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应以成就学生为根本“志业”

——在学校教师节表彰大会暨师德师风专题教育月动员会上的讲话

罗卫东

（9月9日）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上午好！

在第三十八个教师节来临的前一天，学校高规格隆重举行教师节表彰大会暨师德师风专题教育月启动大会，这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相信今天在座的同学们，已通过刚才的各种展示，从VCR、老师的感言，还有整个颁奖过程中都见证了好老师们的风采。在这里，我代表学校对刚才接受各种荣誉表彰的老师，包括个人和团体，再一次表示热烈的祝贺和衷心的感谢！

祝贺你们，这是非常值得珍视的一个荣誉，荣誉意味着学生和学校对你们工作的高度认可，它凝聚了你们的心血与汗水，实至名归。感谢你们，为学校的建设和发展兢兢业业，默默奉献并发光发热。你们令人尊敬，值得学习，特别是对新入职的老师们起到了很好的示范引领作用。

作为一校之长，又是一位有着40年教龄的老教师，我很感慨也很感动，也想借此机会讲点感想与大家分享，提点要求与大家共勉。

中国工程院院士王坚最近有一个访谈影响很大，有段时间都刷屏了。王院士这个访谈里面有三个观点很值得我们仔细琢磨。

第一句：“学校最重要的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第二句：“大学的关键既不是大楼也不是大师，学校的核心价值应该是老师和学生。”

第三句：“现在大学不缺有名的教授，而是缺少受人尊敬的教授。”

受他这几个观点的刺激和启发，结合我长期在大学工作的观察和思考，我也想借教师节的契机谈几点感想。我要说的是以下四句话：

第一句话，教师是天底下最伟大的职业。

毛主席曾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说：“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在共产党领导下，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可以创造出来。”可是人的这个宝贵来自何方呢？它不是先天来的，是教育得来的，没有教育，人是不可能成为宝贵的东西的，人间奇迹也是创造不了的。所以我们教师身上担负着把人变成最宝贵生命的伟大使命。

教书育人，立德树人，关乎个人和家庭，关乎人民的幸福，民族的复兴，国家的繁荣昌盛。《管子.权修》篇里说：“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这里的百年树人，并不是很多人解读的那样，培养一个人才，需要有百年的努力，而是指，培养人才的益处更加持续长久，可以终身受益。把一个人培养成才，就他个人而言，对上对自己对下代，皆可以受益。古代强调一个人读书出仕，上可光宗耀祖，中可建功立业，下可惠及子孙。这样看问题的观念，我们今天已经不再提倡，但教育的巨大益处是实实在在的。在今天，我们可以说，好的教育，可以立人，人立起来了，上不负长辈的养育之恩，中不负自己的人生理想，也为下一代人的教育和发展打好了基础。概言之，正如古希腊先哲所言：“只有受过教育的人，才享有真正的幸福。”对国家，教育的作用就更大了，亚里士多德说：“教育是最好的国防。”第欧根尼说：“一个国家的基础的好坏，取决于对青年人的教育。”

教育造就了人。人的伟大来自于教育的伟大。国家的繁荣强盛来自于人才的充沛，所以《宋史.胡瑗传》有一句话，“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职教化之任者在师儒。”荀子说“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

教育事业是最重要而伟大的事业，也因此，教师职业也是天底下最伟大的职业，不仅伟大，而且神圣。

第二句话，教师的根本职责就在于成就学生，教师的最大幸福和成就感来自于培养出超过自己的学生。

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有一句话 “天才是一种责任。”意思是说，如果我是有天赋的人，把这个天赋发挥出来就是我自己的一个责任，是一个天职，否则我就浪费了生命，就对不起造物主对我特别的眷顾。对于教师来说，成就学生就是他一般意义上的职责，而应该是志业，是天职。这一点我希望大家一定要牢记。

一个人，入了教师这一行，从助教、讲师、副教授、教授，到硕士、博士导师，如果只考虑自己职称的晋升，只把发表见效快、能立马给自己带来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利益的所谓学术成果作为自己的工作中心，而不承担教书育人的责任，那他是不配做教师的。在我看来，一个老师，如果不是把培养学生作为自己的主业，即便他有很多的头衔和帽子，他也不是个称职的老师。《吕氏春秋》有言：“义之大者，莫大于利人，利人莫大于教。”名为教师，却只想着为自己的生活去做蝇营狗苟的勾当，不想花时间花心力去做天底下第一等利人的好事，那就不是高明和有历史理性的人。这类见利忘义之徒，是当不好老师的。

切记，我们做老师的，唯一的职责就是教书育人，就是以教育的手段去成就学生。不能成就学生的教师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更遑论是好老师。

成就学生，这是我们根本的利益，也是我们最大的幸福源泉。从教40年，我感到最享受的就是毕业的同学再回来看我，看到他们事业有成，生活幸福美满，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这是我最感欣慰和幸福的。

浙江大学校友集体婚礼活动中有一个环节，说说你最想见和最想感谢的老师。我被新婚的校友夫妇们选为最想见和最想感谢的老师。那一刻我觉得是非常幸福的。作为教师，被需要是多么的幸福，被强烈的需要那真是莫大的幸福。所以我希望我们的老师都能够成为一个被需要的人，都是学生最想见的人，都是多年以后还各种轶闻趣事仍然在口口相传的人。重复说一遍，我们的天职就是成就学生，让学生超过我们，让他们过上比我们还好的生活，去做比我们大的贡献。

第三句话，做一个好老师，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成为一个最具幸福感的老师，应该是我们全体师生共同的目标。

前面王坚讲现在学生心目当中老师不怎么值得尊敬了，我作为一个老师听了这句话很是沮丧甚至悲伤。学生对老师的尊敬是老师从业的最大动力。我40年教龄下来，有看到部分教师起初怀着很大的热情走上讲台，但是没有得到学生应有的肯定，他的自信心、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挫伤，从此一蹶不振，甚至出现了“破窗效应”。所以同学们,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给我们老师鼓励，希望同学们记住，我们必须要换位思考，给老师应有的尊重。王坚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他说老师不是完美的人，你不能要求老师方方面面都非常好，但是只要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做过的一件事，对你是有教益的，他就是值得尊重的，你就应该终身感谢他。

一个好老师，是师生共同造就的。希望我们的老师爱生如子，也希望我们的学生能够敬师若父，大家一起尊师重教。尊师是重教的前提，如果我们对老师缺乏应有的尊重，教育是难以开展的。“颜回之于孔子也，犹曾参之事父也，古之贤者，与其尊师若此，故师尽智竭道而教。”同学们的敬意会化作老师的动力和压力，你越尊敬老师，老师就会越珍惜自己的事业，就会越明白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就越会感受到做教师的光荣，就会越加努力把工作做得更好。希望我们今年这一届新生，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在校园里面共同打造一个师生互动、教学相长的文化生态。

最后，作为一个在场各位里面教龄最长的老教师，结合我们学校师德师风建设和立德树人的要求，我有几点建议与大家共勉。

第一，做一个好老师，必须要有爱与激情。

教育，没有爱就失去了灵魂。教育是无微不至的一件事情，它不是考评出来的。爱是不讲回报的，无私的奉献的基础是爱，没有爱，无私的奉献不能持久。做教师如果你没有对教育的热爱，没有对学生发自内心的喜爱，那你最好要么转到全职科研岗位去，要么早做规划，尽快离职。我说的是一句很真诚的话，是真正在为你的长远利益着想。我想，在座的好老师都会认同这个建议。

第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好老师应当知行合一、言传身教。

我们的老师常常悲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指责现在的学生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许，他看到的现实是这样，但是，我们必须扪心自问，作为老师，我们自己做得怎么样。如果，你自己就是言行不一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你怎么要求学生不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学生少不经事，自然单纯，容易被漂亮的言辞迷惑，但绝不会一直执迷不悟的。老师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时间长了，学生一定能够辨别，一个老师是真正的好老师，还是在表演做一个好老师。

对于教学生做人做事而言，身教重于言传。孔子早就讲了“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榜样力量真的是无穷的。学生工作尤其如此，老师自己做到了、做好了，学生工作就不难做了。现在我们对学生实行“五育并举”，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如果老师自己置身事外，不带头行动起来，不作表率，怎么可能让学生心服。要求学生多读书，老师自己却不阅读，学生怎么可能养成读书的良好习惯？！要求学生体测，老师自己引体向上做不了两三个，跑步撑不了两百米，那学生怎么可能心服？！要求学生要有审美趣味，老师自己毫无品味，不分美丑，那学生怎么相信你的说教？！要求学生爱劳动，老师自己四体不勤、鄙视劳动，那学生怎么可能遵从你的指令？！

在这里，关于体育我要多说几句。现在老师身体状态普遍不如人意。在这里我要强烈建议，大家多参与体育运动，要锻炼身体。岁数大、工作忙、压力大，这些都不应该成为你不健身的理由。胡锦涛总书记以前在清华大学读书时是足球队队长，习近平总书记也非常热爱体育运动。钟南山院士八十多岁还能够上场打篮球，这些榜样都摆在那儿。柏拉图曾说“没有健康的身体就没有健全的思维。”他不仅是伟大的思想家，而且还是希腊奥林匹克运动会十项全能冠军。我们中国的孔子身体也很棒，活到了72岁，要知道在那个人均寿命30多岁的时代，这可是相当长寿的。孔子一辈子过得都不如意，他的治国理念找不到实践的地方，到这儿碰壁，到那儿碰壁，身心备受摧残，在各种挫折中颠沛流离，可是他有坚强的意志、百折不挠的精神，和强健的身体。

艺术方面，它能够起到化心理之瘀解精神之痹、陶冶情操、提升品位、滋养心灵等多方面的作用。对于做一个灵魂有趣的老师实在是必须有所修为的。因为时间所限，具体我这里不展开谈了。

总而言之，教书育人、立德树人，推行“五育并举”，不仅是对学生提出的要求，也是对老师提出的要求。我希望老师率先垂范、以身作则。

第三，学生各有所长，各具天性，教师没有广博的学识是hold不住的。

大学是一个教书的地方，不读书教什么？科学前沿你需要去了解，人文知识，大千世界，各方面的知识都需要你开放的心，要阅读。“你教给学生一瓶水，你就得有一桶水。”这个是我们常听的一句话。我们图书馆现在阅读条件很好，有400多万册书。现在学校开了一家晓风书屋书店，最近马上就要开张了，一流的环境，一流的氛围就是吸引大家去，那个环境能让你静下来，让我们进入到一个文化人、一个学者、一个教师最喜欢的环境。

大家要有事没事，可以逛图书馆，逛书店，开卷总是有益的。你不要给自己定出一个很大的目标，说我必须把一本书从头到尾要看懂，然后写读书笔记，没有读书习惯的人你进去转转也可以。希望大家真正要读书，进一步的去调动自己的同理心和学生真正打成一片，和他们“混”一起。一名好老师，往往是爱和学生“混”在一起的，不会是一上完课以后立马拿着包逃之夭夭的人。学校现在也在想方设法解决老师们的实际困难后顾之忧，希望大家多在学校停留，多和学生交流。我读书的时候，老师的家都在学校附近，我们经常到老师家里去叨扰他们，提一些愚蠢的问题也顺便蹭顿饭，甚至一起熬夜看世界杯，那是很美好的年代。这些交往既增进了师生友谊，又促进了教学相长。它是大学教育不可或缺的有机模块，构成了大学真正生动、深刻而又温暖的记忆。

第四，严师出高徒，严教才是真爱。

“严管厚爱”，这句话，大家肯定耳熟能详。毫无疑问，有些时候，在有些事情上，严管很有必要。但在大学里面，我更愿意说要“严教厚爱”。严管的严，更多的是指在处理事务上的严厉措施、严厉态度；严教的严则是指严格的要求、严谨的精神。三字经里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同学们多半不喜欢很严的老师，但是我希望同学们扭转一个观念，似乎一说到严师，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的是那种不苟言笑、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事实上，很多严师，都是很温和的，很有人情味的。他们严在对待真理的态度，而不是对待学生的做派。真正的严师，是学养深厚、专业扎实，教学严谨、一丝不苟，诲人不倦、锲而不舍。

同学们，不要抱怨老师的严。真正能够严起来的老师，一定是有真才实学的。一个南郭先生那样的滥竽充数者是不敢严的，因为一严就会露陷。你们现在抱怨老师严，将来就会后悔老师对你们不够严。这几乎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可以称之为“后悔不严定律”。另外，愿意对你们严的老师，一定是有真爱实情的老师，他们比你们更在意你们的前途和命运，他们的严正好说明他们的大爱！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我都要说一句：“必要的严是真正的爱！”还有，老师对你们严，说明他对你们抱有希望，说明你是值得他耗费心力认真教的，一个对你们失去信心的老师，是不屑于对你们严的。希望我们的老师在课堂上、在知识传授的过程当中，严格恪守知识传授的逻辑和标准，一定要对同学们的未来发展负责，不能敷衍马虎，不可误人子弟！ 

老师们、同学们，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立德树人既是我们的共同目标，也是我们的共同责任。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韩愈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心目中的美好大学教育生态就是，师生互动、教学相长，贤者为师、言传身教，美人之美、彼此赋能，美美与共、欣欣向荣。

让我们同心同德，为建构起浙大城市学院更好的教育生态，取得更好的教育成果而携手共进！

衷心希望我们全体老师都能够成为好老师，成为受人尊敬的老师，成为最具幸福感的老师。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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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 孙亚飞

审核 / 徐婧

终审 / 李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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