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拾遗】专栏:花溪景美,情长,还有一个精神高地孔学堂(上)
新年伊始,我们在孔学堂官网和微信公号开设“溪山拾遗”专栏,面向社会约稿征文——随笔札记,小品散文,旧体新诗,图画摄影,不限一体;哲思感悟,纪事怀人,掌故逸闻,记游写景,不拘一格……体裁可多样,内容上则希望跟孔学堂、花溪乃至传统文化有一点关系,长短皆宜,务求可读。
征稿启事发出一个月内,来稿纷至沓来,各逞其才,真情至性,令人感动。在此,对赐稿者一并表示感谢,感谢大家对孔学堂的关注与热爱。
从今天起,我们优中择优,将陆续刊载,以飨读者。第一期推出的是王碧蓉女士的《花溪景美,情长,还有一个精神高地孔学堂》一文。
我们相信,随着专栏推出,无论是作者或读者,都能会心不远,各自欢喜。我们期待着诸位的继续关注与参与,投稿热线:0851-83873055邮箱:kxc913@163.com
“花溪”两个字一出现,心理上就似乎重拾一种欢喜和快乐,落花的情,流水的意,一花、一溪都有生命的内涵。
1638年3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徐霞客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不叫花溪,它有一个富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叫“花仡佬”。徐霞客是真正用双脚丈量土地的行者,仔细读一下他的《黔游日记》,里面描述的景色和地方是以一里、二里、三里这样的里程记录下来的,不过他在花溪只稍作小憩,便直接往南去了青岩。
一直到300年以后的1938年,贵阳县的县长刘剑魂(艺术家刘雍的父亲),大约因为他是一位诗人,认为原来的“花仡佬”的名字不够文雅,遂改名为“花溪”,并亲笔题写了“花溪”二字,刻成石碑,同时创作了花溪杂咏四首并亲笔书写刻成诗碑,这一改,果然有了诗意,即使在抗战时期,花溪也吸引了不少政界要人、文人墨客的纷至沓来。
据说刘剑魂还把周边的村寨名称也改得含有诗意,如白杨寨改为吉麟村,荒寨和养牛坡称为凤鸣村,麻窝寨改名碧云窝等等。而如今我每次路过一个叫“大水沟”的地方,并没有改名,仍然来自徐霞客的《黔游日记》。
抗战期间,流寓贵阳以及借道贵阳前往他省的文化人颇多,其中更不乏文化名人。戴明贤先生的一书《一个人的安顺》中写道,当年贵州人把江浙一带来避难的人都称为“下江人”。流亡的“下江人”带来的异质文化、抗战剧团的演出、影院的电影、画展,加上传统戏曲都是当时的风气之先,“下江人”成了传播“新文化”的使者,他们在流转迁徙中,仍不忘用手中的笔墨记下、画下自己眼中的贵州和贵阳,贵州、贵阳也因此首次大规模地进入文化视野。客居的文学家有茅盾、巴金、叶圣陶、冰心、闻一多、施蛰存、张恨水、熊佛西、端木蕻良,艺术家有丰子恺、叶浅予、徐悲鸿、庞薰琹、关山月、黄尧、董希文、闵希文、丁天缺等等皆是。
1938年2月19日,西南联大三百余名师生组成的“湘黔滇旅行团”从长沙出发,横穿贵州赴昆明。在贵州,闻一多在写给夫人的信中说道:“沿途见到的风景之美丽奇险,各种花木鸟兽,各式各样的房屋器具和各种装饰的人,真叫我从何说起!”面对贵州这迥异于大诗人所见过的景致,也觉言之不足,便兴奋地重执荒废了十多年的画笔,画了几十张速写。与贵阳有关的有《贵阳一角》、《黔灵山东峰》、《黔灵山脚》、《甲秀楼》四幅。
闻一多贵阳速写
1939年,庞薰琹是第一位到达贵州苗族地区考察、研究和记录他们的服装纺织品和刺绣的第一位画家。几年后,庞薰琹画了一批《贵州山民图》水墨淡彩,真的是太美了!即使现在到了贵州一些苗寨,仍然能看见这样的景致和山峦。美术史家苏利文先生评价:这些作品将准确性与人情趣味、略带浪漫的格调,以及在巴黎所学得的对形式感的关注结合在一起。
1940年,关山月与他夫人在贵阳花溪住了三个多月,画了一批花溪苗族的画和素描,《以作为息》、《小憩》、《待顾》和《洗衣妇》等,尽管当年花溪的场景不再,但是面对画作,你可以展开想象,这也是艺术品留存的意义之所在。
儿童文学家陈伯吹1944年写下一篇散文《花溪一日间》,尤其令人难忘。当时陈伯吹看到《新华日报》上的一篇消息说,日军已打到贵州独山,“烽火几乎燃到了贵阳”。他真不敢想,如果日军到了贵阳,花溪那美丽的地方会被日军践踏成什么样?那山还绿?那水还清?还会有油菜花和蚕豆花的芬芳?今后将何处去寻她美丽的姿容?
尽管这些文人种种原因再也没有“回到花溪”,而花溪情长,在他们避难路上筑起临时爱之寓。
作者:王碧蓉
热文推荐
热文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