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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岁月丨吃虫

绿茵陈 绿茵陈 2022-04-26

以前在这公众号上写过一篇《吃花》,吃花听起来还是比较风雅、比较文人的事,吃虫,则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不知道你们大家有没有吃过虫子,我小时候是吃过的,当时吃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心理建设,就跟吃鱼虾一样。

我们中原大地上,最肥美可口的虫子是蝉的幼虫,学名叫蝉蛹,也叫“爬拉猴”或者称为“爬嚓”,其实后面的土名比蛹这个学名更形象,因为一般拿来吃的都是从土里爬出来还没蜕皮的幼虫,我还没见过吃从土里刨出来的还不会爬的,不过可能其他地区有这样吃的。

其次,按个头来说就是蚂蚱了,细胳膊细腿儿的,油水不太足,口感比较柴,但是好像有时候会吃到含有卵的(唉呀,快写不下去了……),面面的,别有一番风味(为啥小时候不觉得怪异)。

再次一等的,但也好歹是块儿肉的,就是蟋蟀了,俗名蛐蛐。有时候也吃蝉,就是蜕皮后在树上鸣叫的知了,但这很难形成规模,谁有本事搞到够油炸一次的知了呢?只能是顽皮的小孩子,捉到一只,用火烧了吃,这个时候的蝉,除掉了头和翅膀,能吃到的东西不多了。

我们那里其实还有其他虫子,比如蝈蝈,这种我一直没敢吃过,可能因为它们的外表绿莹莹的看着就不太好吃。还有一种特定种类的屎壳郎……我确实听人说吃过,但我自己没敢吃过,不过为啥我觉得记忆有点恍恍惚惚……

蝉蛹、蚂蚱、蟋蟀,最佳烹饪方式就是油炸或者爆炒了,我似乎也没见过其他的办法,在网上看别的地方、别的国家吃虫子,还有凉拌、做成饼干、捣成糊、生吃等。

吃虫子比较多的时候,大约是7、8岁的时候,大人们把一盘香酥焦脆的虫子端过来,都不用哄,孩子们就吃得眉开眼笑了。跟我们国家的优良传统相辅相成,吃虫子也一样辅以药用的目的,据说这些都是能够小孩儿治疗消化不良的。

后来就好多年没吃过了,偶尔在某些餐馆还看到有烧烤蝉蛹的,再吃起来,却吃出一种虫子本身的苦味,而且软塌塌的不酥脆,不复童年记忆里那种美妙的味道。至于童年没吃过的虫子,比如蚕蛹、蝎子、蜈蚣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勇气一试。

吃虫,并不是稀罕事,只不过不同地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长什么虫吃什么虫。在老公家亲戚群里,有个表哥转发了一篇公众号文章,讲的是他们那里吃屁巴虫(又名九香虫)的往事。老公就很深情地说:“好熟悉的感觉,又回味了其中的味道……九香虫啊,一分钱5颗,二小门口卖的。”那个表哥说:“历史价。听说现在最贵800元一斤,最低都要300-400元。”

我点开那篇文章看,哇,这不是臭虫吧,看把他们给香得!再仔细看,原来不是旱地里那种臭虫,而是嘉陵江边挨着水的卵石下生长的虫子,这种虫子经过三道工序,把屁放干净就可以吃了。当地的加工方式有油炸、用葱和花椒面来炒等,说是吃起来色香味俱全,不过这对于其他地区的人来说也是一种美食冒险吧。另,毫无疑问,九香虫也是一种入了中药的虫子。

据说,联合国粮农组织都在鼓励全球民众一起吃虫子,我国云南的一些少数民族还有吃虫节,除了上面提到的传统虫子,蚂蚁、蜜蜂、毛毛虫、蟑螂、蜻蜓、蚯蚓、水蛭等都可以吃。单从蛋白质摄入的角度,无毒的或者去除有害物质的虫子,确实也是可以用来强壮我们人类的躯体的。

话虽如此,前些天,我在炒青菜里发现了一条细细的青虫,还是悄悄地把它夹出来放一边去了。这条虫子其实也是优质蛋白质,但我希望,最好它不要经过我的口,才成为为我提供营养的原料。是的,我不介意它为我的身体贡献养分,但别让我看见,别让我尝到——我已不是当年吃虫的英雄。


绿  茵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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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还在正月里,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晚年,祝福大家晚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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