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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茶余饭后】我的牙有个豁儿

2016-05-09 孙宽 宽余时光

                            我的牙有个豁

我特别喜欢吃零食,估计是与生俱来的,也许是小时吃饭太挑剔,总是在寻找可以放进嘴里的东西。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除了糖块,在北方,就是葵花子儿最廉价易食。


我嗑瓜子儿,有特点。

停不下来的节奏。据母亲回忆,我小时候嗑起瓜子儿来,如小仓鼠一般,不停,而且不能停。只要有瓜子儿让我看到了,任何情况下我都在嗑,而且非把看到的都嗑完为止。


水平极高。小时候,上课除了看闲书,还嗑瓜子儿。谁知道那是怎样无聊且被忽略的童年啊?竟然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过。上课时,看过多少闲书、嗑过多少瓜子儿无法计算,但是从未被抓获过。还做过最无聊的事情,就是嗑瓜子儿比赛,看谁嘴巴里能一边存瓜子仁儿,一边存瓜子皮儿,还不影响同时嗑。


速度极快。一斤瓜子儿,一两个小时就不剩一粒了。倘若有伴儿,一起嗑,速度更快,一杯茶的功夫,桌上能剩下的只有一堆皮儿。


神情极为专注。我被形容为:目不转睛,完全忘我。而我个人感受则是:非常惬意,头脑可以进入完全放空的自由状态。如此境界,估计就是人们形容的神游。


极有人气。以爱嗑瓜子儿著名于闺蜜圈子。一说到孙宽,她啊,特会嗑瓜子儿。尤其是大学同学,说熟悉吧,上学时都以宿舍为单位,除了一宿舍的,大家来往甚是有限;说不熟吧,现在要跟谁见个面儿,多远多不容易也会珍惜。但无论如何大家都能想起我的最主要特征之一:嗑瓜子儿。

瓜子儿和我的约会,总和归国回家会友关联着。我一踏进家门,家人总是买来各种瓜子儿,让我过瘾。凡是关系密切的朋友,几乎没有一位不曾一起嗑过瓜子儿的。


若干年前,我腰间盘突出,在京养病,烦躁抑郁,百无聊赖。北京的两个朋友,轮流来家陪我,即陪我嗑瓜子儿,而且是陪我躺着嗑。最有趣的,一日她们俩同时来看我,仨女生躺在床上,嗑一下午瓜子儿,说不完的女儿经悄悄话。傍晚,其中一位的老公开车来接太太回家,一推门儿,见状笑道:“瞧你们这几个老偎婆子!”


这瓜子儿一嗑就是几个月,一直到我的腰能站起来走路。我们到底嗑了多少瓜子儿,女生们一起聊过些啥,皆不记得;甚至当时难熬的疼痛和烦闷抑郁,如今也记不大清楚了;然而,朋友和瓜子儿,都作为一种陪伴成为永恒,牢记在心坎儿上,并时刻温暖着漂泊的寂寞。

某日和朋友长途“话疗”,她告诉我:一到冬天,哈尔滨住家楼下街头拐角处,卖瓜子儿的就特红火;每天下班路过那里,闻到吵瓜子儿的香味儿,她就会想到我。不知为啥,我心里竟然一酸,一股温热,不知是泪水,还是内心的酸楚,我突然语塞:被人思念竟然如此这般美好。不多日,一箱子一袋袋密封的瓜子儿从远方寄来北京。

冬日抵京,大雪、降温、雾霾,那个“楼下街头拐角处”的瓜子儿,又从远方寄来了;这回还多了一层情谊和温暖,只因朋友实在太忙,完全是她老公一手操办的。


在京期间,另一位老友与我微信闲聊,告知某种新产品“焦糖瓜子儿”上市,甚是好吃,香脆而且还清甜爽口,正打算让我也尝尝,于是要了我的地址准备邮寄。焦糖瓜子儿尚未到口,但那甜蜜幸福的感觉溢满心怀。

一杯香茶,一捧瓜子儿,或独自一人嗑个没完,或与家人朋友边闲谈边嗑。随之而来的,是那一阵一阵的轻松和自由,任思绪万千或瞬间的空灵......

如世间的一切美好,皆可遇而不可求。

写在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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