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宽 | 善和非善的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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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题目，这个问题好像很哲学，但又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处处都无法回避的。我先查查“善”到底是什么意思？
度娘娘说，善指“心地纯洁，纯真温厚，没有恶意，和善，心地好。亦指和善而不怀恶意的人。”那么“恶”又是什么呢？
奥古斯丁说“恶是善的缺失”。阿奎那说“恶是善的偏离”。
我觉得自己还没走出去呢，但又绕回来了，看来没有捷径，我不怕从头学习。
奥古斯丁和托马斯·阿奎那是中世纪最著名的神学家，他们从善恶的起源、分类出发，构造自己的系统的道德哲学体系，通过对自由意志的分析论证，把上帝作为至善和真理的人类缔造者，以其理性和绝对的智慧及意志，创造并统领宇宙的一切来体现至善，从而确立了信仰的实质，即神学的真正精神。
我们且不谈“上帝”和“自由意志”，这两样我们似乎都不能随便谈，那我们就专注在“善”是怎样被定义的吧。
奥古斯丁认为善有三种不同等级：美德之善、灵魂的能力、物体之美。
美德之善是上等之善，如正义、勇敢、坚韧等，没有它们，人类便不能正当地生活。
灵魂的能力，如理性、自由意志等，属于中等之善。物体之美，没有它们人也能正当生活，属于低等之善。
万物是按善的多少来排列等级的，万物都拥有不同程度的善，而善的缺乏或减少就是恶。
恶是由“缺陷”造成的，使得低一级事物诱惑高一级事物，高一级事物趋向低一级事物。
恶的现象的存在形式主要有三类：物理的恶、认知的恶和伦理的恶。
“物理的恶”是由事物的自然性造成的，是损失和伤害。比如天灾人祸、生老病死等。“认知的恶”，这是在认知上将真理与谬误、确定与不确定关系，弄颠倒造成的恶。人类理智的不完善性“应当被看做现世生活的错误”，只是相对的、局部的、表面的。
“伦理的恶”，即“罪”，是人的意志的反面，是意志选择了它不应该选择的目标，放弃了不应放弃的目标。罪恶是“人的意志的反面，无视责任，沉湎于有害的东西”，产生于人类意志的缺陷。
托马斯·阿奎那则认为，“善”始终是人的目的，“人的目的与善的统一，是整个存在的仁慈的表现”。一切现有的都是善，只有非现有的才是恶。善是由限制、形式和秩序构成的。
“在人的某种行为中，可以存在着四重性的善，一是来自这种行为的种属或形式的善，二是来自它的对象的善，三是来自它的条件的善，第四则是来自它的目的的善。目的善可以被看成是这种行为能够成为善的主要原因。”
如此说来，人的行为可以在某些方面善，而在另一方面恶，只有当它在上述四个方面都成为善的时候，它才是绝对的善。因为恶来自任何一种缺失，而善来自完满。
托马斯认为“恶”是事物偏离“善”，“恶一般指善的不在场”，这种偏离分为两类：一是在自身事物中的偏离，天然缺陷的；一是在人为事物中的偏离，它起于不完善的意志，是意志不服从律法和准则的结果。
我还没有概括完，发现我的读者都睡着了。那么，善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善”归根结底是对一切的客观认知，拥有这样的认知能力，即完满的“善”是一种认知能力，否则宽容无法存在。
善和宽容都在“我知道我不知道”的基础之上，属认知范畴，逐步达到“我知道我知道”和“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最高境界。
当认知水平无可选择地停留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阶段，善就在滑落。
从善滑落到恶，是有一个过程的，在这个过程中，即善到恶之间的灰色地带是什么？
非善。
在善恶之间，有一个灰暗地带——非善。
如果善的本质是对世界较为完整或深刻的认知，那么“我知道我不知道”和对他人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相应而来的接纳、宽容，理解他人的“不知道”，理解他人的“不理解”，就是善和非善的临界点。
当我们的认知水平提升到“我知道我不知道”的阶段，我们对人、事、世界、宇宙的复杂性，就会增加了解的需求和宽容，多些不轻易责难、接纳、赞美的思维习惯，少一些指手划脚、义愤填膺，或道德评判及绑架。
进入到这样的认知阶段时，我们的内心是充盈而谦卑的；对一切生命充满敬畏；对世界上的一切不幸，自然而然地多一份悲悯和同情；不会抛开对人性弱点的深刻理解去看待任何问题；不局限于种族、宗教、国家或政党等，简单地区别和划分人；不恐惧于来自任何不同阶层的意识形态和声音；对他人的美好生活，不会轻易就产生嫉妒、恨和破坏，取而代之的是由衷地欣赏和祝福；对世界上万物的生存现状及生态和谐，更多一份人文关怀和爱护，而不再是欲望无穷地摄取、践踏和摧毁......
只有突破这个临界点，我们才从非善进入善的层面。
然后，自由的意志和思想才能诞生，爱和关怀及一切由此而来的萌发，都要在临界点之上才能灵动。
善若是静水流深，便离不开这样一个临界点：零度是水，零度以下是冰；从零度到一百度是任重而道远的漫长积累。我们所在的此刻，也许不仅在临界点以下，且冰冻三尺。
即便如此，我们面对的善、非善、恶，也在变化或转化之中。
作为认知，一切都需要积累，而且都不是绝对的。所有的一切认知都在特定的条件下变化和转换着。我们的认知的程度越高，我们的选择越多。
只有当我们可以自由选择的时候，我们才能从容地遵从自己的内心；从容地选择善，并坚持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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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顾问 | 北京市康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唐新波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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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kuanyushiguang-sky）
孙宽：原名孙宽余，南京大学文学硕士。曾做过播音主持，经商从教；曾在香港、新西兰、美国、新加坡等地工作和学习；现旅行和自由写作，定居新加坡。2016新年前创办微信公号《宽余时光》
（ID：kuanyushiguang-sky），目前已发文270余篇，部分作品曾发表于新加坡《联合早报》和国内报刊杂志。
孙宽的私人微信号：kuanyushig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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