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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案例 || 伊温妮的分析

贾海英 渔歌轻飏心理工作室 2022-10-20

伊温妮的分析

-— 摘自《自体心理学导论》


伊温妮,三十出头、高个、皮肤白皙;生于新英格兰中产阶级家庭,家庭完整,她是三个孩子中的老二。


她的童年期看起来波澜不惊,在这个意义上没有明显的创伤和重大丧失。


她的父亲是大学教授,在他的领域获得很高声望;她的母亲在伊温妮进入高中以前一直在家抚养孩子,非常迎合她的父亲,并且很小心地不让他心烦意乱。


前来咨询是因为她期望能够和一位男性建立稳定的关系。 


伊温妮在过去几年未曾约会,她接近男性的行为方式具有病态恐惧的特征,她认为自己在个性和外形上都毫无吸引力。

 

伊温妮关注的第二个领域是她对与朋友的关系感到不满意。


她感到他们常常让她觉得负担很重:


她非常乐于帮助朋友,但是感到她对他们的关注和为他们的利益所付出的努力,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充分回报。


有时她会远离所有人——躲在她的公寓里,不回朋友们的电话,过量地吃,一直看电视并变得越来越沮丧。

 

毫不意外地,她关心的第三个领域是常常会有的极为糟糕的自我感觉。

 

她说从儿童期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自我感觉:


她常常认为自己很无趣,尤其是当她和“有趣的人”在一起的时候。


生活中也会有很多“无趣的人”,面对他们时她会有一种优越感,但他们不值得交往。


大部分时间,伊温妮对她的生活感到很不满意,经常感到抑郁并对自己的未来越来越失望。 



为了达到咨询目标,和伊温妮的工作涉及这样几个相互关联的领域:


作为一名有魅力且具吸引力的女性,她的自我感觉,她的情绪调节,特别是焦虑,她对拒绝的恐惧和羞耻感,她条件反射性的对男性的恐惧预期;

她的孤行专断;

过度依赖回避来保护她自己。



伊温妮依靠回避来保护自己远离焦虑、羞耻感及在关系中可能被拒绝和感到失望。


如果电话激起她任何不适感,她常会忽视并且不回电话,即使是来自亲密朋友。


她的回避也会造成撤离倾向而且感到被孤立。


她常常感到生活难以应对,可是孤立自己常常令伊温妮感到孤独、抑郁,回避与男性接触的模式仅仅强化了她感到缺乏魅力和自卑的痛苦感受。

 

咨询前几年,当出现的材料具有威胁性,她常常回避直接处理它:我不想谈论它。


对此,我通常的回应是表明我尊重她不去谈论任何她不想谈论的事情的权力,但我认为如果她能说说她不想谈论的原因将会对她有所帮助。


咨询的前两年,如果在咨询中被激起强烈的不适感,接下来的一节咨询她通常会迟到。


伊温妮曾一再重复梦到自己在屋外一个非常深的水池中,并恐惧地发现没有任何人来救她。


这个梦描绘出在她最需要帮助以对应抑郁的时候,她却频频感到被抛弃,她恐惧咨询会进入同样的状况。


我以各种方式向她表达,我能理解她是如何开始相信并确信如此多的不适感让她无法忍受和克服,并解释她害怕展现她的抑郁,是因为这将造成他人(包括我)拒绝和远离她。

 

 

伊温妮她非常渴望亲密关系同时又恐惧亲密关系中的危险。


这个恐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她预期没有人会为她在那里,情绪在场并且能够涵容她的混乱情绪。


作为咨询师,当她不安或混乱时,我很想为她在那里,但似乎很难做到,因为她害怕失望,害怕被我批评和羞辱,就像她曾经在父母和哥哥姐姐那里感受到的。

 

有一段时间,伊温妮会非常谨慎的与我分享任何抑郁情绪,甚至要到咨询结束之后,安全的远离我才能体验到她的不适感。


过去她情绪抑郁时,她体验到父母和哥哥姐姐会有受威胁感病拒绝她,所以,她感到为了保护她自己及我们的关系,她需要对我隐藏她的情绪痛苦。


当她最需要我回应的时候,往往是非常地冷漠并且毫不表达她感觉如何。这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不能得到支持性回应,她借助变得善于隐藏任何抑郁的迹象从而尽力保护她在家庭中的关系,保护她自己免受伤害、难看和羞耻。


这个自我保护模式的而结果就是让我有时没有捕捉到伊温妮在咨询中的抑郁程度,因此证实了她的负面期望:当我抑郁时,我不能期待有人能够为我在那儿。


这个不断重复的体验造成了伊温妮的脆弱感,在抑郁不安时付诸于此类行为方式:无动于衷、秘而不宣和撤回。


这些行为干扰了她与别人共同创建和体验同调、理解和支持的能力,但这又是她渴望得到的。


在她试图保护自己免于进一步的失望和羞耻并且不危及和别人的链接时却造成了矛盾的后果,这就是令人痛苦的、重复性循环,而这个循环又是她渴望逃离的。 



伊温妮抑郁时寻求他人安慰和自体安抚都有极大的困难。


她倾向于依赖进食来安慰自己,而这反过来导致她持续与自己的体重作斗争。

 

她回忆起她父母使用同样的方式处理她和他们自己的痛苦:


她的母亲感到不安就会撤到她的卧室,而他的父亲会否认现状,仿佛不安的事情或体验根本就不存在。


随着咨询的进展,她做了大量的梦,梦到自己被困在父母的房子里,挣扎着想要逃离。此时要注意到她束缚于父母的部分,包括强烈的焦虑,认为自己毫无魅力,与男性的关系中有各种自体妨碍的行为。

 

当伊温妮发现,当她焦虑的时候,我并不是像她所恐惧的那样会表现出轻蔑和鄙视,慢慢地她能够更加确信我能够接纳性的回应她和我分享的不适感,她也越来越能够平静的表达这些不适感。


第三年她做的一个梦反映出与我之间的信任、理想化关系维度的巩固:


在梦中她将她的洋娃娃一整夜都留在我的办公室,这意味着她现在更安心的将她更为脆弱的情感交付给我,洋娃娃就等同于她的“内在小孩”。



在伊温妮的咨询中,她频繁的从我这里撤回的反应最初让我感到很吃惊,困惑,有时会感到受伤和被拒绝。


在咨询前几年,我选择不和她分享我的这些个人反应,而是唯一地聚焦于她在这些时刻的体验。


我相信在那时和她分享我的体验将会导致她感到我在批评她,反而无谓地证实她认定我是挑剔的父亲形象的重复性移情、导致她更加地自我保护、适得其反。


但是当移情被巩固后(她对我的体验是肯定的男性,对她感兴趣并能够容忍和包涵她的所有感受)的某个咨询中,我开始分享我对她的撤回行为的反应。

 

她在咨询几年后开始约会,这时我们在她于男性的交互背景下讨论她的撤回行为。


利用我自己的各种反应,我一再指出在她描述的和男性的关系中,她习惯性的使用撤回反应和冷漠行为,许多男性会像我一样常常感到困惑、受伤和拒绝。


更多的引入我的体验,帮助她认知到她对他人的影响。她一开始很惊讶,接着很高兴听到她对我有这样的影响。

 

对此工作多年,我们深刻理解了她的本能反应,这帮助她在咨询的第七年遇到她喜欢的男性并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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