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岁,她再捐1711万元,累计捐赠达3568万元!她是中国最美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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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南开大学发布消息称,叶嘉莹先生再向南开大学捐赠1711万元。加上2018年捐赠的1857万元,目前已累计捐赠3568万元!
据南开大学校友会消息,
南开大学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叶嘉莹
今年再次
向南开大学捐赠1711万元(人民币)。
5月12日,在南开校友总会第六届理事会2019年(扩大)会议暨第六届全球南开校友会会长论坛上,南开大学共获得捐赠3394万元。
2018年6月,在南开校友总会,94岁的中华古典文化专家叶嘉莹先生将自己的全部财产捐赠给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用于设立“迦陵基金”,支持中国传统文化研究。
去年已捐赠1857万元,今年,叶嘉莹先生再次捐赠1711万元,目前已累计捐赠3568万元。
为什么要把毕生积蓄给南开?她这样说……
叶嘉莹出生于1924年,1945年毕业于北京辅仁大学,为加拿大籍华人。1990年被授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2016年3月25日,获得“影响世界华人终身成就奖”。
1978年暮春,叶嘉莹申请回国教书。1979年,她的申请得到批准,回到天津南开大学中文系执教三个月。
此后的二十余年,她的身影出现在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数十所高校,免费教授中华古典诗词。
2002年,叶嘉莹获得在华长期居留证。2015年10月17日,南开大学为叶嘉莹修建的“迦陵学舍”正式启用,叶先生定居于南开园。
在南开校友会官网上,发布了学校对叶先生最近的一次自述《我与南开大学的因缘》:
叶先生讲述了自己回国教书的经过,至今已经在南开执教有四十年之久了。提到任南开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的经历,叶先生这样说:
1993年,南开大学成立了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并聘请我任所长。最初,研究所没有办公室,也没有教室,更没有经费,只能借用东艺楼内的一间办公室工作。
后来,温哥华一位热心中华传统文化的实业家蔡章阁老先生,听说这个情况后,出资为研究所建立了与文学院结合在一起的大楼。我为了对蔡先生及南开校方表示感谢之意,也决定把我从国外领到的退休金的一半——十万美金(当时约合人民币一百万元),捐赠给研究所设立奖学金。
2000年,我应邀参加澳门大学举办的国际词学会议,在会后的宴请席上,与澳门实业家沈秉和夫妇同席。沈先生即席提出要为研究所捐款,不久便从澳门邮汇过来一百万元人民币,作为研究所购买书籍及设备之用。从此,研究所的工作得以顺利展开。
近年,沈秉和先生和加拿大华侨刘和人女士分别捐资各一百万元,与南开校方合资为我修建了迦陵学舍,我真的是感谢。
我说过,我不要私人的住房,但我要一个讲学的地方,就像古代的书院,可以在里面讲学、开会、研究。
现在学舍已经建成了,我已经把我所有在海外讲课的录音、录像以及研究资料装在150个纸箱中都运了回来,我希望自己还能够有短暂的余年,协助爱好诗词的学生、朋友们把这些录音、录像的资料整理出来。
2018年6月,我将北京及天津的两处房产出售所得的1857万元捐赠给了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我还将把我的版税、稿酬也捐赠给南开,支持传统文化研究。
我非常感谢南开大学给我机会,使我“书生报国成何计,难忘诗骚李杜魂”的一点愿望,在南开园得到实现。
晚年生活让网友心疼,她却说“有诗歌为伴”不需要人陪
捐赠千万,但是生活却极度节俭,2018年,央视的一部纪录片曾讲述了叶先生的晚年生活。
九旬高龄的叶先生现在独自生活
十年前不小心滑倒后
才请了一位保姆
但也只负责白天做做饭和清洁
有人心疼
认为叶先生晚年孤苦
也有人反驳道
腹有诗书、精神充足
她永远不会孤独
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
她对于生活的选择匪夷所思
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所追求的又是什么
她说
自己有诗词为伴
并不需要人陪
叶嘉莹先生曾说
卅载光阴弹指过 ,未应磨染是初心
这一生有诗词相伴
便将这一生投入它罢
2017年,叶嘉莹先生登上《朗读者》舞台,诉说自己的故事。
她在诗词中诉尽悲欢离合
书尽聚散无常……
物质的财富与之相比
又算得了什么?
她是华发的先生,她是诗词的女儿,她是中国古典文化的传灯人,她是喧嚣浮世淌过每个人心间的清溪,她被誉为中国最后一位“穿裙子的士”。
很多人把诗词作为学习课程,而她,却将毕生心血都放进了诗词。
提起叶嘉莹先生,很多人第一印象就是《朗读者》那个气质卓越、文采斐然、主持人董卿尊称为“先生”的老人。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舞台上的叶嘉莹,举手投足间尽显文人的儒雅,看着她不禁让我们想起这样一句话: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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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生,是诗词的一生,更是不幸的一生,少年丧母,晚年丧女,中年丧失感情和婚姻,似乎在整个生命历程里,全部都是生离死别,苦痛心酸。
但所有的不幸,在叶嘉莹先生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半点痕迹,她始终都是风轻云淡,平静的令人难以想象。
她说:我的人生不幸,一生命运多舛,但从诗词里,我就能得到慰藉和力量,有了诗词,便有了一切。
1924年,叶嘉莹出生在北京一个书香世家。那是民国时期战火纷飞,但奇女子辈出的“黄金时代”——那时襁褓中的她大概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以“女先生”的身份跻身于这些传奇女子之列。
在她三四岁时,父母就开始教她背诵古诗,认识汉字,读书作词。
伴着诗词长大的她,性情敏感脆弱但却不失韧性。
“几度惊飞欲起难,晚风翻怯舞衣单。
三秋一觉庄生梦,满地新霜月乍寒”。
这首诗是她15岁那年所写,完全没有花季少女的活泼和喜悦,反而有着说不出的孤独和悲凉。
少年的她,没有玩伴,只有诗词,她说:所有女孩子玩的游戏,跳皮筋,扔沙包,她全都不会,因为家里人只想让她学诗,后来她自己也不想出去,只想与书为伴。
这样没有童年的日子,她过得孤独但也不觉得苦,只是生存境况却愈加凄惨,遭遇七七事变,战火纷飞之后,父亲于战乱失踪,母亲带着一家人颠沛流离,勉强求生。
在这样的生存情况下,她学会了坚强,帮着母亲照顾弟弟妹妹,一家人吞着酸臭的混合面,互相扶持。
只是没过多久,母亲终于抵不过长年的辛苦和劳累,因病逝世,这一年叶嘉莹才17岁,少年丧母的她,悲痛欲绝,几度奔溃。
看着母亲的棺材被钉子钉上,她知道这是和母亲永远的离别,人生在世,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于是她将自己的绝望和悲痛全部写进八首诗歌《哭母诗》。
窗前雨滴梧桐碎,独对寒灯哭母时。
瞻衣犹是旧容颜,唤母千回总不还。
早知一别成千古, 悔不当初伴母行。
字字泣血,她的悲痛无法化解,只得借助于诗歌得到慰藉,丧母之后,她更加热爱诗歌,时时刻刻都在诗歌中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和灵魂。
1948年,她结婚随丈夫迁居台湾,自此颠沛流离,她离开了故乡。
如果只是奔波劳累倒也罢了,但不幸又一次降临了这个家庭,在女儿刚出世四个月时,丈夫突然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抓捕,留下她们母女二人漂泊无依。
她没有办法,只有带着女儿去投奔丈夫的姐姐,可是亲戚的家里的境况同样惨败不堪,她只能在晚上抱着女儿睡在别人家的长廊上,一条破毛毯就是她和女儿抵御寒冷的全部家当。
寄人篱下,为了女儿,她告诉自己不能垮,这时候,她把自己悲惨的经历,全部化为一首首诗词,描写之真,现在读起来都能感受到当时的困顿和悲苦。
一句“转蓬辞故土,离乱断乡根”,写自己的漂泊流离。
一句“覆盆天莫问,落井世谁援”,写自己遭遇的人祸和无助。
一句“剩抚怀中女,深宵忍泪吞”,写自己寄人篱下的隐忍和绝望。
就这样,她一边带着女儿寻找机会教学求生,一边打探着丈夫的消息,三年之后,丈夫终于平安返还,只是归来之后的团聚,再一次给她带来苦痛。
她本以为和丈夫家庭团聚之后,一家人就能平安过日子,没想到三年的牢狱生活,让丈夫性情大变,一改从前模样。
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丈夫变成残暴的魔鬼,轻则谩骂,重则家暴,打得她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尤其令她寒心的是,当她生下第二个女儿之后,丈夫对她更为冷漠,没看一眼便离家出走。
这样的境况让她几度想带着女儿结束生命,她再也受不了这个世界的无情和残酷,只是每当她拿起诗词,古人的诗作和经历总会给她些许安慰,让她有了力量和这个世界对抗。
“鹏飞谁与话云程,失所今悲匍地行。
北海南溟俱往事,一枝聊此托余生。”
她原本也想像诗里写的那样,苟活一生,直到在42岁那年,她终于有了出国教书的转机。
1966年,她被台湾大学赴派往美国讲学。
在异国他乡用英语授课,叶嘉莹一方面大量阅读西方文论;另一方面,她有着自己独特的讲课方法。
她对学生说:
诗歌里面是有生命的,我的英文也许不够好,我的文法、发音或许不够正确,但我讲一首诗,会把我所体会到的其中的生命感情讲出来。
她发自内心的真诚超越了语言和国界,在异国他乡让无数人爱上了中国古典诗词。
学生们说“老师不但写诗是天才,讲诗也是天才”;更有人无限仰慕:“她站在那里,就是对古典诗歌最好的注解。”
由于她从小学诗,胸中文墨颇深,所以很多大学愿意请她去做教师,而她也说自己天生就是个教书的,只要往讲台上一站,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她便沉浸在诗词的世界里,忘却了所有烦恼。
这样教书的生活,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她有喜爱的诗词,有教师的工作,有喜欢她的学生,她以为从此这便是一生,但没想到,不幸再一次降临到她的身上。
1976年3月24日,她的大女儿和女婿在外出时,不幸遭遇车祸,双双而亡,52岁的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这一生,实在是太多的生离死别了,17岁那年她写了凄绝的《哭母诗》,现在她又绝望的写下《哭女诗》。
从来天壤有深悲,满腹酸辛说向谁。
痛哭吾儿躬自悼,一生劳瘁竟何为?
她把自己关进小屋里,不说话也不哭泣,泪水早已流尽,悲痛化为无声,她只能把心中对女儿的惋惜和留念写成一行行诗句。
结褵犹未经三载,忍见双飞比翼亡。
检点嫁衣随火葬,阿娘空有泪千行。
她说:我辛辛苦苦地工作,主要是为了维持我的家,各种艰辛都受过了。可是经过那次大悲痛后,我忽然间觉悟了。把一切建在小家小我之上,这不是一个终极的追求。
她说自己时常想起恩师顾随的一句话:极大的悲哀和痛苦,会让你对人生有另外一种体会。
而她的体会,就是要把余生所有的经历放进祖国的诗歌,让中国的诗歌文化发扬光大。“我要有一个更广大的理想,回国教书,将古代诗人们的心魂、志意这些宝贵的东西传给下一代。”她说。
1979年,她回到南开,又连续担任多个大学的教学工作,她让自己忙碌的像个机器一样,争取利用一切机会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的诗歌文化。
她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每次她的课堂总是学生爆满,看着讲台上这个白发苍苍依然充满激情教课的老奶奶,无数学生感动的泪流满面,也发自内心的喜欢上了中国的诗词。
她这样不计功名利禄的拼命工作,有人问她:到底诗歌有什么用?她坚定地说:诗歌,可以让人心不死。
是啊,她就是靠着诗歌滋养着内心,正是有了诗歌,才让她忘记伤痛,也忘了岁月和不幸。
她说:桑蚕老去应无憾,要见天孙织锦成。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倒在讲台,让诗歌走进更多人的心灵。
她曾拿出自己的十万美金积蓄,以恩师顾随先生名号“驼庵”设立奖学金,专门用于激励学生对古典诗词的研习。
1993年,南开大学成立了中华古典文化研究所,聘她为所长。海外又有朋友为她捐建了迦陵学舍。
她说:我不要私人的住房,只要一个讲学的地方,就像古代的书院,可以在里面讲学、开会、研究。希望自己还能够有短暂的余年,协助爱好诗词的学生朋友。
又到长空过雁时。云天字字写相思。
荷花凋尽我来迟。
莲实有心应不死,人生易老梦偏痴。
千春犹待发华滋。
她说,在中国古诗中,常用雁排成人字来表达思念,这种思念不应是小我的、私人的那一点感情,而应是对国家、文化更博大的情谊。
叶嘉莹先生曾说:“卅载光阴弹指过,未应磨染是初心。”这一生有诗词相伴,便将这一生投入它罢。
她在诗词中诉尽悲欢离合,书尽聚散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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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撰文鼓励中国孩子们从小背诵古诗词:
“小孩子是记忆力强而理解力弱的时候,此时,即使他不能理解,只要先背下来,等到将来理解力提高以后,这些早年记忆的内容就会被调动出来,如同智慧库,为孩子一生提供不尽的资源。”
她曾在讲座中这样说道:
“我跟诗词结了不解之缘,诗真是情动于衷而行与言,如果我们看古代的诗人,像李白、杜甫、辛弃疾,如果你懂得他们的道德,真是让人感动,在这样的自私、邪恶的、充满战争的污秽的杂乱世界之中,你看到有这样光明俊伟的人格和修养,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我之所以90多岁还在讲,因为我觉得我既然认识了中国传统的文化,这么多美好、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我应该让下一代的人能够领会、也能够接受。如果我不能够传输给下一代,是我对不起年轻人,对不起古人,也对不起师长和老师。
“我平生经过离乱,个人的悲苦微不足道,但是中国宝贵的传统,这些诗文人格、品性,是在污秽当中的一点光明,希望把光明传下去,所以是要见天孙织锦成,我希望这个莲花是凋零了,花也零落了,但是有一粒莲子留下来。”
迄今为止,先生已在古典诗词教育耕耘70余载,先后在台湾大学、哈佛大学、密歇根大学、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讲学教课,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对于叶先生的一生,或许再多的敬佩之词也是苍白无力,她不用说话,手里一本诗词,站在园中,即使90多岁也依旧是中国最美的女先生。
她不仅让我们看到什么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更让我们懂得:
若有诗书藏于心,
岁月从不败美人!
致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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