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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饥荒中一个为救百姓而放粮丢官的县委书记

2016-09-19 周少卿 太原道


太原道注:前段时间,太原道转载了丁东先生的一篇文章,《从饥荒年代三件事看山西人的大义》,读者周少卿先生说:河曲县委书记为救百姓,擅自动用国库粮并暗示瞒产储粮,结果三年大饥荒中当地没有饿死一个人,他个人却被问责……随即,周先生发来了关于此事的一篇文章。


作者简介:周少卿,曾任河曲县委秘书办主任,《河曲县志》总篡,河曲中学校长,县委调研员,出版著作有《九十行过》等8部200余万字。现已退休。


一个为救百姓而丢官的县委书记

 

在我还上初小的时候,刘毅之名就“如雷贯耳”。那时他任河曲县委书记,年龄还不到30岁。当时河曲有“三才”,即三个才子,且名字末尾都有个“才”字:刘天才、李天才、贾伟才。为首的刘天才,大名就是刘毅。人们倾慕,当作偶像崇拜。及至上了初中,在巡镇人民礼堂听他的报告,一睹丰仪,就不由得和古小说中“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联系,他英俊威武,讲起话来声若洪钟,且滔滔不绝,气吞山河。如他讲未来美好生活时说:“每人每天半斤猪肉,四个鸡蛋,二两黑糖,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吃不了,河曲县委不负这个责任。”再后来,我到外地上学,听说他被整,被撤职,调离河曲。此后又起用,又下狱,又复出……直到七十年代中期,他任了地委秘书长,我跟河曲县委书记王海元当随从,于是认识并渐渐与他熟悉。2000年,我受他委托,为《党史人物传》一书撰写关于他的文章:《刘毅其人》。文章在两家刊物登出后,朋友们多有鼓励,而刘却因我以“瞒产”定调而不赞同。我给他去信引用某外国名人话:“如果没有西安事变,张学良就什么也不是”,说明他之“伟大”,即在“瞒产”,但他却始终未回复我。省纪委1984年为他平反,否定了“瞒产”,而我却以此为他立传,这就是矛盾。他不赞成,自有道理。时隔7年之后,我把他放在了一个更大的背景下加以考量,于是有了更加理性的认识。刘毅的形象,似乎比原来更丰满,更立体了些。现在把他写出来,作对我们这位真正的“乡贤”永久的记念。


█ 刘毅照片


刘毅是时势造出来的英雄。这时势就是1959—1961年全国的大饥荒。过去的宣传口径一直称“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将饥荒归之于天灾,归之于“苏修”。这是文过饰非。刘少奇讲过这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人相食,要上书的”。几十年之后,这话被证实,在那疯狂的年代,一切都失衡,多数人迷失自我,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做着连自己也觉荒唐的事。而刘毅,在那时,却是官场上的一个“另类”,他在做着一些和形势和潮流格格不入的傻事,而正是这些傻事,拯救了河曲人,也树起了一个活生生的刘毅形象。

“大跃进”时代有所谓“放卫星”,其实就是比赛吹牛皮,说大话。大到什么程度,大到1亩水稻产130435斤,真真字字,出在广西环江县红旗公社,党报登了的。整整700多麻袋,1平米土地“生产”1麻袋多稻谷。还有河南有个襄城公社,深翻土地1丈2尺。这不是个例,类似的,层出不穷。真是所谓“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人人争相邀宠,腾云驾雾。全国粮食产量“直线上升”:1958年9月3日,伟大领袖在最高国务会议上踌躇满志地宣布:当年“粮食产量可增到7000几百亿斤……明年总是可能超过10000亿斤”,其实都不过2000多亿公斤。产得多了便要高征购,全国三年的粮食征购比例平均达到总产量的34.9%。而河曲三年粮食平均征购率仅为14.9%。刘毅“在粮食问题上决不浮夸”。1958年至1961年,河曲的粮食总产量依次为:5086万斤,3986万斤,3499万斤,4138万斤,无丝毫浮夸痕迹。河曲的“卫星”仅是北元农业社亩产的600斤小麦,当时被人耻笑。不仅如此,刘毅还想方设法向上级要粮,进出相抵,河曲三年净调入粮食616万斤。

这还不够,以下几件事更是出格,而且带有“故意”的性质。其一,发放国库存粮96万斤,时间在1960年7月。县委书记本无此权力,请示必遭拒绝,他干脆自作主张,将城市、农村供应和周转粮三项节余指标96万斤全放到公社,并对公社书记说:“粮食给你们放下去,谁饿死人谁负责。”胆大包天,闯禁区。而全国在不断饿死人的情况下,还连续两年出口粮食131亿斤,举国也没有听说有几个人擅自开国库放粮救人。其二,浮夸和高征购没有摧垮河曲,但食堂化的非理性消费却使河曲农民十室九空。1960年秋天,刘毅又作出一个惊人之举:给每个农民补20斤自留地粮,全县合计173万斤。为什么补?因为在“共产风”下,没收了农民的自留地,补得有理。但却正是这一条,成了刘毅瞒产的证据。其三,刘毅还嫌不够,在这一年的秋后,他又以口头形式告知公社书记:今年的小山药(土豆)、粃谷子、 粃糜子和牲口探青吃了的庄稼都不要计入产量。“小”和“ 粃 ”如何界定?没规定。应刨去多少?不知道。总而言之,是要藏粮于民。在“不要饿死人”的前提下,别的都不重要了。河曲粮食产量不浮夸,反下滑,与此关系不小。其四,在这三年中,河曲流传民谣:“扛上镢头牵上羊,羊吃苜蓿人开荒”“去岁开荒已经误,今春生产不后人。”沟沟岔岔的僻静之处,农民们“掏个坡坡,吃个窝窝”。县委明知如此,也不用力制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刘毅对此,当然应该负责。时有所谓“强迫命令风”,令行便可禁止,但刘没有这样做。偶有人提到,他也是“顾左右而言他”。他心中有一条扳不动的底线。


█ 1973年宣传画册中的河曲县曲峪大队(本系列图片与本文无关),感谢大同老翟供图


比较保守的《大英百科全书》在其“大饥荒”条目中称中国大饥荒为“二十世纪最大的饥荒,造成了2000万人丧生”(云儿:《大饥荒问答》)。再举一个四川省的例子,1957年底全省有7215.7万人,到1960年底只剩下6236万人,三年减少了1000万人。而上书中央揭露四川饿死人的3个人,尽管得到胡耀邦、邓小平的支持,但最终却被得到最高领导支持的李井泉打成“萧李廖反党集团”,被打压了整整20年。河南信阳地区1959年将20亿斤产量谎报为72亿斤,征购16亿斤,导致数十万人死亡,其中正阳一县死8万,新蔡一县死10万。而这个地区在反瞒产私分中,就逮捕了1774人,拘留了40720人。甘肃夹边沟农场,3000名右派,饿死2000多名,生者皆饿夫,无力掩埋,致累累白骨绵延两华里。报告地委书记,书记却说:“搞社会主义,死几个人就尻子松了吗?”由此可以推断,当时的政治气候是何等险恶。

全国人口自然增长率从1959—1962年皆为负数,分别是:-2.4%、-4.7%、-5.2%、-3.8%。河曲呢?河曲 1958年人口总数 80637 人 ,

1961年为86245人,三年平均人口自然增长率为22‰,与以往一样属正常,所以说“河曲没有饿死人”是有本之谈,这在全国,也算一个“小气候”。

但在大大小小忌灾讳荒的当局者看来,刘毅是不可饶恕的:他在和党唱反调!对他的处分不断升级:1960年冬天,省委派一名副厅长带

270人的队伍驻河曲开了48天三干会,对他进行整肃;1961年6月

20日,晋北地委发出《关于对刘毅同志所犯错误的处分决定》,撤销了他的县委第一书记职务;同月,省委加批语称刘“欺骗上级”“转移国家库存粮”“隐瞒粮食产量”,并且“采取了极为恶劣的手段”;1961年10月20日,中共中央以中发[61]663号文件,又将上述文件转发至全国县、团级党委。刘毅一下子成了“通天”的人物。他被罢了官,没有人再重视这位昔日的第一书记,他背着沉重的木箱,去地委机关上班,他的政治生涯也许已经到了尽头。他没有怨言,因为没有被打成反党集团,已属万幸。



█ 1973年宣传画册中的河曲县曲峪大队,感谢大同老翟供图


马克思说:“法兰西不缺乏有智慧的人,但缺乏有骨气的人”。普列汉诺夫说,布尔塞维克的绝大多数入党者“成为领袖意志的盲目执行者”,还有些入党者“是为了在革命的馅饼上得到一块大一点的,他们只会投赞成票。”刘毅不是这种人,但党内却充斥了这种人。尤其是经过1957年的“反右”和1959年打倒彭德怀反党集团的斗争,党内的言路被堵塞,全国上下没有了不同声音。人人自危,如惊弓之鸟,甚至不惜以出卖同伴换取政治资本。当有人“指鹿为马”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只会“或阿顺”“或默”,“不识不知,顺帝之则”,以求政治和人生上的平安保险。更有一些“左”爷们,心术不正,专干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之事,打杀异己,将错误推向极至,酿造悲剧。一切都在“革命”的名义下进行,“革命”可以吞噬一切,包括人们的道德和和良心。刘毅的可歌之处恰恰在于,在政治需要和良心之间的博弈中,他选择了后者。他竟以自己的绵薄之力,与整个体制对抗,他是具有智者勇者双重品格的人。他在83岁回顾此事时说:“我当时倒顶上买卖了!”多么精辟的语言!在河曲有记载的1012年历史上,曾先后出过184名“知县”,刘毅是唯一为了百姓生存而丢官的人,所以他将永远是不朽的。

古语云:“家贫知孝子,国难识忠臣”。当大难临头的时候,刘毅不是软骨头,而是硬骨头;不是求自保,而是先“救人”。河曲粮食问题被查出后,县委书记处书记张子岐、副县长邬溱、粮食局长杜周,个个如惊弓之鸟,他们有的出身富农,有的历史上有点瑕疵,大会批判已称之为“阶级异己分子”“富农分子”“反动党团骨干分子”,眼看要被戴上帽子,打入“另册”。“生死”关头,刘毅表态说:“是我叫他们干的,责任由我承担,再不要处理第二个人。”地委提出处分县长丁尚智,刘说:“这事是我主张的,与老丁无关,我本身就冤枉,处分他更冤枉。”最终,河曲粮食问题的责任由刘毅“一肩挑”。他在1961年被撤职后,1963年又被取消工资晋升资格,1964年又被中途取消静乐县委书记的任命。但他却无怨无悔。在河曲人心目中,刘毅是具有侠义精神的一条好汉,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主儿。


█ 1973年宣传画册中的河曲县曲峪大队,感谢大同老翟供图


1947年土改的时候,刘毅只有22岁,只是一个小小的区贫农团委员。这年冬天,在晋绥土改极“左”路线背景下,河曲有32名党员干部被打死。晋绥分局一名姓贺的干部在邬家沙梁会议上介绍“经验”说,他们在试验阶段就打死3名党员干部。刘毅不顾自己位卑言轻,忽地站起来大声问道:“你试验倒打死3个人,再发动起来还准备死多少人?”主持会议的驻军九团团长、河曲土改工作团副团长李发膺大怒,质问刘:“小刘你什么意思?”刘不顾后面有人揪他衣襟,面不改色,回答:“就想知道还要打死多少人?”会场气氛骤然紧张。此时暗中赞同刘毅观点的新华社记者李彻、晋绥分局科长邢坚怕刘惹祸,急忙插话说:“小刘讲的也有道理。”李团长余怒未消:“毫无道理。”邢说:“还是有些道理。”由于有这二人相救,刘免于被审查。而就在当天,任景德(后任国家审计署顾问)却因家庭出身富农,又发表过“不当言论”被拘捕。当时正值三九天气,任被关在一间磨坊中,眼看要被冻死,别人怕受牵连,刘毅不怕,他不是只管自己的“自了汉”,他借了一条毛口袋,搜寻了一摞报纸,递进去,帮任渡过了一夜。此次会议还准备拘捕地主出身的贾光厚(后任四川省委副秘书长),却值蒙军进犯河曲,不得不草草收场。事后,刘毅庆幸地说:“幸亏敌人打过来了。”县长金熙英(后任国家计委副主任)忙拉他一把:“可不敢这么说。”任景德在后来的回忆录中也说此事是“因祸得福”。土改被打死的干部后来都得到了昭雪,但人死终不能复生。刘毅以一个小小人物,当时说那样的话,奇,既僭越本份,又象以草击钟。他的确与众不同。

刘毅的种种作为,皆源于他善良正直的本性。他大权在握,但是没有人害怕他。他火起来,表面上很凶:“杀王莽,剐刘秀”,眼似铜铃;但实际上“色厉内荏”,雷声大,雨点小。他的老朋友们第一说他“有点东郭先生的味道”,第二说他“嘴硬心软,永远也成不了铁腕人物,倒象是桃园结义的刘玄德。”

刘毅的过人之处还在于他的度量,大海一般,坦坦荡荡,永无烦恼。文革中,他被逮捕入狱,当晚便打鼾如雷,搅得四邻不安,齐声道:“这人没事”。夫人到监狱探望,他只安顿一句话:“别忘了交党费”。他从不懂得记恨别人,有时简直就是“以德报怨”。五寨县武装部的李部长,文革夺权后任县革委主任,极力主张将刘毅打成“三反分子”,并逮捕入狱。刘毅复出又任繁峙县委书记后,恰逢李到繁峙开会,刘亲自登门拜访,迎送超乎常人。1983年机构改革前夕,刘任行署副专员,五寨县派人找他调查“三种人”,此时真是“一言兴邦,一言丧邦”,刘毅只回答了一句话:“五寨没有三种人”,将所有斗过他的造反派们一律解脱。他认为,文化革命是毛主席发动的,追究下面人干什么?计较个人恩怨干什么?

刘毅任过三个县的县委书记:河曲、五寨、繁峙,“走一处,兴一处”。在河曲,他仅用两年时间即变“锅驼机”水地1.3万亩,在省党代会上作了雄心万丈的发言:《要把黄河畔变成第二个河套川》,震惊全省。还发现培养了全国劳模王海元,可惜最终却落了个被罢官的结局。在五寨,在任只一年,即种柠条2.5万亩,扩建和新建了两大灌溉工程,出师未捷,已身陷囹圄。在繁峙,他将互相开枪射击的两派仇敌联合到了一起,还和代县合作兴修了容水3千万立米的下茹越水库,以及孤山水库、水泥厂、硫酸厂、铁矿选矿厂、磷肥厂等,水地大增,粮食过亿(斤)。他有着无比的敬业精神,工作起来不要命,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即使被“打倒”,趴起来,还是复旧如此。


█ 1973年宣传画册中的河曲县曲峪大队,感谢大同老翟供图


刘毅只上过二年半私塾,一年半国民小学,一年中央团校,但能写漂亮的字,流利的文章,还有非凡的口才。四个小时的讲话,对象是初中生,居然无半点喧哗。人云刘“才华横溢”,似不为过。至于他的领导能力,这里引用给他做了七年办公室主任的杨在泉的一段自体诗:“说干就干,雷厉风行,不磨磨蹭蹭;以民为本,为民谋利,不伤财劳民;心直口快,表里如一,不存‘弯弯绕 ’;大将风度,敢作敢为,不委过于人;色厉内荏,心慈手软,无整人之心;善听良言,博采众长,不忌讳批评;倒头便息,鼾声大作,不记挂琐事。”

刘毅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容易轻信别人,但那是神仙都容易犯的错误。他似乎很完美。河曲人把他当作了偶像。在五寨,文革中围绕他的斗争不断,他尚在狱中,农民们便在三干会上发动“骚乱”,逼县革委解放刘毅,并拒绝会议的一切日程安排。得不到答复,有“新五师兵团”就借批判之名,将他从监狱带出,拒绝送还。县革委眼看众叛亲离,毫无办法,只得将他遣送农村“劳改”,但劳改期间,又被农民们评为“五好社员”。

刘毅13岁丧父,当时母亲30岁,弟弟5岁,他从此成了家庭的顶梁柱。母亲终身守寡,且有一付菩萨心肠。刘事母至孝,他和妻子每月的工资都要交给妈妈,花钱时再去领。文革中,母子在监狱会面时,妈妈拉着他的手哭道:“天才,听妈的话,咱回坪头种地吧!”


█ 1973年宣传画册中的河曲县曲峪大队,感谢大同老翟供图


刘毅患冠心病逾三十年。2007年腊月病危,其堂弟在山委托我写简介,简介交过去后,好久没有回音。到了旧历年底,他的病又缓开了,他又躲过了一劫。其后身体恢复尚可。他经常给我打电话,不厌其烦地询问诸如大电厂、引黄工程一类的事儿。尽管他的耳朵很聋。今年元旦的前两天(农历十月二十四)我们还通过电话。想不到,在一个月零四天后的年三十早晨,他就作古了。他是在睡梦中静静地走的,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没有惊扰任何人。他和他的妈妈、他的爱人秦青莲,又可以在河曲老家的坪头梁“团聚”了。

回想我们30年来交往的点点滴滴,我的心好痛!一个好人,一个仁慈的人,一个纯洁无瑕的人,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出卖良心的人,走了!历史会永远记住他,河曲的子孙后代会永远记住他,他将永远是不朽的!


█ 1973年宣传画册中的河曲县曲峪大队,感谢大同老翟供图

 

附:刘毅简历

刘毅小名天才,河曲县坪头村人,1925年6月生,中农家庭。因家境艰难,只上过四年私塾和国民小学。13 岁父亲夭亡后即失学挑起家庭生活重担。15岁参加儿童团,不久转为民兵,因抓汉奸有功受过嘉奖。1942年调任二区治安员,1945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任二区抗联青年部长。1946年3月赴晋绥二地委党校学习,其间曾在五寨县河湾村参加土改试点工作。同年秋回河曲一区工作,带领民兵参加过激烈的南梁阻击战,并被《晋绥日报》登载表扬。1947年初冬被选为一区贫农团委员并任南元行政村土改工作团长,因数次制止肉刑被认为“右倾”。后又两次参战,均以勇敢著称,1948年3月调任二区宣传委员,5月调任县青委书记,7月赴中央团校学习,11月随解放军接管天津,任电信三分局军代表。1949年11月回县任团县委书记,1952年1月改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6月升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1954年11月任县委副书记、代理书记,1955年8月任县委书记。1959年1月任河、保、偏三县合并后的河曲县委第一书记,7月分县后复任河曲县委第一书记。1961年8月因粮食问题而被撤职,10月又被中共中央通报全国。其后任地委办公室副主任,1963年6月任专署水利局长。1965年5月起用为五寨县委书记,次年秋在文革造反中受到冲击,1967年2月被逮捕入狱,11月出狱,继续受审查。1971年11月起用为忻州地区革委农林水利局第一副局长。1972年11月调任中共繁峙县委书记、县革委主任。1975年11月升任中共忻县地委常委、秘书长,两年后任常委兼党校第一副校长,1979年4月任常委、农工部长、农委主任,1980年8月任地委常委、行署副专员。1983年8月退二线任行署顾问,省人大农业委员会顾问,1985年12月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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