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时间,身体会记得 | 吗哪
文/阿浅
图/Lili
练习英语口语时,我发现一条铁律:一定要开口说。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好比游泳,不跳进水里,是永远学不会的。
但因为畏难情绪,很长时间,我不能坚持开口练习。甚至有段时间,我觉得练习写作也可以——毕竟都是表达,脑子能反应过来,不就行了吗?
终于下定决心开口练习,我才发现很不一样。因为有些记忆,是储存在唇舌上的。即便脑子短暂空白,舌头仍能继续表达;发出的声音激活脑子,思路又能接上了。
我不禁想:记忆这种东西,不只储存在脑子里,而是散布在全身各处,蔓延在神经、肌肉、血液中。
开车的记忆,分布于眼睛、手和脚;吃喝的记忆,徘徊于舌头和胃;拥抱的记忆,萦绕在手臂、胸口与背。
星罗棋布的记忆,构成一个人的小历史,塑造性格,并衍生出这个人的小未来。
昨天,我陪宝宝睡觉(我们一般放她自己睡;但有时她哭得太伤心,我或吉吉会多陪她一会儿)。简单安抚过后,我安静地躺着,她在我身边爬来爬去;一会儿拍拍我的脸,一会儿趴在我肚子上,一会儿玩玩我的手。
刚开始,我有点烦躁,心想她怎么还不睡。但忽然间,我意识到:宝宝是在用身体记住我呀。这个陪伴她的夜晚,或许在她长大后不会被记得;但父女之间的亲密感,正是这些化于无形的记忆结出的果子。
时间匆匆流逝,在我们的身体上留下相爱的印记。
我又想到:身体会记住爱,也会记住伤害。有的孩子长大后,某段记忆完全空白;但身体对父母有抗拒,甚至对亲密关系有抗拒——因为那些「空白」揭开来,粘皮带肉,都是血淋淋的被殴打、被辱骂、被疏离的伤口。
怎么办呢?各人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但我想,新的被爱的记忆,总是必不可少的。
巴赫的这首22号康塔塔《耶稣接纳了十二门徒》,让我听到一种被永生神所爱的记忆。这些门徒,原本是没什么学问的平民百姓,担着普通人的忧愁苦痛;但耶稣呼召他们的那一刻,改变了一切。
也许,彼得被倒钉十字架的那天,会想起加利利海边的凉风,晃晃荡荡靠岸的小船,几乎撑破网的鱼群,和耶稣君王般的声音:「来跟从我,我要叫你们得人如得鱼一样。」
生命最后的疼痛爆发,血流满地的时候,他会不会想:主啊,我这半生,得人如得鱼了吗?他会不会看到天开了,那在海边讲道的木匠,如今在天父的右边站起来,伸出双手迎接他?他们身上相似的钉痕,印证着彼此之间难以言说的亲密。
我粗鲁而愚妄,却被接纳了;我三次不认你,却被接纳了;我区区罪人,本应默默而生、凄凄而死,却被接纳了——接到生命中,接到永恒中,接到荣耀中。
随着钢琴声渐强,天国的曙光透露出来。被爱的记忆连到一起,如同荆棘冠冕,于是疼痛、流血成了荣耀的记号,孤独、心碎成了甜蜜的歌谣。
这命如野草、转瞬即逝的身体,却承载了如此宝贵的记忆。到那日,复活的、强壮的、灵性的、不朽坏的身体,还会把这记忆续写下去。
或许,那时已经不能叫「记忆」了吧。因为在永恒中,无限的过去与未来,都是一个个丰满充盈的现在。所有记忆与期待都汇入此刻,如同大江大河汇入海洋。
在那片圣地上,没有一个人是不被爱的,没有一个人是不被祝福的。再渺小的名字,都会繁荣昌盛,如同大树吸引四方的飞鸟。
愿其中也有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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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祷时刻
我就想起主所说的话:「约翰用水施洗,但你们要受圣灵的洗。」
使徒行传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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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浅出生于1989年,是吉吉的丈夫,泡泡的爸爸,微读圣经公众号的编辑。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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