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来中美贸易战结果：美对华投资猛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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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由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主办、中国人民大学中美人文交流研究中心承办的宏观形势论坛（2021年冬季）报告发布会在线举行。会上，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何伟文发布了《两手准备，斗合并行：中美经贸博弈2021年评估及中国未来应对》报告（点击获取），报告由何伟文主笔，人大重阳课题组共同完成。以下为报告节选：

报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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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来中美双边贸易和美国对华投资的高涨——美方贸易战的失败

1.双边货物贸易创纪录，且惊人强劲因疫情爆发，2020年初中美贸易额急剧下降，但下半年起明显回升，2021年更是增长迅猛。据中国海关统计，2021年1-10月，美国与中国双边货物进出口总额先降后升，累计贸易额为6099.39亿美元，与去年同期相比增长33.4%。其中对美出口额4653.05亿美元，同比增长31.7%，自美进口额1446.34亿美元，同比增长39.0%。对美出口的强劲增长部分源于疫情下美国对中国抗疫产品（口罩、呼吸机等医疗设备）的需求大增；自美进口额大增则反应了中方对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的积极落实情况。今年2月份累计贸易总额增长高达69%，对美出口额增长高达75%，均创历史最高水平。1-10月中方对美贸易顺差额平均每月增加320.70亿美元。实际上，即使没有疫情，中国也一直是美国重要的货物贸易伙伴，是仅次于欧盟的美国第二大贸易伙伴。从贸易类别来看，机电音像等设备、杂项制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车辆和航空器等运输设备、塑料橡胶是中美双边前五大贸易商品，2021年1-9月（累计）进出口额分别为2068.35亿美元、601.35亿美元、393.49亿美元、322.65亿美元、304.38亿美元，累计同比增长23.91%、60.07%、-2.98%、61.40%、39.13%。除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外，其余几大类商品贸易额均实现了20%以上的同比增幅。从中国对美国出口商品的类别来看，机电音像等设备、杂项制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塑料橡胶、贱金属及其制品是中国对美国出口的前五类重要商品，出口额分别为1748.85亿美元、598.31亿美元、374.76亿美元、243.58亿美元、236.34亿美元，分别增长25.83%、60.71%、-3.92%、47.51%、59.87%。除纺织业出口下降以外，其余几大类商品出口均实现20%以上同比增幅，其中杂项制品出口增幅高达60%以上。从中国自美进口商品的类别来看，机电音像等设备、植物产品、矿产品、化工产品、车辆和航空器等运输设备是中国自美国进口的前五类商品，累计进口额分别为319.50亿美元、193.14亿美元、168.51亿美元、153.60亿美元、132.26亿美元，分别增长14.36%、增长193.67%、175.40%、20.47%、52.54%。基本符合中美第一阶段经贸协议对中方增加进口美方制成品、农产品和能源的要求。综合来看，2021年1-9月，中美双边货物贸易增长势头强劲，中方一直处于顺差地位。除了少数商品贸易额出现小幅度下降之外，排名前五的贸易产品基本处于增幅20%以上的增长态势，个别类别商品增幅高达60%以上。这一结果也反应了贸易战不仅没有减少美中贸易逆差，反而进一步扩大了逆差。2.中美双边服务贸易潜力不容小觑在服务贸易方面，中国一直是美国重要的服务贸易伙伴，服务贸易进出口额在美国的贸易伙伴中排名前五（欧盟、英国、加拿大、中国和日本），具有巨大发展潜力。据美国人口普查局（U.S. Census Bureau）统计，2021年1-9月，美国与中国双边服务贸易进出口额（累计）为9522.69亿美元，同比增长9.11%，其中美国对中国服务贸易出口额5637.33亿美元，同比增长6.18%，美国来自中国服务贸易进口额3885.36亿美元，同比增长13.64%。从服务类别来看，商业服务、金融服务、知识产权的费用收取服务、运输服务及旅游服务是中美服务贸易的前五大类，2021年1-9月（累计）进出口额分别为2428.82亿美元、1533.60亿美元、1192.63亿美元、1300.01亿美元、828.37亿美元，分别增长8.24%、11.30%、22.84%、13.58%、-7.02%。除旅游服务受疫情影响贸易额同比下降以外，其他类别服务贸易额均实现正增长。商业服务、运输服务、保险服务、知识产权的费用收取服务、金融服务是中国对美国出口的前五大服务类别，2020年1-9月（累计）出口额分别为1911.76亿美元、734.89亿美元、431.85亿美元、372.61亿美元、364.18亿美元，分别增长4.71%、36.90%、4.72%、31.91%、17.38%。商业服务、金融服务、知识产权的费用收取服务、旅游服务和运输服务是中国自美国进口的前五大服务类别，2021年1-9月（累计）出口额分别为1517.06亿美元、1211.11亿美元、457.74亿美元、455.76亿美元、428.76亿美元，分别增长10.48%、、13.83%、、5.46%、-25.10%、4.13%。除旅游服务受疫情影响贸易额同比下降以外，其他类别服务贸易额均实现正增长。3.美跨国公司对华投资和进入中国资本市场的热情高涨自中美贸易冲突爆发以来，虽然中美“脱钩”论一度甚嚣尘上，但实际上美国企业却在不断加大对华投资，形成了“政冷经热”的反常局面。直接投资方面，根据美国经济分析局（BEA）发布的统计数据，2021年上半年，美国对华直接投资头寸净流出3.90亿美元，同比增长69.5%；中国在美国的直接投资头寸净流出35.58亿美元，规模较上年有所收窄，同比下降38.7%。间接投资方面，尽管从并购交易数量（89宗）来看美国仍为中企第一大海外并购目的地，但2021年前三季度中企在美国的并购金额仅为61.4亿美元，同比下降12%。其中，美国在医疗与生命科学和TMT行业对中企有较大的吸引力，前者交易数量同比增长超一倍（较疫情前的2019年增长超两倍），全球占比47%；后者交易数量同比增长33%，占全球总数的26%。《2021年在美中资企业年度商业调查报告》显示，对于中国投资者而言，美国依然是排在第一位的投资目的国。中国美国商会发布的2021年度《中国商务环境调查报告》则显示，外资企业乐观看待在华发展前景，61%的受访企业将中国视为首选投资目的地，并对中国向外资企业进一步开放市场的前景充满信心，83%的受访企业表示没有考虑将生产或采购转移至中国以外的地区。以上数据表明中美双方企业均具有向对方国家投资的迫切需求和高涨热情，中国在实施以《外商投资法》为指引外商投资体制改革背景下，对外国直接投资持开放和欢迎态度，美国对华直接投资受到了一视同仁的待遇，并没有因为中美经贸博弈而受阻。反观美国，多次滥用国家安全概念打压中国企业在美国的投资，是导致中国对美直接投资和间接投资下降的重要原因。4.小结：美国发起的对华贸易战以失败告终2021年10月份，中国驻美大使秦刚在接受采访时提出对中美经贸关系的四大看法，指出“动辄施压对抗、限制打压注定行不通”“中美合则两利、斗则俱伤，打贸易战、关税战没有赢家。”说明美国对中国发动的贸易战已然失败。事实上，自2017年以来，贸易战就在持续损伤美国经济。受“301调查”和贸易战影响，美国企业遭受压力，商品价格上涨，工人工资、岗位均遭削减。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与牛津经济研究院今年1月发布的报告显示，若中美贸易摩擦进一步升级，美国实际GDP在未来5年有可能减少1.6万亿美元。反观中国，无论是出口额还是贸易顺差都在稳步增长——2020年贸易顺差高达5350亿美元，同比增长27%。从对外贸易来看（见图7），自2020年3月以来，中国货物进出口总额一直高于美国，2021年前8个月，美国货物进出口总额累计为4.9万亿美元，贸易顺差1.1万亿美元；中国货物进出口总额累计为5.6万亿美元，贸易顺差2.1万亿美元；2021年中美双边货物贸易继续保持增长，双边贸易额增速较快。从对外投资来看，商务部预计，2021年全年吸收外资将实现两位数增长，这将是十年来中国吸收外资首次实现两位数增长。同时，美国企业在华投资热情高涨。根据全球化智库（CCG）发布的《中美关系走向对在华跨国公司的影响》研究报告，2018年至2021年5月，94家在华的美国企业中，增加在华业务的企业数量达到28家，其中，现有的28家在华美国高科技公司中，有11家增加在华业务，缩减在华业务的企业有7家，还有3家企业选择重组。综上，不论从中美分别分析（中国经济实力，贸易实力增长强劲），还是从中美双边贸易、双向投资角度分析，美国发起的对华贸易战均以失败而告终。

中美经贸关系并无实质性改变

从9月10日习近平主席应约与拜登总统通话，到11月16日两国元首视频峰会，期间两国主管部门负责人多次会晤或通话表明，中美政府正在加快接触与对话，寻求缓和双边紧张关系。这些是建设性的，但不代表中美关系的回暖，也没有改变两国恶劣关系大局。

中美关系实质性好转的三个标志和美方实际行动：

1.不再攻击中国社会主义制度和中国共产党领导，承认中国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不再以民主、“威权”、“人权价值观”等攻击中国，不再纠集盟友围堵中国，不允许中国影响扩大。

美国实际行动：没有丝毫改变

（1）AUKUS（用核扩散对付中国）

（2）QUAD、南海频繁军演和挑衅

（3）G7对抗一带一路

（4）美欧TTC遏制中国。

2. 尊重中国主权，停止干涉中国内政（涉台、涉疆、涉港等）

据白宫发布的11月16日两国元首视频会晤简报，拜登在会晤中明确表示对涉疆、涉港、涉藏和台湾问题的“关切”，并坚持“台湾关系法”。美方在行动上则是不断升级台海挑衅。值得注意的是，10月份以来，美国频繁打出台湾牌。拜登在回答记者美国是否将保卫台湾时，拜登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虽然白宫立即做了澄清，但国务院发言人普莱斯11月4日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美国有一个不同于中国版本的“一个中国政策”，即以所谓对台“六项保证”、“与台湾关系法”以及中美三个联合公报为指导的“一中政策”。美国《与台湾关系法》规定，中美建交后，美国与“台湾人民”的关系仍然具有官方性质。且不允许中国大陆单方面改变台海现状，如出现，美国必须加以阻止，使之无法发生。因此，美国的所谓“一中政策”实质是一中一台。在这个政策下，中美关系将长期处于对立状态，从而双边经贸关系大环境不可能出现根本好转。

3.撤销违反多边规则的对华单边关税，取消对华高科技封锁和制裁

拜登政府迄今保持了特朗普政府对中国约3700亿美元产品的全部关税。唯一的区别是手段。沙利文主张更由针对性地对关键产业产品施加关税，撤销特朗普时期的普遍关税。戴琪则主张将关税作为迫使中国政府做出让步的筹码。她在另外场合还表示，不排除对中国发起新的301调查，征收新的关税。耶伦最近表示拜登政府正考虑取消部分对华关税，以减轻国内通胀压力。这说明美方仅仅是出于自身需要，没有承认单边关税的错误。

拜登政府不仅全部保留了特朗普政府对华高科技封锁，而且有所发展。10月26日，就在刘鹤与耶伦进行了建设性对话的当天，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决定，以“国家安全”为由取消中国电信美洲公司在美营业许可。11月11日，拜登签署了《2021年安全设备法》（Secure Equipment Act of 2021）。该法案以所谓“安全威胁”为借口，禁止联邦通讯委员会（FCC）对包括华为、中兴在内的公司颁发新的设备牌照。

因此，中美近几个月以来对华包括经贸领域对话的增加，仅仅改善了双边经贸关系的某些氛围，并没有带来实质性改善。

美方的变化在哪里呢？

第一，提法的调整。不再提中美冷战和冲突。而是概括为“竞争、合作、对抗”三方面。其中突出竞争，且激烈竞争；按美方叙事方式竞争。合作则以美国是否获利为转移。“该对抗时对抗”依然是基点。

第二，改变特朗普零碎但简单粗暴的打压方式，不再提改变中国体制。但仍按照美国的规则（美其名曰“国际规则”）规范中国，锁住中国。

美国和盟友自己构筑高科技产业链并制定标准和规则，然后把中国“装配”到美国主导的供应链中低一级的、有赖于美国的一环。概括：“再挂钩”。

沙利文虽然表示美国不寻求改变中国，但美方迄今的行动都是企图迫使中国改变。后者是我们判断的主要依据。

要看拜登政府做什么，而不只是说什么。做的是实质性，还是表面性行动。语言的变化不构成大国关系变化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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