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谭祖建：你若向前便是奇迹（78）
谭祖建，笔名谈祖。湖南省娄底连源市人，70后。计算机大专毕业，酷爱文学，曾在报刊发表过随笔，因身体原因，现从事小说创作。
78
清晨，吴丹聂婷用过早餐一起开车来到练车场。在来的路上经过吴丹的一番指导，聂婷已经掌握了一些操作车子的性能，加上她本身天生领悟力强，到练车场跟着跑两圈就坐上驾驶座位试着开车。吴丹悉心指正她一些不规范的动作，语气严肃认真，完全没有平时那种轻声细语慈眉善目的容颜。聂婷见到了吴丹的另一面，生活中温情似水关怀备至，工作上自有一种不言而威的气势。
几圈练下来，聂婷始终集中精力高度保持着领会开车的技法。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从娇艳的脸庞上滑落在雪白的大腿上，摔成无数晶莹小水珠如肌肤上沾满了碎银一样闪亮。吴丹望着聂婷她心里一直带着一种害怕出差错的紧张感，等绕着练车场行驶几圈人显得渐渐不集中注意力眼神乏力，便柔声说道:“先歇一会吧，你练了这久了，我们下去喝口水嘞减减乏！”聂婷很顺从地嗯了一声，打开驾驶室车门，绕过车头跟吴丹一同走到树荫下。吴丹从纸箱拿出一瓶水给聂婷，聂婷接过来说了一声谢谢丹姐，就迫不及待咕哝咕哝一阵猛灌，顷刻间成了空瓶。吴丹看着聂婷很男性化的暴饮，便朝她一笑说道:“你喝那么猛干嘛，这可不好，你还是学医的人呢？”聂婷笑道:“丹姐，这么热的天太渴了，我下次一定改！”吴丹一笑:“心里想着聂婷这妮子比自己当时学车还要拼命，领悟能力也很强，学车的速度比自己更快，不由心里又泛起一股浓浓的爱惜之情，满腔欢喜洋溢在脸上。
歇息片刻，吴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对聂婷说:“你自己一个人去开车，我就不跟着你去了。“聂婷先有一丝犹豫，随即又点头走进了小车内，坐在驾驶座上不慌不忙地操作起来，车子慢慢向前开始移动了，心跳也跟着车子轰鸣声一样响起来，行驶几圈略一适应，车速逐渐加快，练习一阵心平静了许多，车技更加熟练了。
聂婷看到自己的开车技术进步很快大大增加了自信，信心满满的感觉使她心理产生一种飘飘然的骄傲便不断加快了速度，每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总很巧妙地行驶过去，好似车子马上要侧翻似的，看得吴丹站在树荫下一声尖叫，啪着胸脯喊道:“聂婷你转弯处不能开那么快，车子会侧翻的！”聂婷放慢速度停在吴丹不远的地方，放下车窗玻璃探出头满怀兴奋地对着吴丹一笑说道:“丹姐，车开得漂亮不？“聂婷等着吴丹的一番表扬，当吴丹走到车子前严肃地批评道:“你技术再好也要沉稳，莫说你还刚学会开车，开英雄总难免发生意外，不管你车技多牛，都要时刻保持一种沉稳的心态去开车，时时刻刻提高警惕已防不测，即使有不可知的意外也有心理准备去应变，迅速采取措施降低伤害。”聂婷听到这番话冷静虚心地接受着，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属有点骄傲自满飘飘然的感觉，得意忘形就是鲁莽，聂婷虚心地说:“丹姐，今后一定会不再出现那种浮躁的心态，请丹姐放心。”吴丹一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虚心接受的别人对自己好的指点自觉性特强，不自以为是有错即改，那你就去练习倒车吧。”聂婷嗯了一声，开着车子练习起来，经过吴丹的一顿批评心好像一下成熟了许多，按照吴丹说的练习起倒车来。聂婷并没有一开始就去按倒车限定去练，首先让自己在宽阔的平地熟悉那种倒车的感觉，当心中有了一种概念，然后在限定的范围内练习倒车，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几个回合下来已经感觉轻车熟路，聂婷再没有犯上次略有成绩就浮躁起来的毛病，而是保持着沉着稳重的性情认真地学习冷静地思考领悟其中的奥妙使技术变得精通。吴丹看到聂婷这种倒车练习的方法非常不错，心中一笑骂道:“这死妮子的脑壳就跟谈笑一样的灵性，唉！可惜他腿脚不方便，不然是多么好的一对啊！”丹姐，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我到你面前都不晓得。”
吴丹愣了一下，回过神一脸笑意道:“噢，聂婷你也休息一会儿吧！你学车比我还用心呀，而且还能别出新裁另选蹊径达到快捷撑握倒车的新招。”聂婷一笑道:“这还不是丹姐的细心指导。”吴丹笑吟吟地望着聂婷，一双眸子好像看自己的身体那样直视着她，聂婷被吴丹看得有点脸红了，带着一丝娇羞道:“丹姐你今天怎么了，这样看着人家，好像不认识似的？”吴丹一笑说道:“聂婷你长得真美，好像一朵怒放的花朵。”聂婷坐向吴丹身边摇晃着吴丹的手臂，几分撒娇地说:“丹姐你又笑话人家喔，丹姐你才是如夏花怒放美艳不可方物呢！”吴丹一笑道:“你身上有种不一样的美，除了身材模特儿一样，还有一种不寻常的美，那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聂婷急切地问道:“那我有什么不同之处呢？”吴丹说:“你是美丽与智慧集一身，我一看到你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聂婷欢喜道:“丹姐我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就心里腾起对人生一种美好的憧憬，整个天空都是七彩虹一般绚丽。”
吴丹一笑说道:“聂婷啊，我们那天在别墅后院一讲到谈笑你就走开了。”聂婷一听到吴丹谈及谈笑她小女孩似的脸忽然间变成了一张成熟的面孔，一种忧伤和幸福在心里头如同二股不同颜色的液体慢慢渗透着变化成另一种表情。聂婷说道:“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像看见天空一会儿雨一会儿睛，之后就是天边的彩虹，给人无限遐思，亦真亦虚的美好未来；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那就是现实。我是能逾越那道无形的坎，敢于去挑战那副枷锁，让桎梏化为乌有，可他始终把眼前的缺限看成了一种负担，一旦迈出好像成了罪孽深重的人，对别人的爱像是伤害，比自己失去双腿还要痛苦，相信他内心是非常渴望过上常人的生活。残酷的现实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很深的阴影，一个给人热烈拥抱都成为一种奢侈时，生活会带来多么大的一种打击，仿佛如一道魔咒在身体里挥之不去。”吴丹听到聂婷能说出一番如此深刻的话来心里一颤，看不出这妮子还有点思想呢！吴丹叹息一声道:“要是谈笑不那样有多好啊！你们俩不管从哪方面都很般配呢，其实我也是从心眼里喜欢他那个人的，有智慧、有爱心、又肯诚实，对人对己心口如一的勇者。”聂婷淡淡一笑说:我也是看重他的人品，尤其他的志向，君子不可不弘毅。正因这种品质在他心中有种根深蒂固的做人做事的信条--自尊。他如果在事业有一番作为的话，心中的那个结会自动解开，不然再怎样他老是感觉在侮辱人家似的。”吴丹说道:“也许是他身体上的原因，他对事物极为敏感，作为残疾人容易走两个极端，一是极度的自卑，二是极度的自负。他在这方面还算中庸，性格温和，自信而阳光。”聂婷一笑说:“他在其他方面自信阳光积极向上，唯独爱情显得畏手畏脚，几次我主动跟他做些亲昵的动作都在有意逃避，我甚至向他表白过心迹，他就是不往那方面去勇敢接受，我也知道他的理智是出于一种对爱的责任，恰是这份真爱沉重而又痛苦。我一个女孩子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到了我的极限，再往前走就显得多情了。”
吴丹笑道:“女孩子那份矜持是要，他区分其他人，他毕竟有一个无法更改的残酷现实，在他心里希望把生活中美好的东西都能一一带给你，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在他内心对爱情蒙上了一层不可轻意抹去的阴影，假设他不是真心地爱你，只是寻求生理上的一种需求，那么他不会有顾及其他的因素而接纳你。人是一个复杂的感情动物，许多事都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去改变，只能学会去妥协，寻求一种接近心愿的途径去努力。爱是不能讲究太多自尊的，一旦把它拿出维护自己就会陷入另一种尴尬境地，看到的不是爱了，而是成了生活里相互尊重的准则；这种准则会成为横亘爱情之间的一道鸿沟，唯有把自尊淡化，无赖也吧，多情吧！一厢情愿有时都要守望出一片天空，何况是两情相悦。看似主动权在他那头，实则在你手里。他拒绝你的不是你，而是现实生活成了他头顶上的一道紧箍咒，无法敞开心扉去畅游爱河。归根到底还是男人的自尊在作祟，就像钱是男人的胆，名利在他心中宛如一双活生生的腿带给做人的尊严。他深知人的本性，谁不爱慕虚荣。要么你真的有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去做他的一双腿，就像教堂里教父住持婚礼上说的那样:你是否真的爱他，不管平穷与富贵，疾病和健康，一生一世永不放弃。我相信你现在还不到那心志成熟的程度，倒是谈笑却做得很老成，不是他没有激情，而是他的毅力压抑着情感的流露。在他的心里责任远大于爱情，正因为这份责任的背后蕴含着深爱让人钦佩。这一点包括苏雨和我都看到他身上那可贵的品质，你不要看他平日里风平浪静，其实那爱如同静水深流。”
聂婷静静地听着吴丹的叙述，内心深处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朝吴丹看了一眼，看到吴丹双眸里饱含着一份情愫。聂婷问道:“丹姐你是不是对他也有那个意思？”吴丹一笑:“没有也说不过去，我知道不能有，权当是一种姐弟情谊。第一，我刚才说过，在他心里责任远大于爱；二，我比他要大好几岁，这可以略过；三，你不要把我想得多么完美，心中一样怀揣着虚荣的梦想。”聂婷望着吴丹一笑，说:“丹姐你能这样敞开心扉跟我谈心，我心里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其实我内心，特别是和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以前许多的想法都在不同程度地发生变化，有时一想，怕我无法承受来自不同方面的生活压力，你看似我很要强，其实内心同样有脆弱的一面无法强大起来去说服自己变得勇往直前。”吴丹说道:“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给我听很高兴，你和谈笑俩人在我心里是希望你们走到一起，当然啦！我不相信唯心主义的东西，但自从我见到江涛到现在那一切充满神秘的感觉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人生中有时确实是一种缘分，好像老天爷在做安排，冥冥之中注定，人生有时比戏剧还要富有戏剧性，你也不曾想看到我会从那煤炭山沟里来这座小城里吧，然后又碰到江涛，在认识江涛之前好像有神灵托梦给我一样，而神秘的地方从梦里看到的跟现实中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只是梦里出现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现中的却是个小老头。”聂婷抿嘴一笑说道:“丹姐说的小老头有这么年轻吗？”吴丹一笑:“三十出头了，还不是个小老头啊！”聂婷笑道:“这样的小老头更会疼爱人呢！”吴丹幸福的笑道:“还真像你说的，他很懂得生活艺术富有情调，有时酝酿出来的那份浪漫让人感动得流泪。”聂婷说道:“丹姐，总经理那人看去如见弥勒佛给人带来笑声和财富。”吴丹一听，骂道:“你这死妮子还蛮会用比喻很贴切他的，这样一副尊容当然有福气来啦！”聂婷笑道:“是丹姐的美色让佛动了凡心来到人间沐浴你看不尽的软玉温香娇柔旖旎。”吴丹一把拽过聂婷的手臂，一边拧着一边说:“看你的软玉温香需要让谈笑来沐浴你呐！”聂婷被吴丹搔痒得身体都快酥软了，忙抽出手臂说:“待我学会了开车借你的车子带他来这儿玩。”吴丹一笑:“我当时开熟车子心里很自然地冒出这个想法，现在有你了，这个愿望的实现就变更真实了。”聂婷一笑说:“丹姐你心里这样装着他，我可吃醋了呀！”吴丹笑道:“我把他当弟弟一样装在心里，你却像情人一样在心里想着他我都没吃醋呢！”聂婷说道:“他还真有女人缘呢，像苏雨老师，易红她们都对他不错哩！”吴丹笑道:“你不会真的吃醋了吧！”聂婷一笑说:“也许有点，假设他心里没有装着你们的感情会让我满满地占据着他的心。”吴丹一笑:“那你快点学会开车。”聂婷一个腾空站起拉着吴丹道:“丹姐我们上车去。”吴丹问道:“干嘛？”“你不是说要我快点学会开车吗？那你现在就带我上马路去练车，”聂婷说。吴丹笑道:“看你急的，是不是很想家里了啊！”聂婷说道:“放假快十多天了，有点想家里了。”吴丹说道:“你的悟性不错，再练练上路就算过关了，你比我学车的速度快很多呢，那我现在就带你上路练车去。”聂婷坐上驾驶室启动车子向不远处的马路开去，聂婷看到公路上穿梭不停的车辆心里显得有点紧张。
吴丹坐在副座位上鼓励着聂婷，经过几公里路的缓慢行驶后，聂婷逐渐适应了公路上的来往车辆行驶，进入第二轮的时候，车速在慢慢的加快。吴丹要聂婷开到人群走动的街道上去，经过市中心叉口道前面指示灯呈红色车子向前开出一米才停下来，吴丹只看在眼里并没严加指责，经过几回磨练聂婷基本上掌握了开车所要注意的要领，等来到人群走动的街道上时，车开得熟练多了。吴丹有意让聂婷去适应各种路况的应变能力，要求聂婷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又让她从另一条比较窄的机耕路上去练习，七转八转来到了坑坑洼洼的一段郊区路面，道路上到处是大水凼。聂婷看到眼前的路况不敢贸然开车驶进机耕路，吴丹一声不吭地坐着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前方。聂婷收回乞求的目光，一咬牙启动车子缓慢向前移动着。聂婷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前方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路面，十分小心地开着，当车子的前轮子落入不知深浅的水坑里时车子往下一沉，聂婷心里又是一阵胆战心惊。车子行驶中不停地摇晃着像筛子一样在空中颠簸，坐在驾驶室里人都像跳舞似的扭动着身子。这时聂婷看到前方驶来了一辆汽车，像坦克一样豪不畏惧向前方行驶。聂婷连忙把车开向路边停下，双眼盯着前面开过来的卡车，只见大卡两个前轮把一凼又一凼浑浊的污水溅起一片水花来，车子轰鸣的响声震耳。当卡车从小车旁驶过溅起的泥水猛向人飞来，瞬间车门上的玻璃被人泼墨一般留下了一幅山水画。卡车的响声渐渐远去，留下一股浓浓的柴油味和空中末散去的一层淡淡的烟雾。
聂婷重新启动车子，沿着刚才卡车走过的路行驶。看到前方无数个陷阱，一种前途叵测的感觉涌现心头，看到那卡车大半个轮子被泥水淹没，心里直打哆嗦！不知怎样使小车跨过去，又向吴丹望了一眼，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脸孔，流露出一种不同的美，威严不容侵犯。聂婷心里一横，咬着牙霸蛮往前开去，聂婷迅速地回忆了一下卡车当时走过的画面，一边琢磨着技巧，车像蜗牛一样向前爬行。聂婷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车轮在泥水里不停地滑向大水凼，左前轮鬼使神差一下陷入了深坑中，经过几轮爬行，车子就是不肯再往挪动一步，聂婷无奈地望着吴丹。吴丹一笑:“怎么开到泥沙河里去了啊？”聂婷苦笑道:“丹姐你还有心思逗乐，我的心都到嗓门口了。”吴丹笑道:“你坐过来我来试试看。”聂婷贴着吴丹的后背移到副座位上，吴丹一坐上驾驶座位连连踩着车子的油门发出如深山那匹老狼冲锋陷阵的嘶鸣声响彻天空。聂婷望着吴丹不停地变动着后退与前进次数，紧跟着车子一声尖叫，车头抬起冲出了深水坑平稳地驶出坑坑洼洼的路面上。聂婷看到吴丹那副游刃有余，镇定自若的气度不禁心中一片钦佩。聂婷笑呵呵道:“丹姐你真厉害哦，刚才看到你那神气的样子，仿佛像远古的穆桂英挂帅上战场的英姿，让人看了好生崇拜呢！”吴丹笑道:“你也不错，只是经验不足。”聂婷听到吴丹的夸奖心里那种自责瞬间释然了，是的，自己还不过是今天才学会开车吗？今后我一定要比丹姐更棒，聂婷心里这样想着。吴丹把车开过烂泥段，在一处比较宽阔的地方倒过车头。聂婷不解其意，好奇地问道:“舟姐你怎么又把车子倒头了。”吴丹一笑:“你还没有毕业呐！你来开过去。”聂婷咿呀一声:“丹姐啊，这样的烂泥巴路车子一来二去会报销了呀！”吴丹笑道:“为了好妹妹过关，折腾几回车子算什么呢，你尽管用心去开，遭罪是车子又不是人。”聂婷甜甜地喊了一声:“丹姐，那我就豁出去了再来回几次，练出个女赛车手来！”吴丹一笑:“你也不能瞎搞哟！必须要讲究车技，才不枉费力气。”聂婷道:“丹姐放心。”聂婷经过第一轮的体验大有一副大展身手的架势，随着车子一步一步驶向烂泥巴路，聂婷心里依然直打鼓，没有吴丹那份从容淡定。车子继续摇摆着缓慢往前行驶，聂婷心里一刻也不敢松懈紧绷的神经，一到那陷入深水坑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望着前方，握紧方向盘的双手感到汗涔涔的。吴丹看到聂婷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不由一笑说道:“你别一副兵临城下的架势，放松点，留给自己一个发挥的好心情。”聂婷不敢回答吴丹，一副心思开着自己的车，吸取上次的经验把方向盘握紧一条直线从深泥坑驶过去，前面的两个前轮像挤压着两边的锅口一样的斜坡行驶，车子平稳地驶了过去，脚一松油门双手一拍方向盘兴奋地喊道:“丹姐，我可以毕业了吧！”吴丹一笑:“看你那高兴的样子，为了不打击你的积极性算勉强及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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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汉诗主编｜邹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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