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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心中的小河

本号笔友 丁中广祥 2019-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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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心中的小河

江都   丁志方

作者丁志方先生: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江苏省散文学会会员、扬州市作协会员。上世纪八十年代,曾在海军某部任宣传干事,转业后先后在县(区)委宣传部、组织部、经信委、政府办、检察院等部门任职,业余时间投入创作,有几百篇杂感、散文见诸各级各类报刊。有散文作品集《暮色炊烟》。

年轻的时候,我曾带着美好的憧憬,到海边打拼过一段时光,也曾在浩瀚的大海上,豪迈地书写过人生芳华。大海改变了我的命运,也一直温暖着我的记忆,然而,我最惦念的还是家乡的小河。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一种念想便如同蔓生的杂草,在心里越发显得蓬勃了。

离开海岛,回来后在城区生活了这么多年,居住在钢筋混凝土里面,我经常会梦见那些活泼、天真、有趣和温柔的小河,以及小河边上的土地、庄稼、杂树和野草。我牢记着它们的一笑一颦,一转身一回眸的样子,牢记着它们叮叮咚咚、哗哗啦啦的笑声和温柔流畅、婀娜多姿的身影。


故乡的小河名不见经传,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基本上都是依着方位,就着地形,一代接着一代被乡亲们随意地叫着。什么大印汪、井塘河、一字沟、南港边、横沟里、秤钩上,还有什么大汪河、长汪河、张家前头、李家后头等等,这有一点像过去的农村孩子,就这么大牛小牛、阿猫阿狗地叫着,虽然土了一点,但习惯了,倒也觉得很自然,很亲切。

小时候没有留意过,以为这些小河都是孤立的,长大后才发觉,其实它们多半都是被小沟小渠连着的,既像一个个彩球,串在一条绿色的缎带上环绕着故乡,也像一根粗细不等的血脉在给故乡输送着营养。大印汪是这根血脉的心脏所在,向西流入井塘河,拐弯向南越过小石桥,穿过一条长长的一字沟,就到了南港边。那里有一条东西走向大河,通江达海,故乡小河到了这里,就可以去见大世面了。大印汪向北,流过李家坝,拐弯一直向西,穿过村子后身,就到最西头的电灌站了,那个地方也是个活水口,往东南方向延伸同样连到了南港边上的活水河。在向西的这一条线上,东边有一条小河向北通到横沟里,西边也有一条小河向北挂在秤钩上。


故乡的小河蜿蜒灵动,既是优美的旋律,也是迷人的画卷。俯视整个村子,连在一起的小河,就像一只伫立着的大鹏,而村子里面的大汪河、长汪河,则像大鹏的两只眼睛。只要稍许留神就会发现,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直深情地注视着这个世界,白天它看到的尽是蓝天白云,夜晚映入眼帘的则是那满天数不清的小星星。

小河给家乡人带来了福祉,多少年来,家乡许多有志青年,站在这大鹏的翅膀上腾空而起,飞向了祖国的四面八方,不少人成了所在行业的中坚力量,印象中做老师的最多,小学中学大学,文科理科工科,哪个方面都有。


小时候,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几乎每天都会用双脚丈量那些小河边的沟沟坎坎。我们一起在河边挖野菜、铲茅草,一起掏鸟窝、捉知了,一起晒太阳、看闲书,一起钓鱼摸虾,一起光着屁股在河里游泳打水仗……当年的小伙伴如今都成了爷爷,但发生在河边的那些故事,至今在脑海里还都很鲜活。

记得每年夏秋时节,几场暴雨过后,井塘河的水都会漫过小石桥,穿过一字沟,湍急地流向南港边。一字沟的南头有一个小水坝,漫过的河水吐着白花花的水沫,在坝口下面打着转儿翻腾,南港边的鱼儿逆流而上,一拨一拨地冲向坝口。我们拿着篮子,涉到水里,常常一捞就是好几条,都是野生的大鲫鱼、大扁鱼啊,我们掐着鱼头举过头顶显摆,那种癫狂样子现在想来都很开心。


还有听螃蟹的故事,至今也记忆犹新。到了冬天,老辈们都说,只要西北风一吹,螃蟹爪子就会发痒。于是遇到合适的日子,大人们晚上就会点着马灯,带着我们到河边去听螃蟹。到了河边,把马灯往河坎下面一放,螃蟹就会咂着白沫往灯光跟前爬行,我们坐在那儿静静地守候,只要听到沙沙的声音,打开手电筒一照,准能逮个正着,一个晚上逮个十几只,常常轻轻松松。


河边的故事太多太多,说多了心里不是滋味。说着过去,自然想到了现在,而今这些小河面貌全变了,河床浅了,河水黑了,流淌了多年的血脉变窄了,淤塞了。它们还能好起来吗?我多么希望再去拥抱它们,亲吻它们啊。


否极泰来,风云际会,清水活水,恰逢其时。我坚信在振兴乡村建设中,流淌在心中的小河,一定还会重放异彩,秀美如画。

来自江都日报,感谢作者授权,感谢原编辑栾碧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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