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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扒杀死近1亿人的“1918大流感”,发现全是新冠肺炎流行的伏笔

新读写 2020-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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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书单(ID:BookSelection)
作者:Iris 肖

      1919年初,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不久,英国曼彻斯特。

      一名军人刚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他的小儿子,正躺在婴儿床里咯咯地笑,同一个房间的大床上,是死去的妻子和大女儿。

      夺去她们生命的,是一场恐怖的瘟疫——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

      这个故事,来自英国作家凯瑟琳·阿诺德的《1918年之疫:被流感改变的世界》一书。


     而这场从1918年到1920年暴发的大流感,夺去了全球约5000万到1亿人的生命,被历史学家称为“人类所经历过的规模最大的传染病”
 
      此刻,在1918年大流感爆发100年后,新冠肺炎正在全球大流行。

      今天,我们想通过这本书,带大家重回1918年。你会发现,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并不陌生,100年前的大流感,早已为今日埋下了伏笔。
 

被忽视的哨声,被病毒改变的战争

      一切,要从美国堪萨斯州哈斯克尔县的一个偏远农场讲起。

      1918年2月,哈萨克尔县的当地医生发现一些人出现感冒症状,并且不停咳嗽,呼吸困难,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医生向华盛顿政府上报了流感疫情,但彼时的政府正忙于应对第一次世界大战,并未上心。

      距离哈萨克尔县300英里外,是美国第二大军事训练基地——福斯顿营地,当时有56000名新兵在此训练。

      3月11日,一位名叫阿尔伯特·吉彻尔的随军厨师被报告患病,他出现了“发冷,咽喉肿痛,头疼并且肌肉酸痛”的症状。

      而在此之前,全营的士兵每天都从他手中接过食物。

      很快,病毒开始在军中肆虐。


      流行病学家维克多·沃恩,在他1936年的回忆录里描述道:

      “一战”中美国士兵的大动员过程,将原本存在于士兵来源地的感染带到了每一个军队驻地里。

      在每个州,应征而来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被集合起来。他们来自不同的社区,穿着便装,有些人干净,有些人邋遢。每个人都从自己所在的社区带来了大量当地的细菌。细菌附着在他们的衣服和身体上,或者深藏在衣服角落以及体内。

      他们挤在每个州的聚集地,并在那儿度过或长或短的日子,但服役期足以让疾病传播。之后他们搭上火车,被转移到他们各自的营地去。

      到3月底,整个福斯顿营地已有约1100人患病,84人死去。

      一位上校向美军总司令部发去电报,称“许多士兵感染流感死亡”。但很遗憾,他的警告,同样没得到重视。

      3月,25艘运输舰船满载8.4万美国步兵抵达欧洲参与一战。让英法等国没有想到的是,美军除了弹药武器,还带来了“死亡病毒”。


      4月,流感开始在前线战壕爆发,并随着士兵抵达意大利、英国、西班牙、希腊、德国......

      5月下旬,流感在西班牙国内大爆发,800万人患病,包括国王阿方索十三世。

      媒体争相报道这场流感的严重性,别国的民众也终于知道,欧洲正在爆发一场致命的瘟疫。

      这也让人们误以为西班牙是流感的发源地,并将其命名为“西班牙流感”。

      但病毒哪会在仅一地停留。很快,流感从欧洲开始行遍寰宇,飞跃大洋和山脉,中国、印度、伊朗、菲律宾等国都无一幸免。


      不过,随着夏季的到来,被感染的士兵开始逐渐痊愈,流感的大规模传播似乎开始衰减。

      大家都觉得自己躲过了一劫。

      可没想到,第二轮流感病毒很快就卷土重来,甚至发生了更加危险的变异。

      9月底,满载1万多人的美国海军“利维坦号”运输舰驶向法国。于是第二波流感迅速引爆欧美。

      一位医生在写给朋友的信中,简单描述了这种新型流感的恐怖:

      这些病人一开始似乎是遭受了普通流感的侵袭,但一送到医院,他们便迅速发展出极为严重的肺炎症状,严重到我以前从未见过......

      仅数小时后你就能观察到发绀症状从他们的耳部蔓延到整张脸,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身处鬼门关了......

      死者的遗体须通过专门的火车运送出去,好几天我们都缺少棺材,尸体堆在一起的情形非常可怕......你在法国战场的任何一场战役后都看不到这样的情形。

      如此可怕的病毒,重创了一战的交战双方。

      在德国,至少有40万人死于这场大流感;在法国巴黎,一周内约有1200人死去;在英国,每周平均有上千人死亡,连首相劳合·乔治也被感染;在美国,整个10月近20万人死去。


      在这种情况下,参战国士兵们的厌战情绪彻底爆发。

      许多士兵开始逃离战场,同盟国中的国家也开始退出战争,革命运动遍及德国各地。

      终于,1918年11月11日,德国在停战协议上签字。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

      然而,停战日庆祝当天,拥挤的街道,激动的拥抱和亲吻,都成为了病毒传播的最佳媒介。

      “消防站鸣起笛声,工厂也吹起了汽笛,人们涌上街道,用锅碗瓢盆捣鼓出声响。参军的男孩们要回家了!纽黑文的格兰特大街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游行,所有军人穿着军装、戴着锡帽和绑腿,从大街上列队通过。每个人都挥舞着旗子,大喊大叫,相拥亲吻。”


      1919年1月,又发生了变异的病毒,再度卷土重来。

      不过,也许是因为人类的免疫系统已经认识它了,也许是它失去了轻易入侵肺部的能力,最终并没有造成更大的死亡和恐慌。

      直到1920年,疫情终于消失不见。
 

似曾相识的疫情

      重读100年前的这段历史,不由感慨,疫情就是一面镜子,今天人类面对新冠肺炎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是1918年大流感的翻拍。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人类从历史中获得的最大教训,就是从不吸取任何教训。
 
      先从美国的费城开始说起吧。

      1918年9月7日,驻扎在波士顿的300名水兵来到了费城。四天后,海军基地就爆发了流感疫情。

      而此时,费城的官员正为一场盛大的自由公债游行而忙碌。

      卫生部官员称,流感只在军队中,并且能将疫情控制住。

      费城的五家主要媒体,也与官方口径一致,对于医生的警告集体失声。

      9月27日,费城的医院一天就接收了200名流感患者。

      即便如此,第二天,公债游行依然如期举行,几十万人参与其中。

      时任费城公共卫生主管的威尔默·克鲁森拍着胸脯保证:流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危险。

      但危险还是来了。


      游行结束后的一天内,流感就开始在费城爆发。

      10月1日,新增635个新病例。

      10月5日,700名费城市民死于流感和肺炎。

      疫情如此严重,让费城政府不得不下令关闭所有的学校、教堂和剧院。而《大众纪事报》称,关闭学校和教堂不过是普通的卫生措施,民众没有必要恐慌。

      每一天,卫生官员们都信心十足地说:“流感已经达到最高峰”。然而第二天,就出现了更高的死亡病例数。

      第二周,2600人死去;第三周,4500多人......

      费城,只是当时美国的一个缩影。

      全美的各级卫生官员,都在不断强调:这次流感和往日的流行性感冒没有什么两样。

      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重复着他们的话,反对“危言耸听”。

 
      2020年,新冠肺炎在全球蔓延,美国总统特朗普说疫情风险低,副总统彭斯说没必要买口罩......种种言论对如今美国的疫情造成的影响,世人皆有目共睹。
 
      再说说英国的伦敦。

      1918年5月,欧洲各地都因美国军队的到来,开始爆发流感。

      但疫情并没有让伦敦城的居民提高警惕。

      相反,协约国军队开始占据上风的好消息,让人们有些激动,变得松懈。

      《伦敦新闻画报》说:“幸运的是,流感虽然每年都来,但今年的这场比较温和,经过频繁的传播,原始病毒已被削弱。”

      在媒体各种轻松愉悦的报道中,商店照常营业,大型艺术展照旧举办。

      甚至各地的夏日舞会和传统体育活动都开始小规模复苏。各种剧院和音乐厅也都挤满了人。

      不幸的是,没人意识到,娱乐现场正是流感绝好的滋生地。


      于是,在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一位夫人不顾自己的流感症状,带着儿子一起去剧院看戏。

      而这,也成了这位夫人最后一次出门。

      两天后她便病逝了。4个月后,她的儿子也死了。

      很快,流感传遍了伦敦,死亡阴影开始笼罩全城。

      辛西娅女爵对自己能否熬过这一关表示怀疑:

      就在午餐前,和昨天一样的症状又出现了,只是更加严重。我的体温升到了102华氏度(约38.9摄氏度),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觉得自己可悲又可耻,这一辈子从没病得这么重过——发烫的头,一阵一阵地疼,双腿很痛,犯恶心,一边发烧一边打冷颤。我不停地摇头和呻吟。

      1918年7月的三个多星期,700个伦敦平民死于流感,还有475人死于肺炎。

      六七月间,英国记录了1万人死于这场流感。
 

      对照新冠肺炎疫情严重的当下,像不像“翻拍”了1918年5月的“伦敦盛况”?
 
      此外,还有几个小故事,看书的时候就感觉似曾相识:哎?这个事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流感让各国进入第二波感染潮后,各地的日报开始刊载越来越多与流感治疗相关的广告。

      《诺丁汉日报》告诉读者,“奥克索(一种浓缩牛肉汁)能强化人体免疫力,以抵抗流感侵袭”,甚至还有权威“医生”做背书:“一天两到三次,一次一杯奥克索,能有效提高免疫力,抵御疾病。”

      很快,奥克索断货了。

      在各路报纸不遗余力的宣传下,阿司匹林、奎宁、麦乳精、艾利油、威士忌等各种防治流感的“偏方”“特效药”价格暴涨,被大量抢购。
 
      有人看到商机,开始趁机发灾难财,一些私人殡葬公司坐地起价,涨幅甚至高达600%;还有一些不良殡葬贩子,将棺材标上更昂贵的价格。
 

      疫情爆发后,各种谣言也层出不穷。有人说狗身上携带了流感病毒,于是警察开始捕杀街上的流浪狗,人们开始杀掉自己家里的宠物狗。
 
      是不是很熟悉的画面?100年过去了,人类依然没什么长进。
 

那些忘记过去的人,注定重蹈覆辙

      在人类可能面临的所有重大灾难中,流感大流行是出现概率最高的。

      专家认为,病毒从没有灭亡,下一次疫情的到来不是“如果”而是“何时”的问题。

      没想到100年后,它来了。


      新一轮的疫情正在全球爆发,全球人口流动加剧传染病在世界范围的传播,每个国家都不能独善其身。

      100年前那些让人“看不懂”“忍不住吐槽”的疫情乱象,今天依然在发生:

      美国特朗普政府为掩饰自己的无能,公开宣称“中国病毒”企图转移民众视线;

      英国政府宣布进入“拖延阶段”以达到“群体免疫”,也有枉顾老百姓的性命之嫌。

      但是,100年前,也有很多政府、医生、普通民众为防疫做出了巨大贡献:

      红十字会向公众分发口罩时普及的宣传口号——遵纪守法、佩戴口罩、管住嘴巴、远离病爪对今天也很适用;


      各地政府为抗疫关闭学校、剧院等公共场所,并且制定严格的检疫隔离规定,这也是今天很多国家采取的措施;

      退休的老医生们重新拿起手术刀,医学院的学生们奔上前线,学着前辈们的样子治病救人;

      天主教的修女们前往犹太医院工作,接受医护人员的培训;

      保罗协会为病患提供食物、衣物和护理;

      数百家小卖铺关门歇业,将自己的货物捐献给穷人和任何有需要的人……
 
      一百年前的许多错误,今天的人类依然在犯;

      一百年前人性的光辉与丑恶,今天的人类依然拥有;

      一百年前一些解决不了的问题,今天的人类已经找到答案。


      哲学家乔治·桑塔亚那曾说过:“那些忘记过去的人注定要重蹈覆辙。”

      回顾1918年的大流感,我们要以史为鉴。

      只有对过去总结得越深,才有可能让我们在将来走得越远。

      愿疫情早日平息!

      意大利疫情愈加严峻,还有市民趁着周末出城吃烧烤、搞派对。西西里岛戴利亚市的市长菲利波·班切里(Gianfilippo Bancheri)在线崩溃。当地时间16日,这位市长情绪激动地在个人社交媒体平台上对不听劝阻擅自出门的人一阵狂风怒号:

 “都叫你们待在家里了,你们加这么多汽油干嘛?
上门理发有什么用?
平常不跑步,现在我们的市民全成为健身爱好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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