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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到的《KANO》,看不到的教育

池晓 池晓题大作 2019-10-25
文/池晓    图/谷歌



这可能是华人拍过的最燃最好看的运动题材电影。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这部电影给了我不小的启发。


1导演视角



“人们通过学习历史得知人们从不向历史学习”

——黑格尔


1931年,日据时期的台湾,嘉义农林学校(简称嘉农,日语发音KANO)的棒球队是远近闻名的鱼腩弱旅,成军以来,一场比赛都没赢过,甚至从来没有得到过一分。负责棒球队训练的滨田老师找来了旅居嘉义的棒球教练近藤兵太郎。近藤教练却从一开始就把进军甲子园,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作为这支常败球队的训练方向,甲子园是日本高中棒球联赛总决赛举办地,更是棒球少年们心中的圣地。然而经过一年多专业而严格的训练,这支由日本人、汉人、原住民组成的“鸡尾酒”球队脱胎换骨,不仅首次去台北参赛就拿到全岛冠军,代表台湾出征甲子园,最终以三胜一负的战绩取得亚军,他们不放弃任何一颗球的精神震撼了现场观众,虽然输了决赛,却赢得了尊重。全场观众在赛后起立齐呼:“英雄战场,天下嘉农”。


台湾人喜欢棒球。从上世纪60年代末开始,台湾的青少年棒球队开始在世界少棒赛、青棒赛中崭露头角,接连夺冠,红叶少棒队、金龙少棒队的故事几乎人人皆知。甚至连500元新台币的钞票上印的都是南王国小少棒队夺冠后的欢呼场面。一直到2000年以后,登陆MLB(美国职棒大联盟)并成为纽约洋基王牌投手的王建民,在台湾是家喻户晓的运动明星。近期,王建民时隔3年重登大联盟投手丘,续写励志传奇。然而,台湾棒球发展的历史却鲜有人知。《KANO》的导演马志翔和监制魏德圣都表示,大家都以为红叶少棒队是台湾棒球的起源,其实嘉农才是,大家好像都忘记了之前这一段历史。
KANO的故事是魏德圣在为筹拍《赛德克巴莱》阅读史料时无意中发现的。他马上就去拜访了初代嘉农球员中当时还在世的苏正生,得到了更多的史料和故事细节。

魏德圣对待电影的态度令人尊敬,他守住了电影人的底线,探索着更多的未知空间。他作品不多,但部部精品,这大抵仰赖他对电影真正的认真和热爱。他导演的电影《海角七号》和《赛德克巴莱》(上、下)一度占据了台湾本土电影的历史票房前三名,并且叫座又叫好。讲述雾社事件的史诗级电影《赛德克巴莱》,筹备期耗时12年之久。若不是如此精心周全的工作态度,KANO的故事不知还要被埋藏多久。




站在魏德圣的角度,更能理解KANO这个故事的别样震撼。当时的台湾,和朝鲜、东北地区一样,都在日本的殖民统治之下,日本人是一等公民,台湾人是二等公民,原住民是三等公民,族群间充斥着矛盾甚至仇恨。


《赛德克巴莱》讲述的雾社事件发生在1930年,而KANO进军甲子园就是在一年后的1931年。也就是说,在雾社的原住民和日本人正互相打着仗,恨不得砍下对方的脑袋“出草”时,距离雾社100多公里外的嘉义,球队里的原住民、日本人和汉人正在拍拍彼此的脑袋,互相打着气,甚至为对方打抱不平。族群仇视的结果是一个两败俱伤、鲜血淋漓的故事。而族群合作的结果是这样一个友情凝聚、热血青春的故事。
制造戏剧冲突是电影人的专长,而魏德圣在影片外展现出的这种戏剧张力,别具历史教育意义。
然而吊诡的是,表现族群仇视的《赛德克巴莱》在海峡两岸都是院线热片,大受好评,但是表现族群合作的《KANO》,在台湾依旧热映,并且获得了金马奖观众票选最佳影片,但在大陆,别说上映,连豆瓣网、时光网的条目都不复存在了。
在《KANO》上映后,很多人给魏德圣扣上了“媚日”的帽子,说他过于美化日本在台的殖民统治。电影中表现的那个年代确实突破了我们对殖民统治残酷而压迫的刻板印象,但其实片中也不乏种族歧视的角色,篇幅所限,未多着墨而已。并且对于一个电影人而言,他所追求的无非是尽量还原当时的场景。
影片多达3亿新台币(约合人民币6000万元)的预算很多都花在了场景重建上:重新搭建1931年的嘉义街道、喷水池和甲子园球场,重新制作当年的服装。扮演嘉农棒球队队员的演员全都是从台湾、日本的校园棒球队里甄选出来的素人演员,而影片里的对白九成以上是日语,尽量还原当时的校园实情。这无关任何的民族立场主张,唯一的主张是真诚。真诚并不意味着绝对的真实,他还要在戏剧追求和历史真相之间寻求最大公约数。所以,除了一些历史细节的错误,影片还人为地把嘉南大圳的落成延迟了一年,也修改了甲子园决赛的击打顺序等。
魏德圣说:“我们是通过自己的工作为台湾人传递一种历史观,从历史观里认识自己,了解自己,你会有存在感,你会有创造一种价值的力量出现。这是日本人在台湾的台湾史,而不是日本人在台湾的日本史。
讲一个有诚意的故事,而不是去刻意的美化或丑化任何一方,这恰恰符合哈佛大学的教授戴维·珀金斯提出的修昔底德式的认知方式,即像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创作《伯罗奔尼撒战争史》那样,周游争战双方的地域,收集充分的真实谈话和书面记录,不妖魔化战争的一方或神圣化另一方,而是客观地昭示战争暴行。(《为未知而教,为未来而学》)
这个世纪,我们正处在教育与灾难的竞赛中(尼尔·波兹曼语)。在鲜有战争的年代,社会最大的灾难恐怕就是教育的崩坏。多少暴行,假教育之名,从这个层面来说,我们在处在教育和“教育”的竞赛中。
导演视角是一个还没有得到足够重视的教育视角。当教师试图让学生了解一些事实,理解一些价值,学会某种技能,领悟某种精神的时候,或许可以想象一下,优秀的电影导演是如何做到的。
首先,要多讲故事,少讲道理。无需义正言辞的旁白,只需真诚朴实的对白。
其次,导演视角就是用镜头思考,而镜头就是观众的眼睛。在教育里,导演视角就是学生视角,就是要以学生视角来重建教育场景。
第三,利用好创作戏剧冲突的技巧,课堂便不再平淡生硬。很多电影桥段,我们根本无需死记硬背也能脱口而出那些经典台词,想象一下我们背诵课文时的煎熬吧。而一个出色的课堂桥段,除了帮助记忆和思考,更是对自主学习的极大激励。就像是因为《KANO》的魅力,我才愿意自主查阅各种相关的资料来完成此文。
同样的道理,好的教材编写者也可以考虑借鉴编剧的思维。这并不是说直接拿剧本来教学就好了,而是以编剧的眼光来可视化教材被使用的过程。
2学生的演员视角



在确定了演员阵容后,如何让这些毫无表演经验的孩子能够胜任自己的角色?这也是一个教育挑战。


导演马志翔和表演教学的团队为这群表演小白开展了两个月的集训,除了表演本身之外,他们还有日语入门、体能储备、棒球技术和团结力训练等多门课程。
这是一段目的性极强的突击训练。是典型的目标导向的学习。两个月的时间,同时学习这么多科目,很辛苦,很疲惫,很难坚持,为什么这群学生还能乐此不疲?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学习社群,团队里每个人在学习的过程里互相的敞开和接纳,互相支撑。而他们的期末考试是影片的真实拍摄,这本身就有极大的吸引力。项目式学习的考试就是项目本身的完成度。这种考试就是生活本身,考试自身就是目的,而不是达到目的的工具。这种考试没有满分,就像真实的生活从不妄定极限的位置,这刺激每个应试者都竭尽所能地突破自我。而一切如此顺利的前提,更多的还不是因为后面的考试,而是因为前面的自愿。
在这个过程里,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小细节,为了让这群几乎是日语盲的孩子们更自然地表达,培训老师给他们设置了一个目标,向异性用日语诚恳地表白并被接受。这又是一个有趣的目标导向学习活动。

演员视角是一个还没有得到足够重视的教育视角。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表演。一种是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而做出的虚假举动,深谙此道者便是钱理群先生所说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高智商、世俗、老到、善于表演、懂得配合,这种表演已经快成了现代社会的生存技能了。


但我所说的表演教育,指的是通过揣摩角色的处境并表演来练习从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训练同理心和共情能力,这是一种通过换位思考来打破自我中心的极佳训练手段。


中国社会的原子化是很多社会问题的根源,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甚至尊重都不复存在,为我所用似乎成了他们存在的唯一意义。重建社区,重见街坊领居,需要更少的前一种表演,和更多的后一种表演。这是我重视教育戏剧的重要原因。
魏德圣自己也说:“我希望我拍的电影没有好人坏人的分别,而是让观众思考每个角色的困境和问题。
在《KANO》的表演训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让这群少年练习哭。这对于这群少年来说不仅仅是个表演技术训练,更是每个人自我整理和疗愈的过程。表演里夸张的情绪表达对于现实中的压力具有明显的纾解作用,是抵抗抑郁症的良方。
3近藤教练的教育哲学


KANO的故事本身就是一个教育“奇迹”,怎样的教育,让一群从未尝过胜利滋味的棒球少年在短短一年内成为全岛冠军,并且震惊高手如云的甲子园?


教练近藤兵太郎功不可没,他的教学过程很有意思。

1
教育目标:甲子园、甲子园



提高能力的第一步,就是让学生相信自己可以提高。学生的信心很大程度上也来自教师的信心。


有吸引力的目标对学习内驱力的激发无需赘述。他从上任的第一天起,就把球队的奋斗目标锚定甲子园。球队每天的晨跑都喊着“甲子园、甲子园”。一开始连队员自己都会觉得可笑而不好意思。但是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却激发出了更多的动力。所以拿下第一分、取得第一胜的时候,这帮孩子并没有昏了头脑,阶段性的成就感反而让他们越发相信甲子园是可能的,刺激自己更加刻苦地训练。也淡化了这种斯巴达式的训练本该带来的痛苦和抵触。保守的目标,看似理智,却也会让人失去斗志,无关励志。
而近藤教练也不断用各种方式强化这一点。首先,他本身就热爱棒球,具备顶尖棒球教练的专业能力,又愿意全情投入,倾囊相授,帮助学生在技术上提升。其次,他知道意念的提升才是关键。在那个他们突飞猛进的暑假里,除了训练,他把队员聚在自己家里,墙上贴着他提前写好的标语,右边一幅“球者魂也,球不正魂不正,魂正球亦正矣”,左边一幅“热情友情纯情”,中间三个大字“甲子园”,营造出了一个极具仪式感的严肃氛围。让队员们更加打消怀疑,认真向着目标挺进。
2
核心精神:不要想着赢,要想不能输


这句话在影片中出现多次。有点难以理解,但是看过影片的人肯定心有戚戚。
“不要只想着赢,要想不能输,你就会拥有无限的力量”。这是近藤教练对队员的劝勉,嘉农的队员们一边练习,一边揣摩,时常重复,让一句简单的话语成为了有精神力量的隽语。他们如此信,也如是行。
魏德圣说:“运动的价值,不在于输赢,而在于输赢之间,你的态度漂不漂亮。”
传奇棒球明星贝比·鲁斯也说过类似的话:你永远赢不了一个不放弃的人。
3
超越球场:棒球只是场景,态度才是灵魂


这是影片的一句宣传标语。


甲子园决赛场上,投手吴明捷手指磨破,血流不止,投球开始出现严重的低级失误,几乎无法坚持比赛。然而,他不愿放弃比赛。有的队友甚至都发出抱怨,严苛的近藤教练却说:你尽管投,责任我来担。
理性上说,这是一次显而易见的决策错误,几乎是断送了嘉农争冠的可能性。但也正是如此,体现了他作为教练的觉悟和超越性。他不再是只看成绩的冷面决策人,而是看到了一场比赛、一次冠军之外的更重要的东西:这群年轻人的生命成长。他可以选择以吴明捷一人的遗憾换取团队更多“赢”的可能,而他的选择,让吴明捷和所有的队友都能够有机会为“不能输”而奋战。
当队友告诉吴明捷“投直球让他们打,相信我们守得住”时,当全场观众被一声一声的“欢迎光临”感到到鸦雀无声时,这场比赛就已经与输赢无关了。
近藤教练对他的队员们说:“我打从心底里热爱棒球,这种热爱是被你们唤醒的,直到最后都要相信自己,相信队友,你们已经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
伟大的教练大多类似,电影《永远强大》里的英式橄榄球教练Larry Gelwix就说过:重要的不是橄榄球,而是年轻人。重要的不是打造一支冠军队伍,而是打造冠军男孩,打造永远强大的孩子们。
4
格局和心胸:棒球跟人种有什么关系?



日据时期的台湾,族群之间确有矛盾歧视。台湾的棒球队也大多是由日本人组成。近藤教练是个伯乐,他从网球队里招来了臂力惊人的汉人苏正生,从田径队里招来了擅长奔跑的原住民平野保郎,被提拔的投手吴明捷是台湾的客家人。这样的队伍也曾遭到质疑,近藤教练却说:原住民能跑,汉族人能击打,日本人擅长防守。这样的阵容配置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近藤教练之所以能抛开歧见,主因可能更多的来自于对于棒球的纯粹热爱和真正的专业。超越性的价值在任何专业领域达到足够的高度时都有着类似的体现。
在上世纪中叶,美国一样面临着观念性的种族歧视问题。很多运动类的电影都在讲这个主题,《光辉岁月》《光荣之路》《42号传奇》,橄榄球、篮球、棒球,在族群冲突最尖锐的时代,运动场总是成为对抗种族歧视的前锋阵地。
体育运动的魅力就在于,每个个体都能在规则的约束下挑战自己的极限,贡献独特的能量,一个团队又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发生着各种化学反应。当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站在同一块运动场上共同行动时,那些被所谓的文明包裹着的反常偏见便烟消云散。运动场上,人就是人。
运动场上的超越性一样适用于课堂,教育跟人种有什么关系?任何人都配接受教育,教育者必须不带差别地相信每个人都能够发挥潜力,成为他自己。
5
以守为攻:棒球教练的自我成长



近藤教练过去是甲子园球队日本松山商的教练,不满意队员未输球先输阵的沉闷表现,他冲队员发了火,而后选择了向他的老师佐藤教练辞职。


球场失意的他来到台湾,反思着过去,也与嘉农的孩子们教学相长。
在近藤接手前,尽管嘉农队事实上一直没赢过球,但是他们每次在球场上都快乐得像是没输过球。而建立在快乐基础上的认真,让他们在甲子园决赛即使输了球,但也赢得了对手和观众的尊重。近藤在这种氛围下不免也受到感染,恐怕也会反思说过去球员的胜负心重,胜负心最重的可能正是自己。以前的队员输球又输阵,而他快输未输时迁怒学生,输了球之后辞职离开,一样是输球输阵,自我放弃。
他的老师佐藤教练对他说的“球者魂也”被他贴在了自家墙上,除了提醒学生,更重要的恐怕是警醒自己,不能再输给自己。
可是,人毕竟是人。近藤教练也有软弱的时刻。甚至在甲子园决战前夜,他察觉自己依然害怕输球,约自己的老师佐藤见面。他的诚实虽然让佐藤一时小愠,但也送出一句箴言:怕输,就想办法赢啊。
佐藤教练说:“棒球赛里持球的是防守者,没有哪种球赛是防守者持球主导的。”以守为攻,这是棒球的魅力所在。而“不能输”,就是以守为攻。
整个执教嘉农的过程,近藤教练治愈了自己在棒球上的伤痛,对棒球的理解也越发深入和超越。所以他才会多次表达自己对嘉农少年们的感谢。
教育不是此消彼长,也不是我看你长,更不是拔苗助长。最美好的部分是共同成长。帕克·帕尔默说:好的教学来自于自身认同和自身完整。好的教师从不停止自己的成长,比书本知识更重要的,是让学生成为自主教育者和终身学习者。
精益求精的专业能力,目标导向的教学技巧,善于发现学生的潜力,同时具备超越性的视野和格局,教学相长的自我反思。近藤教练为好教师设立了一个范本。
4你知道怎么种出又大又美的木瓜吗



滨田老师用两个比喻,给平野保郎和吴明捷讲了两个道理。


在滨田的木瓜园里,他在木瓜树的根部钉了铁钉,木瓜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就拼命长成又大又美的样子。当在比赛中被逼入绝境时,两个少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个故事。
然而,木瓜园里还有一棵木瓜并没有被钉铁钉,但它看到周围的木瓜都又大又美的时候,就以为木瓜本来就该长得又大又美,所以也会结出很好的果实。当嘉农球员每天喊着甲子园时,不知不觉就翻越了自我设限的藩篱。
这大概率是一个杜撰出的场景,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情境化的问题式学习案例。而这个简单的生活化的问题,竟然很大程度上符合戴维·珀金斯对于全局性理解的定义:具有深刻见解,可以付诸行动,促进道德发展,出现机会频繁。
5教育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KANO》有一个特别的叙事线索。主视角锭者博美是嘉农棒球队1931甲子园赛场上的对手札幌商业队的投手。当时那场比赛,锭者的投球一上来就让嘉农队的苏正生一球击中全垒打墙,苏正生成为在甲子园第一个打到全垒打墙的亚洲人,并因此在球的落点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着嘉农的频频得分和自己的失误,锭者被完全打懵,提前离场。札幌商业队也以大比分惨败给嘉农。他在观众席上目睹了嘉农队后来的神奇表现,深受触动。1944年,锭者参军来到台湾,路过嘉义时,特地去嘉农的棒球场“朝圣”,想看看奇迹的诞生地究竟有什么不同,然而看到这个略显凋敝的普通球场,他大失所望,却也有所领悟,“就是这里吗?没什么了不起嘛”。


当年也是雄心壮志奔赴甲子园的锭者博美,可能以为半路杀出来的嘉农一定是有什么尖端科技或是灵丹妙药。自己也付出了时间和血汗成为了可以称霸一方的名投手,却在吴明捷面前相形见绌。他认输,他尊敬,但他不明白。
他的心态,就像是不断地想要弄明白教育奇迹的教育者一样。从56号教室的奇迹,到芬兰教育全球第一的秘密,从夏山学校的奇迹,到可汗学院翻转课堂的秘密。《自由作家》有一群陷于种族偏见而冥顽不化的学生,罗恩·克拉克的班上有一群调皮玩闹不服管教的孩子。当他们健康正常地长大成人,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其中有奇迹和秘密。场地硬件都是稀松平常,但教育就像魔法一样让人成长。这是教育看不见的魅力。
教育的价值在于空间,更在于时间。你在嘉农的棒球场上看不到队员们血汗的痕迹,但他们已奋斗过。你看不到他们日复一日的辛苦,也看不到他们带着头脑的大量重复。你看不到他们的热情友情纯情,更看不到他们心中的甲子园。你看得到的是场地,看不到的是教育。
可是当你看过足够多,经历过足够多,你就会发现,教育,没有秘密,都是常识。这个时代,技术爆炸,也让教育变得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作为工具的教育之术在高速迭代。但教育之道却一直在教育者的探索与争论中始终大致维持着本来的样子,变得更加丰富和深入。尊重人性,贴近常识,适应未来,然后投入时间去大量实践。
《KANO》对我而言,不止是一部华人拍过的最燃最好看的运动题材电影,更是一部“以守为攻”的教育电影:
做教育要守住底线,勇闯未知。不要想着赢,要想不能输。
我的文章以锭者的视角来结束,而《KANO》正是从锭者的视角开始。祝你观影愉快!
导演:马志翔
编剧:陈嘉蔚&魏德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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