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时候,你就得看这样的神片儿|枪稿每周电影优选
今年找工作难。
作为一枚“有机后浪”,无业的笔者常常在凌晨两点还辗转反侧。
直到某个漫漫长夜,我打开了这部作品。
"In heaven,everything is fine."
——《橡皮头》
小众电影·大千世界
——枪稿每周电影优选 Vol.29
橡皮头(eraserhead)
大卫·林奇/剧情/美国/1977/89分钟
主笔评价
神秘主义残秽拼图。
——灰狼
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完全看懂大卫·林奇。
这位连发型都被粉丝当作艺术品的导演,是个不折不扣的全才。
粉丝总结林奇发型与艺术品的关系
除了把自编自导当作家常便饭,林奇还懂美术、通音律,服化道经常亲力亲为,这让他的电影风格极度统一。
当然也极度晦涩。
《穆赫兰道》节奏还算紧凑,《妖夜慌踪》、《兔子》、《内陆帝国》……看着看着就困了。
网友热衷于读解林奇电影的隐喻,林奇本人则避免阐释。
有些解释相当离谱
偶尔说两句,也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比如:
“谈论是事情的含义让我不舒服,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事情的含义,因为含义是一个极端个人化的东西,我所理解的含义和别人理解的含义是不一样的。”
最冗长的一次,他将自己的电影比作“鸭子”。
“我拍一部电影就像观察研究一只鸭子……整个鸭子的关键点就在眼睛……它必须是最为细致的部分,就像一颗小宝石……造物就像炫耀一颗宝石一样,把眼睛不偏不倚地放置在头部的中央,就在S型曲线的上方,与前面的嘴隔着相当的距离……在制作电影的时候,鸭子的眼睛就是关键的场景。”
——没有解答任何问题,反而创造了更多问题。
为什么是鸭子?鸭子是啥?鸭子的眼睛又是啥?
和电影一样,令人费解。
也许追根溯源一下,才能知道林奇究竟在说什么。
于是我翻出了他的长片处女作,《橡皮头》。
“一天清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也许在林奇的理解中,这只“大甲虫”就是“鸭子的眼睛”
就像这《变形记》的开头,《橡皮头》也可以用一句话说完:
“一场宴会过后,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亨利发现未婚妻生下了一个怪胎。”
黑白影像营造出阴鸷诡谲的“非人”世界。
所谓“鸭子”,就是影片给人的这种整体感受。
而“鸭子的眼睛”,就是影片一个个具体的超现实场景。
比如下面这个画面,男主人公亨利去女友家赴宴:
本来只是一个进电梯的日常场景,只是因为按了按钮之后电梯门没有立即关上,就引起了观众的注意。
数十秒之后,林奇甚至拉远了画面,景深镜头让这段等待更加诡异。
地板的纹路在《双峰》中再次出现,看来老爷子很钟爱这个锯齿状的图案
只用了一个时间的技巧,林奇就给这次赴宴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就是“鸭子眼睛”,精准投放,立竿见影。
用怪奇的瞬间,改变整部电影的风格。
在《橡皮头》中,几乎每一双“眼睛”,都在他后来的作品中回归,成了那些影片的关键段落。
比如影片开头的宇宙大戏,在《双峰》中就又出现了一次。
《橡皮头》VS《双峰》
再如未婚妻生下来的像异形的怪胎(非人),是《象人》的核心命题。
《橡皮头》VS《象人》
再如女演员独舞的剧院,在《穆赫兰道》中,是梦境的揭示场景。
《橡皮头》VS《穆赫兰道》
亨利在口袋中拿出一条蠕虫,而《蓝丝绒》中的杰弗瑞在草坪上发现了一个爬满了蚂蚁的耳朵。
《橡皮头》VS《蓝丝绒》
还有影片中不时出现的神秘人,在《妖夜慌踪》中更恐怖了。
《橡皮头》VS《妖夜慌踪》
还有更多:
会动的烧鸡流出的血;
男主角突然掉下的头颅;
怪胎身体里涌出的泡沫状粘稠物……
可以说,《橡皮头》就是用这些“眼睛”拼贴起来的实验电影。
一板一眼之间,就是布努埃尔和达利《一条安达鲁狗》内味儿。
《一条安达鲁狗》的蚂蚁被林奇移植到了《蓝丝绒》里
两部影片的精神内核也趋于一致——潜意识,或更简单的说,就是梦。
在寂静的夜里,翻涌出来的噩梦。
有热心的豆友,就从弗洛伊德的角度,一一对应地找出了这些“眼睛”的原型。
笔者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看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作品。
也爱翻翻热心网友们的解读(或过度解读)。
边看边想,越看越困,一困就睡,越睡越梦。
希望失眠的病友,都能像我一样,在《橡皮头》中找到自己的梦境。
毕竟,另一位造梦大师费里尼说过:
“梦境,是唯一的现实。”
文|现代机器
编辑|感情动物
排版|罐儿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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