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牵手

■周 振

太湖县司法局  

此刻，孩子们已熟睡，而我无法入眠。思绪又回到了老家，想起了父母，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前年，父亲查出肺癌，前后做了六次化疗。我知道他内心是恐惧的、无奈的，因为没有人不害怕死亡，但父亲显得很乐观。他期待病情好转，我们都盼望出现奇迹。去年清明节期间，父亲望着上坟扫墓的人，感叹道：“明年清明节，我可能在山上了，等着别人来插花祭奠。”妈妈让他不要乱说……节后，他病情迅速恶化，终究还是走了。弥留之际，父亲已不能说话，我抓着他的手，边流泪边问：“爸爸，我带你回家好吗？”他点点头，可能心里已经明白自己不行了，想着叶落归根吧！父亲一生爱面子，喜欢说些“大话”，对此我很不高兴。他的很多行为习惯我也很不满，然而现在我很后悔，很想和他畅谈一次，但已没有机会了。在去年清明节期间，我与母亲去扫墓。在一处山地斜坡上，我穿的鞋太滑，无法攀上去。母亲先爬上去，把手伸过来拉我。母亲的手那么瘦却那么有力，那么温暖，也没想到那次是我和母亲的最后一次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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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去世后，母亲过于悲伤。她本就有高血压，心情又不好，在一天晚上突发脑出血。当时我正在外地，不敢相信这一切。后来母亲被送往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治疗，做了两次开颅手术，成了植物人，从此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在武汉陪护期间，白天我常一个人坐在医院附近的河边长椅上发呆，晚上就在医院重症室门口守着……没多久，母亲就走了。看着被拔掉鼻管、被病痛折磨得变了样的母亲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让我想起母亲曾经那张清秀的脸庞，似乎远离我很久了……去年一年，经历了太多事，我有迷茫、遗憾、感恩……夜深人静，我想到很多人和事。我伸出自己被母亲拉过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拭去眼角的泪水。仿佛又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这一刻似乎让我又充满了力量，让我又振作起来！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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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阳阳

校对：方航

审核：徐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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