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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祥:今天我买了一位老奶奶的菜

张广祥 丁中广祥 2019-04-15

【往期回读】

母亲的手

回家看妈妈

把他当做垃圾扔掉吧

心里有别人,眼里有世界

“不闹白不闹,闹了不白闹”

江都知青插队杂忆

如米苔花竞芬芳

用善良体察人情,用爱心浇灌世界,用生命温暖生命。

今天我买了一位老奶奶的菜

江苏省丁沟中学   张广祥

学习杨绛先生的《老王》。

文末有一句话,当看作是文眼:“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这句话有三个关键词:幸运的人,不幸者,愧怍。“不幸者”好理解,是指文中的老王。老王是个老光棍,没有亲人;有生理缺陷,一只眼,另一只是田螺眼;住在荒僻的小胡同,塌败的小屋;蹬三轮的,靠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活命:自然是不幸者。“幸运的人”也好理解,指作者杨绛先生。在文革时期,她虽然被打倒为“反动学术权威”,但好歹是个教授,有好单位,身体健康,住楼房,有亲人,有丈夫:相比较老王,她的的确确是个“幸运的人”。

“愧怍”就不大好理解了。难道杨绛先生待老王不好吗?不是的。你看:平时,杨绛先生照顾老王的生意,总是坐他的车;一次,老王送杨绛先生的丈夫钱钟书先生到医院却不肯收钱,杨绛先生也付给他应得的报酬;三轮车改装后,老王生意不好做,杨绛先生关切询问他是否能维持生活;老王送来香油鸡蛋,杨绛先生不能让他白送,也给了钱……那么,何来“愧怍”之言呢?

课上,我将这个问题抛出后,学生思考、讨论之后,基本答出来了:杨绛先生认为自己是幸运的,但是她觉得没能很好地帮助老王,对老王的帮助还不够多,甚至连对方死了都不知道,所以对老王有精神上的亏欠,有“惭怍”。

其实,就“惭怍”而言,真正“惭怍”的应该是那个时代、那个社会、那时的政府。作品开篇说:“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我们都唱过一首歌:“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可是,解放后的老王,处境改变了吗?生活改观了吗?有住房了吗?有医疗了吗?有养老了吗?他一定“好喜欢”吗?不能不说,解放后我们的社会还不够健全、完美吧。特别是那个动乱的时代,“载客三轮都取缔了”,你还让不让老王活了?当初是你“组织”的,今天你又“取缔”了,有没有考虑老百姓的意愿?有没有考虑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一个人民政府,对残疾的单干户,理应照顾更全面,给予更多的阳光。

然而,文中表达的却是一个所谓“幸运的人”对一个真正“不幸者”的“愧怍”。这就更令我对杨绛先生尊敬了!

这个“愧怍”的实质,一个字,是“爱”,两个字,是“善良”。

我对学生说:“每个时代,每个社会,总有‘幸运的人’和‘不幸者’,‘幸运的人’有责任关爱‘不幸者’,关注他们的命运,尽己所能,改善他们的处境。

我送给学生一句话:“用善良体察人情,用爱心浇灌世界,用生命温暖生命。

然后,我说:“上街买菜,不妨买一买路边老奶奶的菜吧,早点让她卖完回家;到江都街头了,如果要打的,不妨坐一坐三轮车吧,像杨绛先生一样,照顾三轮车夫的生意。”

我还谈了我坐三轮车的感受。每每坐三轮车,看着车夫奋力蹬车的背影(当然,现在三轮车多电动的了),我会有一种剥削者的忐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我又知道,我坐他的车,“享受”他的劳力,他才会很体面地得到他的报酬。

今天,我上街买菜,就是买的路边一位老奶奶的菜,青旺旺的,水灵灵的。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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