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被撞学生妈妈坠亡：网暴背后是否有水军？

大家好，我是书单君：

今天跟大家聊聊武汉被撞学生母亲坠亡、遭网暴这事，本来想一顿输出狠狠骂骂这些黑心烂肺的网暴者。但搜集资料时，发现这事已经被人搅混，有点看不清了。

不是我害怕谁，是我怕说多了，事件本身被越说越浑，反而不利于事情真相浮出水面。

因为，谴责几个网络恶臭，是容易且简单的，但我觉得，远远不够。这位母亲坠亡背后的深层原因，不能与普通网暴画上等号，比普通网爆恶劣多了。

如果仅仅是封了网暴者的社交账号，那太便宜了他们。我甚至觉得，即使警方把他们抓起来，如果仅仅给了一些轻微的行政处罚，还是太便宜了他们，应该有更严厉的法律处罚。

如果有必要，建议有关部门，深挖这些网络流氓，搞清楚：

他们为什么要网暴这位可怜的母亲？要求他们向公众说明其动机，并公开道歉和反省。
其中率先带节奏的、影响力比较大的，是不是有组织的获利行为？也就是说，他们是不是水军？

尤其搞清楚是不是有水军网暴者搅浑水，区分出到底是普通网爆还是水军网暴，这点非常重要且关键。

因为，如果真是水军所为，那性质就变了，法律定性也肯定要更严厉。

而且，如果真是水军所为，那我们整个舆论将整件事的矛头仅仅对准几个网络恶臭，其实也就偏离了重点，间接“帮助”了水军组织者“搅浑水”的目的。

设想，如果这位母亲自杀，除了因为失去孩子，还因为某些人未能及时回应其赔偿、道歉诉求，那网络一边倒对准几个网络恶臭，是不是罔顾了这位母亲坠亡背后的真正的核心矛盾？

——注意，我没有半点为网暴恶臭们开脱的意思，我前面说了，仅仅封他们号、骂他们一通远远不够，应该把他们深挖出来，担负该负的法律责任。

总之，这件事，区分网暴和水军网暴，非常关键。如果仅仅是网暴，说实话，法律惩处这些网暴者的力度可能会大大削弱；如果是水军网暴，那法律会在惩处网暴的基础上叠加水军组织的罪责。

实际上，已经有人因为组织水军，获刑6年之久，即使是一般参与的水军，如果构成侮辱罪、毁谤罪，也可判最高3年。

#01

一次网暴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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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单君为什么会有查网暴背后是否有水军的建议呢？

主要因为，书单君以前是干媒体出身的，深知一些网络事件背后，往往藏着更深的肮脏交易。越是网络狂欢，越要警惕背后被人利用、操纵的可能性。

这种事，听起来好像是阴谋论。

因为搞舆论战，似乎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一般人干不了，因此也不可能太普遍。

但其实没那么玄乎的，类似水军网暴行为，还真就相当普遍。

我们过去都知道，许多娱乐公司就经常花钱请水军，以维持明星的虚假热度。原因是背后有利益，明星代言的价码，就是靠吹嘘流量数据嘛。所以花点小钱刷流量，在娱乐圈非常普遍，甚至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实际上呢，现在请网络水军，花不了几个钱，不仅许多明星、经纪公司会使用这招，很多普通机构，乃至一般的个人都会使用。

那很多人可能要问了，搞一次这种大规模的网暴，即使你说花不了几个钱，那少说也要几万、十几万吧？

其实真不用，去年，一起发生于2020年的网暴事件被媒体曝光。但媒体深入挖掘后发现，组织此次网暴事件的，就是一名普通的公司员工，而他花了多少钱呢？说出来你可能不信：760元。

过去，我们经常说什么“五毛”之类，其实也是对这类水军廉价的嘲讽。

之前我在某站上还看过一位博主，以身试法，雇了水军骂自己，他询问的价格，是2.5元一条，他花了120块的。

下单后，水军果然不负使命，如约而至。而且据他说，水军看起来很傻，像机器人，但他们骂人的文案，是可以“自定义”的。

● 水军公司替多个客户搭建的云控机房

掀起一次网暴的价格如此之低。

一是说明，这种事没那么玄乎，操作起来也不复杂。
二也是说明，这种事相当普遍，做这类水军买卖的公司或个人非常之多，否则价格不会压得如此之低。

所以我们除了感叹人性之恶，更需要警惕，人性之恶是如此容易得逞。我们与恶的距离，早就为零为负了。

#02

水军网暴最深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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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水军网暴，一般都有什么套路呢？

过去我们一般认为，网暴嘛，无非就是利用各种手段，喷尽各种肮脏下流话，抹黑对手，泼脏水、造谣和刷黑评之类。

但这只是表面。

网暴的目的，除了达到用言语攻击对手、从而迫使对手“退网”外，更主要的目的是带节奏，引导、诱导网友，转移主要矛盾，争夺网络舆论站到自己这边。
         

那怎么诱导、引导呢？

主要是利用人性中猎色、仇富、仇外、媚外、从众和窥私等心理，顾左右而言他。

一位丧子的妈妈，为了向学校维权，接受媒体采访，网络恶臭们偏偏就不说其中的主要矛盾，甚至也不说这位妈妈的诉求合理不合理，而是抓住这位妈妈的衣着、妆容、工作和表情大做文章。

你以为这些人是内心变态、丑恶。但我更愿意相信，是这些人刻意带节奏，一句变态禽兽，无法淡化他们的恶意，对他们的谴责不能止于远距离的道德指控，还应该追查他们的法律责任，他们想把网友的注意力，引向仇富、猎色、窥私等方向，引导更多的无知且恶臭们释放阴暗心理，攻击这位可怜的妈妈。

其实类似这样的事非常多。

但凡发生什么事，如果后面的评论，大量出现与事件本身主要矛盾无关的评论，且涉色、涉当事人与此事无关的私德之类，多半就是水军操作了。

2020年，一个叫小慧君的千万网红，在网上曝光被老板“性骚扰”、签订霸王条款。

那会，网络上但凡谁被爆料实施性骚扰，都可能身败名裂。因为过去发生过太多这种恶劣事件，所以基本不用什么证据，只要有相关爆料，大部分网友都会抱着一种“宁愿信其有”的心态看待。

而这类事件，一旦曝光，也极容易刷屏，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涉性，标题上稍微动点心思，就一堆人想去看个究竟。

但最近这事的真相曝光了，不仅小慧君的账号被平台封禁，而且法院还认定，她是为了“低成本解约”捏造事实污蔑造谣，给老板和家人造成了心理、名誉上的巨大伤害，也对原来的公司和品牌造成严重损失。

在这个过程中，小慧君联合多名网红操纵水军带节奏。网友一开始被骗得一愣一愣，那位老板也被网友骂得体无完肤。

小慧君为了操纵水军，拉了群。通过他们的聊天记录，你会发现，这些人带节奏的水平是相当高明，其中就提到如何转移主要矛盾，“把矛盾点引到这个老板身上”，还有提到如何“实锤”性骚扰，“做实性骚扰，他没救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群里有人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卑劣的操作，反水举报了，这才曝光了背后的真相。

否则，网友可能会永远蒙在鼓里。

这种利用涉色、仇富和性别对立转移主要矛盾、争取网友支撑自己、打击对手的套路，已经够卑劣了，但这并非水军最深的套路。

书单君上面提到过，有博主为了测试水军价格，故意买了120块的水军骂自己，看着好像只有搞笑博主会这么干。

但真实的水军操作中，还真有人雇佣水军骂自己而获益：

一是表演受害，从而获得最广泛的同情，进而获得打赏；
二是为了炒作，比如有人搞了一虚假账号抄袭自己，然后发起水军表演骂战，左右手互博，不知情的网友看得津津有味，热闹不嫌事大，但通过事件热度上升，“火”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有个电视剧，说过这种事，有些明星没热点创造热点，在机场找水军扮演粉丝相互掐架，也是类似的操作。

你是不是有点看懵圈了？

其实我前面说了，水军的终极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和掩盖背后的主要矛盾、真实目的、核心利益诉求，争取网友支持自己、攻击对手。如果说雇佣水军骂自己，能达到此目的，他们不会拒绝。反正人之三观五脏六腑就是这么崩溃的。

#03

谁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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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们国家，是有明确的相关法律打击水军网暴的，并且已经有被判刑的案例。

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以身试法，想看看自己到底“刑不刑”。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当然跟有些人“法盲”有关，也跟法律处罚的力度可能不够有关。但除此外，还有一种更难以戒除的原因：利益相关。

比如有些平台，明知道水军、网暴者泛滥，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水军也是流量，而治理水军还要花费更多的成本，有人在他们平台炒热度，如果他们禁止，反而降低了平台活跃度，与他们追逐流量的核心利益是相悖的。

事实上，有些平台巴不得水军、网暴者在他们那炒作。结果是，相关部门，约谈了他们一次又一次，但承诺改一次再犯一次，永远改不掉。

大家还记得刘学州那孩子吗？

他是一未成年，出生于2004年-2006年，因为他是养父从大同买过来的，所以具体出生日期不详，但就算是2004年出生吧，截至2022年1月24日自杀，他也未满18周岁。

2021年后，他因为在网上寻亲，被媒体报道，慢慢成为了小“网红”，微博粉丝也积累了31万多。

但谁也没料到，他会选择自杀这种极端方式结束生命，他在留下的遗书中，提到了上学时遭遇的校园霸凌，也提到了亲生父母要房子，同时也提及了网络暴力，他还希望网暴者可以得到惩罚。

但最终，哪位网暴过他的人受到惩罚了呢？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在这件事中，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相关平台，给了他实名认证，将他推成了“网络红人”，却并没有考虑到他可能遭遇网暴，以及他作为未成年人承受网暴的能力。

实际上，过去的正规媒体报道新闻事件时，都会非常小心保护当事人的隐私，曝光相关者的名字和形象时，一般是要先征求当事人意见的，否则就会用假名，或者打上马赛克。至于未成年，更是会特意加以保护，掩藏真名。

因为很简单，不是谁都喜欢成为“网红”，也不是谁都有能力做“网红”。“网红”就相当于公众人物，而一旦成为公众人物，法律上是要求他们让渡一定的个人隐私权的，同时也暗含了他们接受大众的凝视。

让一个未成年的“新闻当事人”，通过实名认证，让他毫无保留地曝光在无数善恶难辨的网友面前，真的合适吗？

可现在一些平台，却非常热衷于将“新闻当事人”推成“网红”。

大家可以仔细回想，我们生活中，除了那些演艺明星外，还有那些带货直播主外，是不是也有越来越多因为寻亲、打官司之类的新闻事件而“走红”的“新闻当事人”呢？

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那位失去至亲的林生斌，成了大“网红”后，直播带货，虽然赚了钱，却引起巨大的舆论风波，同样遭遇了网暴，过去的好男人人设顷刻坍塌了，弄得不得不退网——我在想，如果他跟刘学州一样是个未成年，遭遇网暴后，是不是也可能导致抑郁乃至自杀？

实际上，类似乌烟瘴气的事太多了。背后的“推手”，就是这些平台一次次违背新闻伦理，通过实名认证、推流量等方式，将新闻当事人“网红化”。

● 热点运营岗位招聘启事

一般来说，社交平台是不具备新闻报道资质的。但很多平台，却都设立了所谓的“新闻当事人运营岗”，干的就是把新闻背后的当事人“网红化”的活。其背后的目的，不言自明，就是为了抢新闻流量。

总之，所谓网暴，该负责的，除了那些具体的黑心烂肺的恶臭网友外，更有必要关心背后推波助澜的水军公司，以及高高在上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媒体平台。

具体到这次武汉妈妈事件，我看有些指责、污蔑和骂这位母亲的社交账号，是在她自杀引起巨大的舆论风暴后才封掉的。

——等人都自杀了，简单封号就够了吗？问过自身责任没有？

事实上，现在有些平台，已经能完全做到屏蔽垃圾评论、更别说屏蔽恶臭言论了，这方面早就没有技术困难了，所以真的别再找借口。这类悲剧发生多少次了？人命关天，摸摸良心吧。

 -END-

撰稿：书单君

主编：左页
图片来源：《3年a班》《坡道上的家》
部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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