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的歌词艺术，飘荡在希望的田野上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编者按：

晓光，本名陈晓光。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开始业余诗歌创作,七十年代末调入刚复刊的中国音协《歌曲》编辑部后主攻歌词。后任《词刊》主编。曾任中国文联副主席、文化部副部长、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主席。现任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

6月6日，由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主办的"晓光歌词艺术研讨会"在北京广播大厦举办。来自国内文艺界的专家、学者、词曲作家、歌唱家等70余人到会。与会者就晓光歌词创作艺术的文化特征、歌词的音乐性与时代大背景的融合、歌词所传唱的人民心声和乡音乡情，以及晓光歌词对当今歌坛和歌曲创作产生的积极影响等多个方面进行了专题发言。

晓光歌词艺术研讨会现场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特摘选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魏德泮、朱小松两位会员的评论文章《人品与词品成就了他》《晓光：和施光南一道唱响改革开放的时代赞歌》，以飨读者。

人品与词品成就了他

——简评晓光的新时期歌词艺术

魏德泮

一个时代文坛的健康走向是需要一些重要的领跑者的，他们的政治立场、审美观念、价值取向引领、决定了这个时代文坛的发展方向。上世纪新文化运动以来，田汉、塞克、光未然均是产生了很大社会影响的词坛大师。新中国成立后，乔羽继前三十年白话歌词之酣畅，启后七十年现代歌词之斑斓，成为又一位引领时代词风的大家。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歌词界又有一位领军人物脱颖而出，他就是晓光。

家国情怀 人民心声

新时期晓光作词的许多歌曲在全国各地广泛传唱，给予时代巨大的影响，这是同他与国家民族休戚与共，常怀爱民之心、常思兴国之道、常念复兴之志的家国情怀分不开的。中国人历来有美善合一的观念，文品中包蕴着人品的高下优劣。各种客观对象在进入创作阶段时，无一不是经过作者人品的融化与浇铸，无一不是作者审美选择的结果。有什么样的人品，就会有什么样的作品。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成为改革开放里程碑式的作品，成为人们珍贵的历史记忆，就是因为作者有独到的思想发现，抒发出人民的心声，唱出时代的强音，振奋了民族的精神。

此外，歌唱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唱出“老百姓是地，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共产党永远的挂念”的歌曲《江山》；抒发游子对故乡、对亲人无限思念的歌曲《那就是我》；吟咏崇高爱情的歌曲《我像雪花天上来》；塑造了新农村勤劳、活泼小姑娘艺术形象的歌曲《采蘑菇的小姑娘》……这些歌曲无不体现出作者以修身齐家为基础，以民族振兴为己任的使命担当，透露出爱国、亲民、高尚、友爱的人格之美。

味如香茶 自然典雅

晓光歌词艺术的风格自然典雅，审美上效法中国传统文化经典，行文浑厚、高雅，语言追求平实、晓畅、自然、明白，如乐府亲切朴素，似唐诗意蕴隽永。其词作，初看之，朴实无华，自然如话，再品之，才感觉到它像飘扬在希望田野上五谷的芳香，自有磅礴的气势；像吹响在故乡小河边的竹笛，自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中国古代有“文如其人”之说，法国布封说“风格即人”。虽然作品风格与人格有时会不完全一致，但从根本上说，“文如其人”还是具有普遍性的。晓光歌词艺术自然典雅的风格，就是他坦诚、本色、高雅人品的外化。他的词品与人品是谐和一致的。“用心去歌唱，声音才不会沙哑”是他坚信不疑的艺术信条，他就是以真诚的心灵和满腔的热情去反映生活、拥抱生活的，作品是他的人格凝聚成的。

扶老携幼 使命担当

晓光可谓我国新时期歌词界的领军人物。1978年，他进入中国音协《歌曲》编辑部任歌词编辑，后来担任《词刊》副主编、主编，这期间他对歌词界乔羽、洪源、金帆、刘薇等前辈十分尊敬、关心，对年轻作者真心地帮助扶持。他自己也说：“我是这些老老少少承上启下的弟兄。”他担任中国音乐文学学会领导期间，知人善任，用人所长，团结了一批热心歌词事业的实干家，使歌词界始终保持着健康的发展方向，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作出应有的贡献。现在，他作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仍然关心着我国歌词艺术的繁荣与发展。

晓光担任中国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以及文化部副部长期间，牢记自己的使命担当，始终重视培养人才、发现人才、举荐人才。他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创造这个空间，让每颗‘星星’都放射出自己的光彩。”他说：“人才问题，首要的就是人才使用的标准问题。标准就是四个字：唯才是举……做到不唯学历、不唯职称、不唯资历、不唯身份……要给真正有才华、有创新潜力的人才以施展拳脚、大展宏图的舞台。”

他在领导岗位上，以博大宽阔的爱心和为国家举荐人才的崇高责任感，默默地提携了许多人，比如词作家中，有的被推荐到北京专业文艺团体，有的被推荐到省市文联，有的被推荐参加某个文艺创作工程或文艺课题研究，让他们在各自岗位上为社会作出更大贡献，就连老词作家倪维德生前“株洲托孤”的一番话，他也认真去做，关心其子的成长……这些已是文艺界有口皆碑的事了。

晓光在一个歌词创作快速繁荣发展的时代成为歌词界承前启后的领军人物，是时代培养造就了他；晓光由于思想境界、宽阔胸怀、尊老爱幼、才华出众而成为让人信服的领军人物，是他的人品、词品成就了他。

晓光与魏德泮

魏德泮，国家一级词作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音协创作委员会委员，中国音协《词刊》编委

晓光：和施光南一道

唱响改革开放的时代赞歌

朱小松

晓光的歌词作品《在希望的田野上》《那就是我》《在中国大地上》《江山》《曙色》《乡音·乡情》《你会爱上它》《采蘑菇的小姑娘》《孔雀向往的地方》《我们是青年文明号》《我像雪花天上来》《踏歌起舞》《光荣与梦想》等，经过作曲家谱曲和歌唱家传唱后，已经成为时代的记忆和民族音乐文化的底色之一。晓光为中国音乐文学在改革开放新时期的繁荣发展作出了历史贡献。他与作曲家施光南一道，开启了改革开放“新赞歌时代”。

“新赞歌时代”开启的标志，是赞颂改革开放的歌曲代表作的诞生，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当之无愧。1978年的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标志着改革开放拉开序幕。会议召开之后，中国农村在短短几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时任《歌曲》月刊编辑的词作者晓光，在四川、安徽等地农村体验生活，亲身体会到祖国大地日新月异的活力和人民群众发自心底的喜悦。于是创作该歌词，并请施光南谱曲。该作品表达了对中国改革开放事业的赞颂与希冀，已成为歌颂改革开放的代表作。

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与之前的赞歌相比到底“新”在哪里？

首先，“新”在理想与现实的紧密结合上。“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们的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们的未来，在希望的田野上……”这些虚实相合的诗一般语言，改变了以往赞歌偏重于精神层面的追求，忽视与现实目标的结合。

其次，“新”在歌词内容开始关注人民通过辛勤劳动创造美好生活的主题。这在当下早已成为广泛共识，可在改革开放之初，人们在思想观念上仍残存着“革命第一、生产第二”的僵化理念。该歌词中有大量对劳动和丰收场面的生动描写：“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十里哟荷塘，十里果乡”“禾苗在农民的汗水里抽穗，牛羊在牧人的笛声中成长。西村纺花，那个东港撒网；北疆哟播种，南国打场”，并未像以往的赞歌那样侧重于描写各族儿女献礼和载歌载舞的喜庆场面。

第三，“新”在“下情上达”。以往的赞歌大多是“上情下达”，歌曲作者把党和政府的声音通过歌曲形式传播到千家万户。而这首歌却是把亿万农民的迫切愿望和美好理想，坦露给党和政府以及全国人民。这与当时正在兴起的自下而上的中国农村改革完全吻合。

好的音乐作品是词曲作家共同智慧与才华的结晶。2018年底，与晓光合作的主要作曲家之一的施光南被党中央、国务院授予“谱写改革开放赞歌的音乐家”的称号，其主要作品为《在希望的田野上》。自然，军功章里也有晓光的一半功劳。同时，在“新赞歌时代”取得辉煌业绩的主要作曲家大都与晓光有过精彩的合作。如谱写歌曲《那就是我》《采蘑菇的小姑娘》的谷建芬，谱写歌曲《在中国大地上》《你会爱上它》的士心，谱写歌曲《乡音·乡情》《我像雪花天上来》《踏歌起舞》《曙色》的徐沛东，谱写歌曲《光荣与梦想》的刘青，谱写歌曲《我们是青年文明号》的王酩以及谱写歌曲《江山》的印青等。

晓光对“新赞歌时代”的开启之功决非偶然，得益于党中央倡导的改革开放、解放思想的强劲春风，得益于他个人所具有的政治敏感性和艺术感受力，得益于他多年的艺术积累和不断创新的艺术实践；他对歌词表现手法排比、比拟、回文的妙用，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

晓光在谈到艺术创作时，曾经说过一段肺腑之言：

“浮躁与功利是艺术创作的天敌。精神食粮的创造者除了技术技巧、生活积累、天分灵感等等之外，还是要讲究德行风骨的。”

笔者以为这既是晓光自己艺术人生的总结感悟，也是对正在从事艺术创作的同行们的冷静提醒和忠告。

晓光与朱小松

朱小松：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一级编剧，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

*本文摘编自2019年6月5日《中国艺术报》 

*供图：魏德泮、朱小松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总编辑：袁正领

审核：何美

美编：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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