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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月湖(微聚庐江美声第24期)

2017-06-21 高岳山 微聚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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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月湖



余月湖,我就这样直呼其名,不加修饰,请允许我的冒昧和直率。


我比余月湖年长四十几岁,这样称呼它,比较亲切,是忘年交般的亲切和亲近。说到此,你也许就能明白我并非造次和非礼了吧。





我了解余月湖的前世。


几年前,湖心的部分还是丁墩自然村,湖中间是庐白公路,湖艄呢,是一大片农田,有一条小河接纳方店、乔院、分水等冶父山西麓的来水,九曲十八弯地流向东门大河。蟹子桥横跨在庐白路上,真像一只螃蟹在横行呢。不过这只蟹子不是在嬉戏,也并没有挪动身子爬走,它八条腿支撑着身体,挺起脊梁,四平八稳地在那忠实地履行义务,让车辆和行人从容地过往,从不叫一声苦,也不叫一声痛。当超载车轧过,它攒起全身的力气,尽管闪了一下腰,也自个儿疗伤,从无怨言。小桥,流水,田野,人家,白鹭,垂柳,青山……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啊!如果你是画家,一幅山水画也许会让你扬名;如果你是诗人,一首绮丽的小诗,也许会传诵千古。看黄公望的《富春山水图》,用墨淡雅,山和水的布置疏密得当,墨色浓淡干湿并用,用于余月湖非常妥帖。忽想起谢灵运、陶渊明、王维、孟浩然等这类诗人,以描写自然风光、农村景物以及安逸恬淡的隐居生活见长,他们若来过此地,一定会灵感大发,诗意流淌。



站在何家大山脚下的古窑址,我做了大胆推测,余月湖这一带地势低,是否是当时取土烧窑造成的,后人正好借用取土后留下的土墩筑居而形成村落。庐江经过元末明初的几场拉锯战,一片废墟,朱元璋把江西、皖南等陈友谅原来所属地方的居民迁徙到庐江。丁氏祖先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定居下来,逐渐繁衍,形成了几百人口的庄子。



余月湖一派田园风光,美不胜收。可 一到汛期,本来潺潺溪流的小河一下子由温顺的绵羊变成了咆哮的狮子,一片汪洋,庄稼大多被淹没,稍高地势的禾苗努力踮起脚,才能探出头喘口气。只有河边的柳树见过大场面,不慌不忙地避开旋涡,巧妙地把秀发一甩,顺带清洗一下尘垢。墩子高,村庄有惊无险。洪水过后,一切照常。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为了生计和就近照顾孩子,我调到庐白路边的一个单位,每天骑自行车从小城到单位来回两趟。上班,下了陡岗的斜坡,利用惯性,基本不需要踹脚踏板,就能滑行到蟹子桥,车把一拎,哧溜就过了桥,再用劲踩着踏板,向单位疾驰。那时公路是砂子铺就,晴天一身灰,特别是雨天,车轮上溅满泥浆,身上也有星星点点的黄泥巴,落魄得很,有像逃犯似的尴尬。可一到蟹子桥一带,我用河水擦净自行车的黄泥,欣赏迷蒙的村庄和田野,有一种朦胧的美,疲倦顿消。人有感性的一面,逐渐对这里产生了感情,且历久弥坚。七年后,我调离单位,一有空,我还是来这里走走。



我也了解余月湖的今生。


前几年,听说要在余庄和月形村筑一座大型水库——余月湖,心里就更加惦记这里。丁墩村整体拆迁,余庄、楼坊村部分拆迁。随着一阵阵机器的轰鸣,大把筑就。试蓄水,水淹没了庐白路蟹子桥一段大约一公里的长度。路两边的柳树默默坚守岗位,仿佛让熟悉这条路的人知道,你见,或不见它,它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它,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它,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其实它早已住进我心里,怎舍得离弃呢?



有幸,我就住在塔山下的怡和园小区,向东行2公里,即可到达余月湖。晚上散步,皓月当空时,天上一个月亮,水里一个月亮,我嘴里不自然就哼唱着《月之故乡》的歌曲,心旷神怡;繁星点点时,天空撒落一串串珍珠在湖里,惊吓得鱼儿,泼喇喇地跃出水面。 更有幸的是,我又调到庐北路一个单位,每天又是两次路过余月湖,与它亲密接触。梅雨季节之前,水位不高,湖艄是成片的湿地,葳蕤的青草蔓延开来,蔓延过桥洞,向楼坊村延伸。芦苇出落得亭亭玉立,茭白也郁郁葱葱起来。山坡树木和田野禾苗翠色欲滴,一汪汪的绿汇集到湖里,湖里也清澈碧绿。有了湿地,鸟儿们来这里觅食,特别是白鹭,从远处而来,翩然而下,两只细长的腿在草滩站立,像是绣在绿色绒布上的立体图案。偶尔“哞哞”几声,吃饱肚子的牛儿笨拙地卖弄着浑厚的歌声,继而睡在柔软的草甸子上,一边咀嚼夕阳,一边咀嚼生活。一些犀牛鸟接受到讯息,拍马赶到,顽皮地跳到牛背上,用尖尖的喙给牛挠痒痒。牛儿舒服极了,往往翻身把另一面也呈现给犀牛鸟练习推拿或按摩的技术。岸边垂钓者也有了好的钓鱼场所,一抛丝纶,静静等待;浮子猛地下沉,顺势一甩,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束手就擒。若是大鱼,则拖到岸边,用网兜捞起。垂钓者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般的洒脱,他们钓的是一杆风月,一湖碧水,其乐无穷。



蓄满水的余月湖,碧波荡漾, 真正具有湖的气魄,可以媲美合肥的天鹅湖,成了小城人休闲消遣的乐园。岸边徜徉,看山观水,呼吸新鲜空气,放松心情。如果你有愉快的事情,可以与余月湖分享;如果你有什么不如意,可以对余月湖倾诉;如果你牢骚满腹,可以对着湖水大声呐喊,排泄愤懑后,似湖水神定气闲了。当然,如果乘一叶小舟,荡起双桨,唱着歌儿在湖里游弋,别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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