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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泰德劳克 |《叙事者的多种声道》

D·泰德劳克 比希摩斯的话语 2023-10-08







“他们闪电的气味把第二群人全部杀死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这片土地上尽是废墟

(……)点燃火把

黑暗中的人们还是几乎看不见”






前言(节选)


[美] 伊万·布莱迪

(Ivan Brady)

徐鲁亚译


。。(……)如果刻意地寻找形式,我们就会太过传统。如果没有艺术,我们就会安于现状。在某些方面,毫无创意地追求形式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要表达就需要形式。所以,我们要避免的并不是形式(即使可以),而是那些不能表意的陈规滥调,那些东西不能作为艺术,什么也没有说清楚,或者弄得平淡无奇,或者使得所有的事情都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就那一套。事情正如它们所表面呈现的那样。要打破这一表面,就要进行批评,进行艺术描述——通过思考和解释可以使艺术得以理解,使任何具有意义的对象和经验得以理解。然而,这并不够。海伦·文德勒说道:“描述一件艺术品以使其他观察者、读者和听众把这件艺术品仅仅当做美学的描述是什么意思呢?在一支乐曲中依次描述其中的音符,在一幅图画中指出其中的物品和色彩,或在一首诗中描述其中的主题和韵律,是没有意义的。美学的描述应比这些笨办法更加精妙、更具分析性。”有两条原则可以遵循:一是不能不考虑那些有意义的东西。用谢默斯·希尼(Seamus Heaney)的话说,一个批评者不但要关注那些“处处发生的事情”,而且要看到“无处没有音乐”,还要感受到“俗语”与“雅语”是相互关联的。二是有意义的东西是以一种连贯的(而不是任意的)方式进行互动的。我们可谈论这种语境和文本的音乐性——经验的流动、并置和淡化的方式,以及我们了解这些东西的方式(……)

。。丹尼斯·泰德劳克涉及了祖尼人口头文本的多维度主题,并强调在传统表述之外还另有空间(……)泰德劳克提供了一篇作为诗的重要文本,发出了令人困惑且具颠覆性的信息:我们不应认为正式的文化知识是理所当然的,在民族志中存在着由变幻莫测的文化实践而变得晦涩、含混的连贯性,我们在此事实面前沾沾自喜就意味着违反了省略和连贯的操作原则。他使得我们“思考那些赋予‘诗’以‘意义’,同时又是其他形式无法表达的社会习俗之性质”。因此,当传统的民族志叙述充满诗学色彩之时,他便能突出体现可能失去的东西。

。。泰德劳克把诗中所说与诗的性质相联系,他的文本富有创意,我们读后有矛盾的感觉,而不是像传统的方式那样,有一种确定的感觉,或者像很多诗人、批评家、科学家那样,得到一种满足感。它使得我们不但关注祖尼传说中发生的事情,以及该传说形成文本、阅读和解说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事情,而且关注文本写作的美学形式和可解读性,缺乏认真思索的作品会忽略这些。其价值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要留心我们自己的文本建构, 我们会通过文化干预的操控追求他文化文本中的真实。在目前的情形下,干预会隐含在写作中——比如字母的排序、历史建构等,历史建构已将文化的任意性转换为当今表面上的“自然性”。在西方社会,所谓“自然性”是传统的文化盲点,人们接受起来眼睛比耳朵会更好用一些。我们很容易忘记,眼睛看到的文字通常会响在耳边。人们发现这一偏见的时候会有过分补偿的危险,我们会过分地转换,以至于忽略了完全属于书写的美学特性和传统。文德勒谈到诗中的口语和书面语时提示我们:


。。 “人们喜欢这样看待诗:诗有其口头的来源,是来自历史的声音。但是,比起耳朵来说,眼睛会有独到的发现:贝里曼(Berryman)《梦之歌》的长短句, 阿蒙思的整齐的诗行,罗威尔十四行诗的凝重笔调。还有诗的结构,以及诗中的光线和阴影(……)在生活中,大多数书面语言呈中性,人们除了其中的信息很快就什么也不得了。口头语言则消散在空中,除了作家以外很少有人留下任何记忆。济慈说,只有作家的耳朵异常灵敏,捕捉着历史语言的变迁。作家并不在此止步, 而会从此开始。”


。。事实上,所有的故事讲述者都具有敏锐的感觉。他们是否写作是另外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泰德劳克使得我们理解了一种不同的东西,并试图在跨文化研究之中更慎重地加以探讨。为此,他在本文中展现了令人惊讶的文本,让我们关注那些令人惊讶的地方,原本是铭文,却无意中变成了独创之作的散文与诗。

。。泰德劳克以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祖尼人和英美表达方式(包括他自己的方式)的不同之处,他论辩道:“在可展演的文字中比连贯的散文中具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这种不同之处。”在此问题上,克斯·拜叟(Keith Basso)说:“语言人类学家越来越相信,人们对美洲人的口头文学进行了不准确地描述、不正确地表述和适当的翻译。”他说,半个多世纪以来,“美洲土著的故事讲述者一直采用散文片段的形式讲故事,而散文在形式上是根据段落和句子划分的”。然而,最近的研究表明(泰德劳克作为先驱者进行了部分研究),这是对历史记载的很大歪曲。情况似乎是“美洲土著的故事讲述者经常使用诗句的形式讲故事,并且今天在一些印第安社区仍然使用诗句的形式讲故事。”

。。这样会引出几个重要的问题:什么样的证据证明了这些诗的形式的存在?如果有一个记录完好的文本,我们也懂得那个文本的语言,那么如何进行分析呢?如何搭造理论架构?这样的理论架构又该如何改进和完善?人们获取广泛真理过程中主要问题是,在我们用来表述跨文化经验的语言和知识中存在霸权话语和文化藐视。我们可通过以下方式部分地解决这个问题:教会“我们自己和他人看待世界的不同方法,讨论作为理论、研究和实践的那些东西,并教会阅读新的写作方式的新方法,应当要求以特别的方式讲述故事的作者教会读者怎样阅读这些故事,至少指出方法能使读者解读这些故事。”

。。泰德劳克像专家和艺术家一样承担了教学的责任。根据他的习惯,叙述不时地转换,时而是富有创意的解读,时而是由于限制性的印刷符号——书写文字——而产生的紧张气氛,时而是层层阐释,使得我们反复观察。诗行本身的停顿会把相关的意义展现出来。多声道的内容出现了,很多声音在说话。我们难以通过一般的语言形式思考所有这些东西并进行文本的批评——像是在窗户上画上很多“元问题”的黑点,而不会遮挡主要风景。这是一种“混合”式样,出乎人们所料。没有一种文字可以作为畅通的渠道通往世界。清晰是每个语言都有的文化规则。更大的困难是使读者认识到:了解那样一种文字排列至少可以真实地了解并评价祖尼人文本,可以更充分切实地感受到祖尼人所诉说和叙述的生活中无处没有音乐。当我们动脑筋了解这些,我们就会处于跨文化的对话之中。在这过程中,泰德劳克充当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艺术批评家、民族志作者以及对跨文化有着深刻见解的审美家,他知道,我们作为会说话的动物和故事讲述者,我们真的就是说唱者,而无处不在的音乐首先就是一种对话。

 




叙事者的多种声道


[美] 丹尼斯·泰德劳克

徐鲁亚译


关于谱中标识

。。停顿:从左边空白处开始的画线,是由至少半秒钟但不超过一秒钟的停顿分割开来的;缩格书写的诗行没有停顿。每节的停顿有一个黑点(·),表明停顿2—3秒。

。。重读:黑体字要求较大的声音,小号字要求较小的声音。

。。语调:句号出现在行中或句末,表示语调中的降调。行末无标点表示诗句跨行连续,即未完成的语调。元音之后的破折号,表示元音持续1—2秒钟。

。。吟诵:两个不同换声音域中的段落,由两条平行的线分开,可用两种音高和两至三个半音吟诵。高音换声音域中的音节和词汇呈高音。


_________________

叙事解读总谱


我今天要讲述的两个故事 

自新墨西哥州的祖尼人

一个版本是一百年前口述记录的

另一个版本是二十多年前录制的

是叙述如此遥远的事情

新的事物那时就已创造了。

其中的一个,《造物主的话语》(“The Word of Kyaklo”)

约四年就要吟诵一次

他是权威的版本

并不是用规范的口述形式

而是有一个戴面具的表演者

逐字逐句地重复

他对此研究了一年之久。

另一个版本是民间流传的新事物的故事

一部分是传统传承下来的

另一部分被一个特定的陈述者

安德鲁·佩内萨(Andrew Peynetsa)

在一个特定的场合 经过重写、重述、编辑和加工。

在《言说与解释》一书中

我比较了这两个文本

但在这里我听到的不同

你会注意到我一直在阅读巴赫金

之后,你可能想去核对我将在这里解读的译文

与我以前的出版物进行比较

翻译不具有权威性

每次回到原文

我就体会到某种新意。

你也将意识到,我觉得 

如果未对毎一点都做清楚的解释

我难以说明以下问题

说得委婉些

人们接受的所谓口头文化的现念

特别是关于史诗的观念

尤其是自由体史诗

在非洲、大洋洲和美洲

有千百个口头流传的传统

人们祈祷,演说

立格言,出谜语

唱歌,吟诵,讲故事

他们如此这般

正如古代希伯来人那样

不用考虑音步

十音步或其他的数字的音步?

他们逐字逐句地传述着

尤其是歌曲,抒情多于叙事

他们还用口头的形式创作

演说词多于叙事诗

当他们讲故事

神话、寓言、传奇、轶事之时

都挥洒自如、不拘一格

与普通言语不同。

口头叙述与其他式样相比

不真的是一种式样。

显然它充满主人公的引语

也包括所有其他式样的片段。

我不知道巴赫金为什么不知道

存在着口头的民间叙述 

但是,如同其他人一样,徳里达也包括其中

他把荷马史诗作为口头叙事诗的原型

之后成了一种权威的声音讲述的故事

成为一个毋庸置疑的独白。

如果那就是我们在口头传统中一直寻求的声音

我们当然可以找到

那就是《造物主的话语》。

它只不过是

像一个目击者一样讲述新的故事

有一位戴面具的神灵名叫卡克洛(Kyaklo)

以下是卡克洛的几行诗句

有点像祖尼人的话语:

Nomilhte ho’n chimiky’ anapkya te ya

Awiten tehwu la

Annohsiyan tehwu la

Ho’na liiha aateya ye

Ho’naawan tacchu pi’lha shiwani te’o na

“Imati el lha

Yam yu’yaanam on’ay kya”

以下是译文,含有相同的几句话和另外的十二句:


。。新事物这样产生

。。第四个内在世界

。。烟雾缭绕的世界

。。我们就住在这里

。。袓先是弯弓之神

。。“或许不通过他

。。就看到太阳之光

。。我们不再担忧”

。。他呼唤他的弟弟 

。。弟弟立刻就跑来

。。“你刚才呼唤我

。。当时可能是这样

。。一些人不再言语

。。你教给我的东西

。。是我唯一的思想

。。伴我每日的生活”

。。这就是他的弟弟

。。他们是言说的人


卡克洛说了几个时辰。

无论他作为陈述者

还是引用故事中主人公的话语

(他在此引用他们两人的话)

听起来声音都是一样。

即使不考虑卡克洛的叙述形式

尽管他单独吟唱中伴有其他声道

总有种感觉所有人都很相似

亦如同他这个叙述者一样:

措辞、习语、隐喻

都是同样的语言。

戴面具的表演者

没有赋予故事中的人物个性

只刻画出了卡克洛

而卡克洛听起来只是他自己。

现在,它讲述这个同样的故事

而不是吟诵或是解释

也不是重新创作

某个寂静的夜晚,在家中讲述

而非圣日在教堂里宣讲

即人们所知的大地穴(kiva)

(kiva,大地穴,美国西部和墨西哥等地印第安人用作会堂的建筑。译注)

分为不同的声音

讲述者用许多声音讲述

而不仅仅是更换词语、习语和隐喻

他变换着不同的声音。

事实上他一直在变换自己的声音

即使是这样

安德鲁·佩内萨

在一个寒冷的早春夜晚

和他的家人在茅屋的壁炉边

还有我和我的录音机

起初他说得很像他自己

他的第一句是:


。。从前


这是很多对话中常见的语言

他正在和我们说着

没有问我们是否能

把我们带进另一个时代

我们只是知道有一些事情将要发生

以下就是将要发生的事情,


。。就是


他说,前后停顿了片刻

与使用其他语言的人一样

他用某种语气

做一个铺垫

抓住我们的思绪 

让我们集中精神

这就是


。。是新事物产生的时候


他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

“当新事物产生的时候”

就是在祖尼人中所说的“在开始的时候”

他在告诉听众

“你们将会听到这个故事的开始”

最原始的故事,

我们不再交谈

至少不再进行一般的交谈,

他继续说:


。。在新事物产生当中

。。那时土地是松软的


这两句话组成了一组诗句

如果他继续这样说下去

我们可以说这就是对句

不是因为这两句中有音步才是对句

也不是因为它具有特定的格律

这两句诗甚至没有相同的音节

无论是用祖尼语还是译文

而是因为它意义上的韵律。

这是语义上的对句。

但是我们如果按韵律诵读

看起来它有很无趣的感觉

产生一种解释性的惯性。

意义的韵律最多是倾斜韵律

在对句的第二句中 

“那时土地是松软的”

不是一句纯粹的重复

不仅仅是为了形式的需要,

也不是口头上的俗套话语。

“那时土地是松软的”

吿诉我们“当新事物正在产生的时候,”

那时土地的样子,

当时仍旧是松软的。


。。第一群人出现在世间

。。住在下面第一间屋里


这里又是对偶句

第二次出现意义倾斜韵律

吿诉我们“第一群人”

在“下面第一间屋里,”然后他继续:


。。出现之后他们建起了村庄

。。在这片土地上盖起了房屋


这里又是两个平行的陈述句

“村庄”和“房屋,”但在那时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建起了房屋,

我不知如何看待“这片”的用意

是作为韵律来处理

还是形式上的对应

或是根据配乐演唱出来

形成了一种多普勒作用(Doppler effect)

我们不知道村庄与村庄的分界

也不知道一共有多少村庄

我们知道这不是拟声法

也不是与村庄相似的发音 

而是一个图像,产生于可见的连续性

不可数性,或是掠过一片宽广田地的凝视

而田地里居住着很多居民。

在这里眼睛被赋予了声音。

叙事者,打破了对句的形式

在作了三句之后

 (三个句子都没有严格的格律)

让村民继续建造房屋,他说:


。。他们以这种方式居住

。。但那是太阳所想的

。。


这里“即”又在停顿之前,

“即”是


。。不适当的

。。不适当的居住方式。


又一个平行的对句,但更有趣的是

即使在口头叙述中

运用直接引语

引用主人公的话语时,

或者甚至是他们想法,

叙述者告诉我们

什么是“太阳所想的”,

而不是太阳曾经所想。

安德鲁·佩内萨要扮演两个人的声音

正如巴赫金所说

作为陈述者

还作为太阳的代言人

他继续以同种方式说了另一句 

什么是“不适当的居住方式”


。。他们不给他插羽毛的魔杖,宝石般的燕麦。


显然,太阳在很正式地思考。

至少此句的一部分又可看为平行句

两种东西人们不能提供给他

但叙事者没有使句子冗长,他没有这样说,

“他们不给他插羽毛的魔杖”和

“他们不给他宝石般的燕麦,”而是

“他们不给他插羽毛的魔杖,宝石般的燕麦,”

他没有试图造一个完整的对句

没有按照严格的形式。

此时他改变声音,提高声调

仅仅比他陈述的声音高了一点

他继续说着并且引用太阳的话

在这一点上太阳的想法得出了结论

是关于如何对待

从第一间屋来到这片土地的那些人们

太阳说的是(或想的是):


。。“那么,可能如果居住在第二间屋的人出来,就很好?”


所以叙述者用自己的话“那么”开场,

针对陈述中的第一个人说的。

这个人就是太阳之父

是祖尼人的最高神灵

但他的声音与我们刚才听到的差别不大。

他的第一个词是“那么”

第二个是“可能。”

他的陈述不是命令,也不是声明

而是冥想。 

当我们思考其含义时会更为惊讶

那些能被接受的含义:

口头话语的功能是

通过具有格律的句式

要么全神专注于

要么竭尽全力于

传达那些重要的词语、重要的主题。

但是,如果我们正要传达的

是还不太确定的呢?

请注意,不是陈述者用他自己的声音,

使我们怀有期待,

而是陈述者在用太阳的声音陈述。

他从太阳的声音转回到叙述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他这样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把这个词组清楚地分为两个声部,

听起来像是吟诵。

就像米歇尔·瑞法特罗(Michael RiKaterre)那样,

让人想起前面的词语,

没有直接引用却体现了互文性。

以此形式表达,没有引用卡克洛的话,

因为在诗行最后没有保留高音,

听起来好像不只对火堆旁的人们说,

他几乎是在大声宣告,

像是奏响一首短曲

为住在下面第二个屋子里的人们

这时太阳升起来了,之后

他降低声调回到相关的背景叙述,说道:


。。住在第二个屋子里的人们出来了,

。。他们闪电的气味

。。杀死了已经出来的人们。


在叙述背景之前

他并没有说太多:

这个短语前后都有一个停顿

即使只是一个名词短语,

却比其他的语句都要响亮,

“他们闪电的气味。"

这是电弧的气味,臭氧的气味,臭虫恶臭的气味?

在第二群人们出现之前已经有人在这里了

然后“新事物被创造出来”

对于那些已经出来的人们来说,这是死亡的气味。

假如我们想知道有没有幸存者,


。。所有人都死了


死亡的声音,自从存在这个声音

甚至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

都是人们听到过的最微小、最轻微的声音。

这时,声音下降回到背景叙述,

或者说转回到之前所描述的画面。

第二个屋子的人

用闪电的气味杀死了

第一个屋子的人

然后占领了他们的地方。

第二群人生活了(lived o——n)许多年

我们不必在意这些年里发生了什么

这又是多普勒效应 

还是缺乏韵律节奏

这一次不是我们的版本模糊不清

而是我们的时间感,

他们住了“许多年”,


。。但他们什么也没想,这是不对的。


第二群人住了“许多年”,

和第一群人们相似,

“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建造房屋”。

在下面第三个屋子的人们出来的时候到了。

如果我们是祖尼人就会知道,

从上到下一共有四间屋子

我们十分确定,


。。住在下面第三个屋子的人被召唤着。


叙述者没有让太阳再思考,

也没有讲完这个故事,

但他弄清了以前不明的事情,

告诉我们下面屋子的人被召唤了

显然,在这之前,

太阳在自言自语(或独自思考),他说,

“或许如果第二个屋子的人出来”

这和召唤他们一样,

毕竟太阳有些权利,不过却伪装起来了,

至于“那些住在第三个屋子的人”,


。。当他们出来时,

。。他们闪电的气味把第二群人全部杀死。


又是一句总结性叙述,

这次没有强调“他们闪电的气味”

可是接下来又加了一句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这片土地上尽是废墟,


祖尼周围到处都是古老的废墟

这些村庄的遗迹很早就被废弃了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叙述者暂时放下自己的角色

转向第二人称,

几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谈话

他没有真的邀请他人发言。

他这样做想诉诸共同的经验

他正在标注不太清楚的东西,

事实上,他正说着题外的事情。

对于了解他所说的废墟的人

景象永远不会相同

故事铭刻在景象之中

可从周围的(a——ll around)废墟中得以解读

没人能看到这废墟

没人能看到石墙的遗迹

陶瓷的碎片和木炭,

黑曜岩的碎片

不去想这些,

不去想那些现代人之前的人们

现在,叙述者继续描述刚才的景象,说道,


。。今天遍山干枯

。。你拔出簇簇草根

。。才有少许水迹

。。因为土地已松软


“你”所指代的十分广泛,包括任何人。

也包括叙述者本身

就仿佛在说,

“任何人都能得到水”而不只是“你”。

这是双重声音

第三人称覆盖在第二人称之上

这一句不再用叙述的口吻,

在这种情况下是一种推理的口吻

把以下事实连接在一起:曾经土地松软湿润,

周围村庄环绕,

甚至“今天遍山干枯”

无人在此建造村庄。

在 《造物主的话语》的吟诵文字中,

没有这种解释性的表达。

你要么了解造物主所说,要么一无所知。

在安德鲁·佩内萨的这段解说之后,

我们该回到故事中了:


。。新生命被创造出来,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方式。


我们注意到他没有完全回到陈述的口吻,

他刚才跑题了,现在回来继续讲述故事,

他要连续不断地讲下去,

他反复吟诵着一行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太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觉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们什么也没想。


两行诗两种语气,

吟诵的口吻说太阳正在思考;

交谈的口吻描述太阳思考的内容.

用于表现太阳的权威 

听起来有点像造物主

交谈口吻用人们普通说话的方式叙述。

这些人“什么也没想”,

也从不说(或思考)任何重要的事情

这两种语气同时都是叙述者通过第三人称表达的。

故事继续:


。。需要第四个屋子里的人了

。。·

。。可是

。。太阳在想

。。·

。。他在想

。。自己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


叙述者的话有些迟疑

就好像是太阳的想法并不肯定

谁知道太阳的思考过程中

长时间的(lo——ng)停顿持续了多久,

不过有些事情慢慢地(slo——wly)发生着:


。。乌云,乌云漫天

。。乌云密布,哗哗哗哗,雨来了

。。硕大的雨点落下,下雨了(rai——ned),下啊下啊

。。下了一整夜。


这里又出现了重复

出现了一种图像,

也是一种声音的图解。

叙述者用声音

描述了暴风雨的积聚和发生。

“乌云,乌云"和“下啊下啊”

描述的是视觉和听觉的节奏,

而“乌云漫天,”指正在聚集,

“乌云密布,”指声音正在加强

"哗哗哗哗,雨来了"

终于“硕大的雨点落下”

瓢泼四溅的雨点宣告了雷雨的到来。

雷雨一旦开始,就“下了一整夜”。

雨水横流,接着:


。。哪里有瀑布

。。哪里就有泡沫,

。。当然,你知道水会形成泡沫。


这里又一次为了诉诸共同的经验

又一次转为第二人称。


。。当然,

。。它能形成泡沫,

。。·

。。当然,

。。雨水产生泡沫。


暴风雨让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

这些泡沫是碱性的水产生的。

叙述者试图说明这一点,

希望读者能够理解,

然后他又转成叙述语气:


。。就在这里泡沫产生了,

。。彩虹神父双胞胎诞生了。

。。战神双胞胎获得生命

。。他们的父亲赋予他们生命, 

。。他们源于泡沫。


故事继续进行,刚刚讲了一件事,

叙述者又一次犹豫不决,

这里出现了排比句,

变为解释性情节,而不是叙述性的。

双胞胎“诞生”运用了暗喻的手法,

这属于宗教语言;

通俗一点就是他们“获得生命”。

现在描述的是瀑布底部的泡沫,

很像先前描述废墟的那样。

接下来,我们看到阳光照射瀑布底部的泡沫,

我们明白了此处示意泡沫中出现彩虹的颜色。

于是,战神双胞胎诞生了,他们获得了生命,

现在回到故事中:


。。他们出来了,“啊哈——

。。我们诞生了。”“是的,是的,”


在这里,头一次有人大声说话

而不仅仅是思考

我们听到的不止一个声音而是两个。

这是段对话,是双胞胎之间的对话。

注意,双胞胎运用诞生这个隐喻。

或者当他说“诞生”的时候,

叙述者期待他们使用那种语言

提前告诉我们该怎么解释。

这对双胞胎试验了一下他们的表达能力

现在该试着动动双腿了:


。。接着,他们向前走了一点,站在那里。


他们继续站在那里

叙述者停顿了一下,

时间比平时要长

这是个换喻的停顿,

虽然只有几秒钟

却代表了长时间的迟疑。

并不是叙述者在想接下来要干什么,

而是双胞胎在想,他用语言表示他们在犹豫。

其中一个发出叹息打破了沉寂:


。。“喂,

。。怎么了?

。。在哪里?” 

。。 “嗯,我不知道。”


双胞胎的声音被区分开了,

一个有足够的信心提出问题,

强调了隐喻的“路”,

而另一个用轻轻的声音说不知道。

他们交谈之后,又停了很长时间

叙述者用那个“不知道”的声音继续说:


。。·

。。正值中午

。。正当中午时分


他说的很清楚,如果语气轻轻说“中午”

他就又重复了一下,表达的更加清楚,

他又说“正当中午时分”。

他的声音很小,故事在进行:


。。他们的太阳父亲来了

。。离他们站的地方不远 

。。他向前走了几步

。。来到他们站的地方。


正如下文所述,

当陌生人见面时,

叙述者以轻微的声音来表示羞怯。

初生的双胞胎见到父亲正午的太阳,

显得很羞怯。

下行诗中,叙述者轻柔的声音将变成双胞胎的声音,

叙述者在表达太阳的回答时提高了音调

这段祖尼语的对话是:


"Ko'na,tacchu,ko'na to’tewanan teyaye?"

。。 “K'ettanushe,hom chaw’ aachl。 ”

译文:

。。“怎么样,父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快乐,我的孩子们。”


双胞胎用了双重声音

他们轻微的声音不适合他们选择的非常正式的问候

正式的问候通常使用完整的形式表达

双胞胎似乎他们不太确定自己的用词

双胞胎开始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们又在中间插入了

“父亲”一词

实际上,应该先说这个词。

当然,如选词恰当,语序正确

又严肃又有礼貌,

应该把这个句子分为两行,

重音在每行最后一个音节上,

每行听起来都像是完整的一句

‘Ho’n aan tacchu. Ko’na to’tewanan teyaye?’

或译为‘我们的父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可他们说的是,

“怎么样,父亲,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太阳也用轻柔的声音慈祥回答?

不过只说了 “K’ettaniashe,”

“很快乐”紧接其后,他的声音变了

(不仅是叙述者的声音发生了改变,其中人物也一样?)

变得十分严肃,和双胞胎说话的语气很不一样,

他说,“hom chaw’aachl. ”

译为“我的孩子们”

下一行诗中,太阳迁就了他们:

他没有完全变成轻柔的语气,

不过也没那么严肃了

注意这行诗中的谈话语气的转换。

祖尼叙述者经常毫无停顿的直接表达,

这里就有两次:


。。“你们诞生了?”太阳问双胞胎。

。。“是的,我们诞生了 ?” “当然。”


这次是太阳使用了双重声音:

他用“诞生”这个隐喻让自己高高在上,

但这个暗喻的问句

让人想起祖尼中最普遍的一种问候,

“你来了吗?”

“诞生”用于这样的问候语很有意思。

在前面几行很像吟诵的诗中

我们插入了故事的深层讲解,

在这里对太阳问候

插入了表层的讲解。

双胞胎回答太阳:“是的,我们诞生了。”

使人联想起最普通的回答方式:

“是的,我们来了。” 

双胞胎接着说:


。。“你为什么要让我们诞生呢?

。。是因为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还是因为太久都没人说话了,有些说的事情:

。。这就是你让我们产生的原因吗?”


双胞脑还是不够严肃,

不过他们的确使用了正式的用语

“太久都没人说话了”

祖尼这种迂回的说法

谨慎地表达重要的信息,

这种信息很重要,你几乎都害怕听到。

双胞胎在说这个可怕的词组之前

加上了“是因为要发生什么事吗?”

在这之后加上了“有些要说的事情”,

实际上这些都是对这句话加以解释

尽管太阳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

不像叙述者的听众那样 (他们中的一个是我自己),

事实上,安德鲁·佩内萨进行解释的声音,

即以第二人称对我们读者进行解释的声音,

已经转换为阿哈尤嗒双胞胎(Ahayuuta twins)的声音。

在卡克洛的话语中,

这些声音没有混合在一起。

神说自己的话,

他后面戴面具的人什么也没说。

安德鲁·佩内萨加入了解释性的引述,

然后他直接引入太阳的回答,

太阳以礼貌的方式说了前两句:


。。这就是阿哈尤嗒问太阳的话。

。。"是的,不要犹豫,我的孩子们。

。。我们的阳光,我们的人们,所有这一切,

。。都浮现了, 都出现了。

。。在我召唤第一间屋里的人们时,

。。他们出来站在我的阳光下。"


这里出现了几个平行结构,

叙述者又一次使用了解释的手法,

用重复引用来阐明太阳的话。

“阳光”比喻的是在阳光下生活的人们,

它被解释为“人们”,“浮现"被解释为“出现”。

太阳正在给双胞胎讲述人们出现时发生的事

重复着叙述者已经讲过的故事。

太阳使用的词汇和词组有些眼熟

没有一句与先前的表达是一致的。


。。我想到他们,他们却从没给我宝石般的燕麦。

。。从没给我插羽毛的魔杖。

。。所以我召唤下面第二间屋里的人。

。。那些最初出来的人们

。。四处建造房屋和村庄。


在此,就有一行诗,

他朗诵得有点像卡克洛,

他用高音朗诵第二行诗,然后继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群人出来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们闪电的味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杀死了第一群人。

。。他们出来时就建造村庄。

。。因为我想,

。。“他们的生活方式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召唤住在第三间房子的人。

。。于是第二群人被第三群人闪电的味道杀死。


现在

当他叙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他再次吟诵起一个诗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四间屋里的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仍旧在里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因为我知道会需要他们

。。所以我赋予你们生命

。。你们会进去

。。把他们带出来,或许

。。正如我打算的那样。


然后,当他诵到最后一句时,

他放松了嗓音,听起来像在说:“他们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

但实际上他是在说:


。。他们会给我宝石般的麦片.


。。太阳就是

。。这么讲给他的两个孩子听的。

。。“那么,这就是你赋予我们生命的原因吗?”

。。“是的,这就是我赋予你们生命的原因。”


对于太阳所说的话,兄弟俩回答得很充分

他们第一次用正式的表达方式

甚至比太阳说话时用得还要多: 


。。“那么确实

。。我们会尽力

。。那个地方很遥远

。。他们可能住那儿

。。也可能不住那儿

。。房子里满是灰烟

。。他们就住在这第四间房子里,”阿哈尤嗒说。


注意在这些正式表达的句子末尾

结尾突出重点的地方发生了变化:

重点是落在叙述者所说的最后一个字上

即在“阿哈尤嗒”上,

而不是阿哈尤嗒所说的最后一个词上,

那意味着我们听到了双重声音。

接下来

另外一句吟诵完之后,

这一句是叙述者说的

阿哈尤嗒两兄弟离开了太阳

他们依旧以正式的诗句形式吟诵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当他们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事的时候: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现在我们要了。

。。我们的父亲。

。。保持好的想法

。。无论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是这样,”他们说道。


太阳以同样的方式回答了他们,就一句话

拒绝了兄弟俩不肯定的话语

他大声地说出一个诗句以强调自己的坚定:


。。“当然,你们也都有好的想法

。。你们一定会把他们带出来,”他们的父亲说道。

。。“很好。”


对于两兄弟行动的叙述,

具有太阳结束说话时的粗犷之气:


。。兄弟俩继续前行

。。直到那个地方出现了。

。。那里有个洞敞开着。


下个句子,他们又踌躇了片刻,

但很快就勇敢地行动了。


。。“啊,这儿,也许吧”

。。他们走了进去


当他们穿过三间房屋,往下走到第四间

每间房屋都变得比前面一间房屋阴暗

叙述者叙述了这个过程

轻轻地描述了亮一点的房屋

然后当他走进光线较暗的房子时,

他的声音清楚而洪亮

全都带着音乐般的旋律


。。他们走进,走进第一间房屋

。。屋子里充满了黎明之光。

。。他们走进第二间房屋

。。里面充满了黄金之光。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们走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三间房屋,几乎什么都分辨不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就在第四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房屋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们走了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

。。什么都分辨不清

。。他们停下了脚步

。。当他们来到底层。


那句大声说出的什么也分辨不清

采用了第三人称,

但是却表达了兄弟俩的历险经历。

只要有几秒钟时间

他们就停下脚步,喘口气

再继续行走在漆黑的夜中。

叙述者非常淸楚接着会发生什么

但是即使是以第三者的身份,

还是暴露出自己不确定的性格:

他说出的话显得很笨拙

结结巴巴,停顿了多次

用“一些”、“也许”或“某人”这样的词语

多次修改对兄弟俩遭遇的描述

(或者是他们对遭遇的想法)

然后,才开始描述重点,

现在他已经尽可能改变了

刻板的韵律

叙述如下:


。。然后他们走向西方 

。。走了一会儿,碰到两个人


。。也许他们就居住在那里,是村民

。。有一个人就在附近,有一只鹿

。。他在狩猎,追赶着鹿,他们遇到那人。


于是就在羞怯的轻声细语中

开始了他们相遇的情景的描述,

就像太阳看见自己刚刚诞生的孩子—样:


。。他径直走向他们,

。。他们看见他向他们走来。


然后就是他们的对话,

这位猎人是一个凡人

首先道出惊讶之情,

接着是再普通不过的祖尼语问候

即太阳说“你们现在诞生了吗?”那样的话语:


。。“嘿——,你们现在来了吗,他说?“是的。”


对话继续进行着

兄弟俩说话非常谦卑

没有使用正式的表达方式,

即使他们已懂得使用

而是非常小心地说着,十分耐心

或许是在黑暗中有些紧张

猎人说话显得非常轻柔,甚至有些微弱

声调也没有任何明显的起伏

无论他是否会用正式的方式

他都没有使用:


。。“你在这附近干什么?”

。。阿哈尤嗒兄弟俩问道。

。。 “我在追赶一只鹿,你看到了吗?” 

。。“这里一片黑暗,怎么能看到鹿呢?

。。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你住在哪里?”他俩问道。

。。“沿这条路,往西边走

。。就是我住的地方。”,“正好,

。。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阿哈尤嗒兄弟如是说。

。。“真的,那么我会带上你们的?”

。。好吧,但是我们看不见。我们又怎么找到路呢?

。。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可以找到路的?”

。。“好吧,但是我们还是看不见啊?等会儿,

。。我们做点照明的东西吧,”他们做了个雪松皮火把

。。火把做完后,

。。他们点燃火把


“点燃火把”是隐喻,火把立刻就点燃了 :


。。点燃火把

。。黑暗中的人们还是几乎看不见。


在最后高声说出的一句里

叙述者由原本借兄弟俩之口

转而借用兄弟俩遇见的猎人之口说出自己的话。

火把之光令这个可怜的人感到惊讶,

就如同第四间房屋的黑暗对于这对神圣的兄弟一样。

现在猎人几乎改变了微弱的声音

努力尝试重点强调一些词语

但仍旧没有采用正式的方式

也没有重读最后一行的音节:


。。“可怜可怜吧

。。把这些东西吹灭吧,不然我看不见,”于是他说道。

。。你们尽管跟着我好了,我们能走过去的。” 


我们又被猛地拉回到了那个黑暗的世界

人们静静地沿路行走着:


。。他们灭掉了火把。

。。他带着他俩向西方走去,走啊,走啊。


安德鲁·佩内萨用沙哑的嗓音说: “他们走啊走啊”

他的声音高低起伏,

当“他们走啊走啊”的时候,脚下的路并不平坦

至少对两兄弟来说是这样

至于猎人,还记得他曾说过,

“我们找得到路的。”

无论怎样,他们都一起向前走着。


。。他们走到一个村庄。

。。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


此时,两兄弟并没有立刻回答他

而是过了一会,才答道:


。。“那么这就是你们居住的地方。


当时,叙述者使两兄弟用了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

就像两兄弟初遇猎人时的说话方式

只有此刻

兄弟俩对于黑暗中的所见所闻并不在意

他们只是不知道怎样询问猎人

这位他们谦虚以待的人

是否会带着他们去见什么和他们自己不同的人

这很重要:


。。也许会有人、会有人

。。靠着圣物活着吗?

。。他们有房子吗? 

。。难道


。。周围就没有什么人家吗? ”他们说道。

。。“那么也许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了。


尽管猎人说话声音微弱,但是

在寻找出路方面

他再次表现出超出两兄弟想象之外的聪明

他继续说道,


。。那么,我们走吧,”他们向广场走去,走了进去。


。。祷告牧师的房子,就是他们走近的房子。

。。他们走了过去,进入祷告牧师居住的地方,

。。这一定就是那条路了。


这时,叙述者用解释的话语

但这次,他没有以第二人称的口吻说话,

例如说:“那么,你知道的,”

而是采用“一定”这种方式来描述

一种明显的可能性

就祷告牧师而言

大可以解释一下。

出版的各种有关叙述新生事物的叙事版本

包括“卡克洛的话语”,都说得很清楚:

祷告牧师何时、何地、如何进入故事情节的,

祖尼人没有做出明确回答。

在这个版本中他已经在第四间房屋里了 

住在一个村庄广场中的房子里

所以,


。。他们走进他的房子。


有来自更悠远的双重声音

继续着(goes o——n)叙述。

我们仅仅听到了大约前十分钟的故事

还要持续半个多钟头

也还没有结束。

安德鲁·佩内萨留着其他部分

等到以后的晚上再讲。

他也会讲很多其他的故事,

比如那种更加世俗的故事,

那些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

但是当有了新故事的时候,

就不会总讲以前的故事了。

很多故事都是关于阿哈尤嗒两兄弟的

他们与父亲太阳的关系甚密

所以有时在作品中就充当主角

故事没有规范的版本

没有卡克洛逐字逐句的背诵。

故事仅仅以解释的形式存在

讲故事的声音是各种各样的

安德鲁·佩内萨善于讲故事,

他能改变卡克洛单调的吟诵

成为一个很不错的故事。

现在我要说的是

叙述中各种复杂的声音

存在一种非常的平凡

说平凡是因为讲故事的人到处都是

不仅仅在祖尼人中存在

他们知道故事在哪里打住

在哪里徘徊,在哪里跳过

时而大声陈述,时而低声私语

时而给出暗示,时而渲染气氛。

语言的各种潜力

从史诗权威的独白中得到解放

并不只在书面小说体中才有

(……)



作者简介

。。人类学家和诗人丹尼斯·泰德劳克(Dennis Tedlock)也是一位神话学、民俗学和电影学教授,曾创办《梦之民族诗学》杂志(1970—1980),著作主要有《寻觅中心——祖尼印第安人的叙事诗》、《美洲大地的教义——印第安宗教和哲学》(合著)、《言语和解释》、《波波尔·乌——生命之初的玛雅典籍、神灵与君王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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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希摩斯的话语”关于诗艺和文学、思想史、亚细亚现实观察,不定期更新,希望持续呈现一种文学传统和智识视野,也呈现当代中文写作者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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