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谭祖建：你若向前便是奇迹（77）
谭祖建，笔名谈祖。湖南省娄底连源市人，70后。计算机大专毕业，酷爱文学，曾在报刊发表过随笔，因身体原因，现从事小说创作。
77
夕阳西下，院落里热闹的气氛如早上太阳爬上山头一样轰轰烈烈，红红火火。
大理石桌上的八碟菜都是从水库钓来的大鱼、小鱼。一经聂婷的手烹饪如同变成了艺术品，颜色各异，味道独特。
第一道菜:用一条整鱼在脊背打上花刀，放进浓盐水里一泡一会儿，然后左手提着鱼头往滚泡的油锅一炸，等到金黄色提起鱼放到盘子里，鱼嘴还在动，淋上配料，用香菜点缀成一片青绿，看去如春天里的希望，收获秋天里的喜悦。
第二道菜:切成的鱼片放进粥稠的糯米粉里沾上一层粉，再撒上芝麻放进蒸笼里等熟透后出笼摆盘，组成向日葵花状，用鲜桔子皮切丁撒在缝隙间，白色中泛着金黄，仿佛向日葵朝太阳光芒闪耀。
第三道菜:清水煮鱼，把鱼切出豆腐一样白的形状，放进滚烫的水里开沸后起锅，然后再撒上韭菜，一股浓香沁鼻，胃口大开。
第四道菜:鱼头鱼尾炖香菇，首先大火烧煮沸，再用文火焖，等到汤汁泛起一片油星闪闪时，稠而不腻，入口生津，滋阴健脑。
第五道菜:冬瓜裹虾米，把蒸熟的冬瓜搅成泥，放入面粉里拌匀，抓成一坨一坨的，让小虾米糅合在里面蒸熟，寓意望子成龙当官圆满。
第六道菜:鳝鱼滚芝麻糊，切成小段的鳝鱼在芝麻糊里滚几滚，油一炸，黄灿灿，香喷喷，肉味嘎嘣脆，直叫人垂涎欲滴。
第七道菜:烧烤鱼，用铁锅放入打湿的米在底层烧焦冒烟熏烤竹篾条上的小鱼，熏到泛黄冒油，一种烟熏火燎的乡土气息淳朴情怀扑面而来，一见就有种伸手去捉吃的冲动。
第八道菜:小鱼里挑选出各种颜色的鱼组成金、木、水、火、土五行，加入酸菜，甜菜、苦菜、酱辣、咸菜组成五色五味的大烩菜，入口即如人生。
吴丹看到聂婷做出的那几道菜，新颖而又别致，心里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喜欢，看着她笑咪咪地问道:“聂婷，你在卫校学医还是在学厨艺呢！”晏恋也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赞美，今天的鱼真是在你手里化腐朽为神奇了，我不怕吃胖了真想讨教一番，别让鱼在我手里糟蹋了它的无私奉献，几个人被这话逗笑了。
晏恋望着大理石桌上一碟喋散发出阵阵香味的菜，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响彻了肚底。吴丹噗哧一笑:“你这只馋猫，看到眼前的诱惑就耍猫爪功夫了啊！”晏恋一副可怜巴巴道:“姐夫还不来，我可真要先下手为强了。”
什么好东西啊，美人都不顾形象要动粗了哟！众人望去，见江涛回来了。晏恋喊道:“姐夫你敢再迟来一秒，本姑娘就要动武了，留下残羹剩饭让你去空想。”江涛边往水池洗了一把脸，侧着脸问:“什么好吃的东西呢！”晏恋说道:“我们今天上水库钓鱼去了，回来丹姐把它们土货衍生出进口洋货了，仿佛当年扬贵妃吃荔枝，快马加鞭八百里送鲜枝，累死我们了！”
江涛一听:“嗬，这么累啊，后天我带你们去漂流补偿你怎么样！”晏恋一听:“真的啊！”江涛说:“当然是真的啦！”晏恋道:“那好！我可以再等你一秒，不然我率先吃了，照样让你吃残羹剩饭！”又引来一片笑声。江涛靠谢东坐下，一看大理石桌上八碟色香俱全的菜一声赞叹道:“这几个菜不是吴丹做的，一定另有其人。接着用筷子夹了一道其中的菜品尝，放进嘴里咀嚼几口，又分别尝了几道菜，放下筷子略一沉思，又尝过其他四道菜，在嘴里细细品味着，然后说这菜做得不简单，我认为后面这四道是什么食物，好一阵才吃出味来，竟然全是鱼做的菜，不管从味道颜色，还有其中寓意一种饮食文化，最能看出来的是冬瓜小龙虾蒸出来的浑圆坨坨，应该是望子成龙当官圆满，那盘菜淡淡看出来好像是关于五色或五味什么的！”
晏恋一笑:“姐夫啊，吃个菜哪有那么多这个意思那个意思的呀？我可看不出什么，只知道菜好看口味好吃！”晏恋朝聂婷一笑问道:“聂婷好妹妹，你做的菜真像咱姐夫说的那样有这个那个意思吗？”聂婷被晏恋那种顽皮似的语调逗乐了，学着她的语气说道:“是有这个那个意思呢！”晏恋一副夸张的表情说:“炒个菜都蕴含着一种文化，你也太有才了吧！”晏恋朝江涛说道:“姐夫你也有一双贼眼，这都能瞧见。”江涛对谢东一笑:“谢编辑怕是看得更透彻哦？”谢东坦言道:“总经理果然不愧是总经理，在你没说出这几道菜还蕴含着一种文化时，我也和晏恋一样的感受，经你一说我也看到了这几道菜承载着一种饮食文化，你说的那五色，五味，我当时清晰地看到了本来的五种鱼的颜色，随了表示五色外，应该其中蕴含了五行:金木水火土。那时我还认为是她好玩，不想她玩的是一种文化，现在想来惭愧，总经理当时在场便会一眼看出来。”江涛一笑:“我能看出来不足为奇，毕竟我在饮食行业打滚，郑叔在这几年里不断地灌输我饮食文化才懂得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呢，倒是你一眼看到那便是慧眼独特观察细微。”谢东与江涛碰了一下杯说道:“总经理是在为我护短呀，作为一个写作者来说，被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玩出的饮食文化却熟视无睹毫无察觉，你说我能有那份灼见吗？还不如聂婷姑娘那份藏而不露，又显山露水的含蓄聪敏，真是学无止境，生活里不分男女老幼，有时他的另一面则可为师，不可轻视人呀！因为总有他过人之处。”江涛笑道:“谢编辑真难得有那种虚怀若谷，不耻下问的求知精神不愧为人学习的榜样。来，老兄敬你一杯！”谢东举杯一碰一口尽底，江涛照样脖子一扬喝下一杯白酒，又为谢东斟满一杯，然后自己也滗满一杯酒。
夜幕已徐徐垂下，院落里点亮的数盏灯光照耀得满地透亮，光如白昼。
谢东提议道:“光我们俩喝不够热闹，不如三位美女也参与进来喝酒，可以不限酒的品牌，但不能用白开水代替，如被人逮到罚酒一怀，不可允许谁使用特权逃过惩处，游戏的规则是讲笑话，谁讲得让一人笑为胜，假如多人被逗笑，轮到下回讲段子没人笑，把上回的赢得的成绩获得一次免死金牌，大家听清楚了我说的话吗？不够清楚的地方现在可以提问，同时也可以提议你们自己的游戏规则。”江涛说:“我没有异议，也听明白了。”三女在窃窃私语，一阵后晏恋说:“那我们用红酒，宴恋举起一只小杯子，我们用这种小酒杯。”谢东看到那像果冻般大小的杯子一笑说:“你们女人家就是像征性地做个样子，都无可厚非，不过这种小杯子你们必须每次滗满，不要耍赖哩！”晏恋一笑:“那当然啦！我们也是说话算数的，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东哈哈一笑:“夫人也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怕你们是三杯下肚，山野村妇的泼辣形象跃然纸上哦？”这话一出，几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聂婷看着桌上被大家吃得剩不多了菜，心里喜滋滋的帮着吴丹收拾碗筷。桌上重新摆上了瓜子、水果，一瓶红酒和几瓶低度白洒放在桌面上。
谢东伸手从盘子里捏一把瓜子放在每人的脸前说:“你们各自数一下瓜子看谁的瓜子粒数多排序越往后，粒数少的带头讲。几个人低语数数字的声音，仿佛妮姑和尚念:俺、嘛、呢、叭、吡、呼一片吟唱。
谢东又一人递给一张小纸条说:“各人注明数字姓氏性别。”晏恋一笑:“你这书呆子，我们各自报一下数字不得了，你像搞人口普查一样，繁琐不，累人不！”谢东一笑:“这是必须的，省了这趟，会有许多不利的连锁反应。”江涛一笑:“搞写作的就是文思缜密，如同故事情节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贼风难进。”晏恋一笑:“姐夫也不赖，一番话里妙语连珠，迭岩起伏，图文并茂，不胜唏嘘！”几人又是一阵笑响彻夜空，头顶上的桂花树叶如被人搔痒般在咯咯发笑。
几人递上纸条，谢东按顺序报出一串数字。江涛听到自己的粒数居然是最小的，由自己来开这个头，还真一时不知从何入口，搔首弄姿像个女人似的扭捏着。晏恋一笑:“姐夫你吒咤风云的人物，怎么也有窘迫的时候啊！你看数字都有一种因果，你是主人就落入你，我带头说就是先宾夺主了，丹姐还不把我一顿收拾哈？”吴丹一笑:“妹子的嘴巴越来越伶牙俐齿了啊，那就由我替江涛打开局，你们笑不笑，我都得喝第一杯，表示地主之宜。”江涛一听吴丹由她来说，仿佛春天来了，卸掉了身上的棉袄般轻松起来。
吴丹略一沉吟道:“我就讲个“四季如春“的笑话:有个职员对经理说:“别的公司冬有烤火，夏有降温钱，咱这儿却既无防寒福利，又无降温表示。”经理一笑，说:这是好兆头嘛！职员问:“这能说明什么呢？”经理哈哈大笑道:本公司四季如春！一听几人全一阵笑。吴丹自己斟满了一杯红洒端起送到嘴边，脖子往后一仰，咕哝一口而尽，笑着说:“欢迎你们的到来，才有今晚欢歌笑语飞扬，下面由江涛接着讲，笑不笑一样喝一杯表示心意。”
江涛一笑:“那就讲个“发财的渊源“:一个男士在酒吧里炫耀着，我是靠别人的错误发财的。有人问:“你是律师？““不，我是橡皮厂的老板。“晏恋一笑，姐夫那你靠什么发财的，莫有也是橡皮厂的老板，被晏恋逗乐的笑声倒比江涛讲笑话还要笑得响亮。江涛止住笑声说:“跟你们在一起就像喝娃哈哈，极有意思，希望你们都能常来玩哟。”晏恋心直口快道:“姐夫，你这别墅环境不错哩，把丹姐都养得像神仙姐姐一样清灵；看我也住进来算了，也长得像丹姐一样水灵灵、细嫩嫩的好看。”江涛一笑:“好啊！这儿多的是房子。”聂婷一笑:“总经理，你想借这块风水宝地让她自己成仙成妖化作白马王子抢你的白雪公主呐！”江涛笑道:“那我这孙悟空一金箍棒把她打回原形。”晏恋一笑:“那我还是回我的盘丝洞。”又是一片笑声响起。
“现在轮到谁讲了，自觉地接着说，别让人催呐！”晏恋说。谢东一笑道:“我可不回盘丝洞。”晏恋一撅嘴:“那你回哪儿呢？”谢东道:“我把你从盘丝洞捉回来，在佛祖面前显回人形，回我们的幸福窝！”大家又是乐笑不停。
谢东咳嗽一声，开始说:“我说个，以一抵二。我家只有我和太太两人，任何时候都采取表决方式，结果总是不分上下。不过从最近开始，投票时我总是失败。“有人问:“为什么？“我说:“她怀孕了，算两票。“笑声即刻响起来。谢东拿起酒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白酒，一口尽底，说道:“情来不往，非礼也。“晏恋笑吟吟道:“谢编辑你家太太什么时候怀孕了，怎么我没听说过呢？“谢东一笑，道:“刚才她要回盘丝洞，我只有一票。”又引得人一阵大笑起来。
晏恋抿嘴一笑，忙掩饰住内心的喜悦说:“我历来觉悟高，不让人点名，知道该自己讲了，那我也说一段让你们不笑的:两个养鸽子的爱好者碰到一起，兴致勃勃地谈了起来:“你知道吗，我正在培育新品种，让鸽子与鹦鹉杂交。““为什么？““如果鸽子迷了路，那它就可以自己问路了。“晏恋迷惑道，你怎么不笑啊！这蛮有创意的，你们都不笑。聂婷强忍着内心的笑意说:“鸽子与鹦鹉杂交有什么好哩，红酒我给你斟上，先喝了。我讲个外星人与地球人杂交的笑话，晏恋一咕噜喝了酒，说:“外星人与地球人杂交，那成什么人了。“聂婷一笑说:“成超人了。“终于强忍的笑一齐乐呵呵起来。晏恋望着聂婷说道:“你怎么还不讲外星人与地球人呐！”聂婷一笑:“我刚才讲完了，你也笑了。”晏恋道:“聂婷妹子你讲笑声都是言简意赅，引人发笑。”聂婷端起一杯红酒喝了，清一下喉咙，然后说:“笑话，就是大家一起开心，一个字逗乐人是妖，一串字是艺，一段字是术，”晏恋笑着说:“妹子冰雪聪明，亦妖亦艺，非人非神，是外星人与地球人杂交的超人。“又是笑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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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汉诗主编｜邹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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