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中国”重要项目——三星堆遗址考古发掘阶段性成果新闻通气会
在这一年半以来的发掘工作中,6座坑共计出土编号文物近13000件,其中相对完整的文物3155件。3号坑出土文物1293件,包括铜器764件、金器104件、玉器207件、石器88件、陶器11件、象牙104件、其他15件;4号坑出土文物79件,包括铜器21件、玉器9件、陶器2件、象牙47件;5号坑提取23件,铜器2件、金器19件、玉器2件;6号坑除了一只大木箱外,只出土了2件玉器,其中一件是一把独特的玉刀;7号坑出土了706件文物,包括铜器383件、金器52件、玉器140件、石器1件、象牙62件、其他68件;8号坑目前已出土文物1052件,包括铜器68件、金器368件、玉器205件、石器34件、象牙377件。在这一万多件文物中,较为典型的有:3号坑铜顶尊跪坐人像、铜顶坛人像、铜顶尊人头像、铜戴尖帽小立人像、立发铜头像、铜爬龙器盖、铜盘龙器盖、铜大面具、铜圆口方尊、铜兽首衔鸟圆尊、铜小神兽、神树纹玉琮、刻纹玉器座;4号坑铜扭头跪坐人像和5号坑大金面具、鸟形金饰、象牙雕刻。此外,6号坑的玉刀和木箱,7号坑的龟背形网格状器、铜顶璋龙形饰、三孔玉璧形器,8号坑的金面罩铜头像、顶尊蛇身铜人像、铜神坛、铜巨型神兽、铜龙、铜立人像、铜戴象牙立人像、铜猪鼻龙形器、铜神殿形器盖、石磬等,也都是本次考古挖掘中的重要收获。三星堆的这些新发现
带来了哪些古蜀文明的新信息?
从2020年开始,三星堆遗址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的考古发掘工作,被纳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为此,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了国内39家科研机构、大学院校以及科技公司,共同开展三星堆遗址的考古发掘、文物保护与多学科研究等工作,并取得了阶段性的重要成果。首先,本轮科学考古发掘,进一步确认了三星堆祭祀坑的年代。通过对近200个样品进行碳14测年,测年数据集中在公元前1131年-公元前1012年,精确到零头。此外,三星堆此次新出土的陶尖底盏、陶高领罐、陶敛口瓮等,与金沙遗址兰苑地点同类器物形制近似,由此可知,除了存在打破关系的5号坑和6号坑年代稍晚之外,其余几座坑的埋藏年代一致,为商代晚期,距今约3200年至3000年,解决了过去三十年来关于“祭祀坑”埋藏年代的争议。本次发掘发现了青铜大面具、扭头跪坐人像、神坛、玉刀等之前未见的器物,丰富了三星堆遗址的铜器类别;研究认为三星堆的铜器铸造工艺为范铸法和分铸法相结合,采用了铆接、芯骨等技术。尤其令人激动的一个新发现,是通过显微观察和丝蛋白分析,在多个坑中发现了丝绸,填补了西南地区夏商时期无丝绸实物的空白。以4号坑为例,面对普通人眼中的满坑灰烬,通过科学的植物考古,专家们通过分析坑内灰烬,梳理出一份“郁郁葱葱”的植物名单——灰烬所代表的植物以竹子为主,另有楠属、阔叶树材、棕榈科、芦苇、禾本科、甘蓝、大豆、菊叶香藜等,表明古蜀国的气候温暖湿润,祭祀区紧邻河边且植被茂密。
另外,通过残留物分析,还显示出古蜀人的祭祀用牲有黄牛、野猪等,诸多新发现呈现出更加完整、丰富的三星堆遗存种类和文化内涵。
本次发掘的若干新器物,显示出三星堆遗址与国内其他地区存在的密切文化联系——比如3号坑和8号坑发现的铜尊、铜罍、铜瓿为中原殷商文化的典型铜器;3号坑和4号坑发现的玉琮来自甘青地区齐家文化;3号坑、7号坑和8号坑发现的有领玉璧、玉璋、玉戈等,在河南、陕西、山东以及广大的华南地区都有发现。而各坑都有大量发现的金器,则与半月形地带自古有之的金器使用传统相符。此外,神树、顶尊跪坐人像以及大量龙形象器物的发现,则表明三星堆遗址的使用者在自身认同、礼仪宗教以及对于天地自然的认识与国内其他地区人群相近,无疑确切表明三星堆遗址所属的古蜀文明是中华文明的重要一员。
央视6月12日直播采访大发现
近日考古人员主要对7号和8号两个祭祀坑进行发掘,从10日开始重点工作集中在三星堆祭祀区8号坑一座青铜神坛的提取,这座青铜神坛上半部神兽10日已提取完毕,并继续提取青铜神坛下半部镂空纹饰台基。
2021年9月9日发布成果
整体看来,8号坑的发掘工作已经过半,7号坑发掘进入收尾阶段。7号坑内存有大量青铜碎片及玉器等,5号和6号坑已整体提取进入实验室发掘,另外最早发掘的3号和4号坑发掘完毕,现在是封存状态。
本轮三星堆祭祀区考古发掘面积超过1200平方米 ,1、2号两个坑在1986年就已经发掘完毕,3、4、5、6、7、8这六个坑是本轮考古发掘中才开始进行的。三星堆新发掘的祭祀坑距今3000年以上 ,三星堆新出土编号文物超12000件,接近完整的器物接近2400件。大量铜器、金器、玉器等文物先后出土,这一系列新的考古发现进一步丰富了三星堆遗址的文化内涵。经过近半年的发掘,考古专家初步确认,除了新发现的6个祭祀坑之外,紧邻考古大棚,还存在一处面积超过80平方米的建筑遗迹。
这就是三星堆考古大棚外那处建筑遗迹的发掘现场,位于考古大棚西侧,仅隔一条考古人员临时通行的小路。现在,四川广汉气温较高,且雨季将至,发掘不便,遗迹需要时刻覆盖塑料布以防雨保湿。专家介绍,早在2020年夏季,这处建筑遗迹就已初露端倪,直到2021年10月,考古队才正式对它展开发掘。截至目前,考古专家已经基本摸清这座建筑的形制,并把它简称为F1。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乔钢:F1整个四个边都已经找到了,宽是在8米左右,然后它的长是在10米左右,也就是说整个房子的面积将近86个平方。
从F1这张正射影像图,也就是它现阶段的“证件照”来看,这座建筑呈长方形。不过,与我们熟悉的坐北朝南不同,它基本呈东北—西南走向。专家表示,这种方向布局,与大棚内的祭祀坑基本一致。随着发掘工作的推进,F1独特的修建方式,同样引起了考古专家的注意。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乔钢:建房之前,他先在这个平面上挖了一个基坑,目前这个基坑的四个边界也基本上明确了,它的面积大概是220平方米,大概有80厘米深。它是一层一层地填,填完一层,可能会经过一层夯打。在夯在填这个基坑的过程中,可能房子的基槽就形成了。
据了解,位于三星堆遗址北面的青关山大型房屋建筑基址,建筑面积超过1000平方米,是三星堆遗址迄今为止发现的面积最大的商代单体建筑基址。
而F1面积超过80平方米,同样被考古专家认为是大型建筑,尤其是在F1附近还发现了类似的建筑,极有可能组成一组建筑群。更重要的是,这处建筑遗迹紧邻8个祭祀坑,3000多年前,它究竟承担着怎样的功能?它建成的时间,比大棚内的8个祭祀坑是早还是晚?新的谜团,有待发掘出土更多的证据,加以解释。这座大型建筑遗迹,给解码三星堆古蜀文明增加了一把新钥匙。随着考古工作层层推进,又接连发现了中分发型的石跪坐人像、石虎、玉凿等礼器,专家判断,这一片可能存在小型祭祀坑。
这条沟由晚期人类活动形成,它从F1中间穿堂而过。当考古专家清理这条沟时,陆续发现了石跪坐人像、石虎、石琮、玉璋,甚至还有金器铜器的残片。其中的石跪坐人像,发型中分,耳朵硕大,具有典型的三星堆风格。
这些器物通常是祭祀用的礼器,一经发现,就引起了考古人员的高度警觉。与8个祭祀坑出土的文物相比,这些器物的材质和做工略显粗糙。因此,考古人员依据丰富的经验大胆推测,F1周围可能存在着小型祭祀坑。当他们在晚期沟的顶端沟壁上发现象牙时,猜测变成现实的砝码,又增加了几重。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乔钢:象牙在这边是比较特殊的一种器物,应该就是属于在祭祀过程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当我们在这边发现了一个坑里面有象牙露头了,还不止一根,接近三四根的样子,我们基本上也就能够判定,这个坑应该也是属于一种小型的祭祀坑。
乔钢介绍说,截至目前,在F1周围,已经发现多个类似的小型祭祀坑,坑的形状有方有圆,小的直径约40厘米,大的直径接近2米。尤其是这一片区域的考古发掘,很少出现生活类器物。综合多重因素,考古专家推测,这里应是古蜀人祭祀活动的专区所在。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乔钢:这一片可能就是作为一个祭祀区在使用,那么把他们祭祀用的那些青铜器、玉石器、金器这些重器,最终埋在这,把这个位置作为它们最终的一个归宿。
而这些新发现的小型祭祀坑与大棚内的8个坑,有着怎样的关联?又能成为解读三星堆怎样的新密码?有待接下来的考古发掘研究给出答案。大量珍贵的青铜器、金器、玉器等文物相继出土,考古工作者正在一步步揭开三星堆神秘的面纱。7号坑提取的器物中不断发现全新器型,其中有大量铜铃,极具特色。这些铜铃会不会是古蜀人的风铃?会发出怎样的声音?相关的复原工作,目前正在筹备中。
从2020年12月11日开始发掘至今,堆满小件器物的7号坑,已有近1/3的文物提取出土,尤其是铜铃,不仅大小迥异,在纹饰方面,就有素面和花瓣状纹饰等多个类型,极具特色。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一个就是我们出土的数量很多,现在没有完全提取完,但是目前能看到的有几十件。另外就是类型很多,而且大小差异非常大,最大的可能有20厘米以上,最小的可能大概只有5厘米左右。
另外,7号坑还发现了许多形态基本一致的青铜挂架,顶部有圆纽,中部呈辐条状,底部则为圆圈承接。挂架的大小同样差异较大。3月31日,七号坑提取出土的这件“带挂架铜铃”,则直观地展示出,铜铃、挂架组合在一起的部分样貌。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现在估计有很大的一部分挂架应该跟铜铃是作为一个组合出现的。到底是发挥什么样的作用,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像风铃或者其他铃铛本身的这种作用。铜铃、挂架大小不一,又疑似匹配成组。它们在古蜀人的祭祀活动中究竟怎样使用?又承担什么功能?目前,考古专家正在筹备针对性研究。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去做一些复原实验,用三维扫描,还有3D打印的这样一些先进的科技手段,对铜铃做一个完全一比一的复原。再之后对它进行科学的测音工作,比如说不同小的铜铃组合在一起,看看做这种测音,然后大个的单个的铜铃也再单独地去做,最终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功能。除了复原铜铃、进行测音等针对性的研究,今年内,考古专家还将开展更大规模的实验考古,复制部分三星堆出土器物,再打碎焚烧,模拟3000多年前古蜀人的迷之行为,以此解码三星堆谜题。从三星堆8个器物坑发掘情况看,出土文物基本为破碎残损状态,很多器物在掩埋前,都经受过击打和焚烧。古蜀人为何会做出这一奇特行为,长期以来,一直是三星堆的一个未解之谜。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接下来我们要做一个系列的实验考古,包括把青铜器或者其他的器物复制出来之后,我们也要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去尝试去破坏它们,然后去焚烧它们,看它们到底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能够焚烧到、变形到那样一个程度。去寻找最可能的它原本的场景,这个也是我们接下来去解读三星堆非常重要的一个新的方法。据介绍,实验考古,是通过可控条件下的模拟实验,复原古人的行为和产生物质遗存的一种考古学研究方法,研究者可借此认识并解读古人的生产、生活方式,探寻人类文明的发展规律。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实验考古是我们去接近历史的一个必要步骤。实验考古工作在中国开展得非常少,尤其是在三星堆,我们以往几乎就没有做过特别多的工作。看能不能通过三星堆做系列性的这种实验考古的探索,然后把它变成一个中国实验考古的试验田。截至目前,考古发掘显示,三星堆7号坑仍保持着“小而美”的特点,满坑小件器物堆积,显得“琳琅满目”。现在考古专家预计,7号坑可提取文物上万件。不同于出土了大量大型青铜器的2号、3号、8号坑,“小而美”是7号坑的存在方式。考古专家介绍,7号坑以玉石器为主,玉璋、玉凿居多;青铜器则以小件器物为主,发现了神树残枝、眼形器、铜铃、挂架、铜瑗等,数量十分可观。器物小、碎片多,按照精细化发掘要求,文物不论大小,都要记录三维坐标和影像资料,再进行提取登记等,工作量巨大,预计发掘工作持续到今年八九月份。
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比较特别的一个情况就是碎片很多,包括有很多碎得非常小的残片,我们现在已经提取了几千件,所以最终整个的提取工作完成,有可能会在上万件以上。目前,7号坑器物层已经提取了将近1/3,埋藏状态更加清晰起来,基本为西段略薄、东段偏厚,最厚的部分至少有15—20厘米左右。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黎海超:因为我们剩下的那一部分,还恰好是器物最厚的那个部分。这个可能也跟当时埋藏器物时的行为有关系,我推测可能是先把整个的器物堆放在东边,然后再往西边去做一个水平的分散。截至目前,三星堆遗址祭祀区,新发现的3号、4号坑,已经发掘完毕;5号、6号坑已整体提取,正在进行实验室考古。7号和8号坑,仍在进行田野发掘。随着小型祭祀坑和建筑遗迹的发现,再加上8个大型“祭祀坑”,3000多年前,古蜀人的祭祀空间初步显现。那么,三星堆祭祀区到底有多大?考古人员找到了祭祀区的部分边缘。寻找三星堆祭祀区的分布范围,辨别文化层,是考古专家最主要的途径。现场发掘负责人许丹阳介绍说,近半年来,他对考古大棚南面的地层展开勘探,把宋代以后的地层清理完毕,一层非常纯净的粉砂土地层显露出来,而混杂在里面的陶片等器物,让他们断定,这一层就属于三星堆文化时期。接下来,他们又发掘两列探沟,同样辨别地层的不同,来判断祭祀区的边界究竟在哪里。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许丹阳:根据一些迹象做了初步的推测,很有可能也是一个接近矩形的台地,它的面积大概是13000多平方米,当然这只是一个推断,因为现在我们正在找它的边界,还需要进一步地把它确定下来。
尽管地层纯净,但仍有明显的人类干扰痕迹,专家初步判断,这些土是古蜀人从其他地点搬运到这里,这一地层,应是古蜀人为修建祭祀区而人为铺设的一层垫土,它的分布就应是整个祭祀区的范围。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许丹阳:先运来了一批土,把这个场地平整了平整,搭起来一个不是很高的台子。尤其是以这8个坑为代表,就是形成的时间是相对比较晚的,是在这个台子完全形成之后,甚至是在一些小坑形成之后,最后才挖了这8个坑。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工作队 冉宏林:那这个祭祀区如果确认之后,对于我们认识整个三星堆遗址,这个古蜀国都城,它的形成过程,以及都城里边各种功能区的分布情况,是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神秘三星堆
正通过考古工作
揭开神秘面纱
川观新闻(ID:cbgc2014)综合来源 成都发布、央视新闻客户端、四川广汉三星堆博物馆微博、四川考古微信公众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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