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 中国工程机械企业的全球化布局剖析
文｜本刊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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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海外建厂的诱因
二、海外建厂考虑因素
三、中国企业海外建厂情况
四、风险提示
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深入，中国工程机械企业为了拓展国际市场、降低成本、规避贸易壁垒等目的，纷纷选择通过并购和建造生产基地等方式扩宽企业的国际版图。本文将重点分析中国工程机械企业在海外建厂时需要考虑的因素，并概述其在海外的建厂情况。
一、海外建厂的诱因
1.1 贸易摩擦
近年来，随着国内市场进入下行周期，工程机械企业纷纷加快了国际化步伐，尤其是行业领军企业，它们在国际市场上的开拓力度不断加强。根据海关数据，2023年中国工程机械的进出口贸易额达到了510.63亿美元，其中出口额为485.52亿美元，进口额为25.11亿美元。这一数据反映了中国工程机械行业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优势和出口的强劲增长。出口额的显著增长，特别是在全球经济不振的背景下，显示了行业在全球市场的强劲表现和持续的竞争力提升。此外，中国工程机械行业在2023年对各大洲的出口中，除了北美洲和大洋洲的出口出现下滑外，对亚洲、欧洲、南美洲、非洲的出口均实现了正增长，其中对亚洲的出口额达到了196.49亿美元，同比增长7.61%，占据了出口规模的41%。这些数据不仅展示了中国工程机械行业的出口增长，也反映了行业在全球市场的广泛分布和地区差异。
同时从中国工程机械企业在海外的毛利率来看，2023年年报显示，中国工程机械海外毛利率普遍高于国内市场毛利率。如海外业务占比最高的三一重工，海外市场毛利率30.78%，而国内市场毛利率则为23.04%。此外，徐工机械、中联重科、柳工和山河智能等工程机械上市公司数据也显示，海外毛利率普遍高于国内市场。然而，由于中国工程机械产品在制造成本和售价上相比欧美日产品具有明显优势，其出口的快速增长对一些国家的本土产业构成了压力。这促使一些国家采取了增加认证要求、提高技术壁垒、调整关税等措施来限制中国产品的进口，其中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成为了主要的手段。
例如，2023年11月13日，欧盟委员会也宣布对中国的移动式升降作业平台发起反倾销调查。2023年11月15日，英国宣布对中国生产的挖掘机进行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此外，印度商工部对原产于或进口自中国的轮式装载机做出了反倾销终裁，建议征收高达82.71%的反倾销税，为期5年。更早些时候，2014年欧亚经济委员会对中国产的250马力以下履带式推土机启动了反倾销调查；2021年美国商务部对中国19家高空作业平台企业启动了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2024年7月1日起，俄罗斯将再次大幅提高进口卡车和工程车辆的报废税。以装载机为例，报废税将涨2.3倍，其他如推土机和自卸车等产品的报废税也将大幅提高。
面对日益严峻的贸易摩擦和海外市场壁垒的增加，中国工程机械企业正积极调整其海外经营战略。随着国有企业在海外建筑市场的不断开拓，国内工程机械企业通过“搭车出海+海外建厂+自主出海”的模式，展现出在海外市场拓展的巨大潜力。通过这种多元化的国际化战略，企业不仅能够降低对单一市场的依赖，还能够提升自身的全球竞争力和市场适应性。
1.2 提升品牌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
中国工程机械企业在全球市场上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市场份额不断扩大，根据《2024年全球工程机械企业50强》榜单显示，中国有十三家企业上榜，其中徐工机械位列全球第四，突显了中国品牌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地位。此外，中国工程机械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额占出口总额的比重显著，2023年达到47.8%，显示出中国品牌在这些区域的影响力。但与国际巨头相比，中国工程机械企业在品牌知名度和国际影响力方面仍存在一定差距，这些国际企业凭借百年发展历史和深厚的品牌积累，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强大的品牌影响力。相比之下，中国工程机械企业相对年轻，需要时间来建立和增强其品牌影响力。
国际工程机械市场的竞争十分激烈，欧美和日本等传统工程机械强国拥有强大的品牌和技术优势。中国企业通过在海外建立自己的生产工厂，可以更直接地参与国际竞争，提升自身的品牌知名度和国际竞争力，从而增加全球消费者对其品牌的信任和认可。例如，徐工机械、三一重工等企业也通过海外并购、建立生产基地等方式，快速提升了在全球市场的份额和品牌影响力。中联重科实施了"端到端、数字化、本土化"的战略，通过在海外市场建立生产基地，实现了产品的本地化生产和销售，有效提升了品牌的国际竞争力。
1.3 分散风险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推进，中国工程机械企业面临着巨大的国际市场机遇和挑战。全球化的趋势要求企业不仅要关注本土市场，而且还要考虑全球布局，以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和风险的有效分散。中国的工程机械企业很早就开始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设立生产基地，以分散由地缘政治不稳定或经济危机带来的风险。这种全球化的分散策略有助于降低企业对单一市场或地区的依赖，从而降低整体业务风险。从全球各地区工程机械市场份额来看，2022年北美和欧洲工程机械市场份额占比均有不同程度提升。亚洲市场份额下降，从2021年的50.2%降至2022年的44.8%，再到2023年跌至42.8%。亚洲市场份额已经连续两年下滑，但是这样的全球布局也有效地降低了企业的市场风险。总的来说，中国工程机械企业通过全球化布局，实现了风险的有效分散，提高了企业的抗风险能力，也为企业的长期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图3 2021-2022年各地区工程机械市场份额占比
（数据来源：KHL）
二、海外建厂考虑因素
工程机械企业在考虑海外建厂时，需要对目标市场进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以确保投资决策的科学性和合理性。这包括对市场需求的准确预测、成本效益的全面分析、贸易政策和关税的详尽了解、供应链和物流网络的稳定性评估、政治法律环境的深入考察，以及技术人才的充分评估。这些因素共同决定了企业海外建厂的可行性、风险和潜在回报。工程机械企业在制定海外建厂战略时，必须综合考虑各种内外部因素，制定周密的计划和灵活的应对策略，以应对不断变化的国际市场环境。
2.1 市场需求
中国的工程机械企业在选择海外建厂的地点时，首先需要考虑当地的市场需求。这主要包括对工程机械产品的需求量、需求类型、需求增长趋势等因素的考虑。企业会通过市场调研，收集和分析相关数据，以了解目标市场的具体需求情况。
需求量的评估涉及到对目标市场现有规模的分析，企业需要研究该地区正在进行或计划中的基础设施项目、房地产市场的活跃度以及其他相关行业的发展情况，这些都是工程机械需求的重要来源。例如，由于其庞大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快速的城市化进程，印度市场对挖掘机、起重机等设备的需求量巨大。印度尼西亚作为一个群岛国家在港口、机场和岛上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有着持续的需求，特别是在物流和能源开发领域。
需求类型的识别则关注目标市场更倾向于哪些类型的工程机械产品。不同地区由于地理环境、工业结构和施工习惯的差异，对特定类型设备的需求也会有所不同。由于其广阔的亚马逊地区和丰富的矿产资源，巴西市场对重型机械和特种采矿设备有着特别的需求。而俄罗斯的地理环境多样，从西伯利亚的严寒到远东地区的山区，对适应极端环境的工程机械需求较大。
需求增长趋势的预测涉及到对市场未来发展的洞察。企业需要分析经济增长数据、人口增长、城市化进程、政策支持等因素，以预测未来一段时间内市场需求的增长潜力。随着东南亚国家联盟（ASEAN）经济共同体的发展，成员国如泰国、越南和马来西亚的基础设施建设需求预计将持续增长。同时许多非洲国家正处于快速的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中，对工程机械的需求增长潜力巨大，尤其是尼日利亚、南非等经济较为发达的国家。
2.2 成本分析
随着国内生产成本的上升和全球市场的需求多样化，中国工程机械企业为了维持和增强其竞争力，开始将视野投向海外，寻求通过在海外建厂来降低生产成本、规避贸易壁垒，并实现全球化战略布局。在这一过程中，企业必须综合考虑各种成本优势，包括劳动力成本、原材料成本、能源成本、运输成本等，这些成本因素共同决定了企业在特定国家建厂的可行性和盈利潜力。
例如巴西不仅铁矿石资源丰富还拥有其他矿产资源，这为企业的生产提供了原材料成本上的优势。能源需求密集型的工程机械企业能够从能源价格低廉的国家获益，俄罗斯以其丰富的能源资源和较低的能源价格为中国企业提供了生产成本上的优势。运输成本也是企业在建厂时重点考虑的因素，选择在港口或交通枢纽附近建厂，可以降低成品的运输成本，提高供应链效率，例如印度的地理位置使其成为进入南亚和中东市场的重要门户。
2.3 贸易政策与关税
随着全球化竞争的加剧，以及各国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中国企业在拓展海外市场时经常面临进口关税、反倾销调查等贸易壁垒。为了应对这些挑战，中国工程机械企业采取了一系列战略措施，其中包括在海外关键市场或资源集聚地建立生产基地。这种“走出去”的战略不仅帮助企业规避了高昂的进口关税，而且使企业能够更好地融入当地市场，享受东道国提供的贸易优惠政策。
例如，印度、巴西和东南亚国家等新兴市场由于其快速的经济增长和基础设施建设需求，成为中国工程机械企业海外建厂的热点。在这些国家建厂，企业不仅可以利用当地的低劳动力成本和原材料资源优势，还可以通过享受出口退税、进口关税减免等政策，显著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竞争力。同时，随着自由贸易协定（FTA）的签订和区域经济集团的形成，如欧盟、ASEAN、MERCOSUR等，中国企业在这些区域建厂可以享受成员国之间的关税优惠，进一步拓宽市场空间。此外，一些发达国家如美国和欧盟国家，虽然市场准入门槛较高，但通过在当地建厂，中国企业可以绕开高额的进口关税，同时享受当地政府可能提供的财政补贴、土地优惠等激励措施。总之，中国工程机械企业通过海外建厂，不仅能够有效规避贸易壁垒，降低成本，而且能够更好地适应和满足不同市场的需求，提高企业的国际竞争力。这一战略举措是中国企业适应全球化发展、优化全球布局、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
2.4 供应链稳定性与物流网络完备性
供应链的稳定性直接关系到企业生产的顺畅性和效率，而物流网络的便捷性则关乎到产品的及时交付和客户满意度。以美国为例，由于其供应链网络的广泛性和物流体系的发达性，为工程机械企业在此建厂提供了有力的支持。美国广泛的供应链网络，涵盖了大量的供应商和制造商，这为工程机械企业提供了丰富的资源选择。这种丰富性可以帮助企业更快地适应新的市场环境，减少因供应链问题导致的生产延误。同时，美国的物流业是一个高度集成的供应链网络，物流体系发达，，成本也相对较低，根据2023年世界银行物流绩效指数（LPI），美国在全球物流效率排名中位次靠前。低物流成本结合高效的物流服务，为中国工程机械企业提供了及时的原材料运输及产品交付能力，增强了市场响应速度和客户服务体验。
2.5 政治与法律环境
当工程机械企业考虑海外扩张时，需要重点评估目标国家的政治稳定性。政治环境的稳定意味着较低的政策变动风险和较少的政治干预，这为企业提供了一个可预测的投资氛围。稳定的政治环境减少了因政治动荡引发的不确定性，如罢工、政策突变或社会动乱等，这些都可能对企业运营产生干扰。清晰的法律法规则为企业提供了明确的操作指南，帮助企业遵守当地法规，减少违规风险。根据国际投资争端解决中心(ICSID)的数据，政治稳定国家的投资争端案件数量远低于那些政治动荡的国家。在政治和法律环境稳定、透明的国家，企业能够制定并实施长期战略规划，如市场扩张、产品线延伸和技术研发等。这种环境下的企业更可能进行资本和资源的长期承诺。相反，在不稳定的环境中，企业可能更倾向于采取短期策略，以规避潜在风险。
根据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的数据，拥有健全法律框架的国家，外国直接投资(FDI)流入量平均增加15%至20%。清晰的法律法规有助于企业更好地进行风险评估和管理，企业可以据此制定应对策略，减少意外损失。
稳定的政治环境和清晰的法律法规有助于企业与国际伙伴建立合作关系，促进技术交流和市场共享，同时降低跨国贸易的复杂性和成本。在良好的政治和法律框架下，企业更可能采取可持续发展的措施，如环境保护和社会责任实践，这些不仅有助于企业在当地社会获得支持，也是全球企业社会责任趋势的要求。
2.6 技术与人才
当地的技术和人才优势，不仅能够提升工程机械企业的研发能力和生产效率，还能够增强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帮助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占据有利位置，提高其在目标市场的份额和影响力。通过本土化战略，企业能够更好地融入当地市场，实现可持续发展。
以德国为例，德国是工程机械制造业的世界领导者，拥有先进的技术和丰富的人才储备。德国在工程机械制造领域的技术领先地位，使得中国企业可以借鉴和学习先进的技术，加快自身产品的研发进度和提升产品质量。同时德国有丰富的工程机械专业人才储备，这可以为中国企业的运营和发展提供强大的人力支持。中国企业可以在德国招聘到专业的工程师和管理人员，提升企业的运营效率和管理水平。德国的先进生产设备和技术可以帮助中国企业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同时提高产品的质量和竞争力。
三、中国企业海外建厂情况
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中国工程机械企业迎来了国际化发展的新机遇。徐工机械、三一重工和柳工等国产工程机械龙头企业，通过多年的探索和实践，已逐渐形成具有自身特色的国际化发展模式，成功构建了一个融合海外生产基地建设、本土化优质服务、跨国并购以及全球研发的综合性国际化战略。这些企业积极拓展海外制造基地，增强了对海外市场的供应保障能力。
3.1 徐工
徐工集团作为中国工程机械行业的领军企业，其在海外建厂方面的广泛布局彰显了其国际化战略的深度与广度。徐工在全球范围内拥有40家海外子公司和300多家海外经销商，并在乌兹别克斯坦、波兰、哈萨克斯坦、马来西亚等地设有KD工厂，构建起了一个涵盖产品出口、海外建厂、跨国并购和全球协同研发的全方位国际化发展模式。
2012年徐工集团在巴西东南部的米纳斯吉拉斯州包索市建立了一个集研发、生产、销售、服务、备件于一体的基地。这是中国工程机械在南美地区最大的海外制造基地同时也是徐工第一家海外全资生产基地。该基地占地面积达100万平方米，年产能达到7000台主机。2019年，徐工巴西生产制造基地被江苏省政府批准成为省级海外工业园，定位是联合上下游产业链，打造集研发、设计、制造、销售、服务、备件、物流、金融、租赁于一体的专业型工业园区。
2014年徐工在乌兹别克斯坦通过组建合资公司UzXCMG建立挖掘机合资工厂，实现了市场占有率连续多年稳居第一的佳绩，其业务不仅覆盖乌兹别克斯坦，更辐射至周边多个中亚国家，成为该地区工程机械市场的领导者。徐工的波兰KD工厂早在2009年便已投入使用，是其在该地区的重要支点，这一布局不仅优化了徐工在欧洲市场的供应链，还通过本地化生产降低了成本，提高了对客户需求的响应速度。
2024年2月，徐工集团宣布在墨西哥新莱昂州的谢内加德弗洛雷斯地区斥资8000万美元建设第二家工厂，此举标志着徐工集团全球化战略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同时徐工集团还计划利用墨西哥的生产基地作为战略支点，打造一个覆盖美洲的一体化生产网络，这一网络将整合巴西、墨西哥和美国的制造资源、市场渠道以及信息化系统，以期在美洲市场捕捉新的商机并应对挑战。
3.2 三一重工
三一重工通过精心策划的“三步走”国际化战略，在全球范围内构建了强大的海外业务网络。这一战略包括设立海外办事处、海外研发中心，以及打造海外制造基地，形成了五大制造基地和十二个海外销售大区，加上德国普斯迈斯特的业务，构建了一个多元化的全球业务布局。
在海外制造方面，三一重工印尼、印度和美国三大智能制造工厂的投产，不仅提升了公司的生产能力也加强了对当地市场的供应和服务响应。这些工厂的建立，使得三一重工能够更快速地适应和满足不同地区客户的需求，同时也为公司带来了显著的经济效益。例如，2022年三一重工海外市场营收达到365.7亿元，同比增长47.2%，在总营收中的占比达到45.7%，海外毛利率首次超过国内市场，达到26.4%。产品设计和研发方面，三一重工在美国、印度、德国、印尼等地设立了海外研发中心，为国际产品的本地化开发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持。这些研发中心不仅结合了当地市场的具体需求，还融入了全球的技术趋势，使得三一重工的产品更加符合国际市场的需求。
2009年投产的印度普纳产业园是三一在海外建立的第一个生产基地，也是中国工程机械行业到海外建厂的第一例，主要市场和潜在目标市场为印度、南亚、东南亚和中东。在印度建立的产业园是三一重工海外基地战略的重要一步，它不仅加强了公司在南亚市场的竞争力，而且也成为三一重工集研发、制造、服务、物流于一体的综合性海外基地。自2006年在德国设立办事处起，三一重工便开启了其在欧洲市场的扩展之旅。经过五年的发展和布局，到2011年，三一重工在德国贝德堡投资1亿欧元建立了自己的产业园，实现了在欧洲的本地化生产。此外，三一重工在巴西和印尼的投资建厂，不仅覆盖了南美和东盟国家市场，还体现了公司对新兴市场潜力的重视和把握。2023年11月15日，“三一南非总部基地”项目在南非约翰内斯堡破土动工，项目投资1.17亿人民币，建成后将是三一的区域制造中心、物流中心和人才中心。
通过这些海外基地，三一重工能够更好地实施本土化战略，提高品牌知名度和市场占有率。整体来看，三一重工的海外建厂布局不仅体现了其全球化的视野，也展现了其对不同地区市场特点的深刻理解和精准把握。通过这些战略举措，三一重工在全球工程机械行业中的地位日益巩固，其产品和服务受到了全球客户的认可和信赖。
3.3 柳工
自2003年起，柳工的国际化征程就已经开始。时任总裁曾光安访问摩洛哥，成功开发了柳工的第一家海外经销商，标志着柳工迈出了走向国际市场的第一步。从那时起，柳工不断扩展其全球业务，通过一系列的战略布局，逐步建立起一个覆盖广泛的国际营销和服务网络。根据柳工公布的数据，柳工自2002年来拥有30余家海外子公司，4大海外制造基地，国际业务占比接近50%，工程机械产品出口稳居全国前三位。这些数据充分证明了柳工在海外市场的成功布局和强劲增长势头。
柳工在印度、东南亚、南美均设有生产基地，持续不断地为客户提供高品质的产品和服务。2010年柳工在印度建立的第一家海外制造工厂正式建成投产，自投产以来印度工厂最先作为柳工3吨及5吨装载机的装配基地，随后的几年里柳工逐步增加了零部件制造，进一步实现了整机生产本地化。柳工装载机在印度市场占有率已连续多年排名第一，挖掘机也在稳步发展。至今印度70%以上的承包商都是柳工的大型客户，这是对柳工在印度发展成果最好的诠释。同时柳工印度工厂的本地化程度已经接近50%，包括配件、轮胎、轮辋、软管、液压件等均实现了本地化采购。
2017年，柳工的国际化战略进一步深化，其巴西工厂正式投入量产，这不仅提升了柳工在南美市场的生产能力，也加强了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同年9月，柳工在欧洲的新配件中心和新总部开业，LDM新生产线的投产，不仅扩大了吊管机的产能，也开始向欧洲市场供应柳工的装载机和挖掘机，进一步满足了当地市场的需求。为了支持公司国际化发展，柳工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了多个研发中心，包括美国、印度、波兰和英国。这些研发中心不仅为柳工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也推动了其产品的创新发展。通过这些研发中心，柳工能够快速响应全球市场的需求，开发出适应不同市场特点的产品，增强了其在全球市场的竞争力。
综合来看，柳工的海外工厂建设和布局是其国际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在关键市场建立生产基地和研发中心，柳工不仅提升了自身的全球竞争力，也为推动中国制造业的国际化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
四、风险提示
随着贸易保护主义的抬头，企业若想在海外建立工厂或享受税收优惠与补贴，必须达到当地或区域的原产地标准，这通常意味着必须在当地生产一定比例的产品。然而，许多国家在原材料和零部件生产方面尚未建立起完善的产业链，短期内也难以迅速提升生产能力。在工程机械行业，客户对设备的保值能力和品牌知名度有着较高要求，这包括品牌是否拥有全面的产品线、专业的销售团队、高效的运维服务体系、快速的售后响应以及充足的备件供应等。各国对工程机械设备都有严格的认证标准，新产品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认证过程，新进入者想要迅速实现量产并打入市场并非易事。此外，海外建厂需要巨额资金投入，且回报周期较长，例如在发达国家建厂的成本至少比国内高出30%，这还不包括后续的运营成本。即使在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印度、墨西哥等国家建厂，也可能面临生产效率不高的问题，综合成本可能并不比直接从中国出口更有优势。
工程机械企业在海外扩张时，应考虑政治稳定性、政策连续性及法律法规差异对运营的影响，需密切关注政治动态，遵守当地法规。文化差异也可能对企业管理和运营产生影响，企业需要深入了解并尊重当地文化，促进不同文化背景员工的交流与合作，形成包容和多元的企业文化。同时当地供应链的完备性以及原材料供应和物流配送都对工厂的生产十分重要，能够确保产品的生产效率和企业的成本控制。同时企业需要了解目标国家的劳动法规，包括雇佣、解雇、工会活动和劳动争议解决机制，根据当地的工资水平和生活成本制定合理的薪酬和福利政策，以吸引和留住当地员工。企业还需要了解并遵守目标国家的环保法规，评估生产过程中可能产生的环境影响，采取有效措施减少污染和资源消耗。由于工程机械产品的技术特殊性，在海外建厂过程中企业还需要重视知识产权的保护，防止技术和品牌的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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