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腰穿，但你知道腰穿的传奇故事吗？

腰椎穿刺术（简称腰穿）可以说是神经科最常见的一项操作了，但做了那么多腰穿，大家有没有想过，是谁发明的腰穿呢？腰穿的由来是怎样的？

第一例腰椎穿刺术

说到腰穿，就不得不提 Heinirich Quincke（海因里希·奎肯）（1842～1922）（如下图），他是一名德国内科医生（同时还是外科医生，惊以往的医学家都是全才啊！）。目前公认是他第一个发明了腰穿这项技术，来帮助神经系统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因此，腰穿又被称为 Quincke 穿刺。

Heinirich Quincke（海因里希·奎肯）（1842～1922）

大家都知道腰穿最主要的应用就是脑脊液检查，然而，最初发明腰穿最初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治疗。

Quincke 多年研究脑脊液，非常关注受脑积水（hydrocephalus）困扰的儿童，并对这些儿童所遭受的严重头痛深恶痛绝。他有个想法，认为当发生脑积水时，抽除脑脊液可以缓解脑脊液生产过多或吸收减少。

1891 年 Quincke 在一个生命垂危的 21 岁的男子身上做了第一例腰穿。从腰三和四之间插入，他连续抽了三次脑脊液，病人活了下来。随后有人在慢性脑积水病人做了腰穿放脑脊液，缓解了病情。

腰椎穿刺示意图

Quincke 随后发表了相关文章，不过题目未提及「腰椎穿刺术」，而是叫《关于脑积水》。

文中 Quincke 对第一个患有脑积水患儿成功实施了一系列侧脑室穿刺，并详尽叙述其过程，但并未提及腰穿。

对于第二个患者，Quincke 根据临床特点判断该患儿有颅高压，他本想做脑室穿刺来减轻症状，但是他认为患者没有脑积水，也不能判断有无脑室扩大，因此他认为做侧脑室穿刺非常危险，所以未做该治疗。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做的研究，于是便实施了腰椎穿刺术，他在文中简短描述了该过程：

「我用一个细套管针从腰椎 3～4 水平插入蛛网膜下腔，深度为 2 cm，将针抽出后见到无色透明的脑脊液一滴一滴地流出来。」

从这个记录上可以看出当时的腰穿操作就已经和现在我们所要求的操作规范非常接近了。

从治疗转变到诊断

Quincke 在成功实施了腰椎穿刺术后，立即认识到腰穿对于脑脊液重要的诊断价值，改变了抽取脑脊液为单纯缓解病情的治疗方法，而成为诊断的新工具。

Quincke 在腰穿开始和结束时测量脑脊液的压力（知道为啥脑脊液压颈试验又叫奎肯试验了吧）。他还检测脑脊液蛋白和糖的水平，发现脑膜炎时脑脊液糖水平下降，而且在结核性脑膜炎的脑脊液中发现了结核杆菌。

此外，Quincke 还提到了外周血混入对脑脊液检测的影响，并且最早报道了腰穿后的并发症，比如在抽取大量脑脊液后会出现一过性的双侧外展神经麻痹。

尽管对于发现脑脊液的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 1500 年，而腰穿的历史只有短短的 100 多年，但可以说正是腰穿技术的发明才真正开启了对于脑脊液认知和诊断的巨大发展。

20 世纪初的腰穿场景

然而，人们对新事物往往不是一见钟情。1891 年 Quincke 在 Wiesbaden 会议上报道了腰穿技术与方法（原著题目《Die Lumbalpunction des Hydrocephalus》），但当时无人评论或感兴趣。

直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腰穿的临床应用才开始广泛应用。越来越多的人使用腰穿来诊断神经系统疾病。此外，腰穿技术的发明受益更大的是麻醉医生，使用 Quincke 的方法，腰麻很快开始了。疼痛科的病人随后开始受益。

Quincke 和腰穿

随着腰穿技术的广泛开展，Quincke 和他发明的腰穿技术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并赞扬。

虽然 Quincke 自己对于这项技术只是客观的评价为：A simple method to obtain cerebrospinal fluid（一项简单的获取脑脊液的方法）。

然而，后来众人均认为 Quincke 对于腰穿技术的贡献足以让他载入医学史册：No other single clinical method has done so much to clarify the understanding of diseases of the central nervous system（没有任何一种其他的临床方法能对中枢神经系统疾病的理解做出如此大的解释）。

其实，除了腰穿这项技术让 Quincke 久负盛名，他还在神经学科和非神经学科首先发现了许多疾病和症状，对医学贡献做出了巨大贡献，比如：

• Quincke 在 1882 年大概最先发现和描述了血管源性水肿 - Angioedema，后人称之 Quincke 水肿（Quincke's Edema）。

• 在 1893 年 Quincke  描述了特发性高颅压，当时他称为「缺血性脑炎」- Serous Meningitis，后人称之 Quincke's 脑炎。

• 另外还有毛细血管搏动征（周围血管征的一种）也是由 Quincke 发现，后人称之Quincke 征/脉博。

总结

时至今日，在医学影像技术已非常发达的今天，腰穿仍然是很多神经系统疾病诊断和治疗不可缺少也无法替代的辅助检查。

无论是初入神内的小菜鸟，还是混迹多年的武林高手，在每一次做这项操作时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和经验，看了这个关于腰穿的故事您有什么感受呢？欢迎在留言区发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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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Frederiks AM，Koehler PJ. The first lumbar puncture.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the neurosciences. 1997; 6(2):147-53.
2. Dugacki V. A hundred years of lumbar puncture. Neurologia croatica. 1992;41(4):241-5.
3. 李晓光. 测量脑脊液压力最初的报告. 中年广告矫形外科杂志.2013;21(6):1672.

4. https://en.wikipedia.org/wiki/Heinrich_Quincke

编辑 | 陈珂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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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来源| shutterst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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