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青年|屈永仙:“金三角”中的傣-泰族群田野考察札记
点击上方“民俗学论坛”可订阅哦!
主编推介
本期新青年屈永仙,女,傣族,云南盈江人,民俗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南方民族文学研究室副研究员,研究方向是南方民族文学研究。本文在三次田野考察的基础上,发现在广义的“金三角”地带中,居住着大量傣-泰族群,他们自称“傣”(Tai)、“泰”(Thai)。虽然属于不同的支系,各自的方言、习俗和建筑风格略有差异,但总体上都大同小异。他们信仰南传佛教的同时也信仰原始宗教,在民间文学上,表现出了一致性,具有相似的“布雅”(祖先)神话及其信仰。
“金三角”中的傣-泰族群田野考察札记
屈永仙
原文发表于《民族艺术》
2017年第5期
摘 要:三次田野考察,分别是在泰缅交界的美赛镇,缅甸掸邦的大其力和景栋,泰国与缅甸接壤的拜县,都是在广义的“金三角”地带中。在这些地方,居住着大量傣-泰族群,他们自称“傣”(Tai)、“泰”(Thai)。虽然属于不同的支系,各自的方言、习俗和建筑风格略有差异,但总体上都大同小异。他们信仰南传佛教的同时也信仰原始宗教,在民间文学上,表现出了一致性,具有相似的“布雅”(祖先)神话及其信仰。这些都与中国傣族具有高度的相似性。
关键词:傣-泰族群;民间文学;神话传说;章哈文化;文化认同
“金三角”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狭义上指缅甸掸邦大其力县;广义上则包括泰国、老挝、缅甸三国交界的广阔地域,以缅甸的大其力、泰国的美赛、老挝的会晒为最核心地。大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克钦邦,泰国的清莱府、清迈府北部及老挝的琅南塔省、丰沙里、乌多姆塞省,以及琅勃拉邦西部,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金三角”似乎“恶名远扬”,不少人认为这是一个神秘而危险的地区。然而,它也是傣-泰民族的一片乐土,“金三角”地区居住着大量不同的傣-泰族群,他们在自称上有区别,但大部分都自称“傣”(Tai)或“泰”(Thai),国际上以“泰”(Thai)为主,“掸”(Sham)则是他称。本文按照学术惯例,将他们称为“傣-泰族群”。这里有多元的民族文化,值得实地深入考察。笔者曾三次进入“金三角”地带进行考察,下文将一些田野故事和点滴收获与大家分享。
缅甸大其力“金三角”市标
一、泰缅边境上的果赛村
2012年4月,笔者随同两位泰国学者一同来到位于泰北的清莱府美赛镇考察。以美赛河为天然的国界线,一座大桥连接缅泰两国。美赛镇的果赛村(Ban Kosai)坐落在美赛河南侧,村民属于不同的泰族支系,大部分村民是移民后代。村长帕占·相惕亮(Prachan Sheng Thileng)算是移民的第二代,据他介绍,该村泰族都自称傣(Tai),官方称“泰”。至少有泰亚(Tai- Yai)、泰泐(Tai- Lue)、泰痕(Tai-Khen)三种不同自称的支系,总人口在3500左右。移民大概在1928年、1935年和1939年分三波陆续抵达此地。他们中的大部分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从中国西双版纳及周边一带出发,经过老挝和缅甸,最后安居在泰国边镇。他们如今接受了泰国的主流文化,同时也坚守自己的方言和传统习俗。在这多元而复杂的大环境中,他们总体上是和谐相处的。虽然果赛村的泰族居民有不同的方言,但长久的混居生活使他们能够娴熟地在不同场合应用合适的语言。他们彼此可以毫不费力地辨识出对方的身份,如果对方是“自己人”,就使用本支系方言,如果对方是“外人”,就用官方泰语。正如布摩(巫师)诺意(Noiyi)讲述的那样:从前有四个傣族兄弟,老大在西双版纳,老二在景栋,老三到了哪里不太清楚,老四到了清迈。这种认识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本地大部分人的观点,反映了他们对不同支系聚居一处所产生文化差异的解释,即他们都属于“分家后的兄弟”。
2012年4月29日
在果赛村访谈布摩
通过访谈可以发现该村不同泰族支系在文化上的细微差异。例如,但凡从缅甸迁来的泰亚,他们对《娥并与桑洛》(爱情悲剧故事)都耳熟能详。而泰泐则具有独特的章哈文化,村民上新房、办喜事通常要请章哈来唱歌助兴。“章哈”是泰泐支系特有的口头歌者。从西双版纳迁徙到别处的泐人,大多都携带和传承着章哈文化。果赛村也有一名泰泐女章哈名叫婻恩摩西(Nang En Monsi),她在西双版纳景洪出生,五岁时跟随父母来到缅甸勐勇。这个区域一直都是泐人的居住地域,她小时候跟随一名老章哈学习了章哈技艺。访谈时,婻恩摩西(Nang En Monsi)为笔者一行即兴演唱了一段,内容是欢迎远方到来的客人,感谢来到这里了解他们的传统文化,让她非常感动和兴奋等。
2012年4月29日
在果赛村访谈泰泐章哈
在信仰方面,虽然大家都持南传佛教,但是不同的泰族支系都有属于自己的“布摩”(祭司、巫师),他们在当地具有一定的威望,大到婚丧嫁娶,小到给人召生魂、择吉日等仪式,许多村民都选择求教布摩。笔者一行分别拜访了果赛村泰亚支系和泰泐支系的布摩。访谈泰亚支系的布摩诺意(Noiyi)(60多岁)时得知,早前他的父母从西双版纳景洪迁到缅甸景栋居住,后来到达清莱美赛,至今在泰国生活已有两代人。如今,他的子女还经常在西双版纳、景栋、清莱之间行走经商。布摩诺意(Noiyi)口嚼槟榔,一口殷红的牙齿,每天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接待来拜访的村民。桌上放着常用的一些符纸、红白绵绳、铜片等,皆是辟邪的器物。墙上挂满了用塑料袋装起来的一袋袋衣服,那是村民用来请他占卜、驱邪和祈福所需要的当事人衣物(用来替代本人出场)。桌子左侧是香堂,供着布摩所拜的神龛,两边挂着长剑和佛珠。在精神生活领域,泰亚与泰泐村民都只能找属于本支系的布摩,而不能替代。
在民间文学方面,笔者主要问布摩诺意(Noiyi)是否知道关于《布桑该与雅桑该》(创世与起源)神话,他回答曾经听老人讲述,但没有读过这本经书。他简述了这则神话:布桑该和雅桑该从身上搓出泥垢做成了大地盘,布桑该取出自己的牙齿做成支撑大地的柱子;以前的人类住在地上,而地底下全是海水,世界由天空、大地和水三部分组成。天空一共有十六层,不同的天层住着不同的神仙……可见果赛村的泰亚村民确实是流传着这则神话。
笔者询问当地村民的上新房仪式,由此可以了解他们关于民族起源及迁徙路线的认识。布摩诺意(Noiyi)介绍,该村泰族在上新房仪式上,也是以问答的形式“表演”:参与仪式的人分成两拨,屋内有一波老者提问,屋外一波人回答。主人家挎着一把长刀,妻子挑着担子,在走入新房的一路上,他们捡着散落在地上的金银。然后敲门,跟里屋的人对话,请求入住新居。这种上新房相关的一系列仪式与中国德宏、西双版纳傣族所举行的仪式几乎如出一辙。仅在仪式次序和细节方面略有细微差异。
上文介绍了果赛村民不同支系在文化、信仰以及民间文学各领域的几点异同,此外,他们使用的文字也不相同。泰亚人用的是掸文,泰泐用的是古兰纳文(与西双版纳老傣文相同),但是在公共领域和官方文件中,大家一律使用现代泰文。
泰泐布摩手中的贝叶经文本内页
二、从大其力到景栋
缅甸的部分地区是不许外国人探访的,有的可以进入游览,但和当地村民交流比较困难,学术访谈受到一定的限制。2012年4月,笔者从泰国大其力入境缅甸,向北深入掸邦,在这个过程中发觉许多方面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例如,在交通上受限制,笔者一行的租车每过一地就遇到官方甚至是军方的检查。重要的是学术考察受到了限制,不能进入村寨与当地村民访谈,而且当地人对待外来人也很谨慎。凡此种种,让人有一种被困的无力感。
为了尽可能多地接触村民,笔者一行买了若干学习用品准备赠送给沿途村寨的掸族学生,其中一个掸族寨子就是曼邦含(Ban Banghant)。据了解,在缅甸中央政府的压力下,掸邦官方学校不能教学掸文。一些具有觉悟的本族人主张教学和传承好掸文,因此有一些青年人在业余时间做教学志愿者。学生通常在佛寺跟僧人或者志愿者私下学习掸文,课堂条件比较简陋。学生年纪也参差不齐,在7至15岁之间。
对掸族村民来说,佛寺是精神生活的核心领域。老人在寺内念经赕佛,学生在这里学习文字。同时,佛寺也是民族文化的保存中心,储藏着大量贝叶经、构纸经、棉纸经等。在这些经卷中,常见的篇目有《嘎迫》(白乌鸦)、《维先达腊》等。除了书面传统之外,这里也有丰富的口头传统,尤其是《娥并与桑洛》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虽然中国其他傣族地区也流传着这则故事,有的版本还具有神话色彩,而掸族普遍认为娥并与桑洛是历史人物,桑洛原是景栋人,娥并是勐耿人。根据当地人说,这两个地方相距大约五个小时车程。在口头传统方面,与泰泐最大的不同之处是,以泰亚为主的掸族并没有章哈文化,当然,他们也有歌手,称为“摩哈”,但是主要擅长民歌、情歌,而不能像章哈那样口头演唱长篇叙事诗、史诗。
2012年4月22日
Banghant村佛寺僧人教掸文
笔者在该村访谈了一位近八十岁的泰痕老人惕普(Tip),他介绍说,他们泰痕与泰亚杂居,被总称为泰亚。他虽然懂得不少,但需要给出一些关键信息作为提示。例如,问他本地有无谷种神话,他先说没有。但是提到“谷子之前是大的,后来变小”时,他立马就讲述了一个故事:说是一个懒惰的寡妇造成的,古时候谷子可以自己从田里飞回家,飞到粮仓中,由于那个寡妇还没做好粮仓,见到稻谷源源不断地飞进来,她心想人家都有丈夫帮忙,而她却孤身一人没有帮手,一生气就用扁担打稻谷,稻谷被打碎,从此变得如今这么小的颗粒。老人后来还讲了许多故事,其中很重要的一则是“布桑该与雅桑该创世”:布桑该与雅桑该搓出身上的污垢来做成大地块,但大地不稳,他们就用两颗牙齿折成四块立在地底下支撑。地底下是一片汪洋。后来他们又捏出一对男女,女人没有乳房,然后从男泥人手掌上挖一点泥巴,粘在女人的胸上做乳房。于是如今男子总是要去摸女人的乳房,因为他想要把那团泥拿回来……笔者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孙女几次发笑,表示从没听过这些故事,觉得很有趣但又不可思议。老人说,这些口头传统正在逐渐消亡中,年轻人很少听说了。
2012年4月28日
在Banghant村访谈泰痕老人
掸族有浓厚的“摆”文化,一年十二个月的节日包括:公历一月叫谷魂、牛魂,把谷魂叫回仓库,牛魂叫回牛圈,人们就开始准备过新年;二月赕菩提树,给菩提树洒水;三月煮八宝饭,也是佛教节日,当地称为“摆靠丫苦”;四月赕佛塔,当地称“赶塔”,即佛塔节;五月过泼水节;六、七、八月各村寨祭祀寨神,各村寨都有竜林、寨神,祭祀寨神以驱邪祈福,届时有浴佛;九月入夏安居,即关门节;直至十一月关门节结束,过开门节,这期间人们聚集于佛寺诵经拜佛,没有别的节日;十二月“赕尚感”,是向僧人敬献袈裟的节日。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织布、染色、缝补袈裟,并且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赠送给僧人。这些节日都统称为“摆”,多与佛教有关;同时,他们也和其他傣-泰族群一样,一直坚守着寨神勐神的信仰。
还有一个值得再提的是,该地掸族村民“上新房”仪式也有问答对唱,但相比起中国德宏傣族来说,他们的仪式简化了许多,对唱中缺失了迁徙过程等内容。简化为一方问“这是一块好地方吗”“这是一块值得住的地方吗”等问题。另一方则回答说“这是块好地方,是值得落脚的地方”。于是人们就带着锅碗瓢盆,牵着家畜一起进入新房。虽然仪式简化了,但是可以得出一个认识,即他们并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从别处迁徙来的。由于时代久远,又无文字记载,所以逐渐丢失了迁徙的记忆。
景栋是此行的目的地,它曾经是掸邦的首府,也曾经是“金三角”区域的重要交通枢纽和商业城市。进入景栋之初,所见皆是民众安居乐业的景象。但细细品味时,却有一种荒凉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城市。佛寺门可罗雀,佛塔落满灰尘,可见鲜有人来朝拜。相对于泰国的边境小镇,景栋的大街上很难见到外国游人的面孔。笔者一行下榻的宾馆整栋楼死寂沉沉,游泳池早已干枯多年。全天停电,无线网络更是无从谈起,我们几乎与外界隔绝。缅族向导一再交代,不允许和当地村民进行私下的访谈,必须在“随团”计划内考察。笔者利用一切机会“见缝插针”地与当地居民交流。例如,在景栋的早市上,遇到不同的族群,访谈一些做生意的当地人。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中充斥着许多族群,女性基本上都穿着筒裙,细看可区别出缅族、掸族、布朗族、哈尼族等。全身白色衣服,脑后挽着简单整洁的发髻,穿对襟上衣的大部分就是泰亚了。同样的筒裙,但上衣是斜襟的多半是泰痕。这些当然不是笔者瞎猜,而是与他们简单交流后得到验证了的。总之,在这小小的早市中可以感受到掸邦多民族杂居的社会现象。在向导安排的泰亚传统漆器制作工艺中心考察过程中,笔者也试图制造机会访谈村民。趁其他人在欣赏漆器的时候,笔者溜出来逮到一位老者聊天,问了关于民间文学方面的问题。最主要的仍是该地没有流传《布桑该与雅桑该》《嘎迫》《兰嘎西贺》等神话故事,老人大多回答只知道人们提起这些词语,但是已经不会讲述其中的内容,若想了解更多,必须去找某某僧人。后来笔者又寻到一位村妇,她表示曾经听说过《布桑该与雅桑该》,过去老人们经常讲这个故事,但是那些能讲的老人大多都去世了。她完整地讲述了《娥并与桑洛》和另外一则景栋湖的传说。再要细问时,她显出了不愿意的表情。总之,为了获得些许的信息,笔者尝试了多种方法,甚至以买传统服饰(筒裙)为理由,随同路边遇到的泰亚女孩回家,试图在他们家里访谈一番,然而并未有多少收获。
2012年4月27日缅甸景栋菜市场
三、从清迈到拜县
夜丰颂府位于泰国最西北边,是南北方向的狭长地带。早先到达泰国的潮汕华人,他们常根据潮州话的发音来翻译泰国中文地名,“夜丰颂”就是一个例子。“夜丰颂”实际上泰语发音为“mae hong shuan”,若按普通话来音译可以写成“湄宏顺”,“mae”意思是河流,“hong shuan”则是该河流的名称。夜丰颂府西面与缅甸接壤,这里跨境居住着许多民族,形成了丰富多元的文化。
2015年5月,笔者从清迈前往夜丰颂府考察。位于东边的清迈泰族属于“兰纳文化圈”,从清迈向西翻越几座山进入夜丰颂后,则感觉进入了“掸文化圈”中了。夜丰颂府北部的拜县,是一个有神秘韵味的地方,西方游人大量涌入这个地方猎奇。这里居住着多种民族,具有多元的面孔。还有独特的华人村,他们大部分是在战乱时期迁徙过来的中国云南籍华人。从本地泰族及其文化氛围来看,特别是与清迈的兰纳文化相比较,就很容易感到其中的差异。例如,泰亚人面孔圆润略扁,与清迈、南邦等泰人的鹅蛋脸不同。此外,饮食和建筑也处处体现了掸文化的韵味。
笔者选了一个叫作曼绷(BanPung)的泰亚寨子作为考察点。该寨佛寺里的住持僧人名叫占·坎拉(Zhankanla),经他介绍得知该村有70户人家,都属泰亚支系。大部分是从缅甸东枝迁徙到这里的,其他支系要比他们晚到。该村的佛寺里储存着两柜子的经书,都是用掸文书写的贝叶经。自然,笔者又要了解这些经书中都有什么篇目。关于《布桑该与雅桑该》的创世神话,该住持凭着记忆讲述,他们称创世为“桑片玛”即神创世界。人类祖先是从“勐皮勐桑”(天上)来的,有八对男女神闻到烧焦的大地香土,于是从天上飞到凡间,吃了香土后再也不能飞回天上,只好留下来。他们心生爱意,日久生情就结为夫妻并繁衍人类。僧人说他是从村里老人那里听来的故事,自己也曾经在佛经里看见过相关的片段。可见,在这里,书面传统与口头传统互动地传承着。
缅甸(对岸)和泰国一河之隔
每年佛教入夏安居的三个月,村民们在诵经赕佛结束后,届时由一位老人专门给大家念诵佛经故事。负责这个事情的老人叫作金·迭洼(KitTewat),年近70。在问及泰族的创世与起源神话时,他思路很清晰地回答说:关于最古老的人类祖先,泰亚人都称为“布桑西雅桑赛”,也叫“布哏雅哏”,“哏”是出生的意思。这对夫妻祖先神创造了世界万物,给人类生命。这对祖先神,其实与泰东北部的“布恬雅恬”,老挝的“布热雅热”,以及泰北的“布西雅西”都是一样的,都属于泰人的“皮布雅”,即爷爷奶奶神。老人还介绍,除了这些口头流传的版本外,还有记录成文的手抄本。其中一个名字叫作“桑果帕腊果勐”,意思是神创天,神造世界。讲述的是古时候宇宙虚无,世间没有一物,有两个神闻到大地香土的味道,于是下来吃了香土,结果没有办法飞回天上了,后来他们结为夫妻繁衍人类。此外,还有一本名为《干帕弄》的经书也讲述了世界的起源,讲述了大火烧天地,洪水淹没人间,以及人类互相抢夺资源和战争的内容。
2012年4月22日在缅甸景栋留影
结语
在广义的“金三角”范围中,相对于缅甸和老挝来说泰国的经济实力较强、开放程度大,其旅游市场比较活跃,因此各方面都起着带头作用。“金三角”区域内的老挝泰人,缅甸掸人纷纷前往泰国的清莱、清迈务工谋生存。在这个区域里,民族迁徙的事情虽然缓慢,但从来没有停止过。总体来说,在多种泰族支系相融合的大环境中,他们宁静和谐地共处着。生活在不同国度的傣 - 泰族群,接受该国的主体文化时,也自觉地保留了自己的传统习俗,同时还彼此包容他者文化。随着现代科技和信息化对人们生活的影响,传统封闭的稻作生产生活模式早已被打乱,一些传统习俗也逐渐消失,随之淡化的就是伴随仪式的信仰和相关神话故事。
(注释及参考文献见原文)
文章来源:《民族艺术》2017年第5期
图片来源:网络
拓展阅读
186.新青年|孙艳艳:修行中的“身体感”:感官民族志的书写实验 ——以豫东地区S念佛堂的田野考察为中心
185.新青年|教学成果:民间文学的数字人文研究助力亚洲象保护
184.新青年|刘奕伶:不稳定的身体——一个京郊打工者聚居村的医疗实践
免责声明:文章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立场,与本号无关。
版权声明:如需转载、引用,请注明出处并保留二维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