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对律师行是挑战、机遇抑或其他？
作者：沈黄律师事务所 创办暨管理合伙人 黄巧欣律师
新型冠状病毒的爆发对香港的企业均造成打击。律师行，特别是中小型律师行，亦难以幸免。这次的危机揭露并加剧了香港律师行一直面对的挑战，笔者相信不管是疫情期间，还是疫情后，有些普遍的问题值得一再探讨。
中小企业和中小型律师行在香港均占有非常高的业务比例。香港超过98%的商业机构均为中小企业。而超过89%的香港律师行为独资经营或少于5位合伙人。
律师行作为专业行业，有完善的规则界定法律业务的操守和经营，没有一般中小企业般的灵活多变。
基于律师行独特的行业背景，高昂的营运成本压力及其他类似的挑战在法律服务行业，特别是中小型律师行，尤其严峻。
恒常的挑战
营运空间：香港租金昂贵，而法律专业是一个依赖纸张、文件和人力资源的行业，非常耗费空间。与营运空间有关的费用随着物业市场价格的攀升和年复一年积存的文件数量而节节上升。
人力资源和工作安排的限制：香港昂贵的人力资源成本构成律师行提供高质素法律服务上的重大负担。《律师执业规则》亦定下所有律师行最低限度的监管和管理的要求。居家工作安排在实务上对中小型律师行而言有着相当的困难。
有限资源致科技缺乏：现成的科技技术昂贵，而且很多与科技有关的产品和服务以按月订购的形式提供，律师行议价能力有限。自行研发的软件需要长期的时间和资源投入。而且，律师行须遵守严谨的保密责任和文件储存责任的规则。即使律师行希望顺应科技潮流，亦会因各种不确定因素而导致科技计划无限期搁置。律师行越是回避科技，越是会将本可创造更多增值工作的资源耗费于繁复而琐碎的工作上。
竞争：法律服务的竞争非常激烈，为了与全球的发展接轨，律师行需要识别、面对及处理其独一无二的内外挑战以求存活。
前述挑战于COVID-19疫情期间以无可预料的速度、规模及总量升级。
法庭关闭期间所涉及的问题以及揭示出的困难均为法律业界非常关心的。我们需要在更高层次上重新思考如何维护法院人员的责任，以及在实务的层次，让客户保持满意和确保稳定的律师费回报。
经济下滑的迹象已然出现。但律师行不能在短期内简单地停止或大幅减少业务的规模。
律师行（特别是中小型律师行）一直面对，并在这疫情期间恶化的问题，很可能不会随疫情的消失而一同消失。
我们的前路不仅仅是提醒自身和员工洗手及保持最佳个人卫生。笔者认为首先要问几个问题：
我们会预期越来越多的黑天鹅吗？人们在当今世界（不论是在线还是线下）互动的形式和面向，不仅带来独特的机遇，亦带来了在性质、规模和速度上均前所未遇的问题。
企业在不同的发展及营运阶段均会面对不同的问题和挑战，这会是一场永无止境（而且越来越艰巨）的斗争吗？
对于企业规模，不一定是越大越好，因为这会降低灵活性和敏捷性，但也不能遗忘，如规模经济这等传统智慧。
中小企和微型企业的成功个案不断增加，它们的经验在多大程度上适用于香港的法律业界？
业务发展：可善用不同的业务模式所带来的香港内外机遇，如联营、有限责任合伙及合并, 其他司法辖区的经验例如律师企业、律师联合执业事务所等，值得参考。
科技应用：需要要在便利业务发展和专业规范及防止陋习之间取得平衡。法律专业人士应克服使用科技的恐惧，找出更好的方法将我们在科技应用的诀窍和经验。
合规和执业规管：重新审视我们的专业规则和操守、提供支持、推广对规则的理解，从而促进我们执业者积极遵守规则而非等待被抽查及审视。在减少律师行营运者的合规负担的同时，维持我们志在达到的专业标准。
专业弥偿计划：专业弥偿计划为使用香港法律服务的广大公众和投资者提供很大的保障。但是，鉴于技术性细节问题，计划对我们的从业人员也可能不容易理解。了解有关该计划的规则和运作是一个永不会过时的议题。
行业福利：我们总会遇到有关对法院的职责和公共利益的问题。我们作为一个行业（先莫论专业）应在一个更根本的层次上，更好地装备和增强自己，以面对这些挑战。
法律业界与公众：我们应继续促进法律业界和公众的沟通及相互理解，一个可持续并可满足不同性质及规模需求的法律专业服务市场，是需要法律业界和公众的共同努力的。
结论
律师行（特别是中小型律师行）所经历的挑战这些年来一直如是。疫情的发生只是将这些挑战加剧和将之更清楚地显现出来。这些挑战可能看来永恒而持久，但依仗着我们对抗疫情一样的坚毅，我们总会找到崭新的每一小步，而从这每一小步一起成就一个更能服务社会、吸纳人才的香港法律业界。
注：为方便阅读，我们已经将原文简化，以bullet points形式表述重点，如希望阅读原文请点击最下方”阅读原文“进行浏览。
支持原创，请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