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水一战的TikTok，为何选择这家律所？

来源 | 智合

以对政策的精准把握为主，将诉讼、调查和公司业务能力相结合，为客户提供创新的解决方案和实用的商业建议。

——这是来自科文顿·柏灵律师事务所（Covington & Burling LLP）官网上对自身工作逻辑的概括。

科文顿·柏灵律师事务所（下文简称科文顿），曾在2020年代表TikTok针对特朗普政府试图在美国禁用TikTok的行为，提出了让人印象深刻的美国政府“七宗罪”——七个违背美国法律和宪法的大问题，帮助TikTok取得了胜利。

2023年，科文顿再次代表TikTok在印第安纳州和蒙大拿州的法律战场取得了胜利。

2024年4月24日，美国总统拜登正式签署法案，要求字节跳动限期270天内剥离TikTok，否则该短视频平台将在全美被禁用。时隔近一年，科文顿又和Tik Tok站在了聚光灯下，共同面对来自美国政府的新一轮禁令。

政府诉讼明星，中国律师可以学什么？

科文顿，这家1919年成立的百年老所，在全球范围内拥有1300余名律师，绝大部分律师都有外交或从政背景，吸收了包括美司法部前部长在内的行业专家加盟，在政府行政诉讼、国际贸易委员会诉讼、知识产权诉讼、产品责任（安全、侵权）诉讼等方面都有着极强的竞争力。

专利诉讼是科文顿最大的业务领域，全球大约有120 名专利诉讼律师，在生物制药等特定领域的诉讼中，不仅深入解读法律条文，更结合产业特性，构建了独特的法律程序和规则，从而赢得了较其他律所更为卓越的竞争力。

对于有意拓展美国市场的中国企业而言，科文顿强调了三个关键领域的重要性：专利、商业秘密以及不正当竞争。在不正当竞争业务方面，科文顿在反倾销、反补贴、反垄断等领域拥有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实力。他们观察到，近年来中国企业在维护自身权益方面表现出更加积极的态度。

科文顿对中国市场高度重视，并期待能在诉讼领域与中国律师建立紧密的合作关系。他们在高科技公司技术领域、制药领域有很深的专业和技术背景，专注于美国贸易委员会项下的案件，站在最前面代表中国公司挑战美国政府的决定。例如，他们曾成功代表小米应对投资争议，针对美国政府限制美国金融机构和个人投资小米的决定提起诉讼，认为美国政府的规定违反了法律，最终促使政府撤销了相关限制。此外，科文顿律所还在多个州为TikTok等知名企业提供了法律支持，处理了一系列备受瞩目的案件。他们也代理了联想、爱立信、宝钢等的诉讼案件，都取得了令人满意的诉讼结果。

“政府做得不对的地方，律师有责任帮助客户予以指出，并敦促政府改正或撤销相关政策。”一位从业四十余年的科文顿合伙人如是说，这也是科文顿在处理政府事务时的信条之一。

百年竞争力，如何穿越经济周期？

当被问及科文顿100多年的核心竞争力时，律所合伙人回答道：

“为何众多杰出的合伙人选择加入科文顿，并长期与我们并肩作战？看看我们这几个人都工作了几十年，为何还能愉快在一起？因为这里不见得是收入最高，但是跟一群优秀的人工作很自豪。

我们也很倡导所内的分享。对于案卷或客户来源并不会给予特殊考虑，带进来的客户和案件，可以彼此分享、一起把事情做好。大家一起协同调动资源，长期合作，有些客户已经和我们合作了100 年。”

科文顿也提到，律所的同事都很喜欢和大家一起工作，在代理案件过程中，每次都会全力以赴，为客户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即使很久没有新的案件进来，也不会妥协或者另眼相看。

在谈及 “律师行业普遍内卷，收费下降，科文顿是否经历这个阶段？是怎么应对的？”这一问题时，科文顿从如下几个方面给予了回答：

美国律师同样也很卷，不乏被迫找活干的律师。但这种卷分情况：一些只代理原告的小所能将业务做得非常聚焦，赚得不少，也很舒适。而中等规模的律所可能就会面临更复杂的境地，可能会接到一些做不了的需求，有时不得不找更大体量的律所收拾烂摊子。

内卷是一个与经济周期高度挂钩的问题，要应对这重挑战，就得进行逆经济周期的调整：经济下行时期，政府强监管的案件往往有独特竞争力，可以通过这些业务得到有效维持律所发展，并为客户创造独特价值；一般大公司的CEO遇到麻烦时，对于律师费往往不是那么敏感，所以白领犯罪业务也是一个机会。

除了找业务机会，在收费方式上做创新设计也是一个办法。有的客户对诉讼预算比较敏感，我们就会跟客户设计律师费的支付方式，有时也会为客户着想，在不降低服务质量情况下，做变通方案，有时也会考虑固定费率。

这仅仅是科文顿能够穿越百年周期的冰山一角。其背后的成功秘诀远不止于此，对法律行业的深刻洞察、对市场的精准把握、对团队的高效管理等多方面因素的共同作用，使得科文顿能够不断超越自我，保持其独有的竞争优势。

Tik Tok案件正在进行中，胜算几何？

“Tik Tok声称不会把自己卖给美国，如何应对？”

考虑到Tik Tok与科文顿之间的紧密关系，参访最后，有学员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

“议会通过的法案已经生效，这件事没有像议会立法那么简单，Tik Tok不见得就会全部失败，也可以挑战这部法律违宪。不过究竟对Tik Tok意味着什么还在进行解读。这个案件敏感而重大，极有可能打到美国最高法院。”

由于案件还在进行中，科文顿没有对这个问题作详细回应。不过参访当天（5月7日），TikTok 及其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正式起诉美国司法部部长梅里克·布赖恩·加兰( Merrick Brian Garland)，对美国总统拜登近期签署的《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应用程序侵害法案》的合宪性提出质疑。

显然，这家喜欢把官司打到最高院推动法案改变的律所，已经准备好和Tik Tok又一次并肩战斗到底了。

图源：Tiktok 新闻中心

这也是智合在LLMG-US行程中特意安排参访科文顿·柏灵律师事务所的原因之一。通过深入了解科文顿在业务领域、客户服务、分配制度、竞争优势等方面的先进经验和做法，帮助中国律师深入了解科文顿在全球法律服务市场的成功之道，并希望从中获得对中国律所未来发展的参考和借鉴。

科文顿对此次参访也给予了很高的重视——当LLMG-US团队抵达参访时，派出了Brian R. Nester、Sturgis M. Sobin 、Richard Rainey、Jessica Hill、Ben Razi、David Sneed等六位合伙人和大律师列席，详尽介绍了自身的业务优势和管理手段。态度真诚，又接地气，博得了中国律师们的广泛好评。

结语

在科文顿·柏灵律师事务所的这次深入参访中，中国律师们得以窥见这家百年老所如何在风云变幻的法律市场中屹立不倒。从业务领域的多面开花，到穿越经济周期的智慧，再到与TikTok并肩作战的勇气与决心，科文顿所展现的不仅是其作为一家顶级律所的专业素养和实力，更是其在法律服务领域不断追求卓越、服务客户、推动法治进步的坚定信念。

科文顿的案例和经验，无疑为中国律师们提供了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在全球法律服务市场中面临的挑战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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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吴梦奇Scott
编辑 / 顾文倩Aro

分类 /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