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EAT:每个孩子都适合写诗吗?对于不适合用写诗表达自己的孩子,“是光诗歌”会怎么做?
康瑜:是光从不要求写出诗,写诗只是提供了一种方式。目前会发现诗歌课会对两类学生的影响最大。第一类是调皮捣蛋的学生,曾经他们通过极端的行为引起老师的关注,自从有了诗歌,就多了一种引发关注的方式。第二类是内向的学生,每一个内向的孩子背后,都有一个非常庞大而沉重的故事。
我之前问过一个很爱写诗的女孩,在写完诗歌之后会给谁看,她说不给任何人看,“我就这样写,写完之后我就觉得舒服了。”诗歌成了承载他们情绪的容器。
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写诗,而是为了有诗的那些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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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AT:感觉“是光四季诗歌”并不只是教诗歌本身,这套课程是如何形成的?
康瑜:是光的四季诗歌课程分年级和季节,分年级是需要匹配他们的年龄段跟认知水平。课程研发顺着三条线。
第一条是诗歌线。我们会读非常多国内国外的诗歌,评估这些诗歌能否被三年级至八年级的孩子们阅读,还需要翻译诗歌,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
第二条线是现代的语文课标。上诗歌课与认字有关系,我们也会参考语文课本上的现代诗。
第三条线是儿童心理学。三到八年级中,每个年龄段的孩子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三四年级的孩子专注于具象的东西,老师就会让他们去数天上有多少朵云,让大家想一下这朵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家会发挥想象力,说云朵走散了。而到五六年级,他们的认知开始从具象拓展到抽象的东西,老师们会让孩子观察一周小麦,问孩子们,在秋天我们割小麦的时候究竟是得到还是失去,再想想自己的成熟,村庄的成熟。
IDEAT:分享一首你最近印象很深刻的诗吧。
康瑜:这首诗叫《失眠》,写的是:月亮在等我关灯/而我/在等它闭眼。
小诗人叫增燕,她五年级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增燕小学毕业后去的中学也有老师在上是光诗歌课,所以她初一初二还在写,是一个学了四年诗歌的小朋友。我觉得我们坚定地让乡村一线老师教学是一件正确的事。如果我们没有让乡村老师来做,大学生支教老师可能第一二年就会断掉了。如果我们没有推片区地域,这些孩子换一个学校就没有这样的课了。这是一个让我们团队都挺振奋的事情。
一位很了不起的公益前辈曾经和我们说:教育是一个未然的事情,不是一个必然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是光诗歌最后会长成什么状态,但是如果我们采访一个小朋友,他无意中会说“我小时候还会写诗”——只要有这一句话,我想就会不一样。
本文作者01为孩子写的诗配的插画
IDEAT:在读到“大山里的小诗人”之前,你有没有关注过孩子写的诗歌?
叶梓涛:孩子写的诗我还真看得不多,对孩子的诗可能会有个固定印象,比如会觉得他们写得“不够成熟”,现在会觉得这个印象是有问题的。很多东西不是和年龄绑定的,不同年龄会有不同创作阶段的作品。小朋友做的东西其实非常重要。当我看到大山里的孩子们写的诗歌,我发现他们使用的大部分意象和动词:小鸟、月亮、离家出走、银河、早点睡觉,我们几乎不再在今天的城市生活使用了。玩孩子们的词盘,真是非常很清新的感觉。
IDEAT:《写首诗吧!》游戏中用的是其他诗人用过的词汇,在这样的情况下,玩家写的是他自己的诗吗?
叶梓涛:玩家是在词盘作家框定的词语之下创造自己的一个关联。玩家既在享受词盘作家的创作,又是在进行自我的关联与创造,也是寻找可游戏的空间。其实作家处理的不是词语本身,而是处理词和词间的一种关系和可能性。即便我现在给你限定在《写首诗吧!》这么一个小小的场域内,它都拥有非常丰富的可游戏的空间。这就是玩家自己写的诗。
《写首诗吧!》玩家创作集锦
IDEAT:你曾经提到说电子游戏存在一种“文化困境”,但诗歌也并不是主流。游戏与诗歌的结合,是困境的叠加还是新的生机?
叶梓涛:我似乎会在两个领域的边界上,像一只麦克斯韦妖,把左边拿到右边,把右边再拿到左边。我一会儿站在游戏的角度,观察历史上呈现过诗歌的游戏,一会儿又跳到诗歌的角度,看文学史上哪些东西更贴近于游戏。虽然它们都有其困境,但这同时意味存在未被释放的需求。如果一边的需求可以在另一边释放,它们就能够流通起来。我相信如果要改变一件事情,需要引入外部的力量。因为当下的力量已经在不断的发展中,达到一种局部最优了,如果没有其他力量,逃不出系统本身的牵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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