个样本，N=8697个参与者(see Table 1)。

研究结果

发表偏倚

如果没有纳入所有相关研究，元分析可能会出现发表偏倚。通过两种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首先，直接检查了在分析每个包含的构造过程中生成的漏斗图，这没有产生明显的偏倚迹象。其次，采用Egger’s检验作为回归的偏倚指标，这支持了不存在根本性偏差的假设。

假设检验—个体水平

H1提出主动性人格与社会创业意向呈正相关，该假设得到了支持（rmean = .47, 95%CI [.40, .53]）。H2a到H2d提出个人价值维度与SE意向相关，变革开放的价值维度与SE意愿正相关(rmean = .16, 95%CI [.03, .29])，H2a得到了支持。自我增强价值维度与SE倾向呈负相关(支持H2c)，自我超越价值维度与SE倾向呈正相关(自我增强价值维度: rmean = −.24, 95% CI [−.44, −.04];自我超越价值维度:rmean = .33, 95%CI [.18, .49]) 从而支持H2d。关于H2b，发现不支持假设，即保护价值维度与SE意愿负相关。H3预测对SE和感知行为控制的态度与SE意向呈正相关。结果支持这一假设(attitudes: rmean= .31, 95% CI [.18, .44]; PBC: rmean = .35, 95% CI [.26, .44])。H4假设感知可行性和感知可取性与SE意向呈正相关，结果也支持这一假设，发现感知可行性的相关性系数rmean = .39 (95%CI [.26, .52]) 与感知可取性的相关系数 rmean = .33 (95% CI [.29,.36]) 。据H5，预期创业或社会经验与创业意向呈正相关关系，该假设得到了支持(rmean = .21, 95%CI [.01, .43])。

假设检验—社会水平

获得的结果支持H6的观点，即关于SE的良好的主观规范与个体的SE意向呈正相关。(rmean = .30,95% CI [.17, .44], see Table 2).

假设检验-经济水平

根据 H7，一个国家的 GEM 分类经济阶段在个人和社会层面的前因与 SE 意向的关系上具有调节作用。结果为这一假设提供了混合的证据，发现变革开放价值维度有显著的调节效应(Qb = 11.38, p < .01)，个人层面上的自我超越价值维度 (Qb = 35.03, p < .01)，自我提升价值维度 (Qb = 8.95, p < .01),对SE的态度 (Qb = 10.78, p <.01), 感知行为控制 (Qb = 17.36, p < .01), 感知可行性(Qb = 3.96, p < .05),经历 (Qb = 341.50, p < .01) 。我们还发现了社会层面的主观规范 (Qb = 86.28, p < .01) 。然而，在个人层面上创新驱动经济体的相关性更高的假设，仅在人格/性情亚层面的变革开放、自我超越和自我提升维度得到了证实。在效率驱动型经济中，态度、感知行为控制、感知可行性(认知次层次)和经验(人力资本此层次)的相关性较高。在社会层面上，效率驱动型经济的主观规范更高，这与推理是一致的。

研究讨论

前因—社会创业意向效应的定量总结

在个体层面上，研究者们在三个次级层面都发现了显著的前因- SE意向效应。在人格/意向次级层面，发现主动性人格与SE意向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这与H1一致。积极主动被广泛认为是企业家的一个重要特征，研究结果强调了它对SE同样重要。此外，效应大小产生了与SE意向的相关性，高于Rauch和Frese(2007b)对一般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发现的相关性。通过调查施瓦茨(1992)的个人价值维度，发现四个假设中的三个得到了支持。研究发现，SE倾向与白那个开放性(H2a)、SE倾向与自我超越(H2d)呈正相关;结果发现，SE倾向与自我增强(H2c)呈负相关。然而，改变开放的积极效应大小与之前关于意向形成过程的一般创业文献中的发现一致，发现自我提升的负效量和自我超越的正效量与之前的发现相矛盾。因此，我们的研究结果支持SE是一种具有独特价值构成的独立创业形式的假设。对于H2b，发现保护与SE意愿之间没有显著相关关系，这一假设不被支持。

在认知次级层面上，H3和H4得到充分支持，发现对SE和感知行为控制的态度以及感知的可取性和可行性对SE意图有正向影响。这符合两种基本理论和经验证据。得注意的是，所有的认知构念都属于一个相对较小的效应大小范围，从.31(态度)到.39(可感知的可行性)。此外，态度相关效应(态度和感知可取性)略小于技能相关效应(感知行为控制和感知可行性)。最后，对于人力资本次级层次和H5，对于以往经验，也发现了显著的正相关，支持假设。这与一般创业研究强调了在SE求职时以往经验的重要性相一致。这与一般创业研究(Dokko et al.， 2009;Uy et al.， 2013)，强调了在SE求职时以往经验的重要性。

在社会水平方面，将主观规范作为SE意向的预测因子，发现了积极且显著的影响，支持H6。这与普通(Heuer & Liñán, 2013)和社会企业家(Kruse, 2019)的研究结果一致。在社会水平方面，将主观规范作为SE意向的预测因子，发现了积极且显著的影响，支持H6。这与普通(Heuer & Liñán, 2013)和社会企业家(Kruse, 2019)的研究结果一致。

在经济水平方面，H7假设一个国家的经济阶段对其前因- 社会创业意向关系有调节作用。元回归发现:(a)个人价值开放、自我超越和自我提升，(b)对SE、感知行为控制和感知可行性的认知变量态度，(c)人力资本亚层面的经验，(d)社会层面的主观规范均被调节。在创新驱动型国家，个人价值观比效率驱动型经济体更为突出。然而，认知结构、经验和主观规范在效率驱动经济体中的作用均强于创新驱动经济体。

结论

本研究对实践有几个重要的启示。首先，通过在个人、社会和经济三个层面上提出一个新的框架来回应对SE研究更多结构的呼吁。由于发现在各个层面上都有显著的影响，未来的研究可以通过关注SE意图形成过程的内在复杂性来更准确地理解其形成过程。第二，鉴于发现一个国家的经济阶段调节了几个先前的SE意向效应，鼓励研究人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具有不同经济阶段的国家进行研究。此外，在描述经济阶段的不同影响时，应考虑国家的整体文化及其文化价值观对个人创建社会企业意愿的影响。第三，研究人员在计划、指导和解释他们的研究时，应该承认大学生和成年人之间的差异。我们还呼吁对SE意图进行更有效的评估。目前各种工具的应用正在造成有效性问题，未来的研究应侧重于开发标准化和国家不变的量表来衡量SE意向。第四，从从业者的角度来看，元分析在设计SE课程和选择参与者方面特别有用。根据研究结果，主要由商业和社会知识转移主导的SE课程大纲（Brock& Steiner，2009）可以通过包含更多心理知识和加强SE的动机联系而受益。事实上，鉴于SE课程的普及（Nakao& Nishide，2020），根据心理标准选择候选人有助于更好地适应个人职业，从而增加从这些课程中脱颖而出的社会企业家的数量。

总之，是什么激励着社会企业家?本研究为解决这一重要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简洁的理论框架。元分析显示，个体层面(人格、认知、人力资本)和社会层面(主观规范)的构念与SE意向显著相关。此外发现，一个国家的经济阶段调节个人和社会水平的前因变量与SE意愿的关系。结果还表明，样品组成和SE意向的测量会影响前-SE意向关系的强度。最后，鼓励从业人员在设计SE课程时考虑心理变量，通过显示这些变量与实现高的人-职业匹配的相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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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参考文献参考文献附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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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ao, K., & Nishide, Y. (2020). The development of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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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ssmannshausen, S. P., & Volkmann, C. (2018). The scientometrics of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and its establishment as an academic field. Journal of Small Business Management, 56(2), 251–273. https://doi.org/10.1111/jsbm.1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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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阅读原文　点击左下角）：

https://www.tandfonline.com/doi/full/10.1080/00472778.2020.1844493

此处也可以下载全文：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46690912_What_motivates_social_entrepreneurs_A_meta-_analysis_on_predictors_of_the_intention_to_found_a_social_enterprise

凤凰网一点资讯：

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39954958_Shaping_Identity_Older_Adults'_Perceived_Community_Volunteering_Experiences_in_Shang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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