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论】黄小峰丨货卖天灵:宋画中的头骨与医药
主持人语:
《货郎图》中丰富的民俗信息向来是研究的热点。本期[史学]栏目的《货卖天灵:宋画中的头骨与医药》一文,集中讨论了“货郎图”题材中的“医药”语境。作者在以往的研究中已经指出货郎兼有行医身份,“头骨”是药材。本文则结合传统的医学分科详细讨论了图中动物头骨之外与“医”相关的种种标识,以及货担中可能用作药材的许多货物。同时结合宋代其他的图像和医书来解读此类“货郎图”中丰富的“医药”信息,不仅严谨可信,读来也十分有趣。另一篇文章《中国向来的灵魂——20世纪中国戏曲人物画研究》,作者以关良和林风眠的创作为代表,分析了戏曲人物画在20世纪的兴起、类型及其历史和文化内涵,接着讨论了20世纪中后期以来本土戏曲人物画的新推进、当代戏曲人物画中彩墨表现的新理解和新思考,并对新时期戏曲人物画做出展望。本期[理论]栏目《文化现场与体系重构——20世纪初中国美术史研究的现代转向》一文,研究了现代意义上的中国美术史研究在20世纪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作者认为文化现场的带入和美术观念的转变是中国美术史研究实现现代转向的关键,而且研究范式上的这种转变是与新时期艺术实践的形态——敦煌艺术研究和其他民间美术的调查——相关联的。
——秦韵佳
关键词:《货郎图》 头骨 药材 小儿科 兽医
存世的南宋时代《货郎图》共4幅,3幅有李嵩名款,另有一幅无款。除了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一幅没有描绘出头骨之外,另外3幅都有,分别是北京故宫博物院的小横卷、美国克利夫兰美术馆的团扇(图1)、美国大都会美术馆的无款团扇。几幅画构图略有不同,画面所描绘的都是一位肩挑两大筐货物的中老年货郎,来到乡村,与青年女性和几个男女儿童偶然相遇。一个没有下颌骨的头骨倒挂在货郎所挑的一个货郎担上,与许多物品混杂在一起,需仔细辨别才能发现。关于《货郎图》以及图中的头骨,笔者之前已做过初步研究〔5〕,提出图中的头骨应该是一种药材。本文将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和相关的医药图像寓意。
在之前的研究中,我已经列举出了包括《货郎图》系列在内的7件含有头骨图像的画作,通过比对,认为其中的头骨均不是人头骨,而是猕猴头骨或其他哺乳动物的头骨,它们之所以被画出来是因为均是特殊的药材。这些作品包括:李嵩《货郎图》(3件)、传宋人《观画图》(美国私人藏)、传宋人《松荫论道图》(故宫博物院)、孙珏(款)《毛女图》(费城美术馆)〔6〕、佚名《毛女图》(私人藏)。在这些作品中,我找到的共同之处是医药。最典型的是传宋人《观画图》,这柄团扇的核心主题就是医药。画面中心,人们在观看一幅描绘骑虎的药王孙思邈的立轴画。画的右边是一位标准的医生形象——他的巾帽上装饰有小眼睛圆牌。人物后面则是一个药摊,上面不仅有各种草药,还有好几个大小不同的动物头骨,掩映着几块鳖甲。时代接近的2幅《毛女图》,主题是采药的毛女,也与医药有关。画中的毛女们背着采药的深筐,成果颇丰,有的手捧人形明显的人参,有的手拿灵芝中最漂亮的“赤芝”,有的手提装满各种草药的提篮。头骨与不同的药草一起悬挂在毛女头顶的伞盖之下。传为宋人的《松荫论道图》,主题尽管和医药没有关系,但画中那位代表“道教”的仙人,是一位与毛女形象类似的采药男仙,身披不老叶,他所搜集到的一枚小头骨也悬挂在伞盖之下。相比之下,《货郎图》与医药的关系虽然不如《观画图》直接,却比其他几件画作要更紧密。在讨论《货郎图》功能与意义的论文中,我曾提出,画中的货郎具有医生的身份〔7〕。有几个显著的标志:第一,在货郎的脖子上挂着一圈“项链”,上面挂着好几个画有眼睛的圆牌,这是医生的标志(图2)。第二,在货郎的货物筐上有一个竹编的小斗笠帽,帽身上贴着一条细长的广告招幌,上面写着“攻医牛马小儿”或“专医牛马小儿”〔8〕。如此看来,《货郎图》中货郎并非一般的医生。他不但能治人,还能治牲畜。不过在治疗人时专长于小儿科。在宋代的官方医学分科中,产生较大影响的“元丰九科”,分别是大方脉、风科、小方脉、眼科、疮肿兼伤折、产科、口齿兼咽喉科、针灸科、金镞兼书禁科。“小方脉”相当于小儿内科,其地位仅次于成人内科的“大方脉”和治疗各类风寒风热的“风科”。另一种分类是崇宁医学的“三科通十三事”,三大科为方脉科、针科、疡科。“方脉科”主要学习的是大、小方脉以及风、产二科〔9〕。元代以后逐渐确立的医学十三科,大致上在宋代已经完备。宋代十分注重小儿科,与大方脉常是最基本的医科设置,这可以从北宋末年地方州级行政单位的医官配置上看出来。在大的州尚有产科和眼科医官,而自规模中等的“中州”开始,则只有大、小方脉〔10〕。按照崇宁医学的三大科,能治疗小方脉,便也通晓大方脉和产科。
在医学科目中,较少为人谈及的是“书禁”,后来也称之为“祝由书禁”。这类医术大多并非通过药物,而是通过符咒等形式来驱除病邪鬼怪,带有巫术的性质〔16〕。《货郎图》中其实也有对这一医科的暗示。在货郎身上挂着一个有“仙经”字样的装饰物,在诸本中,故宫博物院所藏的一本画得最完整。在这个装饰物的上部,写着“诵仙经”三个字,它的底部,有一个覆莲形装饰,上面悬挂着一个写有“病”字的小圆牌。(图3)仙经是道教的经文。显然,这是“念诵仙经,消灾祛病”之意,也属于祝由书禁的范围。换句话说,货郎所携带的这些物品,可以看成是货郎除了小儿和牛马以外,所涉猎的医学科目的广告,构成了一个“医”的寓言。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货郎担上还藏着另一种比鳖甲和蛇蜕都要特别的药材。在4件《货郎图》中,有3件都在货郎担上鳖甲和蛇蜕的下方挂着一个全身布满鳞片的动物。它隐藏在众多的物品之中,看不见头部,但露出了以尾部为主的后半部分身体和脚。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本和北京故宫博物院本中,它分别露出了左、右半边的前后两足,可知它有四足。这个尾部尖尖,且带有大颗鳞片的四足动物,就是穿山甲〔22〕。穿山甲又称为“鲮鲤”“龙鲤”。宋代的《证类本草》中,穿山甲被描述成像是小的扬子鳄,又像是有脚的鲤鱼:“其形似鼍而短小,又似鲤鱼,有四足”〔23〕。穿山甲作为珍稀的野生动物,虽然可以食用,但更主要的还是经过炮制而制成药材。穿山甲入药的部分主要是鳞片,称作“鲮鲤甲”,古人甚至认为尾甲效力最佳。在画面中,穿山甲的尾部和鳞片正是主要表现的部分,画家画得很精确,甚至穿山甲的脚有五趾,都表现了出来,与《证类本草》中穿山甲的插图两相对比,十分相似(图4)。这一只完整的穿山甲,画中展现的是最鲜活的药材,也最具有视觉冲击力。放在生药铺中,绝对是最好的宣传品。传为明代仇英的《清明上河图》(辽宁省博物馆)中,画有一所生药铺,写着“道地药材”的招幌,其房檐下方就悬挂有一只经过简单加工的带有长尾的四足动物作为招徕顾客的看点。很可能也是穿山甲,但因为画得较为简单,也不排除是蜥蜴(本草中称为“石龙子”)的可能。
物品的功能与意义并不是固定的,根据使用者的不同,一件物品常常具有多种功能。在《货郎图》中,有时候很难完全区分上面的物品究竟是实用还是儿童玩具,正像很难区分葱、蒜、萝卜是食用还是药用,更难肯定八哥、喜鹊是作为食用、药用还是儿童的宠物。画上还有一个令人感到兴趣盎然的地方。在货郎腰间,就在牛角的下方,挂着2只青蛙。从药材的角度而言,蛙(也写作“鼃”)“味甘,寒,无毒。主小儿赤气,肌疮,脐伤,止痛,气不足”〔29〕。《证类本草》中的图,所画就是水泽边的2只青蛙。从食用的角度而言,蛙在宋代是一道美食。从儿童的角度来说,把蛙腿绑在长棍上,也是好玩的游戏〔30〕。把多种多样的物品,以及物品多种多样的功能全都集合在一起,是《货郎图》的呈现方式。人与物的关系,在其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人们的种种希望和理想,就寄托在物品之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与健康有关的医药用品在“三百件”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便毫不奇怪了。这些东西,也是最精深的知识之一。因为《货郎图》总体上而言是为儿童而画的。医药用品不但为他们的健康保驾护航,也是他们认识和理解自然世界的重要途径。
《货郎图》系列中还可以包括元明以后的一些仿本,其中有4件比较多地保留了宋代的样式,分别是:传元人任康民《货郎图》(藏地不明)〔31〕、传钱选《货郎图》(台北故宫博物院)、王振鹏款《货郎图》(私人藏)和传李公麟《婴戏货郎图》(弗利尔美术馆,图5)。我们完全可以把上述在李嵩画中得到的认识应用到理解晚期作品上。传为元代任康民《货郎图》较忠实地保留了李嵩《货郎图》的特点。画面也是团扇,其图像较多来自于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本。不过仍有所改动,主要是2个货郎担的位置调换了一下。可惜尚未有清楚图版,无从仔细观察画中细节,但仍可以看到螺旋状盘绕着的蛇蜕,以及下面的一个倒挂的小头骨。传为钱选的《货郎图》轴,应该属于明代中期以后的作品。画中的货郎大致仍保留了李嵩《货郎图》的特征,不过混搭了更多的人物和背景,尤其是把乡村妇女换成了身着男装的女子。这幅画还衍生出另一个更晚的摹本,即昆仑堂美术馆所藏的《货郎图》页〔32〕。在行走的货郎身前的担子上,可以看到和南宋《货郎图》中类似的蛇蜕和穿山甲,不过画得并不精确。譬如,类似穿山甲的动物,身上却没有大块鳞片,脚的表现也不对,而且竟然画出了它奇怪的脑袋。盘在竹子上的蛇蜕,粗细均匀,看起来像一盘蚊香。小头骨和鳖甲更是不见了踪影。在货郎的幞头上,弯钩状的刀和“L”形的折叠刀都没有了,只有类似针具的物品。相比之下,货郎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上面的眼睛圆牌表现得很清楚,本来在货郎腰间悬挂的两只青蛙则被挂到了这里。王振鹏款的《货郎图》设色艳丽,像是一个舞台布景。须发皆白的老货郎的货郎担,已经比较明显地与明代宫廷画家的《货郎图》趋同了,他遇到的也是宫廷装扮的女性和儿童。不过,在李嵩《货郎图》中出现的头骨、穿山甲和水牛角,竟然也在担子上找得到对应物。货郎身前的担子是个圆形的大筐,一枝鹿角和一只羚羊角并排,插在大筐的右边。而在大筐的外边悬挂的众多物品里有一个动物的头骨,可以看到头骨上有尺寸不太大的弯角。甚至于可能是有2个头骨,因为画出了3个弯角。在货郎身后,是一个方形的大筐,筐外挂着一个蓝绿色的四足动物,身上有鳞片,类似穿山甲,但又画得不准确。弗利尔美术馆所藏传李公麟的《婴戏货郎图》是一开册页,年代可能也是明代中期以后。画中出现了儿童打蛇的场景,显然是参考了克利夫兰所藏本的图像因素。虽然从画中的图像因素来看,与明代宫廷货郎图有很多相近之处,但李嵩《货郎图》的一些图像也保留在这幅后期的仿本之中。在画面右边的货郎担上,闹竿上有许多物品。靠近右下部的闹竿上正有我们已经很熟悉的缠在放射状竹片上的蛇蜕,下面悬挂着一个小头骨,从凸起的吻部来看,类似犬头骨。在下面挂着一个鳖甲。旁边挂着的则是那个穿山甲。闹竿顶端挂着一个长条形的招幌,上面写着字,头两个是“川广”,后几个字卷起来不可辨识,无疑,应是“川广生药”之类。更有趣的是,在这个闹竿之上有另一个更大的闹竿,上面悬挂着1只龟、1只鳖、2只虾、1只蟹、1只蝎,与下面的川广生药互动,也属于药材无疑。作为医生的货郎,其标志物眼睛圆牌,则在货郎身前的货郎担上的闹竿上挂着,缀着卖膏药的细长条招幌。货郎的幞头上,也插着一把“L”形的手术刀。腰带上挂着装饰着云头的小药葫芦,还挂着一个耳朵。耳朵旁边挂着一个竹编的篓子,露出一只青蛙,似乎意味着竹篓所装正是青蛙。这些在李嵩的《货郎图》中出现的与医药有关的物品,在这幅明代画作中的复现,说明了这种与医药有关的图像顽强的生命力。不过,与李嵩的《货郎图》中精准的画法相比较,这幅画里已经完全成为一种示意化的手法了,无论是蛇蜕、穿山甲,还是头骨,表现得都相当小,就像是一个小模型,而不再令人想起真实的物品。
作为一种题材,“货郎图”在明代宫廷中大行其道〔33〕。然而,明代宫廷画家的《货郎图》里,与医药有关的图像几乎都看不到了,顶多只有一些膏药作为药铺的标志,或是眼睛图案作为医生的标志。这似乎折射出包括头骨在内的医药图像的命运。在宫廷的语境中,医药从多种多样的物品里退出,只有在民间的语境里,一些作品还多少保留着对医药图像在宋代的繁荣的记忆。是人们对于医药的需求不那么迫切了吗?显然不是。应该说,“货郎图”这个题材从出现到至明代发生的转变,体现出非常复杂的内涵。既折射出医药观念的变迁,也折射出物品观念的变迁,同时也折射出绘画观念的变迁。这一切都还有待于更进一步研究和讨论。
〔1〕[日] 宫治昭著,贺小萍译《吐峪沟石窟壁画与禅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第77—80页;Eric M. Greene, “Death in a Cave: Meditation, Deathbed Ritual, and Skeletal Imagery at the Tape Shotor,” Artibus Asiae Vol. 73, no.2 (2013), pp.265-294. 徐峰《古代宗教与艺术语境中的“骨骼式人像”》,《民族艺术》2015年第5期。
〔2〕康保成《沙和尚的骷髅项链:从头颅崇拜到密宗仪式》,《河南大学学报》2004年第1期。
〔3〕衣若芬《骷髅幻戏——中国文学与图像中的生命意识》,《中国文哲研究集刊》第2期(2005年3月),第72—125页。
〔4〕杜文《宋代陶塑玩具上所见“七圣刀”幻术》,《中原文物》2009年第3期;郭强、化夏《宋代骷髅形象与佛教“白骨观”》,《大众考古》2017年第12期;黄松涛《祆教七圣剖幻泥:宋代幻戏陶俑》,《收藏》2019年第2期。
〔5〕黄小峰《看画治病:传宋人〈观画图〉研究》,《美苑》2012年第4期,讨论头骨的部分见第72—74页。
〔6〕Stephen Little ed. Taoism and the Arts of China,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00. p.334. Hiromi Kinoshita ed., Art of China: Highlights from the 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2018. p.82.
〔7〕黄小峰《乐事还同万众心:〈货郎图〉解读》,《故宫博物院院刊》2007年第2期。
〔8〕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本作“攻医”,大都会美术馆藏本作“专医”,克利夫兰美术馆藏本写作“妙医”,北京故宫本只露出“医牛马小儿”字样。从北京本和台北本可看出,斗笠上的字条其实有两段,分别贴在斗笠两边,但另一段被其他物品遮住。北京本上只能看到另一段字条头一个字是“善”,台北本中,只可看出“得”字。两段字条应是一个六言的对偶句,或许为:“专/攻/妙医牛马小儿,善得□□□□。”
〔9〕马燕冬《古代医学分科史考论》,《中华中医药杂志》2010年第6期。
〔10〕王振主编《中国古代医学教育与考试制度研究》,齐鲁书社2006年版,第199—201页。
〔11〕俞剑华编著《中国画论类编》,人民美术出版社1986年版,第1039页。
〔12〕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9,“兽医”,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105页。关于宋代对于牛马疾病的防治,参见韩毅《宋代瘟疫的流行与防治》一书第六章“宋代政府防治牲畜疫病的措施”。
〔13〕王连海《李嵩〈货郎图〉中的民间玩具》,《美术与设计》2007年第2期。
〔14〕几本《货郎图》中,货郎所戴“项链”的物品组合形式稍有不同,在故宫博物院本中,小葫芦、耳朵、脚的模型没有挂在货郎脖子上,而是挂在腰侧,其中就有一个脸的模型,但上面只有鼻子。故宫博物院本与克利夫兰本对于货郎的表现很相似,但克利夫兰本中的耳朵和鼻子模型就挂在货郎脖子上的“项链”上。在台北故宫本中,耳朵和小葫芦更是被挂在了右边货郎担的边缘深处。
〔15〕江兆申最早注意到货郎身上“悬齿目标识,是为牙科与眼科医生”,见氏著《灵沤类稿》,台北世界书局1997年版,第228页。
〔16〕邢玉瑞《祝由疗法与原始思维考辨》,《中医药学刊》2004年第6期;丁媛、张如青《从出土文献看中国早期的祝由疗法》,《中医药文化》2011年第3期;吴丛姿、黄雪莲《中医祝由疗法源流考》,《浙江中医药大学学报》2019年第4期。
〔17〕台北故宫博物院这一本,也有人认为写的乃是“五百件”。见童文娥《李嵩〈婴戏货郎图〉的研究》,台湾大学艺术史研究所硕士论文,2006年。
〔18〕辨识画中各种货物,一直是研究《货郎图》的学者们的兴趣点所在。如童文娥《李嵩〈婴戏货郎图〉的研究》、张嘉樽《从〈市担婴戏〉中货郎担上货物探讨货郎的多重身分》,《书画艺术学刊》第十四期(2013年)、袁子羽《风俗·吉祥·广告:李嵩〈货郎图〉研究》,华东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8年。
〔19〕黄小峰《儿戏与沙场:13-16世纪婴戏图中对战争的回应与想象》,《美术研究》2018年第5期。
〔20〕王耀庭《传宋李唐〈炙艾图〉研究》,《故宫文物月刊》第333期(2010年12月);江阴县文化馆《江阴县出土的明代医疗器具》,《文物》1977年第2期;和中浚《明清外科刀具的命名功能及分类》,《中华医史杂志》1999年第1期;任旭《宋代〈卫济宝书〉之研究》,崔蒙、朱冬生主编《中医药信息研究进展》(一),中医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423—427页;邓树平《辽金时期医疗器械的发现与研究》,《社会科学战线》2013年第4期;伍秋鹏《从考古发掘和明清传世实物看九针的形制演变》,《成都中医药大学学报》2016年第1期。
〔21〕李时珍著,刘衡如等校注《本草纲目》册下,卷43,华夏出版社2008年版,第1593页。
〔22〕童文娥《李嵩〈婴戏货郎图〉的研究》中也注意到了这个动物,但她认为是“鳄鱼玩偶”,见文中第91页列举的货郎担上物品名单。
〔23〕代琪、叶俏波、杨茂艺《穿山甲的本草考证》,《中药材》2018年第2期。
〔24〕童文娥认为《货郎图》中有象牙,她所指认的应该就是这个水牛角,见童文娥前引文,第91页。
〔25〕《本草纲目》册下,卷43,第1587页。
〔26〕唐慎微撰,尚志均等校点《证类本草》,卷22,华夏出版社1993年版,第531页。
〔27〕《本草纲目》册下,卷45, 第1660页。
〔28〕《证类本草·牛角》,卷17,第449页。
〔29〕《证类本草·蛙》,卷22, 第543页。
〔30〕童文娥认为画上的青蛙是端午节的象征,可能是将蟾蜍(蛤蟆)与青蛙混为一谈了,见童文娥前引文,第 91页。
〔31〕图见Ellen Johnston Laing, “Li Sung and Some Aspects of Southern Sung Figure Painting”, Artibus Asiae, Vol. 37, No.1/2(1975), pp.5-38, fig.10.
〔32〕俞亚琴《百物担来群婴嬉——昆仑堂美术馆藏〈货郎图〉赏析》,《书画艺术》 2012年第2期。
黄小峰 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副教授
(本文原载《美术观察》2019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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