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果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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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分享的一篇来自猫盟CAT NEWS翻译组翻译的文章,文章有点长而且只是泛泛地看会不太容易get作者的意思,不过如果你愿意静下来慢慢阅读,相信会有不同的启发......
发表于Yale School of Forestry & Environmental Studies
最近我参观了一个大型猫科动物展。有一面展板,上面有一只美丽的美洲豹问:“为何我们要关心猫科动物?”而后自答:“因为保护它们就是保护我们自己。”
图片来源:SHUTTERSTOCK
数十年来,许多生态保护主义者都在试图兜售一个不恰当的自利理念:人类需要野生自然,需要野生动物,需要陈列在濒危名单上的物种。“如果它们灭绝,人类亦无法幸免。”此话拥趸者众。
我们曾使得美洲最繁盛的鸟类旅鸽灭绝,也使得最繁盛的大型哺乳类动物北美野牛功能性灭绝,取而代之的是覆盖整片美洲大陆的农业和安全的畜牧。
有谁想念爱斯基摩麻鹬了吗?尽管它们迁徙的阴影曾像烟雾一样弥漫在已经消逝的草原上,也几乎没人记得它们吧?我的证明完毕。
数十亿的人们都希望获得你我现在所拥有的:健康、财富和教育。我们现在的生活是这个星球上大部分人都梦寐以求的。
政府、机构以及普通人都共同享有的丰富物质财富,它们是以许多物种(以及土著人)的一切为代价换来的。
现在有很多物种濒危的原因不是因为于其有害之因素亦对人类不利,而恰恰相反,它们是人口和科技爆炸式增长的动力下的牺牲品。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在人类追求更大、更快、更多的途中,许多物种灭绝了;在人类的称霸之路上,它们都沦为需要被扫清的障碍。人们聚居的地区,野生动物和自然之美早已消逝殆尽。
人类破坏自然的现象日渐严重,动物和荒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工厂化农场和厂房,是球场、零售店和加油站。所以当它们的湮灭明显地带来了速食、球鞋和一切别的东西时,保护这或那的濒危物种怎么会是拯救我们自身?告诉人们“我们”需要美洲豹来“保护人类自己”是行不通的。
野生物种与公民社会的不相干性是造成濒危物种从未跻身公共优先次序前列的原因。我说不出哪一个野生物种的完全消失会给任何人以实感(没有大象你也可以轻易地生活工作,但如果有一天你忘记把你的手机放在什么地方,那将会让你整个人手忙脚乱)。
但我能够轻松地列出各种各样的物种,无论是老虎还是蚊子,毁灭它们已经成为人类不懈的追求。毁灭对人类来说轻而易举;对我们来说,共存倒显得没什么意思。
正如我亲眼所见,大象作为生态系统工程师,影响着非洲热带稀树草原上的所有动物,但它对人类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大象的存在并没有阻止人类将未垦森林变成脆弱的生活庄园,甚至变成专门为欧洲餐桌上的花瓶种植鲜花的大型商业农场。
真正与野生物种共事的人只是极少数,如生态学家、保护生物学者、野生动物复健员、驯鹰人,甚至渔夫(奇怪并且很不巧的是,这些我都做过)。
以防误会,我的意思是:这种境况是灾难性的。
对自然有害的事物——土地和土壤的退化、水污染和空气污染“终究”都对人类有害,这是毋庸置疑的。
生命系统的全面崩溃将意味着人类经济的崩溃,而种种迹象表明,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出现。但“终究”是很遥远的事情,远到在此之前我们会先失去所有的大型动物、野地、可用的海洋和世界上的美好生命。
土壤侵蚀及沙漠化,图片来源网络
人类的主宰之风可以继续吹透犀牛、鹦鹉、大象、狮子和猿类,而本身却不被撼动分毫。最有魅力的物种都处于或接近历史低点,而人类处于历史高点,这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声称人类依赖于自然是好的,但是依赖自然在几代以前就结束了。现在大多数人赖以生存的是农耕、伐木、抽水和采矿。
当地球上的土地被耗尽,温度过高而没有水的时候,大清算就会来临——它的前兆已经显现。但是,即使近期的飓风和火灾使生态群落几乎无法恢复,也没有动摇到否认者。
在(作者所在的)国家,政府对自然环境和物种的蔑视,以及官方对环境恶化对人类健康影响的倦怠,是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而当前的报应仍然是九牛一毛——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无关痛痒。在人类面临生死存亡的悬崖之前,大部分自然可能早已消失。
当我们考虑的只剩下人类的需求时,世界将会变得多么残酷。人类的需求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衡量生物存在价值的标准。
人类实际上需要支撑现代生活的自然只有腐食微生物、一些主要的传粉昆虫、进行光合作用的海洋浮游生物,以及水和大气等非生物物质。
当我们的考虑只剩下人类的需求时,世界将会变得多么残酷。这表明人类的需求是一个非常糟糕的衡量生物存在价值的标准。要求生物根据人类需求来证明它们的存在价值——它们必然败北。
我们又因此陷入了怎样的困境呢?
即使是一向拥有“物种保护黄金准则”赞誉的《美国濒危物种保护法案》( U. S. Endangered Species Act ),也是在一些物种被确认生存濒临绝境后才受到人们重视。
它设置了保护成功的标准,即物种基本可以生存。一个更加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把目标设置得更高一些,例如该物种的种群数量基本达到稳定且不易受到干扰,生存空间充裕资源充沛,栖息地完整不被破坏等。
这项法规被认真实施后真的奏效了。而它奏效的原因是许多环境学家早已忘记、绝大多数人不会想起、同时大多数政治家也学不到的——它从来没有让一个物种去证明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有什么好处以及值多少钱。
法案没有强调是我们需要这些物种,而是承认我们伤害了它们。法规一开始便提到,“国会调查发现,由于经济的发展,美国境内的许多种鱼类、野生动物以及植物已经灭绝。”它还提及恢复计划应该“优先考虑……尤其是那些和经济发展建设工程以及各种经济活动存在或可能存在冲突的物种”。
然而,许多环保人士仍然试图证明人类需要濒危物种。正是因为这个论点是错误的,它更容易适得其反地迎合那些并不关心物种保护的人。他们会要求你,“证明我需要濒危的蜗牛或是鲸鱼”,而你做不到。
幸运的是,你不需如此。这个你我关心所的议题在几十年前就被国会代表全体国民提出。
《美国濒危动物保护法案》并未宣扬“人类因为野生物种的存在而存在”,而是提出“我们作为人类,不允许物种走向绝路。”
这就是人类。与实用性无关,而是关乎道德。对于物种存亡,道德中业已存在主流思想:失去就是错的。
环保主义者和普通自然爱好者不应该挑破伤疤,试图证明自然能够且必须侍奉我们;相反,法律说我们应该去侍奉自然。这仍然道阻且长。
当然,法律的约束力仅仅与它获得的支持相当。环保主义者不该只告诉自己法律政策是基于基础道德而制定,而必须坚持为道德准则推动更广泛的议案。
当人们质疑“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们在阻碍进步!”时,环保主义者需要比个人利益更坚实的论点。若要考虑个人利益,自然早已被破坏殆尽。油棕可以赚钱,猩猩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不需要猩猩“来保护人类自己”,猩猩需要我们去保护。
但什么才是推动地球上生命保护最好的办法?
人类认为自己是最有道德感的物种,而有道德感的物种有着道德上的义务。
尽管资本主义被私利驱使,宗教仍然坚持是非至上,似乎在人类这个社会性物种中,能够抵抗纯粹的利己主义的方式便只有道德劝诫。
但被宗教轻视、甚至被部分人所鄙夷的,是把这个物质世界视为真正的圣地。
除了我们的星球,天体生物学家无法在宇宙中发现任何其他生命——宇宙中稀有甚至独一无二的生命,使地球可被称为圣所。一切在此有了意义,因为地球是宇宙中唯一“活着”的星球。
我们急不可耐地追求物质生活,和大自然对抗。我们赢了,却失去了人间值得的美。
虽然荒野不是人类生存所必需的,但这对于人类尊严来讲不可或缺。人类所生存的一些最丑陋的地方,恰恰是大自然生灵涂炭之地。人们失去的尊严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比如被暴虐地统治;但压抑的周遭环境就已足够使人尊严尽失。
让我们把目光从“濒危物种”投向更宏观的视角:生活在荒野中的种类繁多的野生物种让美丽绽放在这个星球之上。
实际上,野生物种只能在这个星球仅存的美丽片隅创造着,生活着。随着野生动物的消失,世界之美也随风而逝。我们急不可耐地追求物质生活,和大自然对抗。我们赢了,却失去了人间值得的美。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这个地球最寓意深刻的事情。
生态学作为一门研究生物与其周围的相互关系与依赖性的学科,可能是唯一为一个值得人类生存的未来留出足够空间的概念。
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概括这门学问,那便是“自然之美”。
我们的每一种感官都有方法辨别好坏:我们的嗅觉进化到当闻到愉快的味道便让我们觉得美好,而闻到腐烂的气味我们便觉得糟糕;我们的大脑进化出一种能力,把我们所有的感觉结合成一个整体来感知这世界上什么是好的,而这种最首要的感知就是所谓的“美”。
随着尘世美好的逐渐枯竭和消亡,我们终究会逐渐失去自我。改变之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拍摄:吉吉
美是最能包罗我们最深切的担忧和最高希望的唯一标准。它涵盖了自由生活的事物、(对生存环境的)适应以及人类尊严的持续存在。实际上,对于那些重要的存在,美是最简单的试金石。
如果未来降临到人类身上的大清算会如期而至,那么它到来的原因将是我们永远把生命的价值与玉米和购物折扣券相提并论而忽略了其原本的答案,因为我们没有将发生在这星球上的生命奇迹视作神圣不可侵犯。
拍摄:吉吉
在仅存的荒野生存的濒危物种和生物需要我们怀着一颗无私之心去关怀它们,不光是为了它们自身,更是为了除去人类之外的所有生灵、为了美以及它所隐喻的一切。当我们习以为常地将一切诉诸实用性的时候,一个我们无法回避的争论必然会变得老生常谈:我们生活在一个神圣的奇迹中,我们得让我们的行为与之相配。
在不久前,长年濒危的黑纹背林莺被移进了近危名单。这背后的原因并不是“我们需要它们”,而是因为濒危动物保护法案决定了当物种需要人类的保护的时候,我们就应该去保护它们。
恰如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所公布的那样,“黑纹背林莺的种群恢复对过去50年来积极干预管理呈现出正向反馈”。
在《濒危动物保护法案》颁布之前,这个物种的雄性成鸟只剩下200只;而这个数字如今已经翻了10倍以上的原因,并非我们需要黑纹背林莺,而是我们知道黑纹背林莺需要我们(的保护),让这种小鸟和我们一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我们的道德责任与承诺。
很多人会说黑纹背林莺对我们来说无关痛痒,但最终代表这种鸟儿赢得争论的人是那些发声“黑纹背林莺需要我们的保护”并知行合一的一群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式能够见效。
不过,好的文章不会只有一种解读,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与大家一起交流吧!
图文转载自公众号“猫盟CF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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