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缩睡眠时间要不得：睡眠不足导致焦虑水平增加

文献精析作者：陶格同，发展与比较心理学实验室，2020级博士研究生

你焦虑吗？你睡得好吗？

已有研究表明，睡眠不足，包括慢性部分睡眠剥夺和急性完全睡眠剥夺，都会增加我们的焦虑。焦虑症是人群中最常见的精神疾病之一。睡眠障碍是焦虑症常见症状，且与其发病进程有关。

Simon等研究者基于此进一步提出了三个问题。

1、睡眠不足增加焦虑水平的原因和神经机制为何？

2、睡眠特征（如睡眠阶段）是否可以缓解由睡眠不足引起的焦虑水平的增加？

3、个体前一晚到第二晚轻微的睡眠缺失是否会导致焦虑水平的增加？

该研究包括线下和线上两部分。

线下部分

方法

研究者招募了18名18-24岁的健康成年人，平均20.2±1.5岁，其中9名女性。实验流程如下图所示，每名参与者都需参与两个阶段，即提供睡眠阶段和剥夺睡眠阶段，两个阶段至少间隔7天，完成顺序在参与者之间进行了平衡。在SD阶段，要求参与者在实验室参与一系列活动以保持清醒，如上网、发电子邮件、散步、阅读、看电影或玩游戏等。在SR阶段，为参与者佩戴无线多导睡眠记录仪，让其在家中完成自然状态下的睡眠。

无论哪个阶段，参与者都需要在晚上20:00-23:00和次日早上8:00-9:00完成状态-特质焦虑量表（state-trait anxiety inventory，STAI）报告自己的焦虑水平。早上10:30要求参与者完成情绪任务，即给参与者以短视频形式随机呈现场景刺激，包括8个厌恶场景和6个中性场景，并通过功能性磁共振成像（fMRI）进行扫描。共两套情绪任务，分别在两个阶段使用，且在被试间进行了平衡。

为与家中监测的情况进行比较，研究者另招募了32名参与者（18-24岁，平均20.47±1.8岁，其中18名女性）在实验室进行睡眠监测，实验流程与SR阶段完全相同。

结果

1、进行睡眠操纵前，两个阶段的焦虑水平无差异。但经过一整晚的睡眠/睡眠剥夺，剥夺阶段比睡眠阶段的焦虑水平高出30%（如下图）。值得注意的是，剥夺阶段中有78%的参与者报告自己更加焦虑，且50%的参与者得分甚至大于临床诊断焦虑障碍的临界值（40分）。

2、呈现厌恶场景时，睡眠剥夺阶段内侧前额叶的激活降低，杏仁核和背侧前扣带回的激活增加，而脑岛激活程度未出现睡眠和情绪的交互作用（如下图）。

3、睡眠剥夺后内侧前额叶激活减弱的程度越高，由睡眠缺失导致焦虑的程度就越高。同时，睡眠剥夺后内侧前额叶和杏仁核功能连接显著减弱，如下图所示。

4、非快速眼动慢波睡眠（non-rapid eye movement slow-wave sleep，NREM SWS）可预测夜间（从晚上到次日早上）焦虑得到缓解的程度以及次日焦虑水平。非快速眼动慢波睡眠更好的个体夜间焦虑缓解程度更多，因而次日焦虑水平更低，如下图a所示。同样，非快速眼动慢波活动（non-rapid eye movement slow-wave activity，NREM SWA，0.5-4.0 Hz）更多的个体夜间焦虑缓解程度更多，次日焦虑水平更低，如下图b所示。次日早上内侧前额叶激活程度越高，焦虑水平越低，如下图c所示，且非快速眼动慢波活动和非快速眼动慢波睡眠的时长还可预测内侧前额叶激活程度。

5、睡眠环境（家/实验室）并未影响上述睡眠与焦虑相关的结果，下图为家中记录睡眠的结果。

线上部分

通过线上问卷，研究者进一步考察了每晚睡眠质量的变化是否能够预测每日主观焦虑感受的变化。

方法

实验1：

通过MTurk平台招募了293名参与者（平均36.84岁，其中161名女性），连续两晚完成睡眠调查问卷和睡眠日记，并在次日13:00前完成简版STAI问卷。

实验2：

同样从MTurk平台招募了187名参与者（平均36.56±11.5岁，其中85名女性），与实验1不同的是，参与者需连续四晚完成睡眠调查问卷和睡眠日记，且除了简版STAI问卷外，还需完成贝克焦虑量表（Beck Anxiety Inventory，BAI）。
结果

1、实验1和实验2均发现睡眠效率下降的参与者次日焦虑水平明显增加，即如果没有平时睡得好，第二天焦虑水平会升高，反之亦然。

2、虽然上述结果描述了睡眠和次日焦虑水平之间的关系，但没有明确这种关系的方向性。焦虑和睡眠之间的影响通常是双向的，睡前较高的焦虑水平会导致睡眠质量变差，较差的睡眠质量也会增加次日焦虑水平。为评估睡眠对次日焦虑水平的影响，研究者做了进一步分析，在实验1中控制了第一天的焦虑水平，在实验2中，控制了前一天的焦虑水平。结果发现，睡眠效率和焦虑水平之间的关系依然存在。

结论

本研究证实了急性完全睡眠剥夺对焦虑水平的影响，同时表明个体每晚睡眠质量的细微变化足以导致第二天主观焦虑水平相应的变化。睡眠缺失对焦虑的影响与内侧前额叶活动减弱以及内侧前额叶与边缘系统的功能连接减弱有关。非快速眼动慢波振荡对焦虑相关脑区具有积极影响，进而可以起到缓解焦虑的作用。上述发现建立了一个崭新的框架来解释睡眠和焦虑之间的联系，并进一步强调非快速眼动睡眠或许可以作为减少焦虑的干预靶点。

睡眠不足产生焦虑，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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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需要提高对睡眠重要性的认识。过少的睡眠会对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学习、工作、情绪等都有消极的影响。其次，减少熬夜。合理安排学习或工作的时间，高效完成工作，不压缩睡眠时间来完成任务。最后，我们可以适当选取一些方式减缓焦虑。如解决压力源事件、找朋友倾诉或者听一些音乐放松等。

睡眠十分重要，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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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Simon, E. B., Rossi, A., Harvey, A. G., & Walker, M. P.. (2020). Overanxious and underslept. Nature Human Behaviour, 4(1), 100-110. doi: 10.1038/s41562-019-0754-8.

作者 | 陶格同

编辑 | 王晓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