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10亿支！宫颈癌疫苗让多少人“躺赚”？ || 焦点
在香港，三针九价HPV疫苗，从四千多涨到八千，还没算上打针来回的成本，面对超过3亿的消费人群，HPV疫苗带来了惊人的财富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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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可心
编辑：陈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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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九价了吗？”
自2018年5月进口九价HPV疫苗在国内获批上市后，便一度成为闺蜜们聚会的高频话题，但都不得不面对“一针难求”的尴尬。
在经历了二价和四价HPV疫苗（俗称宫颈癌疫苗）漫长的市场教育，以及严格接种年龄限制（16-26岁）的加持下，九价HPV疫苗需求全面爆发。
据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数据显示，2019年1-11月，中国HPV疫苗签发量为870万支，约为2017年全年的6倍。按照3.56亿适龄女性，且每人3针计算，目前市场缺口总计10亿支，其中尤以九价苗最甚。
而价格方面，进口HPV价格普遍偏高，如九价苗全程费用大约在4000元左右，进口二价苗近2000元。
2020年1月3日，厦门万泰沧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获准正式生产二价HPV疫苗（即馨可宁Cecolin）。这也是首家获批的国产HPV疫苗，预计5月正式铺向市场，定价329元/支，全程接种价格大约是进口二价疫苗的一半。
过去一段时间，HPV疫苗曾受到疯狂追捧，不仅让黄牛受益，还让一些公司赚得盆满钵满。国产疫苗补位，不知道是否会改变这种现状。
“去年从北京飞了三次香港打九价疫苗，每针花了小3000元港币（约2695元人民币），往返机票加酒店吃饭，一起一针的成本大概在四五千元人民币左右。”龚敬（化名）向无冕财经研究员表示，“我打的算稍贵的，最开始香港的九价苗也就四五千左右能打三针，但现在也普遍要到七八千，毕竟供不应求。”
当被问及为什么不直接在北京预约，龚敬说：“马上就要过26岁了，联系了很多北京当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都表示缺货，多的排队都排到六七十人开外了，实在等不了，只能去香港接种了。也有碰到黄牛，北京三针加价2000多，据说是社区医院托关系预约的苗，再由我们自己去打，也不会给明确的时间答复。”
龚敬的遭遇远非个例。有消费者甚至感慨，“2018-2019年，如果你能直接以社区医院预约的方式获得九价HPV疫苗接种，那么恭喜你，你是被上帝特殊照顾的幸运儿无疑了。”
2018年9月，深圳开放首批九价HPV疫苗摇号接种时，仅约600人能完成接种，而开放摇号当天上午10点至下午17点，预约总访问量近360万次，访问最高峰值为每秒27000次，一度造成系统瘫痪。
2019年2月26日，根据深圳卫健委的数据，深圳市2019年第二期九价HPV疫苗摇号，共有84615位有效申请者参与，但号源共有2203个，中签率为2.6%。而上一期中签率仅为0.78%。
持续供不应求的市场环境下，滋生了“寻租”空间。
电商平台上火热销售的“黄牛”代预定服务就是一种。在天猫“彩虹育儿旗舰店”里，可提供上海、南京、西安、浙江、北京等多城市九价HPV预约代订，其中仅广州九价HPV就有三个订单可供选择，价格分别为8888元、6838元、6188元。
▲天猫上提供九价HPV疫苗服务的店铺。
是否接种医院类型不同，导致价格不同？对此，客服仅表示，因为“不同链接报的活动不同”。相较于社区医院直接预约，溢价2000元左右。
诸如此类服务，淘宝、京东等平台上均能搜索到，还提供包括香港、韩国济州岛等地代预定服务。除此之外，微信公众号、小程序等也成为许多机构的“寻租”平台。
而关于疫苗真假问题，有店铺客服表示，“疫苗盒子上有编号可以进行真伪查询，消费者可以通过查询确定正规后再进行接种。”
与此同时，更令消费者诟病的还有造假。2019年7月，香港查获市值28万港元的假九价HPV疫苗，用0.03港元的“生理盐水”，以高达10万倍的暴利，包装成一支近3000元九价HPV，提供给消费者。
供求不平衡引发消费者各种担忧，但这种状况并不会一直持续。有业内人士认为，当年四价疫苗刚刚上市时也非常紧俏，经常断货，但是半年之后“货就上来了”。
而相比于“黄牛”，有一家公司可谓是直接“躺着”就把钱给赚了。
公开资料显示，2012年9月，重庆智飞生物制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智飞生物”）与默沙东就四价HPV疫苗签署协议，一旦默沙东四价HPV疫苗在中国大陆取得上市许可，便由智飞生物承接其在大陆区域独家推广工作。
2017年5月，默沙东四价HPV疫苗获批上市。智飞生物（300122.SZ）股价也自此开始一飞冲天，由当年5月的18元/股左右，上涨至2018年4月的近40元/股，涨幅约122%。
▲智飞生物2017年以来股价表现，图片来自雪球。
彼时正值默沙东研发的九价HPV疫苗也获批上市，智飞生物一鼓作气，签下连同九价在内的独家代理权，这让智飞生物在资本市场倍受追捧。截至1月7日，智飞生物股价接近57元/股，市值超过910亿元，堪称疫苗“第一股”。
依靠独家代理进口HPV疫苗，智飞生物近两年经营业绩实现跳涨。2018年，其实现营业收入52.28亿元，净利14.51亿元，分别同比增长289%、236%。且营收中代理二类疫苗产品占比高达74.36%，早已远远违背其“自主产品为主，代理产品为辅”的公司长期发展经营策略。
2019年，智飞生物预估净利润将继续在2018年基础上上涨55%-75%，实现22.5亿元-25.4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有证券业人士分析，该公司HPV疫苗产品毛利率可能高达50%。
▲智飞生物业绩情况。
凭借此，智飞生物实控人兼公司董事长蒋仁生连续两年登上胡润百富榜，2019年，蒋仁生家族排名第50位，财富达到520亿元。
在此背景下，财富套现也接连上演。
数据显示，2019年7月19日及2019年12月19日，蒋仁生分别以41.22元/股及41.3元/股的价格，通过大宗交易转让合计3280万股，总套现13.5亿元。
同时，2015年8月离职的元老级人物吴冠江，也是减持的主力军。其从2012年就已经开始持续减持，截至2019年4月，累计套现超过57亿元。而从2018年智飞生物股价一路上扬后，吴冠江更是获利颇丰，仅在2018年4月到2019年二季度，其累计套现超过36亿元。
值得注意的是，吴冠江大多数均属于超过40元/股的高位减持，部分减持价格甚至超过50元/股。
不同于四价HPV疫苗的“紧俏期”只有半年，此次九价HPV疫苗延续了一年半仍难改“一针难求”的现状，作为消费者，实在难以预料“寻租”的获利者还会疯狂多久。
智飞生物表示将在2020年大幅提高HPV疫苗采购计划额，由2019年的55.07亿元，升至2020年的83.3亿元。届时，九价HPV疫苗不再是动辄需要预约半年以上的稀有疫苗，而智飞生物的造富效应还将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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