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妈妈法总采访（上）：互联网企业法务疫情下的思考

“挑战总伴随着机遇，疫情期间，很多行业遭遇严重影响而众多在线行业却逆势井喷发展，无论是在线直播、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自身的迭代更替，还是像《囧妈》这样传统院线电影依托互联网平台进行播放的电影史先河，都足以让人相信疫情之后，中国很多的商业生态会发生改变，由此也可以开启法务创新的很多边界。”

—— 黄超焕

黄超焕

景域驴妈妈集团助理总裁兼总法律顾问

01

疫情下的行业：“寒冬”待“暖春”

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处发布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企业影响评估报告》的数据显示，疫情爆发使企业面临现金流趋紧，供应链中断、市场供求普遍下滑等压力，多数企业预计上半年营收将明显下降。

关于企业现金流承受期限的调研结果

图源：《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企业影响评估报告》

疫情之下，众多行业突遇“寒冬”时刻，驴妈妈所在的互联网旅游行业受到疫情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旅游业务的停摆状态，由于疫情防控要求，驴妈妈只能暂停经营团队旅游及“机票＋酒店”产品。车到山前总有路，因扎根于网络生态环境，互联网企业的战略调整和商业模式创新有着天然的优势。驴妈妈在二、三月份组织了“山河无恙，感恩有你” 三场与疫情相关大型公益直播活动，包括全国医务工作者“免费游”大型公益活动，全国有2000余家景区、酒店、文旅机构等参与。在真诚感谢医护人员的伟大付出的同时，也在展示企业自身的社会责任和行业担当。同时，疫情期间，考虑到很多地方的农产品、土特产都囤积滞销，驴妈妈也组织了全国100位县长爱心义卖直播大会，帮助文旅助农，乡村振兴，脱贫攻坚。

除此以外，驴妈妈也在尝试做文旅行业的在线直播。2月29日“中国文旅产业振兴在线大会” 23位行业大咖齐聚，超过20万+人次在线观看，创造了中国文旅产业在线大会最多人次观看记录。联合超200家境内外大型文旅机构参与3月7日“文旅人在行动”网络大会，会上签约金额超171亿，相对萧条的时期里无疑为文旅行业打了一针强心剂。

直播带货兴盛一时，但做好直播也不容易，黄超焕笑言，为了做好直播这样的探索，公司在淘宝、抖音、快手等直播平台进行了很多尝试：“网络直播时代，“带货”也可运用在文旅行业，文旅行业的“带货”带动的不仅有当地的文化旅游资源，有形的酒店、景区等，更有无形的文化精神、城市宣传等。通过这样，我们希望通过旅游直播这样的形式不仅是在疫情下去承担一些社会责任，帮助到行业振兴与助农脱贫，也是去尝试开启一些商业模式的创新和探索，助力我们自身新业务生态发展。”

数据截止至2020年2月22日

图源：《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企业影响评估报告》

作为集团助理总裁，黄超焕时刻关注企业的发展变化，而回归最本职的总法律顾问角色，他总结了面对疫情及公司商业模式的调整，法务躬身入局的参与重点。首先法务要结合具体情形给出专业意见和处理方案，原来疫情前的合同及订单因为这次疫情无法履约，怎么处理合同的状态，解决变更、终止还是调整，原来合同款项的退改，其间涉及众多情形；其次是劳动人事合规方面，很多企业受疫情影响，无法“开源”，只能“节流”来继续生存，除了协商调整薪酬，还有些企业为了活下去必须进行必要的成本削减，如减员裁员、轮岗轮休、缩短工时等，这些也都是企业法务需要关注的重点。

提及法务如何发展，黄超焕认为法务的核心商业价值在于为公司发展能提升多大的空间：“其实我们的整个立法、法律政策一直在变化，我们企业怎么来加强法律研究以协助业务战略的制定和调整？同时很多企业都有滚动的三年或者两年的战略大纲编撰，法务如何在政策的角度研判发展趋势去提出专业意见给到相关部门或者管理层？这些问题是企业法务增加核心商业价值的重要思考。”

驴妈妈法务部在2019年度把过去四年的法律制度流程规范文件重新做了一些梳理，形成了一个知识库文本，与此同时，结合法务团队上下的努力，把过去各个驴妈妈业务条线的风险点汇总做了风险清单，制作了二十本操作手册给提供给业务部门。在黄超焕看来，这是法务作为职能部门给到业务部门的有力帮助：“法务把过去的一些经验总结形成指导性意见文本，使经验教训沉淀下来产生更大的价值，为业务服务，成为业务的帮手。”

图源：驴妈妈法务部知识库文本

图源：《驴妈妈法律合规操作指引手册》

结合疫情，黄超焕特别强调法务跨领域学习的重要性，专业领域过硬是基础，跨界学习会为专业赋能：“比如说这次疫情中，国家对于维护企业生存发展有很多的优惠补贴和专项扶持政策，但从国家到各省，再到各区的落地细则可能会有所不同，那如何研究以匹配企业目前状态？研究透彻后如何输出操作的法律建议给到我们相应的部门？这就需要法务对一些国家宏观政策、财政政策的学习积累，以便更好理解公司所处形势及可供利用的资源。”

因而黄超焕的法务团队在他的带领下非常重视学习培训的重要性，从二月份到现在，他安排了团队伙伴参加了超过一百五十场不同专业的线上培训课程，不仅会参与合规、劳动人事的政策、合同、不可抗力等专业板块的线上活动，也会收听经济宏观政策、应收账款催收经济类、疫情心理调节心理类的讲座，作为LCOUNCIL会员企业，他也经常会听 LCOUNCIL举办的线上直播，推荐给团队进行学习。

02

行业中的法务：挑战与时俱进

困局与机遇共生。纵观历史，国家每遇到一次重大的危机，中国的互联网就出现一次飞跃式发展。1999年，美国军机轰炸我驻南斯拉夫使馆，中国互联网诞生时政类BBS。2003年，“非典”横行，网络游戏、网络购物、即时通讯工具等迅速发展，淘宝、京东等网络电商走向黄金发展时期。2008年，汶川地震，举国上下众志成城，网络媒体在信息公开、社会动员等方面，显示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2020年，这场不期而遇的灾难，会给中国的互联网带来怎样的改变？

“疫情期间，很多行业遭遇严重影响而众多在线行业却逆势井喷发展，无论是在线直播、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自身的迭代更替，还是像《囧妈》这样传统院线电影依托互联网平台进行播放的电影史先河，都足以让人相信疫情之后，中国很多的商业生态会发生改变，由此也可以开启法务创新的很多边界。”

图源：《囧妈》海报

沉浸互联网行业多年，黄超焕深谙新兴产业中蕴藏的无限生机，也一步步清晰地勾画着互联网企业法务的画像：

“数字经济时代已经来临，对于互联网行业的企业法务，挑战与机遇并存。我认为主要的挑战来自这几个方面，第一个是互联网这块还有很多的立法政策并没有完全覆盖所有新兴的产业科技，互联网行业立法存在一定的滞后性，对于怎么适用法律规则来保障企业的产业发展、数据合规等等，需要法务调动自身的主动性专注沉淀下来，也更需要法务的灰度思维，非白即黑、非此即彼式的简单思考并不适合互联网行业的法务。

第二点在于互联网企业法务对于综合素质要求非常高。行业的创新速度影响着企业更新迭代的节奏，产品也好，商业模式也罢，法务如何理解日新月异的业务，如何更有前瞻性地为公司保驾护航，锻炼商业思维，在商业贡献力这块有更大的价值，对于每个互联网企业法务而言，都是挑战。”

另外，黄超焕也提到，年轻化与国际化也是互联网行业法务的特征，与传统企业相比，互联网企业团队构成的年龄层次相对而言会小一点，而越来越多的互联网民营企业走向海外，本土化的野蛮生长走向全球更需要国际化视角的人才储备。

图源：LCOUNCIL2016年《企业法务人才价值与薪酬福利报告》

03

法务为企业发声的多种组合

无论什么时期，企业都需要找寻合适的风口，而风向标是灵活变化的，对黄超焕而言，法务价值还体现在通过多渠道多角度的积极发声为企业谋求良性的发展环境。

2019年文旅部制定在线旅游监管规定，征求了携程、飞猪、美团、驴妈妈等多个市场上头部企业的建议，驴妈妈法务部门通过内部的相关调研，收集企业内部的心声、整理旅游企业的实际情况，积极地组织前往北京参与此次立法规定的研讨会。除了国家层面政策制定研讨的积极参与，驴妈妈也通过参与区域性的法治论坛向社会做呼吁和传达。去年杭州举办长三角旅游法治论坛，专家学者、执法机构、文旅企业等多方通过圆桌会议、主旨演讲等形式各抒己见，驴妈妈积极参与也把企业在立法、执法方面的一些意见和想法传达到立法调研小组。

图源：驴妈妈主办中国旅游IP高峰论坛

黄超焕有时也会受邀参加一些行业、专业协会，如上海市企业法律顾问协会、LCOUNCIL等，去做一些主题演讲、圆桌会议，接受专访或者参与各类专业论坛，他想做的也是：“通过官方、民间及行业的各类组织、机构，形成立体的多层次多渠道多角度的为企业发展发声方式，传达企业发展的诉求。”

图源：Legal+Tools——智能协同数字化时代企业诉讼管理新思维

这么多年来，黄超焕也一直在做一件事情，他想把华东地区OTA法务联盟以非正式方式连接在一块相互交流、助力成长。他带队去过携程、同程、途牛、美团等同行的法务部，也去过腾讯、京东、均瑶等法务部作交流和学习。在他看来，良性的市场需要合作共赢，身处同一行业的法务经常会面临相近的问题，例如图片侵权、职业打假人、在线监管应对等，这本就是天然的交流基础，皆知对外的沟通及经验的借鉴的重要性，但法务突破隔膜搭建交流的桥梁本身很值得一起努力。

图源：驴妈妈法务团队交流走访

法总寄语

我觉得LCOUNCIL给我印象最深的有两点。

第一点是优质的会员服务，LCOUNCIL平台的同事曾多次来到我们企业做过调研，一起讨论倾听我们企业的诉求，考虑到很多会员单位实际的需求去进行匹配服务，针对性给企业每个月的培训计划，定制化的服务对于现在的法律服务供应商而言确实难得，这点我觉得给我印象非常深刻。

第二点在于这次疫情期间，LCOUNCIL也是这次疫情期间最快推出线上直播培训平台之一，并且整个直播的质量和数量都是很有保证的。我经常线上去收听相关课程，也关注过不同平台的收看人次、课程内容等，也发现LCOUNCIL呈现的参与质量是做的最好平台之一。

图源：LCOUNCIL企业劳动人事合规体系建立与核心合规要点解析论坛

下篇预告

“从人均产出毛利率来讲，我们很多业务同事都说法务可能是我们集团最赚钱的部门之一。法务部门在过去四年半时间里，通过专业工作，合计收回了超过8500万现金回款，如果从这个毛利率来讲我们很可能是所有部门中人均创收最高的部门之一。”

采访下篇，继续与LCOUNCIL走进驴妈妈法务团队，听法总为何笑称自己是团队的“天花板”。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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