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学生家长还年长

【往期选读】

我比学生家长还年长

扬州市丁沟中学   张广祥

昨晚，参加了2017届学生张妍的谢师宴。席间，由张妍对我的叫称“祥哥”说起年龄，我说我已经50岁，张妍的母亲说她47岁。我不由暗地里感慨：我老了哇，老得连学生家长都比我小了。

而在2006年的时候，当时我班上一位女生的父亲，年龄竟与我一般大。当时，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继而欷歔：我结婚太迟了！不是吗？我儿子才11岁，我这学生都高三了，相差七八岁啊。

想来，我在小学时就开始喜欢女生了，一个老师家的妹妹。初中，也喜欢过女生的。高中没有，真的没有。大学又喜欢过一个女生的。后来工作了，我姐姐、嫂子也给我介绍过两个女孩。情史够丰富多彩，但结婚好像还是迟了：1994年春节前才结婚的，时年27岁。

要说我结婚迟，似乎不完全对。毕竟这个时代，这样年龄的人结婚也很正常。“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共军太厉害”，不是我结婚迟了，而是我这名学生家长结婚早了！

可如今呢，同是年龄，引出我别样的嗟叹：不知不觉间，我比学生家长年长了！

前天晚上，新语文教师陶郭玥的母亲与我在微信上聊天。在获知她的身份后，我一时惶恐了，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她的女儿即将与我同事，她似乎便是我的长辈，叫阿姨？但论年龄，大概与我不相上下，叫大姐？再聊起年龄，她竟比我小两岁，我倒是哥哥辈了！

不过，前天晚上，就同事父母比我小，我还没有在意；昨晚，就学生家长比我小，我却感慨了。

其实，“我老了”这样的感慨在前几年就潜滋暗长了。2011年的时候，我班上学生沈忱对我的称呼变化了，不再是“祥哥”，而是“祥叔”。彼时，我感觉出，我已经不是学生这一辈的人了，是两代人了。2014届，我班上朱月死丫头也称我“祥爸”的。多年前回到老家，左邻右舍的宝宝们我是认不得的，他们小嘴巴都甜甜地叫我“爹爹”（爷爷），叫得我心里苦苦的。接着，我侄子添孩子了，我外甥添孩子了，我更是活生生地升级为祖辈了。我还不老吗？双鬓有了白发了，老了；早上早早地醒了，老了；工作激情消褪了，老了；学生都不怎么喜欢我了，老了……今年跨50岁，更是真真切切地老了！

可是，我的学生大多数仍然称我“祥哥”。想想也可笑了，我都是他们父辈的人了，比他们父母还大几岁，居然还以“哥”称我，他们这是老相（老卵）呢，还是亲昵我呢？

老了就老了吧，我保持我年轻的心态就好了。正如我在我的小文《我年已半百》说的：“年轻，并非人生旅程的一段时光，也并非粉颊红唇和体魄的矫健。它是情感活动中的一股勃勃的朝气，是人生春色深处的一缕东风。只要心态年轻，岁月可以在皮肤上留下皱纹，却无法为灵魂刻上一丝痕迹。我相信自己不会期期艾艾，郁郁寡欢。”所以，昨晚的感慨只是天空中的一线云，说不见便不见的。

2017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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