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恋22年,情书1000多封,画下18本爱的画册,96岁的他诠释了什么叫专一的婚姻
他是书香门第少年军官,
她是能歌善舞美娇娘,
虽是父母之命,却一见钟情,
历经磨难终是相守白头。
2008年美棠去世,
90多岁的饶平如画下18本画册,
记录着与妻子美棠在一起的60载,
年少时的甜蜜,中年时的分别,老年时的相扶相持,
用现在的话说,真是被甩了一脸狗粮。
我11岁时,美棠一家人来我家做客。为了招待新来的小客人,我把新买的一件玩具给她玩。
柴静采访问他画画时不会觉得难受吗?
他说:怎么会,
这对妻子是一种纪念,对自己是一种安慰。
两人相伴时如胶似漆,
如今生死相隔依旧爱慕不减。
难受么?我觉得是有的,
但对方留下的爱足以颠覆这种苦楚,
你来过,你带来的甜远胜一切,
这大概就是真爱了吧。
我第一次看见美棠是1946年,那年我26岁。
(一)
相识
1946年的夏天,
饶平如从部队请假回江西老家,
受父母之命解决婚姻大事。
他随父亲来到未来岳父家,
走进,在一扇打开的窗户前,
饶平如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好看的女孩,
正对着镜子抹口红......
这个女孩就是美棠。
七十年过去了,饶平如想起来还是沉醉。
确定关系后,有一天,我们在南昌的湖滨公园里谈恋爱,我不好意思说“我爱你”,唱了一首很流行的英文歌曲“Oh Rose marry I Love You”。
两家人稍微寒暄了几句,
饶的父亲把备好的戒指给了美棠爸爸,
而后美棠接过戴上,
两人这就算是订了婚。
虽然是父母之命,但是也算姻缘巧合,
他俩个性合拍,谈得来,
双方都对感情有充分的投入,
也自然获得了最大的回馈
——相亲式婚姻,自由式爱情。
饶甚至说:“我是奉父母之命,
但是如果是叫我茫茫人海之中去自由恋爱,
去找一个跟她一式一样的一个人,
恐怕也不见得能找得到。”
他俩的世纪之恋,
一来得老天眷顾,性情相投,一见倾心。
二来应该是平衡的投入了,
乍见之欢后,久处不厌需要的是双方的经营。
两个人都有在用心,
心甘情愿为彼此付出和妥协,
单方面的热情无法长久。
在活着已不易的乱世,
他们能不离不弃携手白头,算是顶级幸福了。
去买结婚用品 1948年夏,美棠和我去买结婚用品。我们走进一家著名瓷器店选购了两只红色的,价格不菲,带回来后,岳父大笑,说:“你们不懂啊!怎么到古董店去买碗呢?”
饶平如说,
“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
不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
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过地思虑起将来。”
当年在抗日救国时他都不怕死,
直到认识美堂之后就不再这样了。
真是应了那句,
“也曾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
然后因为爱上你而渴望长命百岁。”
(二)
相处
饶平如有一段时间在大德医院做会计,
同时又在出版社做编辑,
一个月工资有二百四十块,很是风光,
那会儿流行谁赚钱谁掌家,
但是饶平如不这样,
钱不管,没有小金库,统统上交给美棠。
不是鼓吹女人当家掌权,
而是觉得爱一个人,
其实就是愿意付出自己最稀少的资源,
争吵时的迁就,贫穷时的钱,大难时的陪伴,
婚姻里的忠诚
……
还有特殊时期的不离不弃。
1957年,
饶平如突然被送去安徽,进行劳动改造。
没有手续、没有原委,
单位要美棠和他划清界限。
所谓划清界限就是拜拜了。
美棠坚决不,
为此她不惜去做里弄工作:
倒痰盂,扫地,拖地板。
背三十斤重的水泥这种活,她也去做。
这一别就是22年,
两个人写了1000多封的“情书”,
不抒情,都是日常琐事,甚至带着抱怨,
淡淡的,是那22年唯一的远途联系渠道。
越是细碎的柴米油盐,越是消耗爱情,
所以,爱除了缠绵,
还要懂得不断自洽、自给。
丈夫不在我身边,我不自怨自艾,
努力生活,抚养孩子,生活还有希望。
妻子不在我身边,我不自僝自僽,
努力改造,早点回家,生活还有奔头。
结束分离,苦尽甘来时,
饶平如已经57岁了,
人回来了,爱也没丢,放在今天太难想象了。
(三)
相随
杨绛先生在《我们仨》里讲了一句话,
“我们一生坎坷到暮年才有一个安静的居处,
但是老病相催,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饶平如深有同感,
他觉得自己一直对美棠有亏欠,
让她在最好的年纪,
从富商家的小姐沦为勤杂工。
所以后来他对美棠更加无微不至了,
美棠身患疾病需要做透析,
他都是跟护士学了,每天给妻子做,
但只做了四年,美棠病情就严重了。
“人去了之后,躯体是可以消失掉,
但是,一个人的灵魂,
还有我生者对她的怀念是永远的,
我要把它记下来。”
所以,饶平如在老伴逝世后,
拒绝了儿女去新马泰旅游散心的建议,
转而开始画画,惦念他的美棠。
世间既然有爱无能,
就一定有“爱超能”,
平如美棠便是最好的例子。
一时的感动都是过眼云烟,
一世的专一陪伴才是最真诚的爱情。
从风华正茂到白发苍苍,
六十载历尽衰老与病痛,
跨越两个世纪的爱情再难复刻,
愿你,也有运气遇此良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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