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小清新”的味道，是因为里面有很多尿

编译  七君

夏天到了，许多人会去游泳池里游泳解暑。我们在接近游泳池时常常会闻到游泳池发出的特殊气味，它闻起来有点像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是不是说明游泳池很干净呢？

实际上，这种游泳池特有的味道，并不来自消毒水，而主要是消毒水和尿液形成的反应物的味道。

具体来说，我们闻到的游泳池的清新味道，实际上主要来自消毒用的液氯和尿液反应形成的三氯胺（Trichloramine）。泳池味如果特别浓烈醇厚，说明这个泳池里的尿尿还是挺多的。

是的，许多人都会在游泳池里尿尿，这不是新鲜事。奥运冠军菲尔普斯和瑞安·洛赫特就亲口承认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常在泳池里尿尿。

当然了，不管一个游泳池的消毒工作做得多好，它也避免不了人类在里面加料。消毒剂和尿尿、便便、汗液，还有化妆品什么的会发生反应，形成消毒副产物（DBP）。

菲尔普斯认为，消毒用的氯会中和运动员的尿液。可是他错了，消毒常用的氯并不会“中和”尿尿，反而会和尿液发生反应产生一些能导致哮喘和其他呼吸系统问题的消毒副产物。

水面上的菲尔普斯披荆斩棘，而在水面下……

今天我们就来盘点一下，游泳池里常见的“人类添加剂”都有哪些，它们和消毒剂形成的消毒副产物对你的健康又有什么危害。

水池中的尿液：损伤呼吸道

科学家们已经有了检测泳池尿液量的工具，他们也做了很多相关研究。2017 年，加拿大阿尔伯塔大学的研究者发现，在他们取样的加拿大的 31 个游泳池里都有尿液的踪迹。

那么，一个池子里到底有多少尿呢？

他们说，在一个奥运会标准泳池（长 50 米，宽 21 米）的三分之一大的池子里，大约有 75 升尿液。画成图差不多是这样的，红色的是尿量：

觉得这样的尿量还好还好，不是很多是吗？那如果把上面这张图想像成一杯水，把那个红点看作一滴尿呢？

有没有尿其实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尿液会和消毒水发生反应，形成对健康有害的物质。

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专门从事游泳池研究的研究员 Maarten Keuten 估计，在游泳池中 30%-45% 的消毒副产物是尿液形成的。

游泳池常用氯消毒，而尿液会和氯反应生成一种叫作三氯胺的物质。纯净的三氯胺非常容易爆炸，在它最初被人工合成的时候，就曾将发明人炸伤炸残。

溶解在游泳池水里的三氯胺当然没有爆炸性，不过它和其他消毒副产物，比如一氯胺和二氯胺会造成游泳的人眼睛以及上呼吸道疼痛。

泳池中的11种挥发性副产物，其中三氯胺（Trichloramine）最具挥发性。

我们已经知道，在游泳池附近工作的人，比如救生员的呼吸道比一般人更容易出问题。另外，许多顶级游泳运动员就患有哮喘。

美国普渡大学的环境工程学家 Ernest R. Blatchley III 指出，“在游泳池的所有消毒副产物中，三氯胺常被认为是最具有挥发性，而且对人体危害最大的物质。三氯胺是非常强的氧化剂。”

Blatchley 表示，在游泳池附近，不锈钢和其他金属被腐蚀得很厉害，这和三氯胺脱不了关系。他说，“三氯胺无疑导致了金属腐蚀。如果什么化合物的腐蚀性强到能够让不锈钢生锈，把它吸到身体里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便便和泥垢

当我们进入游泳池的时候，带入的可不仅仅是你的防晒霜还有头皮屑，实际上游泳池可以看作是一锅由便便、尿尿、汗液、老泥、消毒剂、化妆品、微生物，还有消毒副产物构成的混合汤。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的数据，平均每个游泳的人都会向游泳池里投射0.14克的便便，而且一般都是在进入泳池后的15分钟内发射。

小孩子给泳池带来的便便就更多了。每次进入泳池的时候，未成年人可以为泳池里的人们带来最少 0.01 克，最多 10 克的便便。成年人就少一些，带来的便便量大概在 0.0001-0.01 克之间。

CDC 表示，一般这些便便都是从人身上被水冲下来，或是有些人受凉了以后稀里哗啦漏出来的。

人体上的污垢、便便，还有汗液中的尿素也会和氯发生反应，产生三氯胺。

Keuten 表示，“人跳到水池里以后，身上的污垢在 1 分钟以内就会被冲刷掉。这些污垢会消耗掉水池里大约 30% 的消毒用的氯。”

便便供养的微生物

有了便便，当然不会缺便便里最常见的大肠杆菌。

CDC 对美国亚特兰大地区 161 个游泳池进行了抽样调查，发现其中 58% 的泳池都有大肠杆菌。CDC 认为，这说明经常有人往泳池里注入便便，这才能培养多到能够被检出的大肠杆菌。

一些消毒不良的游泳池里也会存在一些对健康有害的微生物和寄生虫。小隐孢子虫就是比较常见的一种。

隐孢子虫（Cryptosporidium）可以寄生在哺乳动物的肠道里，造成感染和腹泻。隐孢子虫导致的隐孢子虫病是在游泳后拉肚子的首要原因。

即使是在经过氯气消毒的池水里，隐孢子虫也可以生存至多10天，也就是说，那些经过氯气消毒处理的游泳池也不是完全没有隐孢子虫的隐患。

隐孢子虫

根据 CDC 的检测，美国亚特兰大地区的161个游泳池中有1个泳池里检出了隐孢子虫。

除了隐孢子虫，游泳池里的常见居民还有贾第鞭毛虫（Giardia）、志贺氏菌（Shigella）、诺如病毒还有上面提到的大肠杆菌，它们也会造成腹泻。

虽然泳池里有如此丰富的物料，游泳这么健康的运动，是断断不能放弃的。不过在游泳前，一定要注意挑选那些消毒更加规范的泳池。另外，在入池前，一定要给自己冲个澡。另外，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远离小朋友多的泳池。

图片来源：giphy, guardian

参考资料：

Gerba, C. P. (2000). Assessment of enteric pathogen shedding by bathers during recreational activity and its impact on water quality. Quantitative Microbiology, 2(1), 55-68.

LaKind J, Richardson S, Blount B. The good, the bad, and the volatile - Can we have both healthy pools and healthy people? Environmental Science & Technology. 2010.

Richardson S, DeMarini D, Kogevinas M, et al. What's in the Pool? A Comprehensive Identification of Disinfection By-products and Assessment of Mutagenicity of Chlorinated and Brominated Swimming Pool Water. 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10.

http://scholarworks.bgsu.edu/cgi/viewcontent.cgi?article=1152&context=ijare

https://www.cdc.gov/healthywater/swimming/swimmers/rwi.html

https://www.cdc.gov/mmwr/preview/mmwrhtml/mm5919a2.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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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en.acs.org/articles/94/i31/chemical-reactions-taking-place-swimming.html

https://theconversation.com/why-that-clean-swimming-pool-smell-is-actually-bad-for-your-health-73936

https://waterandhealth.org/healthy-pools/before-swimming-be-sure-to-shower/

https://www.theguardian.com/science/2017/mar/01/how-much-pee-is-in-our-swimming-pools-new-urine-test-reveals-the-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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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载自公众号“把科学带回家”（ID：steamforki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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