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不是出了一个两个大师,而是出现了整整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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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惊天动地的事、做隐姓埋名的人——这几天,无数人被出现在央视出彩中国人舞台上的这群清华学霸感动(干惊天动地的事、做隐姓埋名的人:这群清华学霸一曲合唱感动中国)。
华发,但一丝不苟;年迈,却身板挺直;60位演出者,60副精神矍铄的容颜。清华大学的校徽统一别在胸前,那是最靠近心脏的地方。小小校徽浓缩主人们一世的奋斗与奉献。
这些老人都是毕业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清华学子,是共和国的高级知识分子。在中国最艰难的光景里,他们去西藏、去新疆、去云贵川陕甘宁,把个人最美好的年华,悉数投入到了祖国母亲无限广阔的怀抱里。
人们感动,不只是因为他们的歌声,更重要的是唱歌的人。
正如刘西拉教授回答学生“为什么当代中国出不了大师”时所言,当代中国不是出了一个两个大师,而是出现了整整一代人!
今天分享的,就是这个艺术团的发起者:团长刘西拉和钢琴伴奏陈陈的故事。
77岁的刘西拉教授,是清华上海校友会艺术团的团长,现在在上海交通大学担任讲席教授。
而艺术团内负责钢琴伴奏的陈陈教授,是上海交通大学电子信息与电气工程学院的教授及博士生导师,也是刘西拉教授的妻子。
1978年荣获第一届全国科学大会奖,1985年获美国土木工程师学会的结构科研奖,被誉为美国工程界有突出贡献者,刘西拉教授当然很厉害,可是熟悉他们的人却说,要跟陈陈教授比,还是有差距!
因为陈陈当年曾以数理化三个100分名列华东六省一市榜首的成绩,进入清华电机系;又在清华五年多学习中连获“全5分”;还得到了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业余部文凭。
两地三昧 ——博士夫妻陈陈与刘西拉的故事
1957年,刘西拉大学毕业。分配的时候,他选择到四川。他们班有20多人,在填写分配志愿的时候,无一例外地都选择了外地,“没有人要求留在大城市。如果要写留在上海之类的地方,提起笔来是很沉重的。”
刘西拉说,他们那一代人,基本都下到基层了。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他们的头脑中甚至没有想过要留在大城市。“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是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口号。
家在何方
那个年月,清华园满是大字报的夹墙,地上也散落着大字报的“残肢”。刘西拉和陈陈,就是踏着这些残纸败页走出夹墙的,身后还不时传来高音喇叭的喧闹声。
刘西拉即将去四川成都西南建筑研究所,陈陈分在哈尔滨电机研究所。她身体不好,刘西拉不放心她只身去那里,他们就找到一机部,跟有关部门相商:能照顾夫妻关系吗?
有位李工程师接待了他们。提出两个方案:一是同去上海电机厂,刘西拉去基建科工作。二是陈陈也去四川,到德阳电机厂。
“德阳离成都多远?”“71公里。”
李工程师见他们有些激动了,又说:“将来我们励磁控制的重点就放在四川。”
陈陈小声对刘西拉说:“就是四川了。”刘西拉也想:就在四川安家吧。
回来的路上,起风了。好冷的天!刘西拉说:要庆祝一下!他们第一次进了“东来顺”,吃了一顿涮羊肉,以作走向生活的典礼。
30多年前的清华门前,恰同学少年。
一代名姝
陈陈7岁就会弹琴。
她是在上海中西附小学会的。进了中西女中(现上海市三中),便是进了钢琴家的摇篮。那里的李明贞老师是留美的钢琴系硕士。6年后,陈陈在上海中学业余艺术团里已是小有名气的钢琴手了。
考大学时,陈陈的父亲说:“报音乐吧,走这条路你会有作为的。”
“不,我要学电力。”
陈陈以数理化三个100分夺得华东六省一市理科状元,考进清华电力系。
校长蒋南翔派人找她谈话:“你考得好,就到新建的自动控制系吧。”陈陈说:“我还是想学电力。”那时,她憧憬列宁关于苏维埃加电气化的预言。
父亲的道路和背影,也常使她沉思。父亲早年毕业于上海交大电力系,后来成为颇有成就的老一辈工程师。
在清华,她以24门功课全5分的成绩获优秀毕业生金质奖章,并出色完成了清华电力系研究生学业。大学期间,她还在中央音乐学院业余部钢琴系学习两年。著名的招脆馨教授很赏识陈陈的才气。
当陈陈拿到钢琴系文凭时,招教授不免有些惋惜:陈陈没把钢琴作为第一种专业。
机不可失
进了德阳电机厂,陈陈整日在车间当刨工,学非所用。刘西拉意颇不平,鼓动她去报考正在招生的峨影乐团。
陈陈心动了:既然第一种才能不能施展了,为什么不用第二种才能为国家作点贡献呢!
陈陈来到峨影乐团。考识谱时,她弹了一支莫扎特小提琴协奏曲前奏。主考人又要她弹钢琴伴奏《红灯记》。她对京剧不熟悉,说“我是不是弹慢些?”其实,主考人早就拍定了:“她这样的水平来了就能工作。”
她考上了。可以定居成都,夫妻团聚,也算是对被迫离开电力业的补偿吧。
乐团通过省委组织部来德阳调人时,陈陈正即将“归口”:有人通知她去设计科报到。陈陈呢?她就像罗盘的指针,轻轻地跳了一下,还是牢牢地指向了“电力”。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儿子先是跟着陈陈。陈陈不能因为身边有子,就不再去山东、河南、湖北、广西等地的电站搞调试,儿子就被送到南京爷爷奶奶家。
一家人“三分天下”,哪里还有家的影子?时间长了,双方领导都看不过眼了。他们说:“一对书呆子,日子怎么过法?”还是往一块凑凑吧。
德阳电机厂有个中等技术学校,很欢迎刘西拉来厂任教。成都呢?虽然没有大型电机厂,可是给陈陈安排个地方,还不是小事一桩?
刘西拉想了想,“不行。”陈陈几乎没有考虑。他们都把各自的专业看得很重。舍什么也不想舍这个。双方领导只好叹气。
有个朋友的爱人却善意地说:“你们是不是疯了?”他们没说话。心想:“文 革”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还要牺牲专业呢!
爱有多深
刘西拉9岁开始拉小提琴。考入清华土木系时,他已经拉得很绝了。50年代,他和陈陈都参加了大学生乐团。
刘西拉1961年在清华一号楼学生宿舍凉台上练琴
1962年初,刘西拉作为清华管弦乐队的首席提琴手,正准备一场独奏音乐会,音乐室请陈陈为他伴奏。
这可是个艰巨任务。近两小时的曲目,从贝多芬《春天奏鸣曲》到莫扎特的第五小提琴协奏曲,整整准备了半年多。
那时,《北京晚报》关于陈陈获双文凭的报道(本科与钢琴),仍在人们议论中。刘西拉还在大学毕业设计阶段。
每星期六晚上,他们都在音乐室练琴。陈陈强在节奏,刘西拉强在音乐理解,他们配合得很默契。
秋天,刘西拉到了去向难定的时候了。一是去大庆——这是他的第一志愿。二是留校读研究生。刘西拉把自己的志愿告诉了陈陈。
有一个星期六,练完琴,陈陈弹了F大调浪漫曲,问刘西拉怎么理解?刘西拉说:乐曲中间有不安分的情绪。陈陈又让刘西拉唱了一支抒情歌,她伴奏。
这天晚上,他们谈了“别的”。这一天是9月3日。就在这年冬天,刘西拉独奏音乐会演出成功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这么”确定了。
事后,刘西拉问陈陈:“为什么不等我留在清华时,再表明感情呢?”陈陈说:“等你读研究生了再定,感情就没有分量了。”
5年后,他们有意挑选在9月3日结婚了。
刘西拉1962年在清华二校门
三年特例
改革开放后,经国家考选,陈陈作为一机部首批访问学者,赴美留学。访问学者工作结束,她又攻读美国普度大学电气工程博士。
每年报考普度研究生的约2000多人,其中1400人集中报考电气工程系,被录取者才几十人。陈陈就是几十人里少有的女性,也是唯一年过40的研究生。
其间,刘西拉也来到美国普度攻学位。他们是这所大学里第一对中国大陆来的研究生夫妻。
夫妻俩每天早上吃完面包,带着中午的三明治赶到校园去上课,傍晚才回家做顿中国饭吃。饭后睡“午觉”,晚8点再回普度学到午夜1点。这时才彼此拨通电话:“你那里怎么样了?”然后一路回家。所谓家,只是赁屋而居。
拉法耶特市的冬季很长。到了这个季节,路面积雪不化,他们就推着自行车过“雪地”。沿路的汽车有时会溅得他们一身泥。有时也很危险。有一次气温低得陈陈的手都冻伤了。
可是,他们很珍惜这羁旅在外的每一天。不仅为了学有所成,也是他们有家之后在一起生活最长的岁月!
后来,他们搬进了“已婚学生公寓”,又成为公寓的第一对中国夫妻。有些朋友对他们说:“好好享受一下吧,何必那么玩命!”
还有人出点子:“你们干脆再生一个孩子,能算美国小公民呢!”陈陈就说:“我们是临时观点。”
这些朋友到他们的公寓后,才哎呀一声:真是太”临时“了!真是什么也没有。书和资料堆在地上,电视机放在书堆上,床上连罩单也没有……
在现在的家里,夫妇俩看着老照片谈论往事也是一种乐趣
然而,到了收获的日子却是沉甸甸的。
陈陈仅用3年零3个月就攻下了硕士和博士学位,还获得美国大学妇女联合会国际奖学金(全美660所大学,只有40名获得者)。
刘西拉除了硕士、博士学位,还获得了美国土木工程结构最高研究奖——雷曼·瑞斯科学研究奖。
此外,陈陈在拉法耶特市交响乐团成立35周年纪念演出时独奏《青年钢琴协奏曲》大获成功!这是美国音乐界第一次演奏中国钢琴协奏曲。
相隔更远
上海交大有个范老教授,赴美考察时也设法罗致人才。在普度,他与陈陈长谈后,便恳请她与刘西拉同来上海交大工作。陈陈回国后,交大就正式接纳了她。陈陈看到这里的“自动控制理论”的领域空间很大,急需人,是能源部资助的重点,她就选定交大,落在上海。
不久,刘西拉回国。上海交大当然欢迎他来校工作。只是交大的土木工程系一切皆在草创,他从美国“拿来”的最新知识,怕是不能立即派上用场。刘西拉又到了北京。清华大学也希望他留下,这里的土木工程系有开拓前沿的理想位置。他的事业就在这里,这很清楚。
可是,他们的家又安在哪儿呢?
刘西拉独自徘徊在清华园的林荫道上。他的思绪仿佛沿着这条小路伸展得很远。他是从清华出去的,走了很大的一个圈儿,又回到了清华。18年前,他和陈陈没出校门就选择了两地生活。18年后,双双留美归来,理应选择一个合适点,怎么还是这步棋?
刘西拉又来到上海。陈陈很高兴他在清华找到了理想位置。她说:“夫妻俩就是整天呆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像树洞里的一对蘑菇?你看我,我看你,还不得看傻了!现在,我们这个岁数还不是很大,需要我们做的事情还相当多。我们还是走老路吧!”
在地域上他们相隔得更远了。
几年过去了,刘西拉在清华成了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土木工程学会理事、国际桥梁与结构工程学会第六工程委员会委员,以及国家教委科技委土、建、水学科组成员。
他先后带出5个博士和12个硕士生。他的学术论文多次在中外重要刊物发表。他还被邀请去美国、德国、意大利、苏联、日本等国进行讲学和文化交流活动,引起了中外土木工程界越来越多的重视。
陈陈也成了知名学者与教授。她先后帮助别的教授带出两个博士和5个硕士生。其中一名博士获1988年全国青年优秀科技奖,27岁就被提拔为上海交大最年轻的副教授。
陈陈除了在交大讲授“自动控制理论”、“计算机科学”及“线性规划”、“运筹学基础”等,还时常被清华大学邀请授课、带研究生,因英语是她的拿手戏,她还常替交大某些外语教师代课。
孩子问题
他们的孩子很小时,爷爷奶奶带过。上幼儿园时回到陈陈身边。
有一天,孩子说:阿姨带大家跳沟玩,我不敢。陈陈说:“妈妈现在就教你!”她领孩子到屋外,找到小沟,自己先跳,然后鼓励孩子跳过去。
她已经意识到:孩子跟着老人难免有些内向和胆怯。
还有一次,孩子练钢琴,学弹《红色娘子军》选曲,中途不想弹了。陈陈很严厉:“要弹完!”孩子咬牙弹了,她才说:“从小就要有做事完整的习惯。”
孩子也不容易,生不逢时。她怀胎5个月了,还在哈尔滨出差。一天夜里,路黑,她磕磕绊绊地走着。忽然,一脚踏空,身子趔趄着栽进人防沟里。她忘记了疼痛往上爬,心里不停地默念:“千万别摔坏了我的孩子!”
孩子就要降生了。陈陈的父亲却在上海去世!刘西拉瞒着她,写信说“父安好”,又写信劝慰陈母“节哀保重”。
他做梦也没想到,陈陈接到的信却是他写给母亲的一封(错装)!她永远也见不到父亲了!父亲是含冤离开这个世界的。她多想大哭一场!她却一滴泪也没掉。她静静地挨着,日夜等着小生命平安降生。
她常想:儿子应该得到更多的爱护与培养。但她又不能不接触大江南北的大电厂、电站,儿子跟着她也受罪。那天夜里,她去试验室加班,儿子醒了,光着小脚跑到楼道里大声哭叫。
后来,她要出国留学了。她对儿子说:“妈妈要出国了。”“你又不管我了!”她只好说,“就两年,学完就回来。”结果,两年后她又开始攻读学位。那时,她最揪心的就是儿子。
5年过去了,她深感忧虑的问题真的发生了:儿子闪动着一双懵懵懂懂的眼睛。那神态像是藏着什么陌生的东西,又像是某种看不见的缺陷。陈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儿子说:“我想干警察,好去管别人。”又说:“干脆当替身吧,可以挣大钱呢。”再说就是怨气了。怨父母都是博士,怨自己学习不行,在普通中学都不如别人。还说:“连业余爱好也没有。真没意思!”
陈陈望着儿子,心都收紧了!
“孩子可不能成为社会的废品!”“养一盆花错过时机可就完了!”她甚至想到“救救孩子!”
事业确定后,陈陈把儿子从南京接到了上海。她边带研究生,边“治理”儿子。她很清楚:打捞这条小沉船,她不及中学老师在行。她就走访他们,尊重他们的意见。
作为母亲,她更习惯无形的影响。刘西拉每到上海出差,也要研究儿子的“症结”。还叫醒儿子早起跑步,以此锻炼他的意志与增强他的信心。
1986年,清华大学借调陈陈来京,儿子也随之转到北京。学习不行的阴影依然笼罩着他。刘西拉鼓励他:勇敢地前进,赶上去。陈陈则是具体要求:“每一步都必须仔细。”
有一次,儿子拿回一张分数不高的考卷,陈陈就端坐桌前,盯着卷子看,纹丝不动。她整整看了一个晚上!
过后才说:“题做错了,不等于你不好。学习习惯是个大问题。习惯不好,错误就多,就容易失掉自己的信心。”
1988年,儿子以高分考进上海交大自动控制系后,变化更大了。几年来,他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书屋——“封闭阳台”里用功,陈陈在里屋研读。见母亲读到午夜1点,他就读到1点,仿佛暗中和母亲比试着什么。
人生感言
后来很长时间,刘西拉在清华,陈陈在上海交大,儿子在读书。有一年春天,他们从北京启程,初一早上赶到南京——拜见刘西拉父母。然后又去上海和儿子团聚——儿子正备考研究生。
除夕夜,刘西拉与陈陈是在南去的列车上度过的。空荡荡的车厢,夫妻对坐,似乎是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他们生活得很开心。陈陈就从来不喜欢悲伤。她喜欢什么呢?在某些女强人认为不可解的丈夫、子女、事业三大难题中,她选择“哪个问题也不能降低标准”的解决方案,并有满意的解。她不太赞成以牺牲家庭和子女为代价,取得事业成功的做法。
她还喜欢居里夫人和莫扎特。
刘西拉则显得更富于热情和浪漫气息。对于“两地春秋”,他说过:没有业务,没有可以发挥能力的工作,家庭又有什么更多的乐趣?
至于总有表示不理解的人,他认为:也许因为把家庭和事业想得太深,才使人难以理解吧。
有一次,有位研究固体力学的美国教授访问清华大学。他和刘西拉交谈时,提到他是希腊人,在美国西部工作,每年还有半年时间在雅典搞研究。他的妻子呢?却在美国东部工作。
刘西拉会意地笑了。他有些优雅地说:“我比你简单,一个北京,一个上海。当然,最终我们会在一起的。不过,那要等到我们都干不动的时候。”美国人连连点头。
一天晚上,刘西拉和陈陈通长途电话时,提到了莫扎特,刘西拉有感。独自小饮后,便写了短信给笔者。以评说陈陈其人。
现将短简转录于兹,作为对陈陈以及这个家庭的参考和理解吧。
我想“追求”这个名字可能比较好。
追求,她一直都在执著地追求,追求一种理想的完美,一种完美的理想。在这种追求中,渗透了她对祖国的责任,也渗透了妻子和母亲的责任心。
她朴实无华,从不盛气凌人;但真正了解她的人都深知她深厚的功底和严谨的作风。
她能承受各种挫折和打击以至干扰,集中精力默默地奉献,尽情地享受着努力得来的成果给她带来的最大愉快。
她的生活正如莫扎特音乐,节奏严格,不太强烈的强弱对比,在清新、优美和不太复杂的旋律中,渗透着深刻的意境,那就是对美好事物的积极追求和一种乐观的情绪。
我想,这是我对她的评价。如果有可能,可以做为你文章的素材。总之,不要把她写成一个使人惊讶的人物。而应该写成一个有深刻内涵的普通学者,妻子和母亲。这正是她平凡中的不凡之处。
春夜,上海西区小街的一个阳台上,飘来一曲贝多芬的《F大调浪漫曲》,悠扬美妙。一对上海交大教授夫妇:小提琴手——刘西拉博士,土木工程系博导;钢琴合奏——陈陈博士,电气工程系博导,又在合琴了。
1998年,刘西拉作为清华大学、上海交大双聘教授回到上海,两人终于都回到了幼年得到音乐启蒙的地方。
他们住在交大附近的新里老房子里,当初喜欢这所老屋,特别看中它离学校近。刘西拉经常在办公室工作到次日凌晨,陈陈对他唯一的提醒是“希望你今天能回家”。
尽管已过了退休年龄,他们仍忙碌在科研和教学的第一线。除了完成一个接一个的国家重点科研任务,就是培养博士、硕士研究生。
陈陈是全国“优秀博士后流动站”的负责人,刘西拉被评为“上海教学名师”和“北京优秀教师”。屈指算来,两位教授培养的研究生,已超过了一百五十名!
业余时间,刘西拉和陈陈还是清华大学上海校友会艺术团的骨干分子。
每天早晨,他们都要练琴;晚饭后,则是合琴的时间,刘西拉说:“手指训练有益于大脑,速度练习可检测反应能力;聆听琴声,可感知对方最近是不是勤于练习。”
打开琴盖,展弓演奏,美妙琴声相伴的岁月依然年轻。
这位永远激情洋溢的老人这样寄语青年人:
做人,就要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不要因为别人都那样做,你也跟着那样做。这样,就很没有意思了。
年轻人,第一,要有目标。“伟大的目标能产生伟大的动力”。人一辈子一定要做一点有意思的事情。只有目标明确了才能集中精力做事情,不要晃来晃去。人生很短,很快,一下子就过去了。
第二,要有勇气。做什么事情都要做好,做得和别人不一样,一定不能够应付了事。为了做好事情,就要有超乎寻常的勇气,不怕挫折和艰难。只有这样才能获得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第三,要有智慧。包括选择的智慧,确定目标的智慧。要知道什么是适合自己的,什么是自己能够做到的,什么是自己不应该做的。
对于那么多年艰苦的生活,刘西拉教授说他从来没有感到过不平衡,“我只是觉得,只要是国家需要,即便我是在背水泥,也是在为国家作贡献,也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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