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儿童,一直以来都是最让人心痛的恶性事件。
素媛案、红黄蓝案、百香果女孩……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真实案例,光是提起都心有余悸。
社会危机四伏,家庭或许是他们最后的避风港。
可是,如果连家人也向他们伸出了魔爪呢?
不久前,一条触目惊心的新闻登上热搜第一——
抚顺6岁女童,被亲生母亲及其男友虐待至重伤2级。
体表被连续浇开水3遍,嘴唇被打火机烧烂,牙齿被用钳子全部拔掉,右大腿被扎入3根5厘米的钢钉。
胸部9根肋骨骨折,胸椎3.4椎体压缩骨折,股骨颈骨折,只能寄希望于成年后更换人工股骨头。
除了毒打外,期间两人还曾逼迫女孩吃猫屎,吞烟头。
简直是禽兽不如。
有数据显示,在大量的虐童案中,有75%以上都是亲生父母所为。
这种来自家庭的虐待,往往很难被人发现,因此也更难以展开调查和救援。
几年前,与BBC齐名的日本NHK电视台拍摄过一部纪录片。
向我们讲述了真实的受虐儿童的遭遇,以及他们被解救后的生活——
《消失的孩子们——无法传出的求救声》
消えた"子どもたち ~届かなかった「助けて」の声~
在日本,有着专门维护儿童人权的执法机构——儿童相谈所。法律规定,只要儿童相谈所所长判断儿童有可能受到虐待,就可以强行执行「一次保护」,将其带走收留。相谈所收到举报,称有个小学生一直被其父亲囚禁在家中,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去过学校了。正当工作人员与父亲在门口交涉时,一个瘦小的男孩趁机夺门而出。在日本,这样从小就被家人软禁、虐待,无法接受义务教育,与社会彻底隔绝的孩子还有许许多多。本片对全日本1377所儿童福利机构进行了问卷调查,发现在十年间,类似的受害儿童便多达1039人。这还仅仅是有文字记录,并且已经被机构成功解救的数量。实际上,他们之中很少有人能够融入社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奈美从小便一直被母亲软禁在家,直到18岁时才趁母亲不在时逃了出来。被解救时虽然已经成年,但身高却只有1米2,像小学生一样瘦小孱弱。据她回忆,母亲常常捆住她的手脚,把她关在壁橱中,不给她饭吃,也不让她洗澡。通过政府和福利机构的帮助,奈美在几年内修完了小学到初中的全部课程。
如今她正在积极参与各种保护儿童的志愿活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过上普通、正常的生活。然而很多人不知道,她其实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精神的折磨。虽然早已摆脱肉体虐待,但至今仍旧不能适应宽敞明亮的环境,只有蜷缩在壁橱中才能入睡。也无法和人们正常地沟通交谈,每每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母亲」「虐待」等字眼,都会感到异常的痛苦。长达十余年虐待留下的伤痛,很可能永远也无法抹掉了。孩子们正处在成长发育的关键期,家庭虐待行为对他们造成的恶劣影响往往是持久的、终身的。
在资料记录的1039个「消失的孩子」中,有700多人都存在着营养不良、学习障碍、心理疾病等遗留问题。奈美都已经算是幸运,严重者甚至会因为长大后无法适应社会而选择自杀。
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就连晚上睡觉时都会被突然绑起来,殴打到满身是血。她常常写信问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我是不是死了更好,我为什么还要活着?」三年后,她跳下地铁站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年仅23岁。「对不起,我到最后还是做不到信任大人。但还是希望老师们可以幸福地活下去,并将幸福分给那些正在等待幸福的孩子们。」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孩,却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了冰冷刺骨的绝望。健次小学四年级时,因为父亲欠债,全家六口不得不连夜出逃。一直等到父亲病逝,他才逃出来,接受了儿童福利机构的保护。但直到现在,健次依旧没能交到什么朋友,害怕和人打交道,引起别人的嘲笑和排挤。真央10岁时,相依为命的母亲患上了精神疾病,开始自残、砸东西、大喊大叫,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老师、亲戚和邻居都知道真央家的情况,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对她伸出援手。回忆起当时的无助,真央苦笑着说:「大人们啊,都是自顾自地活着呢。」志与和真央的情况极为相似,不过相比之下,她要幸运得多。小学三年级时,志与的母亲因离婚而患上了抑郁症,强迫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她上学。年龄尚小的志与,脑中并没有义务教育和软禁的概念。因为心疼妈妈,便留在家里,再也没去上过学。不幸中的万幸是,志与的姨妈发现了这母女二人的异常。她联系医院为志与妈妈提供治疗,并争取到了志与的抚养权。在姨妈的陪伴下,志与终于得以和其他小孩一样正常地念书,长大,步入社会。除了志与之外,她还陆续收养了6个遭受家庭虐待的孩子,如今他们都已健康长大,成为了善良而温柔的大人。
看到这里,香玉不禁在想,对于虐待儿童事件,你我能做些什么。
从国家层面而言,我们都希望能看到虐待儿童罪纳入刑法,得到更严格的量刑和执法。
就拿我们自己举例,很多人或许都有过被家暴的童年经历,回想起来常常是三言两语玩笑带过。
而往往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在无形之中助长了虐待行为的合理化。
同时,日常生活中的反常现象,也值得我们多多留意,尤其是那些频繁发生激烈争执的家庭,和表现异样的孩子们。根据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的调查,未成年人对父母的家暴行为进行报案的只占2%。儿童心智不成熟,又受到亲子关系的干扰,导致他们往往不会主动去维权。网络上的虐童事件曝光之前,实际虐待行为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不管你是身为老师,邻居,还是亲戚,请一定要多关注身边的孩子们。如果我们能多留心一下,不就能稍微改变些什么吗?目前,我国已经有14个市开通全国统一儿童救助保护热线。有专业的机构团队负责热线的运行,提供案件受理、咨询、处置等等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