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治疗最新报道丨首次获批治疗免疫缺陷疾病(干细胞的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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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四分之一世纪的基因疗法,依旧举步维艰,但是它们至少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一项研究了数年的基因治疗方法最近被批准允许应用于临床。它被用来治疗患有严重免疫缺陷疾病的儿童——这些疾病使得儿童不得不被隔离在无菌房里,防止受到外界环境的感染。
“我们有两次都差点要失去他了”,Kelly Gillion说,她的儿子Zeus在出生的第一个星期被诊断患有条件致命性腺苷脱氨酶缺陷所致重症联合免疫缺陷症(ADA-SCID)。
直到现在唯一可行的治疗方法就是骨髓移植,但是很多人在找到合适的骨髓捐献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但是上个星期,欧洲药监局委员会迅速通过了一项关于治疗ADA-SCID基因治疗方法的申请,这就意味着,欧洲的患者有可能在基因移植的帮助下,重建完整的免疫系统。
人们认为这样的结果为基因治疗的推广带来了曙光,尤其是在经历了数十年引人注目的打击之后。Susan Walsh,英国PID——一家关注遗传性免疫缺陷疾病的慈善组织的主管认为,对于基因治疗来说,绝对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第一次获得批准的技术
患有严重联合免疫缺陷(SCID)的儿童免疫系统不能正常工作,一些小的日常感染对于他们来说都可能是致命的。由于这些孩子不得不被隔离在无菌房中,人们又把这些孩子称为“泡泡儿童”疾病。患有ADA-SCID的孩子缺乏正常拷贝的腺苷酸脱氨酶的基因,而这种酶对于免疫系统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了这种酶,一些有害物质的残留在白细胞中堆积,在白细胞成熟之前就将其杀死,导致患儿的免疫系统缺陷。
Zeus能找到一个骨髓捐献者已经很幸运了,还有很多孩子从婴儿时期开始就在一直等待合适的骨髓配型,直至去世。
一种叫做Strimvelis的替换疗法现在可以用于治疗这些先天免疫缺陷患儿,意大利米兰的San Raffaele Telethon研究所和制药巨头葛兰素史克(GSK)合作,进一步改进了这种方法。现在,这种基因治疗方法已经能够永久改变患者细胞的DNA。该疗法的主要的流程是先提取能够使免疫系统再生的骨髓干细胞,然后用载有正确ADA基因拷贝的无害病毒转染改造细胞DNA,替换有缺陷的部分。最终转化成功的细胞会被再注入到患者体内,然后这些干细胞就可以在患儿体内建立起一个健康的免疫系统。
为了获得这项批准,葛兰素史克提交了一份数据,这份数据研究了总共22名男孩和女孩,这些孩子的平均年龄为18个月。因为发表论文的原因,所有的细节都没有公开,但是葛兰素史克说他们确实成功了。葛兰素史克基因治疗研发部门的主管Sven Kili宣称,参与治疗的所有患者存活率100%,第一名接受治疗的患者现在已经13岁了,到目前为止患者存活的中间水平是七。
虽然这是二十多年来这项技术第一次得到批准,但是在之前已经有ADA-SCID患儿得到过相似的治疗——以伦敦Great Ormond Street医院和巴黎Necker医院的试验为基础的治疗。2002年四个接受治疗的儿童出现了白血病,导致这项实验研究被搁置到2005年。
Strimvelis里面使用到的病毒和前述产生白血病的那种疗法里使用的一致,所以葛兰素史克正在监控是否有并发症的出现。
第一例仅有的基因治疗是2002年通过的Glybera,基因产物注射到患有脂蛋白酯酶缺乏病的患者的肌肉中。利用这种机体缺乏的酶降解脂肪代谢废物。
ADA-SCID治疗是第一例能够改变干细胞里面的DNA并且也改变未来增殖出的细胞的DNA的疗法。插入的基因被重组到基因组中,意味着疗效是长时期,甚至是终生的。转化的干细胞能够持续增殖,所以我们没有理由怀疑它不是无限的。
米兰研究所的医生已经使用这种方法治疗了20名患有致命的神经破坏性遗传病——异染性脑白质病变的孩子。这个队伍希望未来能够将这项技术应用于治疗β-地中海贫血甚至其他更多更常见的遗传性疾病中,比如类风湿性关节炎等。
辉煌到灾难,基因疗法用了九年
经历四分之一个世纪,基因疗法依旧只能算是个朝阳产业,曾经基因疗法用在治疗17个月大的Layla Richards的白血病时,每个人都在关注着。
而如今高死亡率和医学家对未来的恐惧却成了悬挂在基因治疗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医学界相关的讨论纷纷扬扬,大体存在两个考虑层面。
其一来自于技术层面,1990年代科学家就开始盼望着驱散这项技术上空的阴云。但研究人员一直很难让基因疗法既安全又有效。失败并导致死亡的临床试验一直让这一技术面对被禁的威胁。
1999年Jessie Gelsinger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接受基因疗法试验多器官衰竭,第四天被夺去生命,这桩医疗事故发生后被捂了两个月才被曝光。2003年一位基因疗法患者出现类似白血病症状。2007年,马里兰州一位36岁的患有关节炎的妇女在一项基因疗法临床实验中死亡。
毕竟很多方法从理论上是有效无副作用的,但模拟并不能代表真实发生的情况。目前基于基因治疗的项目大都属于试验阶段,不用说临床,哪怕应用在人身上的可用基因治疗可行性还相对不多。
与此同时,基因治疗面对着高昂治疗费用和疗效之间的性价比问题。举个例子,有牌照的欧洲基因治疗价格是100万欧元一人,但至今仍说不清楚效果有多少。这种高成本将持续到保护发明专利到期。过高的费用,特别是针对那些患有罕见疾病儿童的昂贵治疗费用,让基因治疗的口碑“雪上加霜”
其二来自于社会层面。理论上说,基因治疗本身可以解读为把不好的基因剔除,换取好的基因,它将可能改变人的发色、肤色,乃至智商、性格,如易怒或者怯懦;长相,如身高体型等,恐怕都能被筛选。
那么一个人降生于世,首先不是他自己的意愿,而是他父母愿望的延伸。父母可以要求改变孩子的发色、肤色,乃至智商。
也许真到那么一天,那么性别,性取向,身高,相貌,都将只是一种选择。这极有可能会产生基因编辑过程中的“脱靶效应”,即实际发生改变的基因并非实验者的预设。那么结局是很可怕的。
如果把这个层面在延伸出去,医学家预计到对特定人群进行永久性的基因“强化”将导致社会极端不公,也就是说一旦将基因修改广泛地引入了人类种群,这必须不能仅仅局限在任何单一的社群或国家。那么很可能为了社会公平,所有人将被强制使用该技术。
现今人们对基因在人类认知水平和其他许多特征中的作用仍然知之甚少,此时医学界普遍持谨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