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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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我的朋友们节日快乐！

我

的

邋

遢

江苏省丁沟中学  张广祥

今日下午和2006届学生韩雪芬聊起网购时，她说：“你买什么啊？穿衣服那么邋遢，不用网购吧。”我瞬间化石了，有所淡淡的悲哀，但随即哈哈一笑，戏言道：“你骂人呢！”

被她一语击中了，我真的可谓邋遢成精了。

韩雪芬列举了两点作为佐证：一是穿衣，二是发型。这两点着实有份量了。

穿衣上，我不讲究名牌，觉得穿名牌纯乎因为虚荣。花那么多的钱买名牌，对于一向节俭的农家子弟来说，我实在舍不得。也不是我多小气，如果请客什么的，我能够做到出手大方。作为凡夫俗子，我有时也不免小小虚荣一下，那我也只是买个假名牌。穿着假名牌，也不觉得低人一等。我想起个故事来了。爱因斯坦刚到美国，他的一位最好的朋友对他说：“爱因斯坦，你是大人物，你该穿件名牌衣服了！”爱因斯坦回答说：“没关系的，这里没有人认识我。”几年以后，爱因斯坦仍然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那位朋友又一次善意地提醒他去买件好衣服，我们的大科学家爱因斯坦平平淡淡地说：“不需要，这里每个人都认识我。”看吧，穿什么衣服，爱因斯坦无所谓，这倒令我肃然起敬呢！

我穿衣上的邋遢，更多的是指，一衣在身，没有一个月绝对不会换下来。我又不是女儿身（绝对不是女儿身），三天两头换什么衣服咋？求漂亮？漂亮的男人是人妖！我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头子，三天两头换什么衣服咋？求帅气？“奔五”的男人与帅绝缘！衣服为什么要勤换呢？我又不穿它睡觉，脏不了床铺。倒是勤换勤洗，伤了衣服吧。常言道：“衣服穿不坏，洗坏。”如是，何苦勤换衣服呢？再说，我不勤换衣服，并不意味着我身子有多脏啊。只要学校浴室正常开放，我都去洗澡的；学校浴室偶尔歇业了，我也会在家洗澡的。不勤换衣服，只是不勤换外衣而已。澡我是勤洗的，内衣我是勤换的，真所谓“净身”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援引贾宝玉的话，“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臭浊逼人”，那另当别论了，因为，不但是我“臭浊逼人”，天下男人都逃不了“臭浊逼人”的份！

我的发型，也是学生议论得较多的话题。还记得1998届一名女生（现在在姜堰中学任教），在上了大学后给我发来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面竟写着：“我一直忘不了你的头发。”为什么忘不了，还不是乱出了特色！于我而言，梳子是多余的物件，我一辈子不用它都无大碍。平时，几乎不碰它的。总有个看法，梳子跟化妆品跟卫生巾一样，是女人用的。如果实在要整理头发，我自有“五指梳”。因而，我整天头发乱蓬蓬的，如一团野草。倒记起一件叫我感动的事来了。2003届那年拍毕业照，我走向拍照地点时，就有一帮学生像小鸟般欢噪：“张老师，你梳梳头发啊。”落座后，我身后的女生（也是我的语文课代表）黄艳将一把小梳子递到我面前，说：“老师，梳梳头发吧。”试想，在那样的环境下，一向放不开的我怎么好意思接过来啊？我笑着用“五指梳”梳梳头发。可是啊，可是啊，列位请注意了：这位女生竟然亲手用小梳子给我梳理起头发来啦！这真是极大意外的感动，意外的欣喜！而今想想，没有一头乱发，何来这样的结果？呵呵……

其实，同样一件事，舌头翻过来是一种说法，翻过去又是一种说法。我的穿衣与发型，不是邋遢，恰好表明我是不拘小节者吧。我不想被外物所累，不想为他人所苦，但求逍遥悠哉、轻松愉悦。即使是穿一件新衣，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生怕别人的眼光聚焦到我。至于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跟我有毛的关联。我不拘小节，不是为了成大事，也成不了大事。我是一介草民，无需正襟危坐，无需衣冠楚楚，更不必装腔作势，不必道貌岸然。我只是我，我只为自己代言，我只为自己生活！

当我嗔道“你骂人啊”，韩雪芬说：“哪有啊？还你本色好吧！”是的，她道出了我的本色，而我真正的本色不是邋遢吧。

（本文写于20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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