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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仙歌
输赢成败,又争由人算!且自逍遥没谁管。奈天昏地暗,斗转星移,风骤紧,缥缈峰头云乱。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梦里真,真语真幻。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糊涂醉,情长计短。解不了,名缰系嗔贪,却试问,几时把痴心断?
——《天龙八部》回目词之四《洞仙歌》
武
·
侠
1954年1月,澳门花园游泳池,吴氏太极拳宗师吴公仪迎战白鹤拳高手陈克夫。这场比武中,两位宗师展现出的武技大致和被徐晓东约架的诸位大师不相上下,比武最终因双双犯规而结束。当年这场轰动港澳的比赛吸引了不少报社的记者,《大公报》年轻的子报《新晚报》就派出一位同样年轻的编辑去观看比赛。
他叫陈文统,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早早就进入《大公报》工作。此时,30岁的陈文统已经用过了“冯瑜宁”、“李夫人”等数个笔名,在《新晚报》开了好几个专栏,棋评、小品、社论,无所不写,此时距他使用“梁羽生”的笔名,还有一个月。
这一年查良镛30岁,他少年时被勒令退学,建国时北上外交部谋职又被拒,翌年生父在土改运动中被枪决,从此对从政心灰意冷,回到《大公报》专心任职,以笔名“姚馥兰”、“林欢”撰写影评与剧本,并迅速与同事陈文统结为了好友,此时距他使用“金庸”的笔名,还有一年。
这一年熊耀华16岁,刚刚考上成功中学。少年的熊耀华身材偏低,头很大而脚偏小,因此成为班里同学嘲笑、欺负的对象,这个少年将屈辱和反抗都寄托在笔下,开始人生第一段文艺创作经历——写诗。大概在同一时期,熊耀华遇到了自己的初恋,如果传闻属实,熊耀华一生唯一的笔名就来源于她的名字古凤。此时距他使用“古龙”的笔名,还有一年。
这一年的元旦,马来西亚霹雳州的一个华侨家庭里,迎来了一个新生命,他被取名为温凉玉,后改名为温瑞安。
那时他们不知道,一个新的世界的大门即将开启,而他们四人,将是这个世界最闪耀的四颗星。
1954年1月20日,在《新晚报》总编辑罗孚极力劝说下,陈文统以“梁羽生”为笔名,开始在《新晚报》副刊“天方夜谭”连载武侠小说《龙虎斗京华》。新派武侠自此始。
1955年2月8日,梁羽生的第二部武侠小说《草莽龙蛇传》完结后三天, “天方夜谭”开始连载小说《书剑恩仇录》,署名为金庸,连载仅一个月,《书剑》的粉丝便超过了梁羽生。
同年,一篇名不见经传的小说《从北国到南国》在《晨光杂志》发表,署名古龙。
1959年5月20日,金庸与同学沈宝新合资创办《明报》,并开始连载《神雕侠侣》。此后的十余年里,这里俨然成为武侠小说的圣地,连载于《明报》及《明报日刊》、《明报周刊》的小说有《倚天屠龙记》、《鸳鸯刀》、《白马啸西风》、《天龙八部》、《鹿鼎记》及古龙的《绝代双骄》、《陆小凤传奇》、《绣花大盗》、温瑞安的《神州奇侠》系列、《血河车》系列、倪匡的大量小说等。
1960年,古龙出版武侠处女作《苍穹神剑》,并在一年以内又完成五篇武侠小说《月异星邪》、《剑气书香》、《湘妃剑》、《孤星传》、《剑毒梅香》。
1963年起,古龙接连发表《情人箭》、《大旗英雄传》、《浣花洗剑录》、《名剑风流》、《武林外史》和《绝代双骄》六部长篇,自此与“三剑客”司马翎、卧龙生、诸葛青云并称四大天王。同一时间,10岁的温瑞安开始以班上同学为正邪人物,撰写自绘插画的长篇小说《龙虎风云录》,引起全校高低年班同学争相传阅。
1970年,温瑞安正式发表他的第一篇武侠小说《四大名捕震关东·追杀》,不久创办天狼星诗社,并结识初恋方娥真,从此相知联袂十六年,后来,温瑞安笔下最美好的人物,名字中大都有“方娥真”中的一字。
那是个繁荣的盛世,除了我们熟悉的四位巨匠以外,倪匡、黄易、诸葛青云、卧龙生、萧逸、牟松庭、高峰……上百个作家在这个时代留下了自己的笔迹。那时在香港,市民们的所见、所闻、所谈、所思,武侠小说占据了绝大部分。武侠小说还辐射到大陆、台湾、印尼、马来西亚,甚至翻译后传到日韩,几乎等同于一种文化符号的存在。
风华散去,变作尘烟。盛世的谢幕如它的到来一般迅速。
1972年9月23日,《鹿鼎记》在《明报》连载结束,结尾写道“金庸新作在构思中。明日起刊载古龙新作《陆小凤》”,不久,金庸正式宣布封笔。
1980年9月25日,温瑞安与方娥真遭逮捕,并被扣押在台湾军法处监狱,狱中经历使温瑞安小说风格大变。后二人被遣送出境,在外飘泊一段时间,最终长住于香港。
1980年10月,古龙在吟松阁受伤,输入有肝炎病毒的血液,自此染上肝炎,创作锐减,代笔横行。
1983年8月2日,梁羽生完结小说《武当一剑》,从此封笔。
1985年9月21日,古龙逝世,朋友们为他买来48瓶XO共葬,乔奇留下著名挽联“小李飞刀成绝唱,至今不见楚留香”。
1994年,金庸与三联书店签订出版合同,三联书店出版收录金庸全部15本作品的金庸作品集,即被大多数读者认为三版金庸中最为经典的“三联版”。
2006年,梁羽生为新锐武侠小说作者凤歌作品《昆仑》亲笔题字,然而,武侠小说的衰落已成必然。
2006年7月,金庸将再次修订过的作品出版,即毁誉参半的“新修版”。
2009年1月22日,85岁的梁羽生病逝于悉尼。
2018年10月30日,金庸病逝。
左一为古龙,右二为金庸
曾经开天辟地的四位巨匠,现在只有温瑞安还在世。我曾有幸在2018年上半年见过温先生一面,能连做两小时演讲的温先生精神饱满,仍在孜孜不倦地推进着武侠的复兴。
能否复兴并无定数,但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在我想象中的那个世界里,金庸踏着青石板路走进一间木屋,八仙桌旁,古龙和梁羽生笑着望向他。
梁羽生敲着桌上的棋盘说:“你可算来了,这盘棋你欠了20年了。”
古龙一边费力地从33个空瓶里扒拉出一瓶未开封的XO,一边急道:“棋,什么时间都可以下,酒,喝的时间过了就没了,我们先喝酒!”
金庸在桌边坐下,“这酒你还没喝完?”瞟了古龙身后小山般的空酒瓶一眼,“我以为这些不够你一个月喝的。”
古龙一边满上三个杯子一边答道“旁的酒喝了就喝了,这酒我一年只喝一瓶,一边喝一边等你们,连和亦明和懋平的约定我都没去。”
隔壁响起一个温婉的女子声音“你做的好榜样,我那次我也没去找倪匡,倪匡都写文章责怪我俩了。”
古龙大笑中灌下一杯,说:“反正他也迟早要来,除了他,现在就差瑞安一个了。”
“瑞安年轻,身体又好,这番等又是好些年月。”
“行了行了,现在你来得最晚,先罚三杯……”
……
侠
客
行
李
白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
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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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和我一样,眷恋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你是否曾读武侠小说直到深夜,憧憬那个雄奇峻丽的世界?
你是否向往小说中行侠仗义、快意恩仇的自由生涯?
你是否曾中二地幻想自己身兼绝世武功,对着朋友打出一套“黯然销魂掌”?
你是否曾满怀期待地看过一部武侠小说改编的影视剧,然后忿忿不平地指责不尊重原著?
你是否在这个武侠已经渐渐淡出日常视野的时期,依旧读武侠、爱武侠,期盼与人分享满怀侠情?
周二(11月13日)晚20:30,理科图书馆一楼报告厅。“武侠”专题书友会欢迎你的到来。
我们将在会上送出武侠系列精美图书,到场均有机会抽取。
文案 / 碎羽
排版 / 大幻想家
书友会
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
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