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欧亚校友执导央视高分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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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平凡中国人是如何过完一生的?
今年春天,一部豆瓣评分高达9.2分的人文纪录片《人生第一次》,记录了出生、求学、长大、上班、结婚、相守、告别等12个人生断面,勾勒出中国人鲜活的生活图景,在全网播出后获得了极大关注。
这部12集的纪录片由央视网联合上海广电纪录片中心、bilibili出品。其中的第三集《长大》,导演以诗歌为主线,展现了云南大山里一群特别的孩子,在不经意间的成长故事。
而这一集的导演,就是欧亚文化传媒学院2019届新闻学专业毕业生孙功旭。刚毕业不久,就担纲拍摄这样分量的纪录片,他是如何成长、蜕变的?今天,我们来听听孙功旭的“破茧”之路。
去年,在《人生第一次》的选题会上,总导演秦博把第三集《长大》分给了孙功旭,强调这集是很特殊的一集。
面对周围制作过《人间世》的同仁,他心理压力爆棚,血压蹭蹭往上涨,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总有一种能力被过度认可的慌乱感在脑子里回想。“但挑战来了,你怎么都要上,翻过去就好了,跟打怪升级一样。”这是孙功旭当时的内心写照。
《长大》这一集的镜头聚焦到了云南保山市昌宁县的漭水镇,这里的孩子,多半是留守儿童。他们从不同的村小毕业来到漭水中学,在这里体验人生的第一堂诗歌课。
2019年9月,孙功旭刚去云南拍摄那会儿,水土不服和天气不配合都是小事儿,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下手去拍。
偏远地区的孩子没有那么张扬,当他们的言语、行为、眼神都在躲避人和镜头的时候,作为导演,要做的事除了记录,更难的是要走到孩子们心中去。“这个阶段的孩子们不像成人,你越要他们自然,他们不自觉地会越拘谨,会失去了真实的色彩。”孙功旭说。
当时他着急得很,秦博的一句话让孙功旭印象深刻:“这些娃娃有多大事都憋着,就像闷雷一样,你不走进去不行。”
后来,孙功旭决定牺牲一些拍摄时间用来和孩子们混熟,前后一个多月里,他一半以上的时间花在了解这些孩子,给予倾听和关注。最终孩子们面对镜头时不再怯懦,《长大》也就这样呈现给大家。
小锁是《长大》的主人公之一,在漭水中学811名学生中,小锁个头最小,也不爱说话。诗歌户外采风课是小锁人生中第一次接触诗歌,但直到采风结束,小锁也没有写出第一首诗歌。
诗歌课结束后,一回家,小锁牵着自己的小牛独自出门了。大山里、桥洞下、屋檐边,眼前的寻常景象,小锁感觉到有哪里不一样了,诗歌变成了钥匙,旋开了他心头上的一把“小锁”,感受力、想象力、表达力就这样探出头来,他写出了他人生中第一首诗歌:“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绿色的风/它拂绿了山林树木/烫金了我的小牛/亲吻了家里的白墙/染黄了阿爹的苞谷/但我不会把风变色的秘密/告诉你”
1996年出生的孙功旭,来自东北的一个普通农村。选择成为一名导演,能够与《人生第一次》结缘,还要从他的大学经历说起。
凭着一份热爱,孙功旭的导演梦从影迷开始,一步步成长。大二确定影视导演方向后,他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好好学习,把毕业设计拍到自己尽心尽力。
在奔向目标的路上,孙功旭经历过不少挫折。一次是在学校北区教学楼地下室,通宵剪辑了一个航拍景观片,最后片子交给主办方后,没下文也没任何反馈;第二次是去给一家企业拍微电影,孙功旭是前期编导,尽管他通宵画好了分镜,现场调度还是一团乱麻。怎么指导演员走位、怎么跟摄影沟通运镜,他完全懵了,表面还得故作镇定。孙功旭那一刻意识到:“抱怨条件不好没啥用,能力跟不上思想,‘菜’才是原罪。”
有挫折,更有动力,孙功旭就边学边拍,各种挨打。
到了大三时,孙功旭拍摄的一个大学生广告节大作业拿了全国铜奖。当时他特别高兴,就像是黑暗世界里突然照进的一道光,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2018年5月,一年一度的文化传媒学院毕设答辩现场,孙功旭坐在台下观摩学长学姐的答辩,他把一些该学习、该避免的点,记了满满当当的一张纸。“影视永远是遗憾的艺术,在前期夯实一点总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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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他自己该毕业的时候。写剧本、拍摄、剪辑,忙忙碌碌两个月,毕设微电影《旅店客人》榨干了他当时所有的能力、精力、人脉,在他用心的打磨下绽放出应有的光芒。
尽管在现在的孙功旭看来,这部片子有着很多粗糙的地方,但就像他自己说的:“它有一种莽撞的粗粝感,这是我希望在未来不被丢弃掉的东西。”
孙功旭一直以来很喜欢《权力的游戏》里小指头说的那句话:“攀爬是人生的全部。”他毕业后的种种选择也展示着他的“攀爬人生”。
2019年6月,刚领完毕业证的第二天,孙功旭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上海发展。他选择了一家MCN公司的短视频编导岗位,想着先活下来,由于不喜欢且工作内容没有前景,不到一个月,孙功旭就辞职了。那个8月,他背负着高昂的房租在找工作、面试中度过。
就在心情失落时,他之前投稿的毕设作品《旅店客人》入围了第13届亚洲国际青少年电影节,并将作为本届中国6个代表作品之一去韩国首尔参赛。这对当时失业的他鼓励很大。
后来,几经波折与心理建设,孙功旭最终加入了现在的团队——上海云集将来传媒,成为了一名纪录片导演。而接触到央视、东方卫视和《人间世》团队,也是偶然的机会。
2019年10月,孙功旭受邀赴韩国参加电影节,和日韩导演的交流学习,让孙功旭深刻感悟到:“这个比赛最重要的不是获奖本身,而是可以看看其他国家同样年龄的青年导演们,他们都在干什么,拍什么,他们怎么去权衡生存与创作这个大命题。或许在他们看来,也见到了一位懵懂莽撞于钢铁洪流中的中国青年纪录片导演。”
在拍摄完《长大》这集半年后,今年3月,因为拍摄最后一集《告别》的导演谢抒豪去了武汉拍摄疫情纪录片,交片迫在眉睫,秦博又让他接手了这一集的拍摄。“那时我心里并不觉得惊讶,更多的是感谢和欣慰。经历了2019年那么多的挫败与成长,年关已过,到头来还有人认可你,这是很幸运的一件事。”孙功旭说。
对于《长大》和《告别》这两集,他的着力点并没有放在“留守”、“阿尔兹海默病”这些标签上,而是先平视这些拍摄对象,这是他觉得最成功的地方,“首先我们拍的是个人,他不是哪一种人,先不把拍摄对象分类,他们就是人而已,活生生,真真切切,朴实无华。”
而无论是《长大》这部纪录片,还是孙功旭,都在时间中过滤出最璀璨的金子。就像他说的,“每个人的成长经历就像一条长长的河流,而每一个‘第一次’就是露出河面的石头,我们点着脚尖,摸一块石头挪一个地方,这条河或平静、或汹涌,回首看,皆是我们成长的印记。在这条长河里,我们一起长大。”
回望校园,学子来来往往,孙功旭也送给学弟学妹一些人生建议:“人该玩玩,面对生活,还是要迈开双腿往上爬的。可能我们不需要某个时间段打鸡血去狂学,但总体维度上,我们需要是进步的。
希望学弟学妹们以人生为大尺度,不慌不乱,稳中有急,用五年攻克一门语言,用十年掌握一门手艺,用五十年收获想要的人生,成长为‘比海更深’的后浪。既往不恋,纵情向前。”
纪录片工作者和新闻工作者非常像,自己亲身体验,结合资料,所闻所感,真听真看真感受,都被称之为记录者。
纪录片有人文的,有动物的,也有自然景色的,但永远都脱离不了拍摄者和被摄主体这一层关系。在拍摄过程中最值得深思的或许并不是被摄对象,而是拍摄者与被摄者,我们彼此架构了新的关系。这种关系完全由拍摄而起,却不仅仅止步于作品,而是带动了整个圈层的影响。
就像跟拍摄对象说放松、你别紧张,可他已经蒙了,不知道自己在镜头面应该怎么放松,反而失去了真实的色彩。这都是拍摄者带进去的影响。
有一些偏激的说法,说让人家把自己的人生扒开来给你们放大,去展示消费,凭什么呢?你们不是消费苦难,吃人血馒头吗?
这里就探讨到了真实的多个维度的问题。大家都在说纪录片好看是因为真实,那么什么是真实?
作为拍摄者,真听真看真感受,是真实;被摄者因为你的到来受到了影响,原来喝粥不加咸菜,现在他自己决定加咸菜,这是不是真实?
拍摄完了,他爱上了咸菜,这又是不是真实?如果要说真实,BBC的自然纪录片摆拍的一大堆,观众看到的都是拟态真实,这种真实是不是真实?
想法有很多,问题有很多,但留给我们记录者的解决办法就那么几个。要不要拍?那肯定得拍,怎么拍?
我的建议是:一平视,对于拍摄视角平视,无杂质,不消费喜悦与悲伤;二真诚,对待被摄主体真诚,秦导说过一句话我很赞同,“真诚是把刀,扎谁谁都受不了。”
我认为这两点放到纪录片和新闻领域都是通用的。
——孙功旭
【往期内容】
西安欧亚学院新媒体工作室
文字 | 陈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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