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3 | 对不起，我爱自己胜过了爱你
这两天，贾乃亮为妻子李小璐出轨的事情发文道歉。网友纷纷惊呼：你不必爱得如此卑微！
我不禁想：如果爱不该卑微，那爱得骄傲又是什么样呢？
最近热映的《前任3》给了范例。
1
这可能是男女主角档期最自由的电影了！因为自从开头的一场分手戏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两位演员没啥对手戏，档期自然不必赶在一块儿。
换句话说：男女主角分手后，没有沟通，各演各的纠结和放手。
女孩生病了，男孩挂心得很，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打，只托朋友去送药。
男孩身边的新鲜面孔换了一张又一张，女孩只默默关注，心里暗自盘算。
就在这样的等待、煎熬、相互折磨中，两人渐行渐远，最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虽说大家都开始了新生活，但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遗憾和唏嘘感叹。
问题很复杂，解法却简单，两句话的事：一句「回来」，一句「我爱你」。120分钟的电影里，两人有无数机会说出这两句话，却怎么也不说，让人急得半死。
为啥不说？
因为我爱自己胜过了爱你。
电影开头，男女主角各有一段独白。男主说：「太累了，男人太累了。」女主说：「太苦了，女人太苦了。」两人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的累、自己的苦，自己的需要、牺牲和骄傲。
这让他们陷入了一种非常被动的局面。两人一直在等，等对方先回头，或者先放手。你不动，我就不动。这样被动的两人在一起，相互迈出一步有多艰难。
看完电影，我不禁想：要是两人更多一点、更早一点看见对方就好了。多付出一点，下半辈子就会不一样。
2
分手的悲剧是怎么酿成的呢？
表面上看来，这好像是一个性格问题：大男人配小女人，大女人配小男人。男女主角都是大男人、大女人，在一起当然不幸福。
他们后来的「现任」，都是甘愿姿态低一点的小男人、小女人，在一起的感觉就舒服很多。
但这就是问题的全部吗？我觉得不是。
其实6年前，女主和男主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小女人」。早上出门时，她会对男主说：「老公，你放心去奋斗吧，家里交给我！」青春的眼里，满是阳光、希望和信任。
是男人日积月累的不关心、不感恩，让她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所谓「大女人」。男主要是不知悔改，现任的小姑娘还会照样被毁掉。
所以，问题的根源不在性格，在爱情观。
爱情观是随时代变化的。在古代，男女结婚，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后才是「夫妻对拜」。这暗示了爱情的两大依据：一是宗教，二是家族。
汉乐府最著名的情歌之一：「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呼唤上天为爱情作见证。
在这样的爱情里，所谓「前任」问题是不存在的，因为一旦现任变前任，世界就灭绝了。
「前任」是一个很现代的问题。随着宗教和家族的没落，自由恋爱被高举，其实质是凡事自己做主。著名学者查尔斯·泰勒在《世俗时代》里，把这个过程称作「大脱嵌」：人类本来是嵌在家族中、天地间、神的看顾下，如今却从中脱离，成为一个个孤独的漂浮者。
这正是《前任3》中的爱情的一大特点：爱情似乎和父母、信仰都没关系，只和自己的感受有关，最多带上几位朋友、一部电影、一场旅行（两人同居六年，连婚都没有结）。这样的爱情是很单薄的，是进退失据的。而爱情最致命的问题，正是进退失据。
更具体地说：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从信仰的角度：因为「是上天安排的，上天安排是最大的」
从家族的角度：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从个人的角度：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感觉很好」
三者放在一起，很明显：最后一个最脆弱、最善变。这样的爱情观，一个人持有，是一生的悲剧；一群人持有，是时代的悲剧。
很多影评人说：《前任3》不算精品。豆瓣评分也只有5.9。可是架不住它票房高：1天1亿，7天7亿。没别的原因：观众有共鸣。那种倔强、孤单、无依无靠，正是这个时代的底色。
电影的插曲、由女主角扮演者于文文演唱的《体面》，道尽了辛酸——
分手应该体面
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
我敢给就敢心碎
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
在喝彩 流着泪 声嘶力竭
在分手的心碎、流泪、声嘶力竭中，薄薄一层「体面」，是你唯一的堡垒。
3
我的妻子吉吉也问过我：「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呀？」估计是想让我夸夸她。
夸她，我当然是愿意的。但作为一个基督徒，我对这个问题最认真的回答是：因为我和你在一起是神的安排，神的安排是最大的。《圣经》说：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在这样的爱情里，我可以卑微（我在神面前，本就是卑微的）；但这卑微不盲目，也不是无底线的沉沦，而是以感恩的心，效法神的儿子耶稣在世上舍己的服侍。
这也经历了一个操练的过程。记得刚结婚的时候，我们也很倔强，不愿低头认错。有一次，吉吉都气得推门而出了，我还在想：凭什么去追？
不知不觉，我们都被神的恩典改变。现在我经常说的话是：「老婆你辛苦了！大晚上的还要照顾孩子。」她经常说的话是：「老公你辛苦了！养家糊口真不容易。」我们不提自己的苦，只提对方的付出。久而久之，其实也没那么苦了。一家人在一起，更多的还是幸福。
我知道，我们只是个例（事实上，基督徒婚姻不幸福乃至悲惨的也很多）；一篇小文章，也很难对社会大势产生什么深刻的影响。要扭转一个时代的悲剧（如果可能的话），需要系统、深入的爱情婚姻教育，根本上则是福音的能力。
但我还是希望，读到这篇文章的人可以想一想：自己爱一个人、选择一个人，依据的究竟是什么？
我特别喜欢的一个故事，叫《牧羊少年奇幻之旅》。少年原本只想拥有一大群羊，然后和一个商人的女儿结婚。但后来，他卖掉羊群，追随自己的天命，见过世上壮丽的景象，并邂逅了一生所爱。「生活对追随自己天命的人真的很慷慨。」他想。
爱情与神的呼召相伴而生。或者说：爱情就在神的呼召里。你可以在爱情中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因为你进退有据——十字架上发出的呼召，是一生选择的依据。
题图：《前任3》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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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祷时刻：
为这个缘故，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以弗所书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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