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花开,是怒放的生命
初见火凤凰是在一个寻常阴雨的清晨。途经一个小巷,不经意抬头,惊见从远处庭院高高探出来的一抹红,鲜艳如火,盛开的花朵密密匝匝,挨挨挤挤,洋洋洒洒蔓延至每个枝端。枝条相互交错重叠,轻垂如伞盖,远看就像楼上的某户人家打翻了油彩泼洒在树上。我想靠近她,大门紧锁无路可去,想知其名,但羞于向人开口,只好一步三回头离开。惊鸿一瞥,恋恋不忘,得知她的芳名是在半月之后,来自一位惜花的朋友。
火凤凰零星盛开在一些街角或公园,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火红如木棉,繁茂如榕树。得知黄花岗公园的两株火凤凰正次第开放,每日必绕道两回。晨曦轻唤,带着露珠的花瓣睁开睡意朦胧的眼,伸伸懒腰,精神哆嗦起来。白蝴蝶和黑蝴蝶在红花与翠叶之间追逐打闹着,蝶影翩翩。迎着晨光开放在翠绿中的一片红会带来一整天的好心情。班后时间刚刚好,树影婆娑中,跳跃着,轻踏点缀花瓣的地面,唯恐踩痛了她们。雨天,微风中树枝飞扬、红色曼舞,昂首望望树,又低头看看铺满花瓣的地面,另一番景致,亦是另一种心情。
大凡深爱一物,就会锲而不舍,欲罢不能。一天傍晚,途径先烈路,开在一处工地半坡的火凤凰让我毫不犹豫从公交上跳下来,狂奔而去。看守大门的汪星人让我心里发怵,它们冲我“汪汪”叫个不停,我的退堂鼓打得“怦怦”直响,逮着机会尾随两工人跑了进去,兜兜转转,最后发现工地临建的宿舍紧邻她们,窸窸窣窣爬上顶层,窃喜没有其他人,伸手可及的雀跃,与花瓣凝神对望相互陪伴,竟忘斜日西坠。海印桥旁的一株火凤凰我认为恰到好处,层层叠叠,像加以人工似的,高及楼梯转角,荫蔽了半个路面,路过此处上桥与下桥的人儿没有一个不停下脚步的。小憩片刻,满载好心情赶往各自目的地。
对火凤凰的痴迷不限于我,所到所见,掏出手机随手拍的,长枪短炮出动的,静听花开的,捕捉花香的,观摩写生的,聚神观望的,摆弄花瓣的,全城热恋,不一而足。
一树花开,是怒放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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