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谭祖建：你若向前便是奇迹（65）
谭祖建，笔名谈祖。湖南省娄底连源市人，70后。计算机大专毕业，酷爱文学，曾在报刊发表过随笔，因身体原因，现从事小说创作。
65
风徐徐从电扇口吹来，人迎着绵绵柔风一如老爷躺在摇椅上舒坦地享受着丫环那深情款款摇着扇子送过来的轻风般惬意。
我铺开宣纸在桌上写一副书法作品刚落款欲放笔下端详一番，忽鼻息间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鼻腔如同清晨那远处飘来的芳香欲把人陶醉，随即一声黄鹂似的甜美声音在耳边响起，“墨染三池水，勤字当头，笔下生花”，我循声望去看到是苏雨，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苏雨被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她嗔怒道:“你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干嘛呢，脸上镶金戴银了吗？看得那么痴迷眼都不眨一下。”我一笑道:“谁叫你今夜穿得那么性感迷人给人无限遐想。”苏雨一笑道:“哟！几天不见面嘴巴变得溜顺了，看我还不是每天老样子吗？”我叫苏雨在房中旋转一圈，风撩起裙摆露出了一双雪白的小腿。我说:“你今晚穿的吊裙真迷人，把你映衬得更曲线玲珑，特别是胸脯如挺拔的珠穆朗马让英雄向往！”苏雨走近我跟前不由分说就往我裸露的肩膀上不轻不重拍打了一下，瞬间麻麻辣辣的感觉传来。我故意喊着啊哟，好痛！苏雨看到皮肤上那鲜红的掌印，以为她自己真的下手有点重了，忙靠近揉搓着发红的地方道:“真疼吗？”她一揉我又喊一声疼，她看到我侧着脸在偷笑，又不轻不重在另一头啪的一声，又是麻麻辣辣的感觉。苏雨笑着问道:“还疼吗？”我苦着脸说:“这回真痛了！”苏雨接着又拍打了一下揉过的那侧肩头，含笑问道:“之前那是骗人的啦！现在痛不？”我连求饶道:“好苏雨老师，好苏雨姐，不痛了，给你拍好了！”苏雨噗哧一笑道:“脸上荡漾开来的那份美简直让人着迷。”我看着苏雨说道:“苏雨姐，你今晚真的太好看了，让我抱你一下好吗？”苏雨娇媚一笑:“去你的吧！你想得美！”苏雨忽然带着一丝伤感说:“我真舍不得你们走！”
我心头一颤紧张地道:“你怎么啦！”苏雨说道:“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下学期不来这里教书了，想换个环境到外面去工作。”我忙问道:“那还是教书嘛？”苏雨说:“想去做公务员。”我心里瞬间像被人偷了什么东西似的一样空荡，望着她声音沙哑道:“你们都离开了这儿！”苏雨道:“你也不会寂寞的，易红她们姊妹不是都在这儿吗？还有聂婷。”我忙说:“假期快一个月了都没见她人影呢？也许在外头活动找工作的事吧，或许跟同学去玩了，现在我也不知她在哪儿？”苏雨叹息一声道:“唉……！”我朝苏雨笑道:“你叹哪门子的气呢？”苏雨带着伤感说:“你那腿儿不这样有多好啊！望着你整日整曰地呆在家里，要是我早就发疯了，哪有你那个心性来忍受这种生活，好在你的心态坚强能淡化这份磨难，还能从中不断地挖掘自己的潜质来升华人生的缺陷；是的，生活中一个好的性格是成功的基本要求，许多人不乏聪明，却沒有走上成功之路，一个走向成功的人是基本达到了一个成熟的心志。他们走向成功的每个阶级总在不停地反醒自己未达到成功的原因，在不断成长中磨合成必备的品性，看似简单的生活却需要无数的艺术细胞，有了适合生存的心理素质，自然会呈现走向成功的品格。人最难的就是自知，并把握住每次悄然来临的机遇，刚祈祷自己每次所做出的决定必须正确是不现实的。唯有平时多砺炼人性的品质方能拥有一颗睿智的大脑，从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都是锤炼品质的佳期，往后抓住机遇以成熟的品质发挥出游刃有余的本领，那种挥洒自如的气概自然形成一种不可势挡的大气，人到时不想成功也难。”
苏雨像大姐姐似的继续对我说道:“以生活的经验启迪人聪慧，不要急于走上成功的道路，也不是说非要等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必须有一个成熟的心志，能屈能伸，生活中的范例要从中吸住有用的教益，未走向成功之前是培养自己具备成功品质的潜伏期。一个人不爱读书肯定是一种缺陷，成功后也是像个暴发户，缺少一份学养的渗透，终将不会持续。学习一切皆为我用的好学精神，不断充实内心的强大方能显现大成的气质。当然啦！人不是多读书就会形成一种成功的品质，还得一副与生俱来的大度豪爽。这种大气有时不是学养所能培植的，生天与后天才会相得益彰，经过后天的磨练弥补生天不足形成大器晚成，即使到了一定年龄也是幸。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我不赞同她的观点，不过张爱玲说这句话时，其实不单单是字面上的意思，跟当时的时代背景是有关系的。我们知道张爱玲其实政治立场上不是很坚定，她是一个更专注于写作的作家，更希望通过出书赚钱来满足她有情调品位的生活，当时时代瞬息万变，她也是希望能在稳定的时期内赶快成功，否则个人的名声很容易被时代的大浪所淹没。”
我静静地聆听着苏雨讲述，这简直是谆谆教诲使我一生受益匪浅，看不出她二十五六的年龄却拥有那么渊博的知识。我对苏雨说:“我觉得张爱玲抛开她当时的背景，从个人的自然成长来说，等得太晚人所承受的东西会越多。我个人觉得她这句话说得挺对的，以现在的理解也行的通，年轻人的思维更活跃，对事业更有激情，同时也更有本钱去拼，趁着现在年轻在身上没有那么多责任和负担时，还可以放手去拼搏，等年老体衰时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了。”
苏雨一笑，说道:“很容易早夭，我觉得出人头地的契机要把握好，最好是在你正当壮年心智成熟最有精力并且确实具备坚强的实力的时候让大家记住你。比喻，学书先学法，首先掌握习字的基本方法，方法掌握后，再求熟、机、神、韵。求法则，讲规矩，是初学者的要求，开始学书法要从正楷开始，方能用笔圆润、遒劲。书法软媚是大病，软媚坐无骨，骨气凝重则不媚。再回头谈到前面出名要趁早的话题，客观来看有异曲同功之妙。”
苏雨用书法旁征博引如一股涓涓细流渗入我心田，使我懂得知识的涉及面实则非常贫乏，求知的欲望像早晨的炭火在心中慢慢燃烧起来。我望着苏雨说:“你再讲下学书经历和体会。”苏雨抿嘴一笑，说道:“我学书法数年，东涂西抹，一无所成，要我谈谈学法经验，很惭愧，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谈。
学正楷要知道行、草书，学行、草应先学草书，再学行书，而行书则介于正、草之间。学楷书从何家入门？首先是挑选帖子，根据每个人的喜爱挑选帖子，不能硬性规定。无论学哪家书法，都不能先入为主，说这种好，那种不好，不能有偏见，要了解每种碑帖的风格和特点。书法从古以来都是百花齐放的，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各大家的成就早已为后世所公认。碑与帖不同，汉、魏的书法都为碑，晋以后的书法都为帖。至于怎样写字，各家都有不同方法和经验，有人提出写王字用二分笔，写褚字用一分笔，写颜字用三分笔，因各家用笔不同，习字方法也不同。包世臣写字指不动，康有为写字也主张指不动。写字要不要悬肘？有人说写大字要悬肘，写小字不要，写大的要站起来。古人习字，很讲究用笔用墨，做到入木三分，力透纸背，直中有曲，方中有圆。这些方法与画法互相沟通，所以有书画相通，书画同源之说。学字需平心静气，可锻炼静心，要天天练，不断下功夫，先求其熟，熟能生巧，巧则能变。多写字多写草书，则用笔生动，不会刻板，容易打破阵规。例如:毛泽东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亦可喻书法之妙，安闲自在之致。作为一个书法家也好，书法爱好者也好，读书是提高书法的一个重要的不可忽视的方面；多读书多读诗词，则联想丰富，意境高旷，自然不落凡近。书法首先要苦练，拼命地练字，这是对的，前人说“退笔成冢”就是这个意思，但不只如此。陆游有一首诗，告诫他的儿子说，“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单方面的死学是不够的，还要学别的方面的东西。书法亦是如此，如果要想有所成就，你不仅要苦学中国书法，还要学书法以外的学问，更重要的是文学修养和历史知识。欣赏一副好的书法作品是非常令人淘醉，这就是一种修养，是由学问养成你的一种修养。”
苏雨深吸一口又说道:“人们对残缺两字总有一种痛心疾首的心情伴随一生，的确残缺活着不容易，面对生活有太多艰辛绝望，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更多；不管是精神的肉体的对心理都是一种超负荷的考验，它们不是暂时的，而是一如既往地存在，把人的精神耗费得毫无雄心壮志，只有无穷的折磨，却如蛛网般层层缠绕，如铁树般根深蒂固。
一生的艰难别人无法充当救世主，唯有独自在内心挣扎着生命的延续，这种苦让残缺的悲痛萌生了写作的救赎，用精神之神去解化生命之罪孽，为活着另辟了一条通往尊严之魂的途径。苦难或许磨炼不出字字玑珠，扣人心弦的文字？但至少生命中充满了至真至纯之美；人性的光辉如夜空星光闪烁，看到了残缺背后闪现的珍贵:潸然泪下的感动净化了堕落的灵魂。生命有时竟因残缺而变得越发深醒本质，看到了人性难以触及的真知，看破了虚伪的欺骗，放下了名利追逐的虚名，理解了生命活着的意义，阐释了生存的大义。残缺是完善人性的汤药，彰显生命的灵丹，敬畏生命的虔诚，理解了活着真好的感恩，那疾苦的折磨是酝酿佳品的酵母，完善人所不能的格物，唯有如此，残缺才会如凤凰涅槃；残缺柔弱之下的韧性才会舞出天下至刚之剑，生命的卑微人生的疾苦会一一被残缺升华变得独特而人格祟高生命可贵。生命有了这一笔财富的润泽心中自然看到了伟岸，眼里的缺陷演变成了残缺之美；这种残缺演绎的人生不会贫乏，注定彰显着人性的光辉，脸上绽放的神采充满了坚毅与自信；躺着坐着抑或怪异地行走着都是一种诠释生活至美至诚的真，活着的坦然，留下的悲壮都是人性展示的一种气宇。
有时人崇拜的图腾，残缺又何常不是另一种心中的图腾！不要把自己宝贵的前程委诸子虚乌有的惟一神去主宰，甘心做宿命的奴隶。不管曾经遭遇了多么不幸，唯有放飞心的飞扬，归属自己的道路会从隐形中呈现希望。不在意留下的残缺心依然前行，生活展现的光明会撑起自己的一片天空，有了热爱生命的亦诚，心中的太阳会温暖胸膛，五味的人生才不乏味，从中觉察到人活着是一种对生命的敬畏，信仰的追求。”
我疑惑地看着苏雨问道:“你刚才讲的话好像在哪儿看到过的一段文字呢？苏雨一笑说道:“你自己写的都不记得了啊！背诵的这些文字是前几个月你给我看了草稿，昨天我又从《墨蕾》杂志上又看到了你写的那篇文章。我几乎能一字不差地背朗出来喔！对你那篇文章我的眼睛就像是扫描仪一样全把它们输入了脑海。”我惊讶道:“你记性真好，自己都记不得几行了呢。”苏雨沉声道:“不是记性好，而是你写的文字如同历经风雨打磨过的小石子镶嵌在人心里般沉淀出难以忘却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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